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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回乡散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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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7 22:52: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走上街头,朦胧的路灯透出一丝暖意,我的影子被路灯拖的又瘦又长,无数双匆忙的脚步冷冷踏过,他们如此匆忙是回家吗?是渴望靠近窗口那一抹守侯的灯光吗?而我此时该去那里?那里才是我心灵的归宿? 茫茫然看着眼前流动的人群,想到我在岁月里无数次迢迢的来,匆匆的去,那种来时的期盼和激动,去时的惆怅和胆怯,一次次摇动我对故乡眷念的情怀,不依又不饶! 裹着灯光的我踌躇在街道上,也许我今夜需要酒精来冲淡自己隐隐的忧伤,路过一家家饭店却没有进去的理由,由来自己很卑微,硬要在卑微下生出那么一点情调,喜欢环境幽雅或温馨的地方喝上两杯,菜肴的口味不那么重要,只要有那个情怀,那个氛围,我会带着三分醉意去想一些事,一些人。 终于停下有些疲惫的脚步,眼前大束桃花在房子的一角渲染出一片妩媚的春色,想我能醉在桃花下亦有何妨。 轻轻悠悠的踏着枣红色的木阶梯,老板把我领到两楼的包房,关上门,空调的暖气很快趋走我身上的寒气。随意叫了几碟小菜和一瓶老白,自樽自饮间不由得醉意缓缓而起,记忆的抽屉很快被拉开,往事一件件、一桩桩在眼前舒展,怎么岁月竟不能把它们消磨掉丁点?依旧那么菱角分明的躺在酒杯中,等着我去浅尝慢品。 隔壁包房斗地主的吵闹声映衬着我的身单影孤,酒越喝越凉,菜越吃越没味,看着瓶中的酒越来越少,落寞的孤单一层又一层的压来,带着酒后的脆弱我拨通了三少的电话。 他的声音很快在耳边响起,有点疑惑,有点意外:“小样,不要跟我说你就在阜宁。” “哈哈,小样就在阜宁呢。” 他百般不信,不信的原因完全是他被我耍过无数次,有时候在他乡感到孤单时,拿起电话告诉同学我在家呢,耍弄一个人还不罢休,通常在浪尖上活跃的同学都被我耍过,结果就是几个人往一处去等我,而我却钻在被窝里暗自偷笑,等他们酒喝到兴奋点时,电话里一个个怨声四起的骂我简直简直了。。。。。。。。 想到这里自己又捂着嘴偷笑,三少听到我的笑便说:“你小样在坏笑,又把我当猴耍呢。” 他依旧疑惑的问我到底在那里,其实这一刻我只想听听同学的声音,却不想打搅到他们,所以自己没告诉他地方就挂了电话,端起酒杯眼前竟幻觉出一个温暖的身影,此时,我已有着三分醉意,酒后的女人会很脆弱,会很伤感,不想把自己抛在寒冬的街头,埋单打的回宾馆。 拧开水龙头,温热的细流洗刷着我一身的疲惫和尘土,闭上眼睛任凭涓涓细流在身上暖暖淌过,手机铃声不停的吵闹着,急忙冲好澡拿起电话,三少的声音又在耳畔想起:"在那呢?真的在家乡吗?你赶快到步行桥来,我在桥下等你。"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陈呕吐声,他说他朋友喝高了。 婉言谢绝了他的邀请,自己舒坦的钻到被窝里,手机又想了:"你不来我过去,告诉我你在那家宾馆,我几分钟后就到。" 拒绝再邀请,邀请再拒绝,如此几次以我知道今天不见他是不想有安稳觉睡的,挂了电话穿上衣服。如此深夜我去见一个男人是否有点不太好?可是同学们一直对我那么好,真的不去自己怕以后无法面对他们,边想边出门,手机边不停的在包里响着。 坐上出租,手机又响了,刚说上几句话便没话费了,铃声如疯了一般响个不停,无奈让司机把车停在一家有公用电话的超市边,拿起电话他就对我说:"你把电话给店主。" 一分钟后店主说:"你朋友让你等在这里,他马上就到," 五分钟不到他和朋友来了,见了我瞪着一双牛眼看着我说:"你来这里谁同意你自己找宾馆住了,赶快去退了,我帮你安排最好的宾馆。" 我说:"你就别折腾我了。" 他不容拒绝的把我拖到车里,转头告诉司机到河边的茶馆去。 车子停下后,他连看了两家茶馆都不满意,我笑他有点卖弄风情,他又瞪着我一本正经的说:"什么样的人进什么样的茶馆,喝什么样的茶。" 终于找到一家有着欧洲情调的茶馆,奶色的皮沙发仿佛能融化你一身的疲惫,黑色的雕花铁栏杆把人带带一个很遥远的年代,古色古香的吊灯静静的悬挂的每个角落的上空,不透明的暗花玻璃相隔出一个个很安逸的小窝,临窗的位置能看到射阳河两岸的灯光和景致,一切让我感觉到什么是扑朔迷离。 他环视了这个茶室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坐下后叫来了老板娘,嬉笑间一边调侃着老板娘越来越有丰韵,一边叫上了红酒和点心。 迷离而昏黄的灯光显得有些暧昧,优雅的音乐在耳边渲染着浪漫的气息,如丝般醇厚的红酒在杯中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他半倚在沙发上,眼睛时不时的扫着我,这样的景致这样的氛围让我有些慌乱,躲闪着他的目光,尽量让自己从容。 