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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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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28 19:37: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晚上七点了,夏海没回家吃晚饭。天气很热,好像每一处都有微微的小火头在灼烫着,烧烤着。明月站在阳台上,拨通了丈夫的手机。说,你什么时候回家吃饭啊?夏海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明月总能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出情绪来。看起来,夏海今天的情绪不错,要是心情不好,夏海的声音就很低沉,懒洋洋的,爱答不理的,好像不愿意跟明月对话似的。明月的心情会随着夏海的心情起落,她的声音也洋溢着一种轻松愉悦的情绪。她的声音本来就很清脆。这时,就更像蹦脆的小黄瓜一样,脆生生地带着响亮的甜味。夏海说,马上就回来。明月喜欢听这样的话,要是夏海说,还早呢。明月的心里就隐隐不快活起来。一种疲倦和生活的苦累就会在瞬间袭击了她的心。她就会觉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走到沙发上,把自己像一枚粽子似地扔在沙发上,然后,百无聊赖地抱着一本书,懒懒地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下去,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索性扔了书,闭上眼睛,享受身子下面凉席的舒适,和偷闲一刻的放纵。今晚,夏海很爽快地说,马上回来,说明他没有事情了。
明月说,那我煮饭啦。夏海说,我都吃过了。二姐家喊吃饭呢。明月有点奇怪,二姐家很久没喊他们吃饭了。他们也真忙,也没有时间想着去哪家玩。
明月对躺着看电视的儿子说,小雨,准备去二姑家。小雨一听就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说,好啊。然后,就关了电视和客厅的灯。
二姐家很久不去了,自从上一次,三姐的女儿考大学出礼,明月和二姐夫闹的不愉快,就一直也没有去过。三姐的女儿考了个苏州的大专。几家就商量出礼的事情。明月对大姐夫说,三姐家手头也不怎么好。我们就多出一点。明月心里还有一个想法,大姐夫家去年两个儿子一起考上学校,他们出了六百一家。这次,三姐家不能少了。大姐夫手头紧,就不太同意,说,六百有点多了。明月想,出你家你就不嫌多,出人家你就嫌多了。大姐夫说,去年,他二姨家的小春子上学,我们也没去出礼。明月说,他那个不是也没考上吗?就上个技校。大姐夫的意思是应该去让一下。明月觉得没有必要。
那天,去三姐家出礼,二姐夫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好像谁欠了钱一样。明月也有点讪讪的。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忽然就弄成这个样子了。几家把礼钱给明月一个人送给三姐,三姐今天穿得很时髦,白色的裙子,新做了头发,看起来年轻好几岁,身上斜背着一个白色的小包,站在楼梯那里,笑眯眯地迎接每个上楼的亲友。明月把礼钱给她的时候,她例行公事地客套一句,说,叫你们破费了。就转过头招呼别人了。明月忽然觉得,其实,出三百和出六百的效果是一样的。三姐一点都没有觉得他们的礼钱出多了。明月心里有点郁闷,想,为什么每家都这样,出人家的就嫌多了,出给自己从来都不嫌多。明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着外面放鞭炮吃饭。
