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桃的记忆

淮安野泉

　　

野泉

看着水果市场琳琅满目的水蜜桃，油桃，让我想起了土生土长的小毛桃。 当然，对毛桃的喜爱，是因为我家老屋后边有一棵毛桃树，还有父亲培养我耐心的良苦用心的记忆。 小时候，到农历三月，桃树开花了，春天也就到了。每天放学之后，我会跑去看桃树，有时会睡在桃树底下，仰望蓝蓝的天空，等待着桃花结成绿里透红的果子。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是《诗经》里盛赞桃花的句子。但我想，诗中的桃花应该不是我家屋后毛桃树的花。因为，我家屋后毛桃树的花向来是低调的，内敛的。粉红的花瓣，淡黄的花蕊，看上去，既无几多柔情，又不惹人。 花开了，几天过后，树上便出现青果子了，先见一两粒，接着三三两两的都贴在枝条上，满身毛茸茸的，那模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等到初夏，大量的鲜桃开始上市，五月鲜桃、水蜜桃、油桃……都极力散发着清香，引诱着人们的味蕾。而我家的毛桃却像营养不良似的，还是小小的个头，青青的面皮。等待桃子的成熟真是漫长的煎熬。慢慢地，桃核变硬了，果实也变大了，我开始挑大地尝试，当然，心里总有几分侥幸，这一次肯定有甜味。可是，不管你心里想得怎么美，桃吃到嘴里总还是酸的，酸得让人龇牙咧嘴，无可奈何，只好放弃口欲再等待。到农历六月一十之后，桃子脸上开始现红色，就像丑小鸭脸上涂上胭脂，再尝，吃在嘴里甜了。毛桃树上的桃虽被我一次一次的尝，但对于一棵大树来说，即使果子不多，那仍是微不足道的。我拿着自家树上熟了的桃与村里的小朋友分享，还有那些叔叔伯伯们看了也来尝上一两颗，结果他们发现，尽管我家的桃子长相不怎么样，但熟了却极好，比他们家的都好吃。我还记得，因为人家的桃子都熟了，吃了，而我家的还那么小，那么苦涩，我馋了，急了，曾几次向父亲建议，把这棵桃树刨了，栽一棵嫁接过的新桃树，长成后不是可以与大家一起品尝！ 我是拨乱反正之后的一九八〇年靠自学考试走出家门的。我走上工作岗位不久父亲就得了绝症，在弥留之际，他告诉我不砍毛桃树的理由。原来，我家的这棵毛桃树，虽然结的桃子不容易成熟，往往比别的还要迟一段时间，但只要你有耐心，学会等待，让你品尝的果子也一定会很甜。 通讯联系：江苏省淮安市健康东路8号温州花苑A1—505室陶洪仁邮编：223001

江北长弓月

　　父亲喜爱本质的桃子，当然也是希望泉兄做本真的人！

耘平仄

　　恩， 毛桃的味道最像桃子味，新品种桃子都没有毛桃的那种天然味。同意江北先生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