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的宽度【编号：226号】

梁小哥

一条河的宽度
                                                梁小哥
   家的东边有条河，叫西塘河。河南北走向，穿城而过，把县城一分为二。
   夏天，无疑是西塘河最热闹的季节。逝水无声，但河水里嬉戏的人们的欢笑声传得老远。大桥上，河岸边，过路的一些人忍不住驻足观看。
   我不愿做一个旁观者，我是一个游泳好手，五岁就能单独下水了，我这样的人不能站在岸上。记得小时侯，每年夏天家里都会有人看着我，祖父总会顶着毒辣的太阳，把手掌横放在眉毛的上方，朝反光的水面张望。
   小孩子在水边游着，很多都套着游泳圈，有的游泳圈上系着带子，带子的另一端被牢牢地捏在岸上母亲的手里。
成年人往往喜欢游到不远处的桥墩旁，那里的水要比河边清澈得多。时不时地有人会从西塘河的一边游到对岸，也时不时地有掌声响起。没人专门丈量过西塘河的宽度，但它绝不是一条小河。
    本打算游到对岸，浪有些大，水流很急，它们是向大海流去吧！到达河中央的时候，我改变主意了。信息发达的今天，我经常能听到或看到一些关于意外事故的新闻，多少年轻的生命过早离开这世界，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我有所顾忌了。但要是在十年前，我不管怎么样都要游过去的，毕竟有很多人在看着，并等着鼓掌。时光可以改变一个人，不仅是体貌，更重要的是思维。我就是游到河对岸，又能说明什么？掌声对我来说有何意义？我不游并不是单纯的胆怯，更多的是我的成熟。
     前文是前几天的事，觉得一些思考对个人有意义，特记之。
     今晚，风大起，天微凉。一个人在西塘河边散步。放眼河面，波涛汹涌，在浪涛中隐隐约约看到一女子的脸孔。初以为有人溺水，细看是在游泳，双臂划动的节奏特好。待女子游到岸边，本想看清她的相貌，可是没看清。她未作停留继续向对岸游去，我真为这女子捏把汗。我很纠结，在想要是她在河中央下沉，我要不要下去救她，会不会因此而殒命？不敢想。还好女子游了两个回合，也就是四个西塘河的宽度后终于停了。
     女子上岸后，我才看清，二十来岁，她甩甩潮湿的头发，若无其事地走了。因为可能有更大的风，今天没有其他人来游泳，也没人观看。
不知道这个女孩怕不怕？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不是为掌声而游的。孤独的游泳者！她真的孤独吗？不知道，但她的心跳肯定比我快，心不孤独。
    西塘河有多宽？一只怕我下水的祖父知道。游到河对岸的人也知道，大江南北的家乡人也知道。甩甩头发，不过尔耳！
    在回家的路上，看到银行门口很多老人在跳舞。祖父若还在世，一定会把手掌横放在眉毛上方，眯着眼分析。兴许他会对我说，小伙听话，我带你去看歌舞团跳舞！

    作者简介：梁小哥原名梁友彬，雄性动物，81年生于江苏建湖，在《雨花》《青春》《楚苑》《三角洲》《湖海》等杂志发表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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