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刘炜 于 2013-4-15 21:42 编辑
春天的后遗症(组诗) 刘炜 稻草
近来,总是被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缠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先是门市合同未到期,商场先瘫了 再有就是老家的房子,在我的脑子里 拆了几年了,到现在还没拆 空折腾了我几万个小时 还有春天,禽流感的算术 也会半夜惊醒,闪烁不断更新的和 那个告劳教部门,没告赢的女人 坐在法院门前的水泥地上 哇哇地哭,像是小学语文课里的半夜鸡叫 国旗在她的身旁飘呵飘的,却怎么也够不着 她咸湿的泪水。这样的亚健康状态 已持续多年,让我越来越精神不振 好像春天,就是一碗迷魂汤 从来就不想给我清醒的时候 当我终于下决心把这些相干不相干的事 像稻草一样捆好,送走 可偏碰上了雨季,稻草越背越重 虽说我早知道好多人,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 走在了我的前头,可那么多的稻草 颠来倒去的,谁知道 那是第一根,那是最后一根呢 果核 天肯定是黑了 霓虹灯,擦不掉的水彩字 闪着挑逗的眼睛 公交车从远处开来,又向远处开去 站台,点呀点的省略号 所有人的家,从来就不住在同一个地球 聚散离别,比月亮的脸翻得还快 春天,我总是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躲 往树林子里躲,不想被这个城市发现 汽球一般被吹大的孤单 因为,我已习惯忘记自己的花期 或者,就认定从没有过花期 我一直想看看,城里的夜能黑成什么样子 星星,能亮成什么样子 当黎明来临,黑夜 剥去的鸡蛋壳,被运到城外 我站在树下,时光吐出的 一枚果核,黑得没有一点颜色
春天的后遗症
那一刻,我就像是一棵春天的桃树 想把所有的花,一下子都从年轮里掏出来 给你开完 可转眼就到了秋天 我却变得犹豫,不敢把心跳 放在你的掌心 害怕你不相信,那就是花儿 落下的后遗症
四月,并不很长
四月的阳光 像一杯酒,好上口 后劲却大 我看了看天 看了看大街上 与我一样,被春天诱惑的芸芸众生 温暖,最是让人麻痹的毒 “一只蚂蚁 一群蚂蚁” 我相信神就站在我们经过的楼顶 不停地 喃喃而语 就像风吹着树叶 不停地吹 直到秋天 树,吹成了秃子 我独自,躺在床上 四月,并不很长 只要喜欢 一觉,就能睡去
深夜的汽笛声
深夜的汽笛声,就在梅林关外 蓝色的大海,与白色的浪花 似乎,更是近在咫尺 如果不是深夜,打开窗户 或者,就能打湿头发 当我站上山顶,才发现山外还是山 一座高过一座,大海就在山脚 每晚,听着轮船的汽笛 或远或近,就像听着神的呼唤 其实,毎个人都是一条小河 一会儿以为离海很近,其实离海很远 一会儿以为离海很远,其实海就在眼前 时光,是我丰满的血肉 我,是时光生动的骨头 轮船的汽笛声,就在山外 有时候,听见 有时候,听不见 暗恋 春天,是座荒岛 人面桃花,只是瞬间的臆想 雏果,探头探脑 不止一次目睹了,秋天 慢慢长大 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把衣服脱下,晾在树上 不让鸟,接近
接近,花朵开过后的茫然
我嗅到了春天的味道 是空气,风,夹杂着被城市放大了的尘埃的味道 干燥,让我的鼻子有了过敏的痒痒 所有的河流,都在城市之外流淌 这是少数人的故乡,多数人的异乡 我与他们言语不通,渐渐地变得沉默 金子一样,更倾向于静静的倾听 那些在山坡上采蜜的野蜂 就像是城中村的村民 与庄稼己没有太多的关系 整个春天,我没有见过一株麦子 与金黄色的菜花,自从与它们在故乡走散后 就再也没能相遇。我嗅到了春天的味道 但却陷入倦怠与疲乏 有一种,一下子被掏空的感觉 接近,花朵开过后的茫然
姓名:刘炜 邮编:518003 地址:广东省深圳市罗湖区罗芳路108号江洲大厦4层中免仓库 邮箱:dafengliuwei2008@163.com 电话:18961952979 QQ:1012626139 刘炜,江苏省大丰市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在《诗刊》、《诗选刊》、《诗林》、<<星星>>、《绿风》、《扬子江》诗刊、《雨花》、<<上海诗人>>等发表诗作。作品入选<<2008年网络诗歌年选>>、诗刊社《2000年度最佳诗歌》、人民文学《2004文学精品诗歌卷》、央视《中外抒情诗歌欣赏》、《触动大学生心灵的101首诗》等。多次在诗刊社组织的诗赛中获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