这一顿饭,吃的尤其沉闷,明月感到好像每个人都不开心,说话就像机关枪一样的大姐夫,话也不多。明月忽然问对面的二姐夫的女儿,说,小娟补课了吗?二姐夫说,没有,不肯补。明月说,怎么能什么都听小孩子的话呢?明月这么说的时候,发现本来脾气就古怪的小娟脸色慢慢变了,放下筷子,低着头,不吃也不说了。明月觉得很难堪,后悔自己说这样的话。这个小娟小时候得过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不能生气,家里人就什么事都随她,结果脾气很坏。除了她哥哥小春,没有人和她玩的来。明月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外甥女。今天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说了这么一句话,二姐夫打圆场,说了一句,说,大舅妈是为你好。明月没有说话。一直到那顿饭吃完,小娟都没有把头抬起来。明月悔得肠子都青了,暗暗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不会说这个孩子一次。也许是自己选的场合不对,说话的方式不对。这个小娟又是个怪癖上心的女孩子。总之,那顿饭吃的一点都不痛快。三姐倒是从头到尾都很开心。跑来跑去的,连和他们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从那之后,明月一直没有去过二姐家,他们也没有人来过她家。
过年的时候,他们回婆婆家,在桌子上吃饭,二姐夫也是淡淡的。不怎么理明月。明月假装不知道。三姐一家也没有回来,在家里闹离婚。
这个晚上,他们忽然邀请明月一家去吃饭。明月说,那就去吧。小雨很高兴,一路上,说,妈妈,我们这个暑假就走了一回亲戚。去了奶奶家。明月说,我们不是去了李阿姨家吗?刚放假的时候,明月曾带小雨去李梅家里玩了四天。小雨说,李阿姨跟我们不是亲戚,她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明月想,中国人对血缘看的真是太重了。不管你怎么说,都是不一样的。明月想起自己的那些姊妹。她每次总是非常的别扭。她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这就像她心里的一个解不开的结。一直就打在那里,她觉得这辈子恐怕也解不开了。
明月骑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停下来。对后面的夏海说,去超市买个牛奶吧。明月停了车,路边的这个超市,不大,里面的物品看起来很拥挤,好像都堆在人的心上似的。明月问柜台里的坐着的女子,说,早餐奶多少钱?那个女的说,七十。明月说,太贵了。我前天还买六十六。那个女的说,那是你熟人吧。六十六是进价。明月说,是啊。明月指着核桃牛奶问,这个多少钱?那个女的说,六十五。明月说,那就这个吧。明月在下定决心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一秒钟的犹豫。明月的包里只有一百元钱。还是今天买菜省下来的。明月的一秒钟转念里,有这么一个念头,算了,买贵一点吧。这样夏海会很高兴。虽然他从来不会说。但,他心里是明白的。这是买给他姐姐家的,他不会嫌贵的。为了夏海高兴,明月就一咬牙,说就买这个。
明月让小雨提着核桃牛奶,这个箱子其实很重,里面是听装的,比盒装和袋装的都重。可是,小雨一点都没有拒绝,他抱着牛奶,一口气噔噔噔就爬到三楼去了。明月敲了几下门,门就开了,明月看到开门的是光着上身的二姐夫,二姐夫站在门边,一手把着门,一手撑在门框上,脸上的笑纹就像水面的涟漪一样,荡漾开去。明月说,二姐夫呀。二姐夫说,小雨么,大舅,快进来。外面热。明月跟着小雨和夏海进了二姐夫的家门,小雨把手里的牛奶放在厨房旁边,明月用眼睛环视着二姐家的房子,还是原来的格局,没什么变化,一进门,就看见一圈淡紫色的沙发卧在对面的墙边,明月的眼里忽然撞进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大姐。明月非常意外。她的微愕的表情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看的不是很分明。她招呼了一声,大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明月的心里是惊诧的,这么晚了,大姐呆在二姐家里,肯定有事,不然,怎么也不说一声,就喊他们来吃饭。明月心里明白了,二姐不是单单为了喊他们吃饭。她是因为大姐在这里。明月的话刚结束,余音也许还在空气中震荡。更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大姐夫好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戳在她的面前。