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九月飞花令·旅行《摇曳的经幡》

邵玉田

                                                                             摇曳的经幡

                                                                            作者：邵玉田

      在四川的阿坝州，却亲眼看到了那些随风摇曳，蔚为壮观的“经幡”和“隆达”。
      生平第一次触摸到藏文化的边缘，以至，当我伫立在它的跟前时，不由地从心中升腾起一种庄严洗礼的感觉。
      经幡，以数丈的红、白、黄颜色的布料或绸缎，印上经文，竖挂在旗杆上并立于寺庙旁、栈道边、神山朝圣地和藏寨里。这里的藏族老人告诉我，经幡是他们向上苍表达虔敬之情的华贵经卷。那风掣经幡所发出的哗哗声，就是他们向神诉说心愿的窃窃私语；那不舍昼夜的飒飒英姿，就是他们对上苍诚笃的顶礼膜拜；那密密的经文，就是他们渴求上苍爱抚的美好希冀； 那直插云天的木杆，则就是他们对邪恶的无情诅咒。
      远在吐蕃王朝时期，干戈连年。每逢征战之后，那些勇士除了得到金银珠宝，美女佳肴，牛羊丝匹的赏赐之外，还要赠以哈达。当时民风尚武，崇拜英雄，人们渐渐以帐房四周悬挂哈达荣显门庭。之后，佛教在藏族地区享有了至高至尊的地位，藏族同胞更是信奉这一形式，以为只要在布帛上印上经文，高高挂在房外，昭示日月，代行念经，就可以达到修行积德，隐恶扬善，忏悔罪孽的目的，从而在精神上找到寄托和安慰。希望上苍施给他们和煦的阳光，和暖的春风，滋润的雨露，肥壮的牛羊------所以，插经幡的习俗才流传至今，历久不衰。
      而“隆达”，同是一种风幡，同样印有经文图案，但不同的是将风幡成串系于绳子上面。藏语“隆达”，为风马旗的意思，源于一种原始的祭祀文化，主要由对动物的灵魂崇拜而来。藏人以为，风马在深层意义上指人的气数和运道，或者是特指五行。在灵气聚集之处，如神山圣湖，挂置印有敬畏神灵和祈求护佑等愿望的风马，让风吹送，有利于愿望的传达和实现。后来，这种理念又延伸到各个层面，喜庆时悬挂，是求天地人畜吉祥和谐；建屋时悬挂，是为了驱邪避灾；悬挂于山河路口，是希望舟车无碍；悬挂天葬台附近，为的是超度亡灵寄托哀思。隆达（风马旗），成了沟通世俗和灵界的通用媒介。
      细看“隆达”宝马背上驮着火焰，四角配以雄狮、猛虎、腾龙、飞鸟，它们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寓意五行循环往复，生命经久不息。散布其间的经咒有用木刻版、或石刻版、也有金属版印制的，象征神权威严，拂法无边。隆达分白、黄、红、绿、蓝五种颜色，在藏人心目中，白色纯洁善良，红色兴旺刚猛，绿色阴柔平和，黄色仁慈博才，蓝色勇敢机智。
      我走到了一对情侣树跟前。两棵巨大的云杉树，像一对恋人相依相偎地耸立在那里，足有三四十米高。
      树旁的草坪上插满了一幅幅经幡，在蓝天白云下，颤动着苗条的身躯，在秋风中轻弹低唱着这一对恋人的故事。
      导游小姐告诉我，那高的（树）叫“尼玛多吉”，矮的叫“朗卡卓玛”，尼玛多吉原是一个村寨里非常善良、勤劳、勇敢的青年，父亲早逝，家里只有母亲一人，简陋的小屋，靠他每天上山打猎、打柴，换取油盐和粮食度日。
      一天，在山腰的树林里，一群乌鸦哇-----哇----的叫个不停，他走上前去一看，原来是一条大蟒蛇缠绕在树杆上爬行，已经快到小乌鸦的窝边了。尼玛多吉放下柴担，抽出扁担狠狠地猛打蟒蛇，蟒蛇回过头来张开大嘴，露出了毒牙吐着舌头向他袭击过来，尼玛多吉不顾自身安危，与蟒蛇搏斗，并击重要害，把蛇打死。
      老乌鸦，感激其救命之恩，让他闭上眼睛，将他驮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而尼玛多吉仍想念着自己母亲，拒绝了挽留，决定自己一人回家。在路上又遇到了花言巧语的妖精，百般殷勤，要他多住些日子，并使出坏招让他无法脱身。老妖精的三女儿“朗卡卓玛”看出了其中的险恶用心，想出了冒死相救的办法，终于把老妖精摔死在设计好的陷井里。此时，她爱上了尼玛多吉，与尼玛多吉一起回到了村寨。
      尼玛多吉离家以后，母亲念儿得了重病，多亏了寨子里的乡亲和寨主一家的照顾，特别是寨主的女儿日夜侍侯，体贴入微，未离开一步。
母亲临终前把尼玛多吉托付给了她，要她答应，待尼玛多吉回来，他俩结成夫妻。
      听说尼玛多吉回来了，寨主和全寨人已把准备多日的隆重婚礼安排好了。一对恋人与一个未过门的媳妇，三个人在“爱情”与“伦理”的问题上，经受着“情感”两难的一种煎熬，非常之惨烈。
       耸立我面前的一对情侣树，就是故事的结果，一个类似汉文化“梁祝”的结果。
       千百年来这里的环境发生了质的变化，原始森林老化又新生，慢慢地这里成了一片牧羊的草坪，而这一对情侣树却越来越茂盛，是那样的挺拔。
       年年月月，常有人到这里插上经幡，焚香祭祀。
       经幡插在了情侣树的旁边，应该说，这是藏汉民族情感和理念上相同的一种诠释。

顾林

藏文化的解读。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