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飞花令•过年】小年夜抒怀

苏桃源

小年夜抒怀
文/苏尚海
今天狗年腊月29，小年夜。江南昆山的天空，时晴时阴，灰蒙蒙的，就将立春的大地，寒风阵阵，寒气逼人。昨天，接镇里给我这名花甲农民老汉拜年通知，让我于今天前往某大超市，领取过年礼物一份。
早上，吃过我亲自煮熟,由大米加小米加红薯，那又香又甜的混合粥，心情既温暖又满足。随后，我喜滋滋地来到近在迟尺的街头，进行扫码程序，搭上便民自行车，一路猛蹾，来到超市。刚进门，老板娘热情给我打招呼。我们认识，她祝福过年的话语，听来甜甜的，暖暖的。礼物共有三样；其中有特仑苏一箱、食用油一瓶5L外挂小罐花生油400ML；还有一大盒包装精美的百草味花似锦坚果零食。这个盒子的品种可多着呢；有什么夏威夷果、碧根果、炭烧腰果、蟹香瓜子仁等八大样。看来，这又将分别是我那孙女与外孙女的最爱。
刚到腊月23小年那天，女儿女婿儿媳就分别登门，给我们老夫妻，各自送上羽绒服衣裤食品什么的，应有尽有。特别是女婿，知根知底，知道老丈人喜欢喝几口，每到逢年过节，不时买来几瓶上品牌的酒。我老汉虽然爱酒，但也不是嗜酒如命的人，每天喝个一杯两杯的，舒舒筋，活活血。女婿买来的酒，不少还存着，每每看一眼，顺心，开心。
看到小辈们经常为我们花钱，我们也心疼。这些年，我这老汉不服老，早已是淘宝天猫拼多多的常客了，我与老伴的服饰都是我在网上轻松搞定。我一直与子女们说明，不要再给我们买商品，还与他们进行多次约法三章最后通牒。可是没法子，这儿媳与女儿根本不听。为了孝敬爸妈，他们暗自较劲，谁也不想落后，冷不丁就买过来，还亲见我们穿上，看色彩是否明亮，看尺码是否合身。
小年夜，望着屋里一大堆吃的用的，这大包小包的，这五彩缤纷的，这色彩斑斓的，我老汉的心里简直像打翻了五味瓶。回首这些年，一路走来的相同节日，相同人事，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一）
我出生于苏北盐阜平原，生长于三年自然灾害前期。我的童年时代，也正是国家最为困难时期。那些过小年时的情景，隐隐约约仿佛如昨，我与周边一群同龄孩子，整个童年都是在饥肠辘辘中度过的。刚进入腊月门，我就一门心思盼过年。那时，因为只有到了过年，我才吃上平时难得一见的好食物。
距离过年尚有一月，父亲请来石匠，将家中的石磨磨损的沟槽进行打理，保持出面畅通。母亲选择晴天，去河边淘小麦，清除里面的灰尘。我们人小眼尖，帮忙拣去一个个砂石。小麦晾晒三到四天干燥之后，父亲在后推着磨杖，母亲在前一手把握方向，一手抓着小麦均匀添加。有时，看父母加工面粉，我也会上前帮父亲推几把，尽管人没有磨杖高但乐此不疲。加工面粉由于当时没有加工机械，此项劳作是很辛苦的。面粉是过年时做馒头用的，往往要过几道筛子，尽量多出面少出糠。面粉加工好，父母的身上头上全是一片白色，就如面人一般。
做好了面粉，当是到了加工“雪”子，用作过年做汤圆的时候了。
“雪”子主要原料有糯米高粱米两种。当然，还是糯米的口感好，因糯米短缺，高粱米作为替代品不得已而为之。晾干后的糯米，一般是到大石碾子上面进行碾压。那时候，我们一个村庄，千余人口只有一个大石碾。每户人家按先来后到顺序，没日没夜上碾加工。生产队的耕牛连轴转，也辛苦，拉着滚圆的大石磨，一圈圈行走在漫无止境的磨道上。到了加工“雪”子的时候，我们这些孩童，总会兴高采烈地帮父亲牵着牛。待到了米粉翻复，清理过筛的闲暇，耕牛得到短暂休息时，我会牵着牛，到河边给它喝点水吃点草，以补充点营养。
炸肉圆，是过年的重头戏，这个项目都是在小年夜才进行的。那个年代，本来就少得可怜的猪肉，一般每个人家都会添加大量的萝卜白菜面粉。如果肉圆炸的太早，遇到有馋嘴的孩子偷吃，没等到过年，一吃而空，那是很晦气的事。
……
（二）
时光荏苒，我从孩童进入中年。
改革开放，告别物资匮乏时代。
自从有了机械化加工，小年夜过年那捉襟见肘一幕，彻底告别，一去不返。
九十年代初，我与邻家侄子两个人，承包村里一个靠近我家的粮食加工厂。到了腊月，是我们加工厂最为忙碌的时节。快过年了，这些以前靠石磨加工的小麦面粉糯米粉什么的，凡是到了我们手上，几分钟搞定。为了按时完成每家每户过年的食品加工，我们两个轮流值班，起早贪黑，虽苦犹甜。
当时，我们农村的每个家庭还没有通电。因此，我从加工厂拉来电线，成了庄子上首个有电的家庭。到了腊月，有不少买上黑白电视机的群众，都会抱着机子来我家试放。到了夜晚，我家的场上，会聚起一大批乡邻，看新闻，看节目，看春晚，尽管信号不是太好，屏幕上雪花飘飘的，但一片谈笑风生，人人感觉无比快乐。
（三）
小年夜，节日虽小寓意深刻。如今的生活，天天如过年。过年，过的完全是一种精神境界。
明天就将除夕之夜，到时，我这花甲老汉将抛开一切烦恼，又将取出心爱的二胡，一遍遍地精心演奏着刘天华的曲子《良宵》。
大年夜，拉《良宵》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这首让人耳熟能详的曲调，能够拉出亲人友人们一起相聚欢庆佳节的独特场景，能让一路走来的演奏者，饱含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无比向往，生出对于时代发展变化的一腔激情。相信，明天的除夕夜，我的琴声将记住乡愁，再次回响在第二故乡，一个叫作淀山湖的所在；带着乡愁，回荡在我深深爱恋的这方土地上。

（2019-2-3日于昆山淀山湖畔）

碧云天下

苏老师新年快乐！

苏桃源

碧云天下 发表于 2019-2-4 00:15
苏老师新年快乐！

祝碧云天下版主新年快乐！

林慧妮

新年好，苏老师

苏桃源

林慧妮 发表于 2019-2-5 18:58
新年好，苏老师

同好！惠妮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