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查看: 5338|回复: 1

[原创] 赵 五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5-5-2 09:31: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赵五本不姓赵,据说幼时被赵五庄的一个人家收养,在他接近成人时养父母相继去世,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出生地乌村,但从此乌村的人便称其为赵五,以致以后许多人不知他的真姓实名。至于赵五其人以前的事,我也没有过多地考证,也许以前他并没有干过十分显赫的事情,人们便无所谓他的过去,大约只是因为他的双亲离去的早,家境潦倒,从未娶过女人,但近十多年来,赵五的故事却颇为丰收。

(一)

赵五那一年也卷入了打工的潮流。他有的是力气,在工程队一年下来,也挣了个万儿八千的。

“他妈的”,他甩去头上的破烂帽子,在光溜溜而又斑点如乌云覆盖的头上,前后抚摸了许久,自语道,“真该买个假发了。”

赵五的假发从何而来,没人去追根究底,大约城里的大商场都有得卖吧!

眼下春节快到了,赵五这一天回到了乌村。他首先路过梁先生的门口。梁先生在乌村是颇有影响的人物,他在村里开了个药店,干的是救死扶伤的高尚行业。该药店是乌村首要的新闻发布中心和评论部。梁先生刚刚闲下来,正眼望门外,思考着某个医疗方案,忽然瞧见了赵五,马上精神起来:

“哟,五爷回来了,坐坐来。”

“嗯,刚到家就不坐了。”赵五挺起胸,双手温柔地将假发往后理了一下,拖着皮鞋铿锵有声地走开了。他回到两间破旧的瓦房里,这该是一个温暖的避风港吧!

赵五回来的消息从新闻中心传播开来,这天晚上药店好生热闹。以倪村长为代表的一下子聚了十余人,其中有著名的算命先生王八仙和放焰口的张先生。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争相一睹赵五的新鲜面孔。

“叫小丁去叫了,怎么还不回来?”大家十分焦急。

“五爷到!”小丁在外面叫嚷着。

大家立即迎出去,将赵五请了进来。

倪村长挺着肥大的肚皮,凑上前上下打量着,说:

“五爷这发型,这西装,对了,特别这皮鞋漂亮极了。”

“对,漂亮极了。”大家附和着。

赵五忽然仿佛成了个大气球,从地上飘到很高的空中,似乎所有人都在瞻仰他的新潮,但他却很令人敬佩地保留了他惯有的谦虚的美德,说了句:

“哪里,哪里!”

“不过,五爷你美中不足啊!”梁先生忽然严肃起来,“你的皮鞋再亮堂一点,那才叫神气呢!

赵五不解,那个大气球从很高的空中降到了离地面很近的地方。皮鞋仅今天就擦了好几遍,怎么就不亮了呢?他瞅了瞅倪村长脚上的皮鞋,嗨,你还别说,人家那双旧的怎么就和我差不多亮呢?这其中该有什么秘诀吧!他跺了跺脚,眨巴了一下眼睛,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梁先生却开口说:“五爷,想要皮鞋亮堂堂的,我告诉你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赵五昂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梁先生。

“别说,五爷的嘴可不稳了。”倪村长劝阻道。

赵五赶忙以最虔诚的态度诅咒发誓,表示信守承诺,捍卫秘诀。那些信仰宗教的人们对他们的上帝也大抵如此吧!

梁先生便悄悄地说:“问题很简单,只要按我的办法去做,保你皮鞋亮得照人。你把皮鞋放进锅里,再舀进一锅水,记住水是不能少的,然后用木材把水烧开,记住要烧几开才行。你看倪村长的为什么比你亮,就是烀出来的。不过在烀的时候千万不要打开锅盖,否则就不灵了。”

人们在争相肯定这种做法的极其正确性的同时,王八仙和张先生却格外的沉默。在赵五得意地离去后,他们不谋而合地以预言家的口气下了个定论:赵五的好景不会长久的。

一清早,天气很冷,但药店那边却热气腾腾的。

赵五失去双亲时,我们不知是怎样的情景,也许那时还不懂得悲伤,但现在的他却如丧考妣般,捶胸跺足,哭叫着:“我的皮鞋哟,这可是上海货啊!”

“上海货怎么了,你肯定没按要求去做。”梁先生斥责着。

“我全按要求去做了,可是… …”赵五抹着鼻涕辩解着,“底子和帮子怎么就分开了?”

