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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小说 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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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9 22:27: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城市的夜是从灯光开始的,灯光是城市的眼睛,没有灯光的城市将是一片黑暗的深林,也是一个没有方向的盲人。霓虹灯是妩媚多情的,街灯是昏暗孤独的,各个单元灯则是等待填空的命题,等待填进去一个个真实的爱恨情仇。

青的灯光是通明的,青喜欢这样的感觉。每当夜幕降临,青会拉上所有的窗帘,从二楼的主卧到书房到一楼的客厅到餐厅到厨房再到卫生间,青打开一个个开关,青的动作是缓慢而又轻柔,像是打开一朵朵突然开放的花蕾,灯光以第一时间泄满所有能够到达的空间再迫不及待的奔向外面的世界,窗帘则是一个巨大的阻击手用自己深蓝色的身躯把灯光又反弹了回来,给外界以朦胧,给室内则布置下片片流动的蓝。所有的颜色中,青最喜欢蓝色,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从懵懂的童年更或许是与生俱来。大海是蓝色的,天空是蓝色的,梦也应该是蓝色的。蓝色是内敛、节制而又高贵的。青去过一次大海,是和丈夫伟一起去的,滔天的波浪上成群的海燕在飞翔,青赤足在站在伟租来的游轮甲板上闭上眼睛张开了双臂,把自己想象成飞翔的海燕,这感觉是如此的美好,但美好是短暂而又残酷的,风把海巨大的咸腥味拥至涌至青的发梢、鼻尖、张开的双臂包括在甲板上一双美丽的赤足,青的胃一阵酸楚在涌动,青睁开眼晃动了一下,然后飞也似的逃离甲板回到船舱,脸色有点苍白,伟爱怜的拥着青的双肩。这叫晕海,也是梦想现实的差距。伟是有深度的男人,从学生时代起就很成熟,在一群大孩子中间始终是老大哥的角色不是因为他的年龄而是因为他处变不惊的生存方式和与年龄不相称的稳重。大学四年青和伟谈了四年恋爱,真正进入恋爱状态是从大二才开始的,在恋爱方面伟同样是有深度的,第一年的时间伟以惊人的细腻和很多看似平常却又处心积虑的关怀点点滴滴的渗透给青,这种渗透是日积月累也是厚积薄发的,渗透成青对伟形成一种不可或缺的借助和依赖,这种借组和依赖一旦形成是坚固而又长期的。以至于大学毕业后两个人的婚嫁伟的创业以及青的全职太太都是伟一步步安排下来的,这一切似乎按部就班而又水到渠成,因为伟就是伟,这个理所当然把一切安排的稳妥条例有深度的男人,在生活中早就安排好了一把把椅子远近排开,等待青一次次坐上去。
和一帮同年的小姐妹相比,青是幸福的。毕业后没有领略过同学们四处求职的艰辛与忙碌,有着一个关怀备至的伟和伟安排的水波不惊的平静和安定。青的母亲一直说青遇上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这个做了一辈子小学教师的女人一直认为自己嫁给一个钢厂工人是明珠暗投鲜花牛粪。第一次见到伟青的母亲脸上就放射出异样的光芒好像伟不是她的未来的女婿而是她的梦中情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伟的饮食起居,把有着一身疙瘩般肌肉的牛粪也就是琴的父亲赶到客厅的沙发,把青的绣阁收拾的一尘不染让心目中伟岸的未来女婿就寝,拖着青回到她这块明珠暗投了一辈子的床上。想到在客厅沙发的父亲青感觉自己雀占鸩巢,其实爸爸可以和伟睡一起的,青对母亲说。母亲对伟这份近乎讨好的热情青感到油腻,好像伟能够和自己谈恋爱包括以后的婚姻是一种恩赐,是伟对青的恩赐,是对青母亲的恩赐,是对青整个家庭的恩赐,或许母亲把自己一辈子没有能够得到一个理想中的男人和生活全部寄托在了女儿青身上,这个一直坚持自己是鲜花的女人决不允许自己的下一代鲜花再插入一坨不知名的牛粪。第二天醒来青的父亲已经在伟的旁边鼾声如雷,青的母亲还没有来得及斩断这如雷的鼾声伟就说话了,是我把伯父拖进来的,夜里客厅寒气重,我怕伯父着凉。这个有深度的男人再一次证明了其处事的细腻在其原本就已光辉的形象上不经意又加上了一道光环。