明月真的惊讶了。但,她还是表现的很平静。她微微惊讶之后,叫了一句,大姐夫也来的。大姐夫嗯了一声。在门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明月看着大姐和大姐夫灰暗甚至有点邋遢的衣服,和自己的一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是大热天,明月绿色长裙曳地,飘逸出尘,而大姐却穿着肥大的不知什么年代颜色老旧的紫红色汗衫,大姐体型较胖,就像一只粗胖的酒桶,臃肿迟缓。大姐夫的肚子出奇地大,好像倒扣着一只家里用的笆斗。明月很想用手把那只笆斗取下来,远看起来,大姐夫又像一只大肚皮的青蛙,鼓鼓的肚皮,细长的腿。明月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大姐和大姐夫那么难看。也许是他们不久前生出了嫌隙,所以,明月看他们的眼光不免带着挑剔。明月想,他们来干什么的呢,是他家老二考上研究生来显摆一下,让大家出礼,还是什么。明月抱定一个念头,就是不管怎么自己不开口说这个第一句。凭什么每次都是自己提出来。每家都是这样,轮到自己家都希望别家多出一点份子,轮到别人家就不想出,或者想少出。自己何必去做那个坏人,又不是出给自己家。
明月不想和他们多说话,就跑到厨房去帮二姐烧菜,看看厨房桌上,也没什么菜要拣。二姐说,不要你弄,也没什么弄的。明月看了一下,原来都买了一些现成的熟菜。明月就去找盘子,二姐从橱柜下找出一摞盘子,盘子上面好像都多少天没有洗了,明月知道二姐家过日子最俭省。只有来亲戚的时候,才会非常的大方。这一点,明月很喜欢。明月端着一摞盘子到水池边去洗。水流哗哗哗地响着,明月的眼睛和耳朵却仿佛伸到客厅去了。客厅里大姐夫和大姐都没有说话,二姐夫去拾掇桌子去了,一边到处找电风扇。二姐家没有空调,只在主卧里有一个旧主人留下的旧空调。功能也不太行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开。他家新买了一个台式的电脑,小雨和小春小娟围着电脑在看视频。明月从自家的空调室里出来,乍乍到这样一个暖气烘烘的屋子里,觉得浑身九万六千个毛孔往出冒汗,但是,明月不能说。自己农转非才几年,就这么娇气起来。不管怎么都要忍着。明月想,这么晚了,他们怎么呆的下去,这么热,还让二姐煮饭给他们吃。早上,二姐要去厂里上班,二姐夫也是。大姐他们呆在乡下,想去田里就去,不去就在家呆着,反正天这么热。
明月洗好盘子,就把熟菜一个一个装到盘子里,端到小客厅的桌子上。二姐夫把电风扇找出来了。一个电风扇旧了,工作的时候,发出嚓嚓的响声,好像不想工作了,好像想马上罢工了。电风扇扇出的风一点都不凉快,风里带着一股热气,扑到人的身上,好像使人更热了。大姐夫早早一个人坐在桌子的正中间,像个客人似的。他的巨大的肚子就蹲在他的腿上,他把腿上的裤子卷起来,一直卷到大腿上,明月发现,他的大腿一点都不粗,小腿更细,和他巨大的肚子一点都不相称。明月想,他要吃下去多少饭,才吃成这么一个巨大的肚子。明月看他把裤子捋到大腿上面,好像嫌不凉快,还在往上撸。明月赶紧移开目光,觉得大姐夫这个人太粗鲁了,在人家怎么这么没有品行。可是,想一下,他一个乡下的农民,读过初中,总自以为能说会道,却又有什么好的品行。明月看他这么一边撸裤子,一边津津有味吐沫横飞地和二姐夫说话。
一会儿桌子上摆满了菜,花生米,夫妻肺片,丝瓜烧腿骨,西瓜,明月看了一下,几乎没有什么食欲。二姐夫招呼大家坐下来。明月去喊小雨,小雨进来看了一下,说,没什么自己想吃的。就出去了。明月看了一下位置,大家都坐下来。夏海坐在她的斜对面,她不好去坐在他身边,那是主席的位子,她不会去做,只剩了大姐夫身边的一个位子。明月也不想坐在他身边,但是,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大姐夫可能也觉出来了。喊夏海坐在明月身边,这样,就把他们隔开来了。
