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枯草2008

让我自己死去，不去祈求！让我独自等候耶和华，像等候一座大城从天而降。
烦劳的农耕有耶和华帮助，大地独自深埋古老马掌的铁锈形状。
悬崖端的狼群随时在月夜来临，羊群们交颈接背度过漫漫严冬。
汗宫中空阒寂静，黑暗随缓淡的光晕渐渐消退，光晕却融化自身来承接，
黑暗深处的无力空朦。伴随狮王的问候冬季的大雪纷飞，
哀愁依旧接受时间的研磨，铅云依旧接受风雨的捶打。
风推着云朵的倒影滑过河面，在花的馨香内心中，蜜已悄悄晾成。
一切上升，再上升，没有尽头！

阿玉奇思考着，拍拍自己的枕头。那枕头上有海的味道，
而依靠海的睡眠，恰是世间最美的。但有睡着的时候就有醒来的时候，
在汗的领地上，拉辛领导的农民起义仍在继续，
俄罗斯农民仍不时与哥萨克人发生冲突，牧民也失利。
他阿巴赖居然割据雅依河岸，而后又占居书库尔岱青的兀鲁斯，
书库尔岱青是汗的祖父。

汗用力驱赶胯下的坐骑。他远远看见戴光绍帽的活佛身着黄色袈裟，
问他：“汗，一路可好？汗后的日子也快了吧？”阿玉奇点着头，径直走进寺院，
默默祈福为整个汗国而流泪，他祈求汗后诞下足以担当大任的王子。
要知道汗王的卧室中存有汗后的一切，但真正属于汗的独自一张镶金的床，
他经常望着熟睡的后，想着自己虽然渐渐成熟，而骄傲的彼得大帝，也绝不会轻易让他，
在这片牧场上世世代代地放牧下去。神啊，这可如何是好？

汗身上的王袍越来越沉，而他早已无法察觉他们的重量，或许汗所无法察觉的很少，但那都是上天难得的恩宠。因为他的头上戴着用提炼过七十七次的金子所筑的王冠，
那么这顶王冠就得在每日朝阳下，散发神圣的光泽，所以独自佩戴王冕的汗，
无论是在彼得的军队或是俄罗斯的城堡前，都得担负卫拉特四部中，
万万之民的全部重量。

土地很重要，畜群的数目和水源更重要，他们不给我们找水，
要生孩子的皇后和下至“咩咩”叫的牛羊，有谁受得了？
通过彼得大帝的驿站，汗所写的胡都木文诏书顺利上呈，
而在汗王的案台上，法典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在草原的宁静夜色中，
无数蒙古包散落于浩淼的星空，各自燃着熊熊火把。而风依旧掀起了，蒙古袍的边角，
回应夜幕下狼群的彼此呼唤声。汗后穿着立肩式袍子，在烛光下缝制靴子的库锦边饰，直到汗默默走进来，才抬起珠帘遮蔽下的美丽眼神，“汗王，您回来啦？寺院里怎么样？您祖父的伤怎么样？”汗后将靴子的后跟递向。群星密布，如宝石闪烁，
敖包中传出悠扬的马头琴声，伴随凝练如洗的月光飘往草原深处。
往事淡淡不提，闭塞的战车也以耶和华为锦旗。

而今人心冷漠，无人热心侍奉上主。就在这片镀金的草原上还有一群饱吸人血的、
瞎了眼的奴隶，从不将荣耀归给上帝，在丰腴的脸上留下暗记，干着鬼勾当，
窥探别人世代经营的家业。阿玉奇默不作声。用健壮的双腿，支撑起自身的重量：
“玛巴拉，要打仗啦，你身孕这么重还是留在家里吧！能用的别为我省着。
人一辈子，做的不多啊！”鞋留在敖包，曾不想就这样，
汗后死在汗去祈福的路上，邻国和上帝都拒绝赔偿。
这片伏尔加河下游的草场，有汗面对阿巴赖和强大的俄罗斯，
努力保住并扩大自己的兀鲁斯。战争是在所难免，唯一可以决定的是战斗的地点，
能否选择一个有利于自己的场地，将损失减小，
汗王站在宫殿外的台阶上，望着他的战士集合，
马蹄所踢起的灰尘遮蔽了他的视线，他决定亲点三万骑兵，
配发戎装、马刀、钢枪和粮响，即使书库尔岱青不敢与阿巴赖相争，
汗也得与他相争，汗必夺他的兀鲁斯，使他的族人为奴。不再为自己。