青从二楼到一楼再到卫生间,像徜徉在一块巨大的蓝中,这蓝碎碎而又完整,和着花洒的水流把青至于一团蓝色的烟雾。青仰起脸,捧起一块流动的蓝从自己白皙的脖子上蜿蜒而下,这一小块蓝会同更多的蓝均匀的泻满青的长发、面颊、柔软的腰肢和平坦的小腹。和那次在游轮甲板上一样,青闭上双眼张开了双臂,想象着大海上成群的海燕和滔天的蔚蓝,这里的天空和大海的天空一样广阔,甚至比大海的天空还要广阔,这里青可以光着身子,可以漫无目的的想象和游走,这是青自己的大海,也是青自己一个人的蔚蓝,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青站在高大的穿衣镜前,湿漉漉的长发依偎着青白皙的脸庞多出了许多红润,青的整个个身体就这样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在通体蓝色的基调上像一朵开放的花朵,安静美丽
发表于 2011-10-10 06:29:14 | 显示全部楼层
叙述多于情节,个见!
发表于 2011-10-10 06:29:34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来小说版!
发表于 2011-10-10 06:30:42 | 显示全部楼层
哦,这好像才是长篇的一个开头,如果是长篇的话,我的上面的话就取消。
 楼主| 发表于 2011-10-14 18:10:29 | 显示全部楼层

拉开窗帘,所有的阳光争先恐后的漫进来,刺的青的眼睛直晃。透过窗户,早已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更多的人伸着一张张或迷茫或兴奋的脸庞在不知疲倦的奔跑,为了一个或高远或低矮的目标,对面一家饭馆出来一群男子,红光满面、大腹便便,有几个叼着牙签对着手机大声的讲话。酒是男人兴奋的直接催化剂,酒后的男人大多豪气冲天,胸口拍的暗红这世界没有什么困难没有办法解决,其实在青看来这些男人往往是平时有了太多的压抑,只能通过酒精的壮胆发出对这个世界太多的无能为力的呐喊。青看到过父亲一次酒后的疯狂,那一次青的父亲酒后对着青的母亲大声讲话,而青的母亲以特有的冷静和沉默对待酒精膨胀下的钢厂工人,在青的父亲看来,这不是对他的忍让和顺受,其实更是不屑,这比与他真刀实枪的对仗更加让人无法忍受,好比一个斗志冲天的拳击手准备出手的每一记有着一个力达千斤的拳头遇到了一团无比柔软的棉花,或者连棉花都不是。女人对她朝夕的鄙视加上对他酒后如此的不屑最终聚集到了钢厂工人孔武有力的双手,女人在他的手下如一只单薄的小鸡,提起来又扔下去,扔下去又提起来,女人始终默不出声,有血从女人的额头缓慢而下,那是女人在提起来又扔下去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与某个家具的角落发生了直接碰撞。钢厂工人看着鲜红的液体像一条蠕动的蚯蚓在女人的脸庞,酒似乎醒了一大半抱起女人就往外跑,而女人是敏捷而又果敢的,像一条滑动的鱼挣脱男人的怀抱把自己锁进房间,房间里有躲在一个角落的6岁的青,被女人一把搂在怀里,“不怕,小乖乖。”客厅里传来钢厂工人呜呜的哭声,在青记忆中的一个下午穿过整个弄堂的秋风。

随着青的长大,青了解了母亲,这个把面子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女人是不可能和父亲离婚的,这与她接受的教育有关,但不决定于她从小得到她父亲也就是青的外公的封建论理教育,决定于她的性格。她必须在外界表现出这个家庭的完整和光鲜,这也就是男人抱起她出去时她奋不顾身跳下来的缘故,与她相比,青感觉父亲是委屈的,更是无辜的,遇到一个瞧不起自己的女人却不肯离婚,这漫长的大半生注定是孤独而又灰色的。那一次以后青很少看到父亲喝酒因为他更少看到父亲,父亲把大把的时间都耗在了钢厂。偶尔回来抱抱青然后匆匆忙忙睡他的浑沦觉。

伟是不喝酒的,再大的应酬也只有少许的红酒。这让青和青的母亲感到无比的满意。想到这儿,青不由得感到饥肠辘辘,这时候已经是午后,自婚后以来如果没有么特别的事情需要用闹钟定时将自己喊醒,青都是以自然醒的状态迎接第二天的阳光,更多时候像今天一样已经是迎接午后的阳光。

