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 谢奉琦

边江边

四川宜宾革命烈士短篇小说集（一）

     一

一九零四年一月，22岁的自贡荣县人谢奉琦来到了日本东京，他是考取了日本早稻田大学。他除了好好上课外，而他内心里关注的是救国救民的真理。他在国内读书时，受到清朝末年，由谭嗣同、康有为倡导的维新变法的影响，对几千年来的封建统治非常愤恨！主要是看到劳动人民在封建专制的统治下，过着浑浑噩噩的民不聊生的生活，还有，从一八四五年以来英国侵略中国开始，在这六十年里，贫弱闭关锁国的中国受到外国列强的无休止的侵略和凌辱，清朝政府十分的腐败透顶，对外国人的要求如一个白痴老是赔白银，卖国求荣；而对国内的太平天国等农民起义，不惜血本对其残酷的镇压。这样的政府和这样的世道更坚定了谢奉琦推翻清王朝的决心和意志。

……

傍晚了，东京春日的淡红色的黄昏，非常的美丽！呆在学生宿舍里的谢奉琦吃了饭，到宿舍房子的侧边，在一棵绿叶蓬勃的树下的石头上坐了一会。他想看书，又看不下去，显得非常的寂寞无绪。他只觉得在自己身后面的学校那褐土色房子后，那些显得平矮的房子木顶上，洒着一些光焰柔和的夕阳，又远远地越过房子照到他的脚边地上，看到这日本春日的黄昏，那西边的天空一片玫瑰红的夕阳是那样美丽迷人。他知道在日本西方是一千里海面距离的朝鲜，再过去是自己民不聊生的多难的祖国。他有许多感慨。想到这些，他就这样看着地上。这时，他的一个非常好的同学去宿舍找他没见，到这里来。
“谢奉琦！”
在侧脸看着西边天空的谢奉琦就回脸，看到自己的同学。
“刘志成，你没有出去逛街吗？”谢奉琦问。
“我不想出去。大李他们出去了。我到宿舍里来找你，不在，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刘志成说。
“坐。”谢奉琦说。然后，刘志成到他身边坐下。两人就聊了在这段时间，他们几个留学生在班上学习的情况，看来都没有兴致。后来，刘志成忽然想到了一个消息。对谢奉琦说：
“谢奉琦，你知道吗？”
“啥子事？（四川话：什么事）”
“孙中山的同盟会在东京成立了。”
“我怎么没有听你说？”听到这句话，谢奉琦是知道孙中山的。他觉得孙中山提出的三民主义：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建立民国，平均地权。认为未来的中国就是这样的。
他不禁这样认为，还想加入到孙中山的同盟会中来，为天下大众打出一片新的天地。谢奉琦不再说废话。直接说：“我很想加入孙中山的同盟会。”
“可是，我们和他们也不熟悉。”
“王大成好像知道。”
“好像是。”
“刘志成，你过后去找找看。”
“行。”
这个事有眉目好，谢奉琦才心情爽朗些。然后，两人走出夕阳开始暗沉的学校，在大门外的几条是日本非常古朴的街上去玩去了。
是多天后，通过同学之间的关系，找到了脸有些胖、身材壮实模样非常俊朗的中国著名的同盟会领导人黄兴，他特地介绍四川自贡有为青年谢奉琦入同盟会。从这一刻起，充满革命热情，决心把自己交跟革命的同盟会的谢奉琦积极地和在东京的同志们活动。这样，到了一九零六年春。有一天，同盟会领导人黄兴把谢奉琦约到离大学附近的安静的房子一边的路边。两人站在路边聊着。
“谢奉琦同志们，根据目前国内的革命形势，孙中山先生安排你回到四川，在那里宣传革命思想，联络会员，相机举事。”
“黄兴同志，我坚决执行孙先生的指示。”停了一下，他问，“我好久走？”
“明天就走。”
“要的。”
“明天早上你去东京码头乘8点30分从东京开往上海的邮轮，到了上海，你再回到四川。你已经被同盟会总部任命为四川同盟会的主盟人。你要很好利用这个身份，进行革命活动。当然，你可能会为此被清政府杀头的。”
“请同志们放心，我谢奉琦为了劳苦大众，为了革命，绝不怕人头落地。”谢奉琦略抬起他清瘦的长脸，坚定地说。
“好。我们推翻清王朝的道路还很长，会经历艰苦的磨砺。你一定要小心！祝你成功！”脸光润的非常热诚的黄兴说。
“嗯。”
然后，两人就分开了。
   谢奉琦马上回到学校。晚上，他躺在自己的一间宿舍里的床上，想到明天就回到国内，进行推翻清王朝的革命活动，心里既感到兴奋而总觉中国有希望。深夜了，他把双手放在后脑勺下，望着在窗外的照到他脸上的淡淡的青白月光，久久不能人睡。都过了很久，谢奉琦才睡着。第二天，他一早就起床，马上收拾好衣物等放进他从国内带来的红箱子里，就一人走出了大学校园，向一片晴朗天空下的东京城里走去。
   早晨的日本东京那低矮的木房子街上已经有人做生意了。还有些人匆匆来往，跟人感觉非常繁华！提着红木箱子的谢奉琦，买了份饭团边走边吃。半小时后，他来到了东京码头。他一看，在他头上方的天空的太阳暖和地洒到了他身上，他看看这时有日本工人来往的码头，还有停泊在斜斜码头下的邮轮和一些船。他买了票，走上邮轮，十多分钟后，邮轮渐渐地开动，掉了个头，向西太平洋匆匆开去。看到金黄色的太阳照到船边的栏杆和进来的他坐着的身边红色椅子旁的船的地上，以及这时，乘客只有几个人的的座位上，还有从船边往后匆匆流去的蔚蓝色海水和渐渐远去的岸边那一长溜的房子，谢奉琦感到自己要回国了。从这时起，他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走上推翻清王朝的革命道路了。