“半途有没有打开锅盖?”梁先生问。

“打开一回。”赵五说。

“怪谁?叫你不打你偏打,好好一双皮鞋烀坏了,能怪别人吗?啊?”梁先生一脸的庄重。

围观者笑得前俯后仰。这姿态和笑声胜过一切吉祥的春联和喜庆的鞭炮,于是乌村节日的气氛就更加浓重了。

赵五好不后悔,提着底帮分离的皮鞋又去找倪村长了,试图挽回点经济损失。据说,乌村有影响的二位人物,在以后赔偿了赵五的皮鞋,但这并不足以引起人们的关注,倒是很热情地创作了一个很通俗的歇后语:赵五烀皮鞋——一分为二,不久就在乌村广为流传开来。



春节一过青壮年纷纷外出打工了,而赵五却举棋未定。梁先生和倪村长他们说的是有道理的,如今自己快四十的人了,尚光棍一根,长期呆在工程队,那里又没养着合适的女人,呆在家里总该有不定的机会的到来。于是赵五又干起了老行当,整天拖着那陈旧得象古董的却很笨实的自行车去搭客。人们常在小镇的街头,见他守着车子在打盹,偶尔也能搭上一两个客人。

这一天,天上下着烦人的小雨,赵五守在街头,无人问津。这天倒霉透了,一天下来才搭了两个客人,他丧气地打马回府了,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五爷,把我带着。”

赵五听到一个女人的叫声,忙回头,见邻村王二糊的女人正朝他笑着。

“二糊嫂,是你,快跳上来吧。”他仿佛是置身在茫茫沙漠很长时间的孤独者忽然瞧见了同类的人,又似乎是丑小鸭忽然碰到了美丽的小天鹅,异常惊喜,迫不及待地招呼着。

二糊的女人坐上了车子,和他挨得很近。他不紧不慢地骑着,但在不平的地方,他却总是死劲地蹬一下,女人厚实的胸口在他背后也总要碰撞一下。一天的烦躁此时便化着了一种浪漫与激情。他想到二糊外出打工了,而她晚上是不是很寂寞呢?

“五爷,我要下车了。”二糊的女人说。

“啊,到了吗?”挺远的路程似乎在片刻间缩短到只有咫尺的距离,而这意味着小天鹅又要飞走了,他又将成为沙漠中的独行者。

二糊的女人跳下车,感激地说:“五爷难为你了,给你钱。”

“不要钱,不要钱的,顺路,顺路。”他连声说。

“那真难为你了,有空到我家玩啦。”女人说。

“好的,今晚就去,不,不… …有空去。”他语无伦次而又若有所失,然后痴痴地站了许久,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

回家的路上,赵五研究着“有空到我家玩”的那句话,而他自己是万不敢作出决断的,只好前去请教梁先生。于是梁先生给以充分的肯定和热情的鼓励。眼下桃花盛开,岂非桃花运来也。

于是赵五作了一次从未有过的精心打扮。假发上涂满了油,并从中间两边分开,中间的那条浅沟酷似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而两边的头发则象河两岸的芦苇,在昏黄的灯光下竟也亮光闪闪。他趁黑找邻村的女人去了,到了二糊家门前 ,见窗内没有一点光线,他便在窗子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好久无人应声。他很有点气恼地拉开了窗门,叫道:“二糊嫂,二糊嫂。”结果仍无反应。这时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人,见有人影以为出贼了,却不料是心怀鬼胎之人。此人一手缠着赵五的胸口,一手狠狠地搧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他妈的,杂种。”

赵五浑身打抖,知道此人是二糊他爸,却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屋里的灯亮了,他却没有忘记透过窗子望上两眼,见二糊的女人正卷曲在床角。

“你他妈的,”二糊他爸一把抓住赵五的头发,却整个从头上摘了下来,“望,望你妈个头。”

赵五灰溜溜地跑了,如同从猎人手中得以脱身的兔子跑得飞快;而二糊他爸却愤恨地将他的假发扔进屋后的茅坑沤粪去了。

第二天当赵五光着头在乌村出现的时候,他的风流韵事也整个传开了。小丁领着一群孩子在后面叫嚷:“赵五秃头,赵五秃头… …”。赵五回过头,扬起手,狠狠地骂道:“滚你妈蛋。”孩子们便一哄而散了。当然在这以后,我们的赵五不知从哪里又办了个假发套了起来。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那有可能是从茅坑里捞上来重新戴上的。



一段时间以来,赵五很是苦闷。今天又没去搭客,却睡了一整天。说他怀恨起梁先生,那却是不敢明说的;然而他对梁先生这样的人物又有种依附感,甚至觉得是万万不可得罪的。真该找借口去药店看看了,他嘀咕着。

梁先生对赵五的到来嘘寒问暖,热情主动并且免费为他开了点药,然而他却说:“此药治标不治本,你的病根在于你没能成个家,但快四十的人了,谈何容易呢?倪村长昨个告诉我钱庄一个姓钱的人家要把一个女娃送人,唉,计划生育抓得紧,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去抱回来,好生养着,也总算有了个后。”

我们不知是否梁先生一番话打动了赵五,总之他如做梦一般将孩子带了回来。那是由倪村长亲自和他去钱庄的。当然我们至今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和姓钱人家交涉的,然而多年前在我们这里的农村,抱养孩子这样的事情并不新鲜。

这一夜孩子哭闹个不休。半夜时分,赵五掌起灯,拍着孩子的小脸:

“宝宝不哭,听爸爸的话。”

这声音是如此的生硬和羞涩,连他自己也觉得遥远而陌生。本来孩子快瞌睡了,经他这一哄,倒哇的一声凶哭起来,不住地叫着仅会的单词:“妈妈,妈!”

