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场，林场（散文）

子在川上曰

文/子在川上曰
       我16岁高中毕业了之后大概10多天，我老爸就到离家70多里路远的一家林场包了林场联校的联校长家的建房的全部青砖，一共有8万多块。然后就把我丢在那里，要我去做泥胚，做完后再装上土窑用火烧成红砖，再用水闷成青砖。做泥胚砖很苦，先要把土浇上水，用水牛在中间踩踏成泥，反复踩踏之后，就堆成一个大堆，用塑料薄膜盖好，再盖上稻草，洒上水，保湿。然后就用一个木模具，一个木匣子放在青石板上，把泥巴用钢丝切一块下来，做成一个锥型，然后用力举上头顶，朝木匣子砸下来，检查已经砸满角后，用钢丝把多余的泥巴切掉，再在木匣子的中间沿着缝隙再切一下，把木匣子下面放一块小木板，然后在打开匣子，两口泥胚砖就做好了。把这口砖再搬到晒场去晒着，再做第二个。等到晚上，再把今天做的所有的差不多已定型的砖搬到一个固定的地方码了起来。
       老爸每一个星期来点一下数，要求每天要做不得少于1400口的泥胚砖，完不成任务是要骂和罚的。一般的男劳力一天是只能做出600多口砖的。我是从12岁开始就靠做砖挣学费的，所以很熟练也很快。那个校长没课时老是过来看我做砖，他说我做砖的速度象闪电，逢人就夸我做事又快有好，一个人干的活，别人两个人都做不出来。老是说要把他们林场最漂亮的姑娘介绍给我。后来我临走的时候，他果真带来了一个漂亮的姑娘给我看。
       我每天早晨5点钟就起来做砖，做到12点钟，中午休息。在树下看两个小时的书，写一首破诗。然后下午2.30分再继续做，做到4点钟就基本做了1400-1500口泥胚砖了。这时我就开始把已定型的砖搬到屋檐下一叠叠的码好。到了8点钟，就收工去吃饭。那时候特能吃，一顿饭大概要吃1.5斤大米。
       碰到下雨天，没事做，校长就约我去偷鱼。本来鱼是林场的，大约有150多亩水面。是不用偷的，他去跟林场场长说一下就可以了。可他不这么干，偏要去偷，说鱼就那么个鬼味道，只有偷来的鱼味道与众不同。也就是和现在社会上流行的说法：“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一个道理。
       他于是就找来了场长的几个儿子，找了几个陶瓷罐，里面装上雷管，把引火索接到了外面，罐口用黄泥封好。队伍就浩浩荡荡开向了水库。虽说抓到了也没事，但确实是做偷鱼的安排的。校长安排一个人站在山顶上放哨，一个人割了一丈多长的野藤在岸上准备捡鱼，另外的几个人就隔20米左右站一个，口中喊：“一，二，三。”手中的黄泥罐就点燃了引火索，同时往水中仍。水库边附近几十米的地方，就象开水一样沸腾了起来。大鱼小鱼就飘了起来，然后大家就脱掉衣服，跳下水去捡鱼，捡到鱼后就往岸上仍，岸上的人就把鱼用野藤串起来。不一会儿，就有了100多斤鱼。这时放哨的人就发出了信息：水上派出所的人过来了，大家赶快撤。然后大家就抬着鱼，沿着山路，一会儿就不见了。
       晚上，校长就得意洋洋的把水上派出所的所长和林场的场长请了过来，大家一起喝酒。那个鱼，蒸的，煎的，煮的，全上了。校长得意洋洋的说：“吃鱼！吃鱼！这可是蜻蜓吃尾巴，吃的是自个儿的。”场长和所长这才明白，水库里的鱼又被偷了，贼就在面前。于是就只好拼命地报复他，狠命的喝他的酒，拼命的劝他喝酒。最后喝得大家都动弹不了了，就往桌上一扒，都睡着了。盘子、碗、筷散落一地。
       自那以后，就同场长的四个牛高马大的儿子混在一起了。他们经常过来看我做砖，歇息的时候，就同我比赛，用6根手指头撑在地上，把全身撑起来走路，看谁走得远。
       一天晚上8点钟，他们又过来了，约我去看电影。那时候，农村里很少能看到电影的，大概一年就能看到4-5场电影。都是在露天的联校的操场上放，晚上10点钟开映，一直放到早晨3点多钟。
       我们一起去了，一同去的还有他们的2个妹妹以及另外两个女孩子。电影放到了一半，从外面挤进来了七、八个小痞子，在这个女孩子胸前抓一把，在另一个女孩子屁股上拍一下。最后竟用烟头把场长的小女儿的衣服的胸前部位烧了一个洞，然后哈哈大笑。场长的那几个儿子就使眼色让那几个女孩子先走。她们刚走，我们这边就开打了。提起坐的椅子就砸了过去，然后就一场混战。那4个家伙打架真的利害，他们的力气不会比我大，我们比试过。但他们能把人打飞了起来，这就完全是爆发力了。最后我们把那八个小痞子全打飞到操场旁边渔塘里。然后就拼命的跑，治安联防队的人来了。一旦被抓住了，不管你是对或错，每人都是要罚300元的。因为派出所新建了办公大楼还欠银行的贷款。最后被狂追了500多米，躲进了一户人家的牛圈里才躲过。
       第二天，我们见面就大笑，因为架打得扬眉吐气。去年我回家我们见了面，还提起那次打架。男人嘛，有时打了一两次架之后，就是铁哥们了。只可惜林场的那8万砖做完后我就离家出走了，以后就很少在家了。我们这些哥们很少有机会一起打架吹牛了。这是成熟的遗憾！因为我们都长大了，都要无拘无束做自己喜欢做或者必须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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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光下

怎么像是什么报告 那么多数字  好是无趣

子在川上曰

你不说，俺还没注意。你一说，俺看了，密密麻麻全是数字，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可惜俺从来没站在主席台上的机会。连给主席台上的官员倒开水的机会都给几个花枝招展的美女抢走了，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