      二

      





七八天后，开往上海的日本邮轮到了上海，谢奉琦又辗转了一些城市回到四川。后，到了泸州，这是四川同盟会秘密设的分会地。他和是泸州人的佘英，一起进行革命活动。而佘英是贫苦人出生，少年时，练武术，当过船工；1894年考上清末武秀才。他对非常腐败的清政府不满。后不干了。后来他读了些进步书籍，如：《革命军》、《警示种》等，渐渐明白了一些革命道理。后，他在街上对群众聊谈革命思想，很快就被清政府通缉。在四川同盟会主盟人黄福山的介绍下，去日本，受到了孙中山接见。孙中山非常欣赏他的才能，让他担任西南大都督，负责川、滇、黔哥老会的工作，并组织武装起义。（本资料来自四川宜宾江北革命烈士纪念馆）。后他回到了四川，被泸州知事看中，让他担任州衙门的卫队长。
佘英正好利用这一有利身份，发展会员。有一天，在一个街上酒馆里的一个雅间，对几个自己的卫队队员讲道：
“现在，全国都进行武装起义，武汉起来啦，广东起义啦，我们四川也要起义。现在该是大清王朝被打倒的时候了，想到这些朝廷命官对洋人不断的妥协投降，对自己的同胞手段毒辣，把洪秀全的太平天国活活的灭掉，我就气愤难平。这样的恶毒政府早就散失了民族性。应该由我们革命军取代。”
“佘队长，你说得对！”几个卫队员说。
“不能再让这样的腐败政府下去了，一天都不行。我们要起来举事。”佘英说到这里。两眼发亮，眼睛都睁大了，一身都透露出仗义的感觉。
“队长，我们怎么做？”
“先发动组织自己的同盟会员，根据局势，相机暴动，坚决推翻清政府。”佘英闪着坚定的，又大又黑的眼睛回答，非常的果断！
“对，就应该是这样。”

……

在后来的一些日子，谢奉琦和佘英分别去发动人员。这天，谢奉琦来到了农村几个亲戚朋友那里去发展会员。他到了那里，去了几处，后来来到一个朋友家里。他家也是贫苦出生。两人走到房子后面的山脚下，座在土坎上聊谈着。
“谢先生，听了你的宣传，我也赞成把清政府推翻。”
“你这里的情况怎样？”谢奉琦问。非常的关心！
“基本上贫苦人早就忍受不了清政府的天下了，都盼望有人举事。”
“是呀，我们的人民早就受够了清政府的压榨了，是必须打倒这样的腐朽政府的时机了。只有推翻了他们，才能建立一个和平自由民主的人民共和国。你想，没有地主，没有剥削，每个人都过上幸福的生活，这多好！”
“谢先生，你说，我们该怎样做才能打倒他们。”
“起义。”
“太好了！我们这些贫苦人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
在后来的几个月里，在谢奉琦、佘英的不断努力下，已经联系发动了上千名成员。这样到了1907年夏。


