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3征文” 迟到的祝福和期盼——拙作《大灾之中见大美》背后的故事与思考

闻石8071

　　在阜宁去年的“6.23”特大风雹灾害中，发生了许许多多震撼人心的人和事，我从中选择九幅照片及其背后的故事进行解读，第一时间以灾难美学的角度写作了《大灾之中见大美》一文，进行讴歌、赞美和鞭挞。文章26日即分别发到博客、微信以及响水网和醉里挑灯文学网站，《江苏邮电报（电信版）》亦于29日即予发表。后来的统计表明，该文响水网点击达1904人次、评论16条；醉里挑灯文学网点击266人次、评论5条，公众号浏览1387，赞赏19，本人博客与微信累计点击亦有761人次之多、点赞者甚众，且有数位好友转发到其朋友圈，扩大了此文的影响力。灾后，阜宁县编撰出版的《6.23印记》一书，也将此文收录于文集中。文章传播的正能量得到了网（文）友、读者的广泛认同和赞许，作为文章的作者，我感到由衷地欣慰。
　　由于文本中最后一个案例叙写的是一位涉嫌胡搅蛮缠的灾民，初稿完成、发布之前，我曾把文章发给部分好友、文友征求意见，随即有人对此人物提出责疑或异议。有的提出这样写负面人物，是不是有“抹黑”灾民之嫌？也有的认为，在歌颂真善美，传播正能量的文章中，加入这么一个“小丑”式人物，是否让读者感觉突兀或影响文章的整体美感与和谐？我向他们解释了我的观点和想法。我说：“真善美历来是相对于假恶丑而存在的，恰恰是因为有假恶丑的存在，才更能够映衫出真善美的本质。尽管灾区出现的不文明现象、不和谐音符，是极个别、极少数，但给人们的警示作用却是不可忽视的。在歌颂真善美、倡导正能量的同时，揭露假恶丑、鞭挞不文明，难道没有必要么？”我的这番话，得到了多数朋友的认同，也改变了他们的想法。报纸、网站发表后，广大读者的反映显然也是认可我的观点和写法的。当然，考虑到文章发表后的社会效应，我在对文章进行深度修改时，把原来较为刻薄甚至有点讽刺挖苦的文字表达，作了钝化和软化处理，并从人文关怀的角度，对这位“反面教员”的灾民寄予希望。好在这段文字不长，且抄录如下，算是回放一下当时的现场情景，以增强读者的感受：
　　“这幅照片上的中年男子是当地灾民之一。志愿者接待他时，他满脸通红，一身酒气且胡搅蛮缠，不断干扰志愿者发放物资，一会儿指责志愿者乱发东西、不公平，一会儿说他老母亲到现在还没吃饭，什么东西都没领到。一位志愿者忍不住予以还击：‘看你穿着像个人样，自已满嘴酒气你却说你妈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一个只顾自己连妈都不管的人，你还有脸在这里像个小丑一样跳来跳去指责这些志愿者？给我滚！’他，才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个画面和志愿者的描述，给了我极大的震撼，也让我看到了这位灾民的美学价值所在：我们无法要求每个人都无私，都完美，都崇高。正因为有丑陋的存在，我们才更需要、更向往美好。我无意于指责这位被志愿者称之为‘红面大侠’的灾民，灾情如此严重，他心情恶劣借酒浇愁或小有失态，并非不可理解。但我真心希望他能幡然醒悟，振作精神，与家人、村民一道，积极投身到抗灾救灾，重建家园当中去。这，才是他做人做事最正确的选择。对他，我们也给予宽容、同情并寄予期待。”
　　虽然是揭露甚至是批评，我觉得这样的表达应该算是比较温情且有温度了，即使当事村民自己看到这一段，我想也应该能受到震撼、引发思考甚至感到羞愧并进而有所醒悟。让丑陋无所遁形，进而引起警醒，正是我写作时选用这个案例的初心。
　　这幅照片和故事的最早发布者，是在场的响水志愿者们，我只是引用者。不料，响水一位文友在微信私聊中和我讨论这个话题时，很不认同我的观点倒也算是正常，可她竟然出言不逊甚至口吐脏话，将“放屁”二字大骂出口，并指责我这样写是“污辱了现场志愿者　　的智商”。这样的态度和语言，显然已经超出了讨论问题和文学批评的范畴，不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更让我的感情受到伤害。可是，考虑到对方年龄比我小很多，又是女士，我并未动气，权当是一次撒姣吧。我仅在朋友圈留言时，强烈要求对方正式道歉。不日，对方在朋友圈公开作了道歉，并在私聊时再次道歉，但她一再强调，“道歉并不代表我赞同你的观点，仍持保留态度”。对此，我亦不以为意。因为，我没有理由强迫所有人接受和认同我的观点。骂是骂了一句不假，又不会粘在嘴巴上或耳朵上，况且人家道歉了，还要怎样？我想，还是让时间来淡化这一切了。可是，由于对这篇文章、这个案例持不同观点和看法而生的罅隙，竟致关系渐渐跌至冰点，直至失却一份友情，却是我始料不及的。此是后话，不赘，亦不足为外人道。　　
　　阜宁“6.23”特大风雹灾害过去整整一年了。一年来，阜宁灾区人民在党和政府以及社会各界的支持下，不畏艰辛，奋力　拼搏，重建家园工作取得了实质性进展。从我能够获得的新闻资讯来看，一个美丽新家园已经展现在了世人的面前，着实令人欢欣鼓舞。
　　可是，在写作本文之际，让我最为牵挂的，却是曾被我在文章中批评过的那位村民。从去年的照片上看，他的年龄应该不到50岁，算得上是我的小老弟了。此时此刻，我不禁想借此文，对这位小老弟说上几句心里话儿：去年，虽然我在文章中批评过你，那也是事出有因，怨不得我，你该能理解我当时的一片苦心吧？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在灾后重建过程中，你的精神振作起来了吗？你家是否也与村民们同步，重新建起了新家园？你的老母亲身体可好……
　　小老弟啊，今天，我给你的祝福和期盼也许是迟了，可我的心始终与灾区、灾民在一起，也与你在一起。请收下我对你的这份祝福和期盼：祝福你全家平安，老母健康长寿；期盼你们通过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早日过上幸福小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