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老人

戚思翠

那个周休日，与老公一起去常州市第二人民医院探望生病的表叔。表叔刚动完手术第三天，身体十分虚弱，他的几个儿女特孝顺，专门停班轮番服侍他。表叔见到我们很高兴，神情舒坦地努力抬起头。我们连忙安抚表叔躺好，让他安心静养。

　　唉……忽然，邻床一声悠长的叹息，将我们的眼球拽了过去。只见一位满头银丝的耄耋老人，黯然神伤地躺在病床上，左臂吊着水，他不时用凄楚羡慕的眼神瞟向表叔这边。在老人的床尾墙角处，一六旬老阿婆（后知是老人的护工）坐在那，旁若无人地忙着她的私活。表哥表嫂悄声告诉我，这位老人是个退休老干部，很有钱。五个子女工作都不错，不是当官也是公务员，工作十分繁忙。老人开完刀后，他们就请了护工服侍老人，几乎不见他们的踪影。老人手术很成功，恢复也快，可终日唉声叹气，常闹着要回家。

　　这时，老人右手抓起床头上的手机扔了一下，又连声叹气。表嫂连忙递过自己的手机，说老人的手机早欠费了。老人接过手机刚要打电话，门忽然开了，是老人的儿子。老人没好气地直冲他儿子：“你还知道来呀，我都快憋死了，我要下地走动走动。手机都欠费了，电话也打不了！”老人的儿子笑眯眯地对我们说，他在外地工作，逢星期天回来看看他父亲。说他家老爷子平时“好动”惯了，住院也不安稳。老人朝他儿子狠狠瞪了一眼，说：“我养五个儿女，生病了却没人照应，把我一人扔在医院里，找个护工敷衍我，你们全万事大吉了。都说养儿防老……”“爸，您这是什么话？您知道的，自古忠孝不能双全，我们都公务在身啊。再说，您现在还有五个儿女常来看看您，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一个，到时候连看的人都没有呢！”老人的儿子打断他父亲的话语，感慨万分、滔滔不绝。           
　　老人似乎觉得他儿子说得颇有道理，垂下眼皮，口气软软地哽咽着说，星期天他们（指其他儿女）都不上班，为什么不来陪陪他呢？他儿子一一说了谁谁谁都在干些什么忙些什么。最后，老人居然忘记了自己在吊水，抬起左手拭眼角，被我们连连叫住。老人深深叹着气说：“唉，人家儿女都不忙，时刻在身边转；我的儿女都很忙，星期天都不见影……”

　　在离开医院回家的路上，老人悲苦沮丧的神情，印在我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激情冬阳

的确，现在老人生病子女很为难，但是孝老是我们的传统美德，况且谁都有老的那一天，愿这样的故事越来越少。感谢作者给了我们一面真实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