大家就开始吃饭。二姐夫给自己和大姐夫倒了白酒。明月想,大姐夫血压那么高,还是忍不住喝酒。但是,大姐一句都不说,关自己什么事。二姐夫给夏海倒了一杯啤酒。明月说,夏海,你不能喝那么多。夏海就像没听见一样。夏海现在也不怎么听明月的。明月也知道,夏海不会像大姐夫那样胡吃海喝。他总把分寸拿捏的很好。每次也只喝一点点,还要看自己的心情。吃饭的时候,就是大姐夫和二姐夫在说话,夏海基本不说话,他戴着一副近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很大,他就那么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看这个说话,听听那个说话。自己却什么都不说。世界上你不会找到比他更好的听众。大姐夫一直是个话篓子。一说起话来,就像长江黄河滔滔不绝,滚滚而来,每次他都言之凿凿,振振有词。明月也喜欢说话,每次和大姐夫总是谈的翻江倒海。而今天,她一句话也不想说。她想着明天要上课,今晚要回家熬药给儿子喝,十点前,要睡觉,明天大家都有事。夏海一天到晚上课。有时候晚饭都没有时间吃。明月想,自己不能和大姐夫比,他反正第二天可以睡到中午。不想做,就推迟一点。而自己一家不行。儿子补课,睡眠要充足,早上要早起。还不能迟到。自己一天到晚也是没闲着。洗衣煮饭拖地买菜上课或者抽时间看看书,写写字,在网上和朋友说几句话。以前,她喜欢和大姐夫说话,不知为什么,也许就是上次为了三姐家的出礼,明月一直觉得他肯定在二姐夫家说了自己的坏话。说自己不愿出二姐家的礼。他就是这么一个满嘴什么都喷的人。什么事情到他嘴里,都要没理讲出三分理。明月越来越懒得理他了。
这个时候,他在讲,春节想跟二姐夫去电厂上班的事情。他想去,又怕累。现在又想去。二姐夫说,厂里不收人了。明月一点都不佩服大姐夫,除了能说,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两个儿子都考上大学了。一个工作了,却找不到对象。大姐夫说,想请请大舅妈和他二姨,能不能给说个媳妇。明月说,你家有什么条件,我们给说媳妇,现在农村的媳妇贵呢,城里没有一套房子,没有十万块钱,甭想。上次,我在公交上听说,定个亲,还要十万块。还是让他自己谈,自己谈的,好谈条件,介绍的,你没有条件,怎么得成。明月想,现在哪里有什么小姑娘,你给人家介绍这么一个既没有房子,哪怕在乡下也要有个楼房,又没有一分钱的人家,现在的小女孩多现实,自己怎么张口,一张口,还不被人家骂死。大姐夫家的大儿子和夏海一个德行,说是外甥像娘舅,一点都不假,说句话就像往外掏金子似的。过年都二十八了,还没个着落。他自己不急,家人却急死了。一个人在苏州工作,一个月四千块钱。明月说,这个钱是没有剩余的。
大姐夫还在那里说,一边说,一边扁了筷子吃菜。明月看不下去,坐在那里发呆。她不想说话,觉得大姐夫没有一句话是有用的,都是废话。她想回家。屋子里就像蒸笼一样,电风扇一点作用也没有,就听见呼呼呼呼的令人烦躁的声音。明月想,这样的天气,他们怎么想呆在人家,自己就想回家洗个澡,然后呆在空调房里看看书。明月想起来,大姐家恐怕一台空调都没有。这在乡下也是极少的。三十六度的高温,这晚上和白天,怎么过活啊。以前,明月也过过这样的日子。可是,现在,还有多少人过这样的日子啊。和明月来往的朋友,都是有钱得很。在家空调,出门轿车。
明月以为大姐夫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就会停下来。可是,二姐夫又给斟上了。明月看大姐夫没有一点要走的样子。明月想,也难怪你挣不到钱,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穷讲,都讲的是什么呀。明月的烦躁和焦急就表现在脸上了。她站起来出去找小雨,问小雨今晚的作业做没做。大姐夫却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滔滔不绝,排山倒海。明月只好坐下来。大姐夫在讲他家的二儿子。他说,二子念这个研究生,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明月想,你不是在婆婆那里吹过,说自己家有个研究生,以后明月他们都要指望他吗?今天怎么突然改口了。那些豪情壮语哪里去了?明月也不说话,就听他在那里叹息。二姐夫没有提出礼的事情,二姐也没有提。夏海更不会提。明月也没有提。以前明月总是最热情的一个。往常,明月会说,大姐夫,我们什么时候去你家玩玩,给点钱,表示一下我们的心意,你家手头也不宽裕,我们就多出一点。这个晚上,明月硬是忍住没有说。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好人呢。做了好人,难道有人领情吗?即使是夏海的亲姐妹。大姐夫还在那里说话,明月很佩服夏海,不管什么事情,他总是能隐忍。
