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你------顾家湾

华子

一
里下河平原很平庸的孩子，寡言少语
月光捧起里下河，顺便你一眼
总是一个角落抽着旱烟，和岁月一样
陈旧的帽子，耷拉着脸
红色的大队部，精神始终
红薯、大米、钢铁、宇宙飞船
与天斗和劣质烟混合成
父亲的眼神，迷茫
迷茫成雾
雾也迷茫
笼罩一个婴儿的眼睛，清澈

二
喜庆的爆竹，不仅震天
少有的鲜活如出水的鱼
今天的顾家湾，正在出水
红彤彤的夹袄，脸也红彤彤
低着头穿过人群，夹道的老少
汉子把篙子上下出入，水冰凉欢快
最小的兄弟很新，衣着大一圈
紧随其后，小舅子是今晚的贵宾
女大不中留，牙齿漏了风的三奶奶
赶着一群脸红的汉子，疯跑的孩子
水面，几个恋恋不舍的漩涡
很快
，不见

三
麦浪很是厚实，像小翠的的头发
风一吹，小翠捋了捋，麦浪也捋了捋
小翠的腰弓着，镰刀欢快的吟唱
汗水进了土壤，“呲”的消失
像小翠的心思，没有影踪
父亲正在装船，愚公一样
小强，你个杀千刀的
南方是什么样子，也在割麦吗
小翠撑着腰，抬头
目光已变成一朵云

四
已成为习惯，很惨淡的忙碌
很多的事情和人，蚂蚁一般
洗衣机和女人一样勤劳
我却想起
那条河，母亲“噼啪、噼啪”的击打
引得鱼儿纷纷来朝

偶尔来这里的乡亲，找事情
蚂蚁能做什，搬土
土也行，多了能垒墙
乡亲走了，留下大米和青菜
留下笑容、无奈和宽容

留下一个离我越来越远的
顾家湾

五
我走过你，顾家湾
诗歌里的文字和修辞，苍白的很
和我的脸一样，苍白的很

梦角

真情流露，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