“别哭,妈妈的,”赵五很不耐烦了,“不要再哭了,明天杀猪给你吃。”

一句话提醒了自己,在乌村还没有杀猪的,这肯定比搭客来钱快,这也是他曾经盘算过的。他为自己的发现美美地想了许久。身边的孩子已经睡着了,他也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倒下便打起呼噜来。

赵五抱着孩子去铁匠铺做杀猪的工具。铁匠师傅是小丁他爹,手艺在方圆数里是出了名的。听赵五说要杀猪,他马上惊诧起来,但很快就平和了,连声说:

“好交易,好交易。”

“丁师傅,什么时候做得起来呢?”

“ 现在就有,有一副给人家做的,你先拿去用吧!”

“那真难为你了。”

赵五门前的场上站满了人,大家都在拭目以待那一精彩时刻的到来。小丁他爹也放下手中的活计,前来观看。唯有小丁领着孩子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赵五跳进猪圈,右手拎住猪的耳朵,左手抓着猪的尾巴,但怎么也提不出来。

“五爷,抱住它的肚子。”有人叫嚷着。

赵五便抱住猪的肚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憋得面红耳赤;不料猪一个劲头子的摆动,将他甩了个狗吃屎,他浑身上下全是猪粪。人们拍手大笑。赵五只好屈驾求人,他请小丁他爹帮忙才将猪抬出来。他将刀在石头上磨了又磨,然后用刀在猪脖子上轻轻点了一下,猪狂叫着,他双手颤抖起来。

“害怕了。”有人叫喊着。

“他奶奶的怕啥?不就使劲一捅吗?”他就这样想着,双目一闭,抖抖颤颤地捅了一刀。刀一抽,血就喷了出来,溅了他一身。当他和小丁他爹手一放松,猪竟摇摇摆摆地跑开了。他在后头追了上去,拽住猪的后腿,就势将他拉倒,并且就地又捅了五刀,这才气绝身亡。

赵五长长地出了口气,却又听到孩子的哇哇哭叫声。孩子早被猪的嗥叫吓得一个劲地哭喊。此时小丁搀着孩子已从屋里走出来。

“去你妈的,再哭滚回去。”他溅满血的脸似乎变了形。

此事纷纷地传开了,从此以后,我们的赵五又多了个外号叫赵六刀。但从此以后,赵五再也没有干过杀猪的行当,也是从那以后没几天,他将人家的孩子又送了回去。新闻中心传出评论说,赵五杀猪是能够学上的,但他决不是做这种买卖的料子;收养孩子,他是决没有这种信心和耐心的。



我们的赵五在任何曲折面前,向来很快就会摆脱悲哀的。这一起事情过后,他连着睡了几天的觉,又拖着二轮车搭客去了。有人经过考证,这以后他一连搭了两年的客,仅差一十八天。搭客的收入和头两亩地的收入加起来,大约也聚了三千多元钞票。

赵五向来也很愿意接受新的事物的。那几年苏北的乡村街道摩托车不自觉的多了起来,那东西可神气了,屁股一冒烟,便不见了踪影。如今的生意全被那东西抢去了。赵五在心里盘算了许久,要是有它该多好啊!但他又有了想法,凡是不可找梁先生商量了,他便到处打听哪里有便宜的车子。凑巧王二糊那个村有个姓李的要卖摩托车,七成新的大幸福。但是姓李的决不敢这样简单地将车子抛出手。赵五无奈,只得又去求梁先生。梁先生总是不厌其烦地乐于助人,他和倪村长出面,由倪村长写了公证书,这样便以三千七百元成交了。然而还差五百元,他便跟他的一个远房侄儿去借。侄儿起先是不肯的,但他对侄儿说:“你妈妈的,五爷就是开车出事了,还有两间房子和一辆摩托呢!死了都归你,不死,还怕五爷不还?”侄儿到底还是借给了他。这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倪村长说:“五爷在路上一旦碰上你,可要带上我潇洒潇洒啊!”