终于吃结束了,大姐夫看了一眼身边的夏海,说,他大舅小呢,比我小七八岁,什么概念哦,我结婚的时候,他才七八岁。以前,明月会附和大姐夫。这一天,明月觉得大姐夫的话特别刺耳。不管以前大姐夫看过夏海穿开裆裤,还是光屁股,那总是从前了。现在的夏海和以前不是一个人,这是肯定的。明月想起以前为了和朋友或者发小套近乎,也这么说过,明月想起前一阵子去无锡,把高中读书时几个要好的同学拍的照片发在网上,和明月最好的同学清风,在后面跟帖说,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权。明月就知道清风不认可以前的情分了。她在清风后面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明月在QQ的个签里就发牢骚说,现实的我们拒绝怀旧。清风就在后面跟帖说,我更喜欢今天和未来。明月觉得很无趣。自己做了件什么事情呢。原想着大家一起缅怀过去的美好时光,可清风愣是好像从童年一下就跳到现在的幸福日子里。明月知道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这个晚上,明月又见证了一个自作多情的大姐夫。他这样说,未必明月会喜欢。夏海自然也不会喜欢。明月想起《红楼梦》里被贾雨村发配边疆的小沙弥。是的,没有人愿意让一个过去时光里的人来做你不光彩生活的活口和见证。
明月明白,除非现在你和人家门当户对,旗鼓相当,不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你去怀什么难堪难看穷苦的城南旧事。人是会变的,此一时彼一时,人又是势利的。明月承认自己一点不比谁不势利。所以,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里,奋斗,努力,是唯一的出路。
明月没有等大姐夫他们离开,就急忙告辞了。要走的时候,二姐手里拿着一塑料袋自家做的糖饼,一定要给明月带回家。明月拼命推辞不要。明月知道,这样的饼,也许会被倒掉,家里没有谁这么稀罕这些饼。他们的口味都被饭店和明月的好菜弄的没法伺候了。可是,家里的盘子都一直放在橱柜里,都上霉斑的二姐家,是不懂得他们的生活的。
最后,明月还是把饼带着了。一路下楼,二姐和二姐夫都挤在门口招呼再见。大姐夫和大姐都没出来。其实,他们在乡下,早该回去了。可他们就是不急。明月却等不及了。他们一堆的事情要做。小雨的鼻炎,买了那么贵的中药,要熬出来吃。明天大家都有事。不像大姐夫他们,想歇就歇着。
下了楼,马路上灯火通明,就像白昼,车来人往,正是城里最热闹的时候。明月说,赶紧回家,大姐夫废话太多了。夏海说,你废话不也很多。明月说,我已经说很少了。
到了家里,明月赶紧去开空调,夏海一进空调房,就感叹说,唉,还是家里好啊。空调这么凉快。明月的心也一下子放下来,好像很轻松似的。她把电脑搬到卧室,然后把小雨的中药罐子坐到液化气上,把火头调小,就开始到空调房玩电脑。
明月不知道大姐夫还要在二姐家呆多久,这么热的天,他怎么就不厌烦的呢。明月一会就不去想这个事情了。她自己的事情都想不过来呢。

评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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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28 20:38:13 | 显示全部楼层
琐碎的事在郭老师的笔下是那样细腻。
 楼主| 发表于 2016-9-28 20:54:1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若兰。都是练笔。从来没有拿出来示人。
发表于 2016-9-29 00:31:05 | 显示全部楼层
郭苏华 发表于 2016-9-28 20:54
谢谢若兰。都是练笔。从来没有拿出来示人。

欢迎多发帖,有大家风范呢!
 楼主| 发表于 2016-9-29 18:25:07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风先生。只是练笔。不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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