三



谢奉琦根据同盟总会的指示来到了成都，在一间民房里，和几个同盟会的领导开会。
一个领导对他们说：“同志们，根据同盟总会的指示。我们准备在慈禧太后生日的那天举事。”
已经活动了半年的谢奉琦听了，非常的期盼！几个领导人脸上露出振奋的笑容。
“太好了！”大家说。
“我们成都举行了起义，并以宜宾、泸州为响应，在这样的带动下，引发全川起义。我相信，清王朝的统治不会太远了。”这个领导人说。
谢奉琦知道慈禧太后的生日就在三天后。到时，他就可以和自己同志们打击可恶的在成都的清王朝腐败统治了。
……

两天过去了，谢奉琦和自己的同志们正准备在成都参加起义，大家就等着明天晚上这个日子的到来。晚上了，来了一个人到他们的房里。
“钟祥！”
一进门，谢奉琦就招呼他。
“起义行动不行了。”钟祥说。神色非常的绝望而愤愤的。
“怎么了？”谢奉琦非常惊讶！和两个同志看着自己的同志钟祥。
“不知什么原因？官府知道了我们要举事的事。在抓捕我们。”
听到这里，谢奉琦非常失望！心里气得一跺脚。
“真是差一步。”大家愤愤地说。
过了会，钟祥说：“老谢，你怎么办？”
“我们的事业不能停止。我决定在宜宾举行起义。”
“好。”
第二天，谢奉琦赶上火车向宜宾去了。


四






到了宜宾，谢奉琦积极活动，发展了很多成员。到了1908年1月8日，他和宜宾的同志一起商议：在1908年1月14日傍晚，在城内暴动。到了13日，在还有一天的时间中，和他在成都出现的事一样。到了下午，一个同盟会的同志匆匆来到了他的房子。
一进门，就对说：“谢奉琦，不好了！”
“什么事？”看到这个同志惶惑的脸，谢奉琦意识到有事。他问。
“你快走吧。明天要起义的事官府知道了。”
谢奉琦明白了这次起义又跟以往一样白搞了。心里一阵恼火！马上，他就听这同志说：“你们快走，也许，要不了多久，官府就要来逮捕你们。”
但是，他不想就这样离开，他一定要为那些为了共和国而牺牲的同志报仇。就说：“不，我不能走。”
“他们抓住你，会把你斩首的。”：
“要是怕死，我就不会参加革命。我们那些受苦的老百姓不知要受多少罪？”
他想留下来，在一定的时候，在宜宾举行暴动。
十多天后，谢奉琦回到家乡自贡去进行革命活动，等有了足够的人手，又在宜宾进行起义。
   1908年2月，这天上午，在自贡一个小镇的非常热闹的茶馆里，谢奉琦和一个朋友喝茶。正在聊着。
“你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这个朋友问。
“我能做啥呢，就是读书访朋友。”谢奉琦非常闲散地说。然后，拿起桌上的盖碗茶喝了一点。
“听说，这个时候不太平，清政府杀了一些人。”这个朋友说到这里，脸色都灰了。
“我不关心这么多。”
“是呀，这年头少干这些被杀头的事。”
“喝茶。”
“嗯。”
谢奉琦刚喝过，门口进来一些清政府的官吏。谢奉琦看到有一人汪魏然（一个在宜宾，和他一起进行革命活动的同盟会员）带着官府里的清兵出现在这里，看来他已经叛变。谢奉琦已经明白过来。这时，汪魏然看见他。此人马上就对身边一个凶悍的官吏说：“他就是谢奉琦。”
听他说了后。这个官吏大喊一声：“把朝廷要犯抓起来！”
“是。”几个清政府的士兵就围上来。
然后，谢奉琦被抓了。
后来，为了防止谢奉琦跑掉。凶恶的清官员用铁链残酷地穿过谢奉琦的锁骨，装在囚笼里，专门押往宜宾。
在押往宜宾的途中，坚强不屈的谢奉琦对着从他的囚笼边走过的人们喊道：
“老乡们，我不是真正的罪犯！我是反对腐败的清王朝才被抓的！清王朝无能、卖国，对人民非常凶恶，对洋鬼子百般讨好，不顾人民的死活，出卖国家的利益，这样的政府早就该铲除了。”
当谢奉琦喊到这几句时，一个在囚车旁的清兵用鞭子打他。
但是，谢奉琦还是喊道：“我谢奉琦愿意为劳苦大众而死。为了将来有一个公平、光明的共和国而献身。”
谢奉琦不停的喊道，利用这样的场面，宣传革命思想，警醒麻木的民众，直到离开大家的视线，而被囚车拉向
宜宾去了。