赵五说:“一定的,村长。”

赵五是将摩托车硬推回来的。到了家举行了隆重的仪式,他放了一串很长的鞭炮,“噼里叭啦”,在门前屋后跑了几圈才放完,此举吸引了许多观众。他非常神气地自语道:“人家买摩托怎就没人看,我有什么好看的地方?哈哈。”

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赵五你要将门槛扳倒,否则开不进去的;有人说,你要将厕所的门闭起来,当心开进去… …赵五对人们的议论是不屑一顾的,但那些不很吉利的话却让他大为不满,他气愤地瞪了一下眼睛,并且骂道:“去你妈的,回去和你女人睡觉去。”

赵五一连实习了三天,方能骑上开走。他东庄开到西庄,人们见到他就象举行欢迎仪式一样列成队,当车子呼啸着开过来之时,又忙迫不及待地闪开。王八仙和张先生也幽灵一般在其中显现着。

小丁总是追着车子,问赵五:“五爷开的几档?”

赵五说:“不晓得几档,反正不是一档。”

又是一个大半天下来,赵五以为技术大长,就撤兵回家了。他家门前早就站满了许多等待他凯旋而归的人们。赵五心花怒放,却不料马失前蹄,跌倒在门前的下水沟里。这一跤不算重,是几天以来的家常便饭。

车子压着他的腿,倒没费多大的劲便抽了出来,只是车子倒在那,翘着屁股,发动机依然“嘟嘟”地叫,后轮在悠然的转动。赵五欠下身,伸出双手抓住车龙头,用足了劲往起扶,然而却加足了油门,两个烟囱青烟直冒,鸣叫声刺耳,后轮飞一般地转了起来。

赵五一惊松了手,油门立即小了下来,他才恍然,躬下腰右手扳了扳油门,方才熄火。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车子扶起,并且又将车子推到门口,并不算高的门槛却怎么也推不进去。

“五爷,开进去。”有人叫喊着。

“他妈的,对,开进去。”赵五愤懑地自语道。

赵五一脚便发动了车子,然后跨上去,象一个勇猛的骑士,根本不需要考虑前面是否有刀山火海的存在,挂上档,一下子就窜了进去,却不料车子竟无法停止,撞在了后墙上,连人带马摔倒了。他倒在地上象一个英勇阵亡的将士,好久才慢慢地睁开眼睛,似乎和一个伟大的英灵会晤了许久。

围观者在片刻的惊慌后,不久就有人叫嚷着:“五爷,你真该将门槛砸了,好进好出。”

赵五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一瘸一拐地拿来了斧子,三下五去二将门槛砸了个粉碎。

“呦,赵五将门槛砸了。”人们便一哄而散传播新闻去了,只有王八仙和张先生无声地对笑了一下。亲密而庄重地走开了。

赵五天天开着摩托车在公路上来回忙碌着,却不见有一个乘客前来问津。也许是客人们见他没有任何潇洒的派头,抑或一眼便看出他是个三流的驾驶员,谁肯坐这样的车子?时不时还有三两个痞形氓相的前来骚扰,这类人物他决不敢招惹的。因而数月以来,他白白地耗费了许多燃料,也更换了不少零配件,加上磕磕绊绊招来的许多皮肉之苦,也花去了一笔医药费,生活已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了。

我们的赵五也很困惑,而且困惑之极。他总结了许多理由,却没有一条是比较合理的。于是他感叹说:“唉,命不好呀!”这是唯一符合情理的。王八仙早就对他残酷地预言:“赵五,你是没有好命的。”起初他不以为然,现在倒觉得是确切的真理了。

赵五盘算了许久,亏本的生意终究是做不得的,最为重要的是和命运是开不得玩笑的。还是趁早将车子转让出去吧!在许多新潮过去以后,玩摩托车的热又升温了,车子是肯定有人要的。他于是下定决心找梁先生和倪村长最后一次,请他们再做个公证。我们的梁先生和倪村长非常惋惜地为他联系好了买主并又作了公证,折价八百元卖给了村里放焰口的张先生。张先生说,这样气派,气派了就能更好地占领某个市场.。据说王八仙和张先生合伙放焰口去了。



也不知在以后的第多少天,赵五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乌村,留下的两间空房,唯一值得观瞻的是,他用碎砖头封起来一半的大门,里面的两扇木门紧锁着。据小丁他娘说,她是瞧见赵五一大早扛着一个鼓鼓的行囊外出去了,想必他一定又去了某个大城市的工程队。乌村新闻中心从此也少了最为精彩的话题,只是在后来传回一个未被证实的消息,他在工地上因伤致残了一条胳膊。但是从此以后,乌村再也没有出现过赵五的身影,我们再也不知赵五的命运到底如何了!

二零零九年九月

满江红

评分

1

查看全部评分

发表于 2015-5-7 05:59:39 | 显示全部楼层
问好老岳。拜读。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醉里挑灯文学网 ( 苏ICP备15038944号-1 )

GMT+8, 2024-6-10 04:42 , Processed in 0.027006 second(s), 13 queries , File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