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海水（外二）

老牛牛

《和张三谈到虚无》

我已经站立成了一块钢铁
他仍用目光穿透我
穿过后面那座光秃秃的山冈

他手掌上扬
在飘着小雪的天空中
用力抓一把
又轻轻地抓了把
他身边飞过一只只怀疑
的眼神

他吹声口哨
似曾相识的曲子
他又吹了首我没听过的
他说：这一刻
是个小小的圆
很多名字在里面蒸发了

里面有你我吗
钢铁被刺穿，突如其来的疼痛
钢铁的毛细血管和天空大地相连
流出了细微的汩汩声


《九月的海水》

在水中摇曳，缓缓弯曲的女人
裸露着满是杠杆的胸脯
九月的海水
结出令人垂涎的果子
雪白鲜嫩，虚无缥缈
等待虚无的手掌来采摘

眼中浮起的，这些虚幻的果实。真实
海水深处，游鱼
游窜在如沸的血液中
刻下了红艳的倒影

九月的海水，举起
刀枪不入的盾牌
刚刚伤愈的影子
在水中倒立
月亮半隐半露的时候
我回想起
四散的奔马

影子，倒立在水中央
粼粼的，虚无
双手捧满一触即碎的果子

抓满果实的影子
倒立着，一步又一步
想走出脚下
幽蓝的汪洋


《活着的伤》

体内
历经着一场场叛乱
我是我最凶狠的敌人
不断地谋杀着自己
我走出了我
我的灵魂在头顶上开放
像朵孤独的昙花

早就发生了
当时年纪还小
没有在意

后来忙着走遍人间
没时间在意
我还从没有好好地
停下来，喘上一口气

现在看见了
我跟在一群人的后面
一群人跟在我的后面
画着条向上的直线
通向咫尺之外的真空

风轻云淡

存在与虚无，这是个生命的哲学命题。已拜读几遍，问好

子在川上曰

《活着的伤》

体内
历经着一场场叛乱
我是我最凶狠的敌人
不断地谋杀着自己
我走出了我
我的灵魂在头顶上开放
像朵孤独的昙花

早就发生了
当时年纪还小
没有在意

后来忙着走遍人间
没时间在意
我还从没有好好地
停下来，喘上一口气

现在看见了
我跟在一群人的后面
一群人跟在我的后面
画着条向上的直线
通向咫尺之外的真空

最喜欢这首，能与我共鸣。
问好兄长。

华子

和自己对话是一件极其庄重而又痛苦的事情

这强大柔软的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