青下楼拦了一辆的士,跳进出直奔“胖子羊肉馆”。[/
 楼主| 发表于 2011-10-14 18:11: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与周围不断更换招牌和屡次装修的门店比,这家羊肉馆像一个水波不惊的岁月老人,多少年了风雨不动安如山。第一次青是和伟一起来的,与其说是一起来吃不如说是伟陪青来吃,更多的时候是伟看着青吃,不时的给青送上餐巾纸,直到青肚满肠肥才慢悠悠的回去。青知道伟不喜欢这里,她注意到了伟还没有走进店堂短暂纠起的眉头,伟不喜欢羊肉的膻味更主要伟不适应这里的条件恶劣,很大程度上伟的宽容行为让青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只不过伟更为隐秘和优雅。青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她宁愿伟拖着自己离开或者干脆佛袖而去,但面对伟安静的等待和认真的陪伴却也无话可说, 只此一次,后来青多是单独行动,婚后伟成天忙着打拼青更是如鱼得水的三两天来这里打一次牙祭。

这时候人不多,晚上才是客流高峰。青要了一个烤羊膀,很快一根瘦弱的羊骨被扔在了桌子上,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吃的这么生猛,青又要了一个,青其实是很节制饮食的,她知道女人想发胖比换一件衣服还要简单,特别是婚后的女人,只要猛吃贪睡很快就能够把腰变得像水桶。可今天青像对羊有着刻骨仇恨,全然不顾满嘴的油腻像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士消灭着羊因常年奔跑而健壮丰满的腿部肌肉。羊肉馆偶尔会出现像她一样精致的女人,即使有像她这样精致的女人也不会有她这样吃的壮阔。青已经无暇抬起头,伸手摸向桌子上的餐巾纸桶,青的手似乎凝固了,青接触到了一只手。
准确的说青满是油腻的手接触到了一个干净修长的手,这是一个男人的手。
青抬起了头,这是一个有着俊朗面孔的中年男人。男人的手指除了被青刚才无意识的污染出一块油腻很是干净,青猛然羞赧了起来,这是一个女人在陌生异性面前的慌张和不安。青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坐到自己的对面,更不知道这个男人已经观察自己狼吞虎咽的熊样已经多长时间,不知所措的接过男人手中的餐巾纸连谢谢都忘记了说一声。

青没有敢再迎着男人的目光继续完成自己未尽的事业,像一只丧家之犬逃离了羊肉馆。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你吃羊的样子很可爱,散发在青一路奔走的空气中很有磁性。
 楼主| 发表于 2011-10-14 18:11:48 | 显示全部楼层

刚刚初秋,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枝叶依然肥大、葱茏,阳光在青的脚下斑斑驳驳,青的脚步已经缓慢而又放松,却又时不时的转过身去希望发现什么,是希望刚才那个有着磁性声音和干净修长手指的男人能够出现在身后,还是希望他不再出现。到底希望发现什么她自己都说不清楚,青甚至已经忘记了这个男人的样子,但那一双修长的手指和有着磁性的声音却是记住了,他是什么时候坐在了自己的对面,或者又以一副观看舞台剧小丑的眼神观看了多长时间。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在一个陌生男人的眼神下仓皇逃窜。她和他只是路人,没有对过话的路人,就像这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每天都在眼前游来游去,谁也不会记住谁,谁也不会观看谁的眼神,更不会在意什么时候有谁出现在身后。他们或许此后就是平行线再无相交的可能,也许他们这一生唯一的交集就是一只油腻的手指和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指的接触。
“你吃羊的样子真可爱。”男人的话依然在耳边。吃羊的是狼,这世界上没有可爱的狼,只有凶狠、贪婪、冷血的狼。而且我只是吃的羊膀,其实,你不应该说我吃羊的样子很可爱,你应该说我啃羊膀的样子很可爱。青竟然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看到四下没有人注意自己竟又偷偷的笑了几回。青在笑自己竟然要求那个男人说自己啃羊膀的样子很可爱,要求一个根本就不认识或许将来永远不会认识的男人改正一句对着自己背影的一句话。

