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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编号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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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5 21:25: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王屋村的王家这几天吵闹得一直没有消停过,时不时地还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来自打王老汉的祖辈开始,王家便独子单传,虽说人丁不旺,但毕竟香火得续,儿子王五六前年给他生了孙女,王老汉就不怎么“感冒”,在村里见到隔壁邻墙的话也少多了,谁料儿媳妇第二胎竟然又生了个丫头。王老汉听到儿媳妇在医院生了个女孩后脸上那道眉更锁了,连医院的门也没有进去,这还不算,镇计生办天天督促村在催儿媳妇结扎,一气之下王老汉把手里喝茶的简易玻璃杯连摔了几个:“结扎,结扎,这不存心要断王家的香火吗?不给我生个孙子,三个四个都等于零?
       不过,说归说,要真想生,还得讨个生育指标。这个王老汉做事向来丁是丁,铆是铆,从不愿让人背后说闲话,要生也得堂堂正正地生。可这生育指标不是那么好办的,况且儿媳妇这已经是第二胎,想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厚脸皮去找县计划生育委员会的支主任。支主任在“上山下乡”那会儿曾下放在王屋村,当时就住在他们家。怕就怕人家现在当了县计生委的主任,看不起——唉,到哪再说吧,接着他让自己的老伴给准备了土特产。
       到了城里已是下班时间,王老汉没有直接到支主任的办公室,他知道现在支主任肯定下班在家。按过去给的地址他很快就找到了支主任家。“王叔,什么风把你给吹来拉!快坐,快请坐。”一见面,支主任又是递烟又是倒茶,仍然是以前的那股热乎劲,这使王老汉的心里踏实了许多,来时的那些顾虑也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家里就你一个人?”见忙进忙出的就支主任一个人,王老汉关切地问。
      “爱人因为单位上招商的事情出差去了外地,只有我和女儿在家。”支主任说着,朝房内喊到:末末,出来见见我经常跟你提起的王爷爷。”
        支主任的喊声刚落,从房内驶出一辆残疾人乘坐的小轮车,一个长得十分秀气的女孩手里捧着本书端坐在上面,见了王老汉,亲热地喊了声:王爷爷好。”
        王老汉的心颤抖了一下,嘴里虽然应了一声,但心里却有了说不出的滋味。末末回房后,王老汉以一种长辈特有的慈、爱口吻问支主任:孩子的脚-----”
        “唉,都怪我只想到工作,女儿大病也未能赶回家,结果-----”
        王老汉理解地点点头,安慰道:“不要难过,那个时候你们都还年轻,为什么没有再生一个?”
        “是啊,平心而讲,女儿残疾后我们确实也想再生一个,特别是孩子她母亲。但我们都是国家干部,况且那个时候我在乡镇任党委书记,所以我们最终选择要以身作则!”
       “你们的情况特殊嘛,再说你们也符合再生育一个孩子。”
       “不,王叔,你想想,我们国家现在有十几亿人口,在乡镇的时候我就亲自抓计划生育的工作,也深知计划生育工作不同于其他工作。其次我们都是共产党员,我们不带头谁带头?”
        听完支主任的一番话,王老汉陷入了沉思,也不知过了多久,支主任恍然记起:奥,王叔,光顾了说话,还忘记问您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想——”待王老汉猛回过神来,连忙改口到“没-----没事,今天只是偶尔上城里买点东西,顺便带点家里的土特产来看看你,和你随便聊聊。”
       从支主任家出来,王老汉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坦。是啊,支主任说得对,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我有两个孙女也该知足了。走着,走着,王老汉用自己那破嗓子哼起了不着调地黄梅曲来,看得出,此时的王老汉有着无比遐意的舒适---

         (安徽安庆蓬莱公寓5幢202室      许志勇      邮:246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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