他举起杯子说:'昨天刚从昆明回来,我们差点擦肩而过,我想你该告诉我,为什么前两次回家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来去,是我和同学们对你不够好吗?" 淡淡一笑间饮下杯中的红酒,醇厚的酒香在口中漾开:"知道吗?你们给我的温暖已经很多很多了,足够温暖我远在他乡的孤寂,有过就好了,不想因为自己过分的骚扰到你们安宁的家庭生活,我是女人,我懂你们身后的女人面对你们对我的好会有着怎样的心情。" 他沉默了一会,只说了一句:"你不懂我的心。" 我该怎样接下他的话?他的心我何尝不懂,每次见面他总是抽出所有时间陪着我,即便是出差在外知道我回家,也会让手下人安排好我的住宿,还一个个叮咛同学好好的陪着我,偶尔经过我所在的城市,我们喝上一杯咖啡他也是那么的满足,可是。。。。。。。可是。。。。。。。我们只能是同学,很多美好的风景只因自己不在其中才会生出那么多美好的想象,我不想破坏这样的美好,一个不小心我们会破坏同学这个神圣的字眼,有些景致只能欣赏不能走近,从开始那一刻就注定好了。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一旁他的朋友开起了玩笑,我知道他在调和气氛,余下的时间我们变的坦然了,聊些曾经的学校趣事,聊些同学们的近况,时间在慢慢流逝,瓶中的酒也越来越少,一瓶两瓶,喝到第三瓶时我醉意越来越浓,这么多年独自一人在外的生活让我养成了一个自我保护意识,无任在何时何地我绝不让自己醉在一个自觉不安全的地方,可现在我的头越来越沉,不行!在思维清晰前我一定要想办法回到属于我的地方,起身穿上外套,不顾他的阻拦走出茶馆。 他很快跟过来,挡着我前面的路说:"听话,我们把那家宾馆退了,安排好你后我马上离开。" 灯光下,他炽热的眼光让我不敢面对,闪身躲开他继续往前走,他一步步把我逼到巷子里无处可退后停靠在一辆桥车边,目光温存的看着我,带着酒意的他一声声叫唤着我的名字,低沉的声音刺破了宁静的夜:"让我疼你好吗?" 慌乱的心扑通不停,只觉得那一刻自己越来越无力,冷冷的寒风从巷口吹来,一个寒噤,酒意渐散,我这是在干吗?我怎么可以这样不珍惜自己!一把推开他跑到马路上,跳上迎面而来的出租车逃离了这个多事的巷子。 路的拐角处我回头再望,他立在风中痴痴的凝望着我离去的方向,红色的滑雪衫在冷风中如同一堆妖艳的火苗,烘烤的让人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跌跌撞撞爬到三楼,打开房间的门,把自己抛在洁白如雪的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光线刺痛了我的眼睛,迷糊中想到昨天的事情,不由得淡淡一笑,又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庆幸我在开幕前就抽身离开,且不会再让故事重演,一生中有多少情可以从来? 女人,你若不懂得如何珍惜自己,这世上便无人来珍惜你!
发表于 2008-11-17 22:56:53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好极了,烟子朋友。如有可能您可以写写小说,我觉得您有这方面的潜力或者说是才能-------绝对不是奉承您!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7 23:19:45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这篇文章我一直犹豫着是否发上,毕竟有些张扬,可是想想还是发了,生活由来如此,色彩斑斓,只要我们每一步走的自尊就好了。 其实自己也写过小说,只觉得很稚嫩,不能控制好全局,所以写过的文字不敢发上,怕朋友们笑话我。 谢谢老师的肯定和鼓励!
发表于 2008-11-19 21:21:50 | 显示全部楼层
  “女人,你若不懂得如何珍惜自己,这世上便无人来珍惜你!”此言经典。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纵笔为文,谁有资格笑谁?问好烟子,问好所有的醉友,只要是你自己的文章,根据醉里的规则,尽管发上来!
发表于 2008-11-20 14:40:57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文中的“我”!女人需自爱!
发表于 2008-11-20 14:57:3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烟子是阜宁的呀,老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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