流逝的钝重的刀刃如祭祀划过你的青春，留下印迹，慢慢变红，我们都是山洞里面的刺猬。带三月新茶的清。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麻雀济济一堂，胆子稍大的居然带着子女在香樟周围蹦。女孩，又让人联想到夏季患热病的褪毛鸡。绑上石头将身体沉入明净大海怎么都清理不完，只是在河道的汇集。
波浪在身后起伏，可以抬头看见一整片明净的白色海面。
正方形的水晶悬在半空，旋转，一段又一段时间的容器遗留下刺鼻的味道，
遗忘、存在、原来清除从未彻底。
我们在惊叹，然后在想？能够。（突然就想到古代对人的宽容。）

带来全年最长的闲看季节的月光，随即迎来光和覆盖。
万花丛中的繁芜，装饰起的草坪像少女弥散青涩的芳灼,但杀气连天。
媚俗但冰雪聪明，轻轻在手腕上划下痛楚，伤口减少麻木，
痴缠的心不到枯萎绝不放。
双数一定代表女人么？那么9数，还是10。她就是敢站出来说，我是神的那个女人。
你自由了，孩子。

一切都会过去，无形的时间如水流逝，漫长的时间踊跃而过！在干净的祈祷声中，
将所有思虑交还上帝，汗后即将生产，腹中果然是双生，像远方的客人怀揣吉利的预言，又像他的阿妈带来尊贵的消息。汗希望整个国家会因为变得富足。

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升起的云遮蔽了冉冉朝阳，
草原上的雄鹰依旧在汗庭上空翱翔，投下孤傲的身影。
一望无际的天边，一些不自觉的邻居居然想在汗的眼皮底下，惯养狗子。
在草原的明净天空下平安长大！
那来自苍穹深处的祝福却已融入慎密的内心，汗国渐渐壮大，
如飞鸟在阳光下展开他们的飞翔。高傲的雄鹰在深渊上绽放傲兀的灵魂，等迷失在天堂的飞鸟发出悠长的叹息…………（汗依照风俗厚葬妻子！）

汗的将士奉命在马上整装，他们的胸铠用牛皮制成，
镶有铁条，那胸铠没有后背，穿上的人无法在战斗中脱逃。
他们绑上粗牛皮的腓甲，擦亮火枪，勒紧辔头，看马用后蹄踢踏隆冬的草地。
汗穿好他的羊皮大衣，他的金银雕花鞍在阳光下闪烁，锋利的宝剑指向胜利。
握着沉重的宝石剑柄，众王子跟在他身后，看汗和台吉们纷纷登上，
各自坐骑，战士们纷纷上马，干粮已准备停当，
用熟牛皮制的水袋紧紧绑在腰上，锋利的宝剑磨着很久，可以毫不费力地斩杀敌军。
远征的队伍如一条即将腾飞的巨龙，在朝阳下排成一行，汗王立在他的战车上，在王辇下讲：“我们蒙古人有训：与其斗力气，莫如讲和气；与其动口角，不如说道理。
但他阿巴赖归占了别人的兀鲁斯，那人还是我阿玉奇的祖父。倘若我再不与他争斗，连吃奶的羔羊都会耻笑我。我的将士不是假的。
草原的雄鹰，土尔扈特的男人们没有怕死的，更不会眼看着占了别人牛羊和兀鲁斯的人不管。你们说这像野狼的阿巴赖该不该杀？”将士们一致回答“该！”，那声音如浑厚的雷声。

“是谁领你们到这伏尔加河下游游牧？是我的祖先。是谁领着你们的牛羊、牲畜，
和年老的阿妈，赶着车从东方而来？是我的祖先。又是谁抵制强大的俄罗斯，使你们自由？
不至成为别人的奴隶？还是我的祖先。而他阿巴赖比狼还狠毒，不仅抢了我祖父书库尔岱青的牲畜和土地，还打伤他。

你们说这忘恩负义的人到底该不该杀？”
将士们一致回答“该！该！”，那声音如同愤怒的雷声。一只鹞鹰在白昼高升，光亮的闪电劈开漆黑，大风啊，升起吧，让那鹰迎风升腾！
“让我们收复失地，去杀了阿巴赖。勇士们，起程！”汗王用力驱赶胯下的白马，他的宝剑指向胜利。
孤傲的雄鹰凭借长风翱翔，秃鹫滑翔在一望无际的天边，投下黑沉的身影。

孤傲的雄鹰凭借长风翱翔，秃鹫滑翔在一望无际的天边，投下黑沉的身影。
要统治整个国家，她的肩膀还太过单薄。在汗所开埂的原野上，收获异常丰饶，
家畜们成群走过田野，鸟儿在沼泽上鼓翼飞翔。熊熊的篝火不断燃烧，在风中取代蜡烛的烛照，百姓如古老的额吉，但人多就是现实。

原色土

一切都会过去，无形的时间如水流逝，漫长的时间踊跃而过！在干净的祈祷声中，
将所有思虑交还上帝，汗后即将生产，腹中果然是双生，像远方的客人怀揣吉利的预言，又像他的阿妈带来尊贵的消息。汗希望整个国家会因为变得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