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看看你是否诚实

若婴

我就想看看你是否诚实
文/若婴

      小霞去金源大药房给乡下的妈妈买血塞通片。
      金源大药房的血塞通品种多，25毫克、50毫克剂量的都有，不到10元、10多元、20多元、30多元，价格不等，购买方便。小霞常去，家人也常去，且夸金源大药房的售药师，服务态度好，顾客买多少就卖多少，从来不随意推销、兜售任何药品和滋补品。
      那日，小霞独自一人进店买药，略感气氛不对。
      只见一位面生的女售药师正对一位老爷爷耍态度。老爷爷买了一袋子药，已缴过费，正问女售药师要发票。女售药师不耐烦地说，发票不是给你了么，在药袋里。老爷爷翻来翻去，终于看到了发票，于是抖抖霍霍地说，这是白纸发票啊，红纸发票呢？女售药师抬高了音量，冲老者道，红纸发票留店里入账的，怎么能给你喃？
跟老人家讲话，口气不能好些么？既售药又收银，一个人忙累了不成？一旁的小霞白了女售药师一眼，憋着的话，差点儿说出了口。
     老爷爷不爽，拎着药袋闷声闷气地走了。
     小霞站在柜台前，朝女售药师喊道，50克剂量11元1盒的血塞通片有没有到货啊？站在收银台前的女售药师说，稍等，就来。
     说话间，一位穿着白色防晒衣、面戴口罩的顾客进得店来，直接来到收银台，掏出两张医保卡，说各刷两盒50毫克云南产特安呐血塞通片。听声音，是位大妈，穿着却不老。估计和小霞妈妈一样，患有脑梗，所以常年得服血塞通。小霞每次来金源大药房替妈妈买血塞通，一买就是10盒，其中2盒优惠价，7.5元1盒，8盒常规价，11元1盒。
女售药师说，店里有规定，每人每天只能刷两盒优惠药，所以只能给你两盒。大妈说，我有两张医保卡啊，我一张，我孩子一张，不是能刷2个2盒么？女售药师再次不耐烦起来了，朝大妈嚷道，跟你讲过啦，店里有规定，不能就是不能，你有两张卡，又没来两个人，让你孩子来就刷给你。大妈为难地说，我孩子今天参加考试，来不了，请你帮我刷一下吧！
      不行，说不行，就不行。你天天来，来一次刷一次。女售药师坚持己见。大妈指着小霞说，要不，请这位大姐帮我刷一下吧！说着朝小霞招手，并将一张医疗卡递到小霞手中。
      为了节省区区7元钱，大妈低眉垂眼地求人，可女售药师却无动于衷，更是不屑一顾。小霞动起来了恻隐之心。她接过大妈递过来的医疗卡，对女售药师说，她是我姨，我来替她刷。
      女售药师一看情形不对，僵在那里，说，不行，断货了，就2盒，刷不了了。大妈没辙了，谢过小霞，朝女售药师说，你刚刚还说有的呢，我请动人帮忙， 你却说没有了，这不是在耍人吗？
      女售药师狠狠地说，说没有就算没有。
      急于买到药的大妈不服气，指着血塞通专柜说，你扯谎，不然你打开柜子我瞅瞅，看看到底有没有药了。
女售药师来火了，吼道，我为什么要打开，凭什么要打开。
      大妈说，我就想看看你是否诚实，有没有耍人。
      一个要打开，一个不肯打开。见两人争执了起来，小霞劝大妈再到别的药店看看。
      大妈很不服气哼哼了两声，走了。
      小霞心知肚明，女售药师在玩鬼、耍人。想想大妈哀求的口气，小霞于心不忍。也许，大妈和她孩子医保卡里的钱不够多，才让她不能潇洒地刷药。可大妈又急需这两盒药，或许她也像小霞一样，买药捎给她乡下的老妈妈吧，否则她急着要买4盒药干嘛？若她自己吃的话，完全可以吃完两盒再来刷啊。
      见大妈出了店门，女售药师问小霞，要多少盒血塞通片？
      10盒，50克剂量11元1盒的云南产特安呐血塞通片，跟刚才大妈要的剂量一样。小霞不动声色地说。
      女售药师打开柜门，边取药边说，这些大爷大妈，总想着讨便宜，难缠得很，懒得理他们。
      小霞嘴角一撇，啥也没答。
      女售药师将10盒药逐一装到袋里，拎到收银台前准备结账。
      小霞淡淡地说，我就想看看你是否诚实。她将刚刚大妈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心里觉得很解气。
      什么意思啊？售药师面露愠色。
      药，你留着吧！我不买了！小霞说完，扬长而去。

2020.0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