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新贴]瓜秧

小淘

瓜秧

    我上桥，速度慢。有位拖拖车的老妇人下桥速度也不快，我看清了原来她拖的是一车蔬菜秧子，我又折回头，我想买两棵无藤的瓜秧子（西葫芦）。
    下了桥，老妇人把车停稳，我一看品种挺多的，多是营养钵育的种，这样的秧子易活，难怪车身看上去是那样的重。我说，奶奶，给我拿两棵这种瓜秧子。说完就低头在包里找零钱。
    “姑娘，你要哪两棵呀？”
    “随便吧！”
    “这两棵你也要？”我抬头，看到老妇人一手举着一棵秧子问我。
   “要，只要是瓜秧子。”我看这两棵瓜秧子蛮精神的。
    “姑娘，你看好了，这两棵都是歪脖子呀！”老妇人红着脸，样子是希望我改变主意又像怕我改变主意。
    我说，“好，就这两棵，歪瓜它又不歪结。”我价都没还就把钱付了。
    老妇人一脸的不过意，问，“姑娘，你还差什么？”
    我说，不差了，胡椒，蕃茄、茄子、扁豆……该栽的全栽了。
    听我说完，老妇人弯下腰拿起一个营养钵来，“姑娘，那我送你一棵七彩椒吧，又能看又能吃，好着呢。”
    我谢了她，着急就转身走了。她又在我身后喊，把它栽深些，天干，别忘了浇点水。
    我回转身朝她点点头。
    秧子栽下去有一段时日了，今天我扒开它们的叶子看，居然已结了三个小瓜，水水的、嫩嫩的，叶子长得很茂了，也冒了许多新头，跟本看不出它们曾经是歪脖子。
    歪瓜不歪结这句话是我篡改我妈妈的。
    妈妈告诉我，每年有栀子花卖的时候，她下班的途中会有一个老奶奶在拐角的地方放一个筐卖花，筐旁边的地上会有一方手帕，总是放着几支、十几支不等的栀子花，这是别人挑了不满意的，大多数是因为歪梗，母亲总会以同等的价把她的歪花都买走。老奶奶狠不过意，母亲对老奶奶说，歪花它不歪香。母亲还说，这女人卖自己种的东西就像嫁女儿，她希望个个都能嫁出去，还要嫁个好人家，就是丑姑娘也不例外。
   我母亲她没有种过什么东西，更不谈卖了。但是她嫁出去了她生的三个女儿。尽管父母的同事爱称我们姊妹是三朵金花，但我知道只要有人群就会分左中右，应该说我是三个中最丑的，所幸的是母亲对我就像对歪梗的栀子花，怜爱有加，给我自信。别外，种种迹象表明我母亲对我丈夫这个“买家”还是比较满意的！

戚涤尘

歪瓜不歪结，歪花不歪香。
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