青就这样缓缓移动,这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伟。
青把手机夹在耳朵上,拦了一辆墨绿色的的士向家里奔去。
青付了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出的士。
室内一片狼藉,青计划好了午饭过后慢慢收拾,可伟现在已经下了飞机,正在往家里赶的路上。青已经拒绝了伟好几次伟请保姆的行动,青不愿意再有一个陌生的人在家里走来走去,这个家是青和伟的,更多的时候是青一个人的,是青自由的空间,也是青蓝色的大海,青已经习惯了在夜晚降临的时候一个人徜徉于一片蓝色,孤独奔放。
当伟出现在面前,家已经被青收拾的一尘不染,一个干净整洁宽敞明亮的家正在恭候它的男主人,像一个等待接受检阅的部队恭候首长的到来。
青接过伟的包,挽着伟轻轻坐到客厅宽大的沙发上,歪着头慢慢的躺在了伟的怀抱。伟掠过青的秀发,很轻柔的拭去青粉红的脸蛋上残留的汗珠,从还没有完全干涸的地板和青生动的脸庞以及脸庞上还没有消失的剧烈体力运动产生的汗珠,伟知道青刚刚在家里进行过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扫除。一片安静,从恋爱开始,两个人就没有太多的窃窃私语,伟总是以无微不至的行动代替语言,伟不说话,青也不说话,这么多年来两个人都已经熟悉了彼此的肢体语言包括一个眼神,就像现在青用自己粉嫩的小手在伟宽大的手掌中轻轻搓摸,身体不时有着小范围的扭动,眼神低垂两腮绯红伟就已经知道青想要干什么了。
伟抱起青径直走向了二楼的主卧,拉上窗帘又是一个蓝色的世界。伟的吻和他的做事风格一样有条不紊总是从青的秀发开始至上而下,当伟的嘴唇捕捉到青的嘴唇是似乎有了障碍,这简短的迟疑青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青已经后悔今天如此生猛的消灭了两个羊膀,伟是不喜欢羊肉的腥味,今天如此的匆忙连牙都没有来得及刷上几回,但现在的青已经是剑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心中的火已经被点燃并且熊熊,她抱紧了伟两只手在伟的后背不停的滑动。伟最终还是绕过了障碍,和青一起倒在了宽大的床上。
 楼主| 发表于 2011-10-14 18: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华子 于 2011-10-14 18:35 编辑



沸腾过后是冷却、疯狂过后是理智、喧嚣过后是平静。

青很安静的看着伟重新穿戴整齐,一个有深度的男人又一丝不苟的站在面前。伟很绅士的吻了青还微微发烫的脸庞,把领带向上提了提,轻轻关上了主卧的门下了楼。
青已经很清晰的感觉伟似乎越来越陌生,两个人之间的生活根本不像夫妻,像一对情侣,不,更不是情侣,夫妻是规律而又自然的,而情侣之间是朦胧而又热烈的,那他们像什么,像一对偷情的露水夫妻,短暂的见面疯狂的交欢而后迅速的分手。
青从来不过问伟出去干什么,伟出门的时候也从不交代,这是很久以来的一种习惯,习惯一旦养成就是规则,规则是什么,是要求特定范围的一群人必须共同遵守的条例,而这个条例现在似乎只针对青一个人,因为伟原本就是以行动代替语言的人,青不知道伟在商海扑腾是否也是这样讳莫如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伟的事业肯定红火,从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日常生活和足可以让青尽情消费的家庭供养。
青是个正常的女人,而且是个丰满美丽正当尽情开放的女人,伟常年以蜻蜓点水的方式来满足她的正常的夫妻生活显然是远远不能够饱和的,每当夜晚降临,青总是在自己布置的蓝色空间里完成一个人的孤独和浪漫,这种孤独和浪漫有着一股深深的凄凉。
青试着想要一个孩子,也许有了孩子生活的中心会有转移,她的生活将会多出一份责任和期盼,这份责任和期盼或许会让她的生活重新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
可伟总是很退缩,以等事业进一步扩大为借口,这个借口因为青不了解伟的事业现在有多大准备做多大而能够持之以恒。

伟其实是喜欢孩子的,在婚后两人为数不多的散步中有三口之家经过伟的目光总要短暂停留几秒,一次一个足球滚到了伟的脚下,接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小男孩奔过来,伟弯下腰捡起足球笑眯眯的等着一脸粉红的小男孩,还摸了摸小男孩湿漉漉的头发,脸上泛出慈爱的笑容,眼神是宽容而又温馨的,这时候的伟不再是显出其忧郁的深度,有的只是一种父亲般的慈祥或者对童年的一种渴望。
那伟为什么拒绝孩子呢,用他的话非要等到事业做成香港李嘉诚才能够拥有下一代,人家普通人家不照样天伦融融,照样把孩子养的活泼健康。
青慢慢想来,想着伟的身世和伟这么多年的少年老成,她似乎明白了,伟不是不喜欢孩子,伟是怕,怕什么呢?怕金钱上抚养不了孩子优越的读书、生活,肯定不是,以伟现在对自己的支付看得出如果抚养一个孩子让他读贵族学校即便是将来的出国深造是不成问题的。
那害怕什么,怕孩子影响了他在外面的打拼,也不是,以青现在一个全职太太的身份照顾一个孩子是可以的,再不行找保姆,这绝不是理由,青再一次确认,绝不是。