到了宜宾。清政府官员对他进行威胁利诱，他十分猛烈地指责清政府的无能和犯下的罪恶。几天后，谢奉琦被清政府宜宾当局杀害。


五。
      在谢奉琦被杀害后。佘英继续在泸州、隆昌、宜宾等地发动起义，奇怪的是：每次在起义前，被清政府知道。有三次，佘英差点被抓起来。两年来，都是这样。到了1911年，佘英到日本去买武器，一个月后，在把武器运回到宜宾的途中，有一天下午，他们在去宜宾的山道上。
这时，佘英走在前面。他和自己同盟会员说：“这次，我们有了枪和子弹就可以和清政府打仗了。我们再以不怕他们了！”
“是呀。”几个同盟会员说。
“我真是后悔，为什么我们组织了这么多次举事，不是事情被泄露，就是被清政府镇压下去。”一个队员说。
“它镇压的完吗！革命是压不下去的！”又一个队员听了，愤愤地说。
“你说的对！”走在他们前面些的佘英非常赞同地大声说。
“这次，我们一定要在宜宾举事，向腐败的政府进攻。”佘英又兴奋说。
“不好了！前面有清军过来。”在佘英一说完这句时，一个队员突然喊道。
佘英马上一惊，才把他在说话时没注意看前面的脸抬起，一看：有一队身着胸前的官府军衣，背后有一个勇字的清军，看样子，有五十多个人正从前面缓步走来。
佘英来不及想什么了，危险突然闯来了，只有打了。他马上喊道：“快拿枪！”
然后，队员们马上从车上的木箱里拿上枪和清兵打起来。过会，他们两面是清军，力图把他们围困起来。他们坚持到没有子弹了。同盟会的战士们伤亡很多。心底善良的佘英队长才说：“同志们，我们马上撤出这里。”
“嗯。”
说完，佘英带着战死后剩下的八九个人从侧边的山后跑了。很久了，他们来到了山岔口。刚走近，就看见道路四周的土坡上有清军。他们已经被敌人拦死了。
还有不少的清军。佘英知道今天要出去是不行了。
“佘队长，我们被包围了！”几个同盟会员说。
“对。”
“我们打吧。看来都要死的！”
“不。”佘英说。他觉得还是对清军喊话，说不定有希望。想到这里，佘英不顾自己生死从他们趴下的土堆，站到土堆上。他喊道：“清军弟兄们，我们是同盟会员，买枪来对付清政府的，不是对付你们的。清政府腐败无能，专干卖国求荣的事，这样的政府没有资格来管理我们的国家。”
一个清军军官喊道：“把他抓起来！”
于是，几个清军跑上来抓住佘英和九个同盟会员。
后来，佘英被关进木龙里，向宜宾（叙府）押送。几天后，在牢房里，一个清军军官凶横地鞭打佘英说：“你为什么反对朝廷？”
“因为，清政府无能，治国无方，只会祸国殃民，早该被铲除了！”
“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是！清政府对外国列强百般求荣，丢尽了中国人的脸。这种政府早就该滚蛋！”
“你他妈！”这个军官打了他几鞭子。几次审讯，佘英绝不屈服。几天后，佘英被杀害。
据历史记载和宜宾江北革命烈士纪念馆的资料：1907年夏秋，谢奉琦，刘永年等，在宜宾起义失败。200多个同盟会的革命战士牺牲。1911年10月，2万个同盟会的革命战士围攻宜宾城，迫使清政府反正。12月5日宜宾宣告独立。川南军政府的成立结束了清政府在四川宜宾的统治。

风先生

革命题材，发挥得很好。

曼瑞

火钳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