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砂 第四节 完

薄雨收寒

四

           站在屋里的除了那女孩以外，还有弯弯！穿着分别那天的连衣裙，披着褐色长发。她们还肩并肩背着我，竟然在合唱《哭砂》。女孩在背在身后的手指涂着鲜红的心如飞雪。像血。
   
           我冲到阳台上，大声叫，弯弯！弯弯！

           女孩慢慢转过脸来，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她摇了摇头。转过身。一步步走到弯弯正面，伸开手臂，稍一用力，弯弯的身体便向后仰去，从窗口坠落。

           啊！！我大叫着冲下楼去，更令我震惊的是楼下什么也没有！粗糙糙的水泥地，只听见拖鞋踢踢的声音。

           女孩从对面的楼道走出来。经过我的身边。她说，弯弯已经死了，做我男朋友吧，永远的。

           我吼道，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魔鬼！

           她扑上来抱住我，眼里流出凌乱的眼泪，她说，你忘了吗？你忘了那晚我们多么相爱。。。。。。。

           那晚？相爱？原来不是梦。我的脑中一片空白，疼痛欲裂。我一把推开她，发疯一般的冲上楼去。推开那扇我曾来过的房门，我浑身瘫跪在地上。

           硕大的背投电视发散着幽暗的光，红色窗帘随着歌声流动。窗台上坐着一个女人，穿着连衣裙，披着褐色的长发。她不是弯弯。她只是一个假人模型。模型下面隐蔽的墙角，放着一台安装了微型摄象机的笔记本电脑。摄象机正对着的，是我的房间。

           十天后，我终于踏上了新加坡的土地。几天后，我收一个包裹。里面有本叫《哭砂》的小说，打开扉页，里面印着女作者的近照片。苍白的面容，清淡的五官，鲜红的嘴唇。下面写着一个名字：心如飞雪。

           小说讲述了一个男人目睹了女主人公先后杀害了包养自己的男人和情敌，并与其发生的一段感情纠葛。

           往事如幻灯般上演，呈现在我的面前，仿佛一场我自己的主演的电影，我震惊了。原来一切都在演戏，心如飞雪在摄象机里观察我的生活，并制造出种种怪诞，我不过是帮助她完成小说的工具。

           我自嘲地笑起来。无意中，翻到书中的最后，它的出版日期竟然是两年前。我楞在原地。

                                 薄雨收寒   2008年10月6日  完稿     本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