在青面前伟很少提自己的家庭,断断续续中青了解了伟有着一对很出色的父母。一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外交官,一个在美洲,一个在欧洲,这对为了中国外交事业鞠躬尽瘁的伴侣把自己年幼的儿子留在了祖国,年幼的儿子至初中起就开始了学校寄宿生活,少去了同年人所应有的父爱和母爱,他所感受的父爱和母爱只是从大洋彼岸源源不断输往祖国的经济提供,伟高一那年分隔两地的外交官最终因距离拉的太远无法产生生活的共鸣分道扬镳。至此伟的语言就更少了,这养成了伟独立的性格,这么多年伟一个人不仅学会了照料自己,还学会了照料青,照料着自己计划中按部就班的生活,也养成了伟语言远远少于行动的深度。其实这种深度是一个外壳,把自己紧紧包围起来的外壳,外壳的内存仍然是一颗年轻、火热的心脏,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层外壳已经越来越厚,厚成坚不可破,这种外壳看起来是自傲,其实自傲下面包裹着一层深深的自卑。
是伟怕自己给不了孩子时间,让孩子没有一个容积满满的父爱,还是对目前婚姻的不自信。
青越想越可怕,一口凉气从心底泛了上来。
 楼主| 发表于 2011-10-14 18:13:34 | 显示全部楼层

青见过伟的母亲一次。在自己的婚礼上。
伟是婚礼举办前一个星期才通知远在异国他乡的两个外交官。伟的父亲因祖国有一位领导人即将访问他工作的国度而无法参加,伟的母亲从大洋彼岸飞回来站在喜气洋洋的婚礼大厅正好准备演奏婚礼进行曲,风尘仆仆的母亲还没有来得及审视没有见过面的儿媳就被推上了主婚台。青很羞涩的端详了远道而来的婆婆,高挑的身材,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的鱼尾却仍然挡不住即将消逝的风韵,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自然的高贵和优雅,这种优雅不是她得体的服装所渲染出来的,也不是她举步时候的举重若轻所烘托出来的,这是一种长期在上流社会行走形成的一种特殊的气质,是内在的,和外表的光鲜有关,但不决定于外表的光鲜。同在主婚台是青的父母,在青看来他们就是从是从偏远的山区走来的,尽管青的父亲一套新西装,皮鞋也耀武扬威的一尘不染,一根红领带似乎不是戴在他的脖子上,而像是卡在他的脖子上,不是的用手偷偷往下移,钢厂工人的莽撞和孔武在他一举止、一投足之间显露无疑。在街坊邻居面前青的母亲可谓是小家碧玉,沉稳大方,有着一个小学教师的书香儒雅。但来到了伟的母亲面前就黯然失色了,同为步入老年的女人,一个似乎用更加成熟和香醇的外表举止来证明夕阳无限好不仅是近黄昏,即便黄昏来临黑夜漫上来夕阳仍然霞光万丈,而另一个则诠释着黄昏之后对夕阳的七彩是如此的无法挽留和无可奈何。
伟的母亲很优雅的向青的母亲伸出了一只手,青的母亲有着短暂的不理解随即两只手握了上来,嘴里不住唠叨,亲家母辛苦了,亲家母辛苦了。外交官谈谈的说了一句还好就把手缩了回去。青的父亲在一旁冷不丁冒出了一句亲家母你大老远的跑回来少睡了不少觉吧。外交官愣了一下也说了一句还好,又加上了一句只是时差很难倒过来。
青狠狠的瞪了父亲一样,真想哭。其实她知道父亲是想尽一下地主之谊对素未谋面的亲家母寒暄一下,因为伟的父母迟迟没有出现他们老两口就是今晚仅次于一对新人当仁不让的东道主,且来宾除了伟和青的一帮同学朋友余下以青这边的亲戚为主,在他眼里即便亲家母在最为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了也只是客人,可你刚一见到人家就关心人家睡了多少觉,这成何体统,好在司仪已经激情澎湃、声情并茂的宣布婚礼开始和开始以后一些必要的环节,青看到父亲嘴里还在唠叨着什么,可能刚才外交官对他的最后一句话里面的时差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新名词,在反复咀嚼等待慢慢消化。

第二天大早伟的母亲在时差的颠倒状态中留给了青一句话,好好的对伟,为了你他留在了国内,复又高高的坐在九天云霄之上去寻找原来的时差。
发表于 2011-11-11 16:24:18 | 显示全部楼层
喜欢的小说,慢慢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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