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有暇翻看电脑中储存的照片,忽然看到一张陈子宁和我的合影。看着子宁那张年轻的充满笑意的脸,我的心下不免一紧:屈指算来,子宁走了已经一年多了。 我注意到,和子宁合影的时间是2005年9月22日15时22分,地点是中国电信江苏省公司的楼下。时间久了,我那次去南京是干啥的已经回忆不起来,亦或开会、亦或办事都有可能。因为省公司办公场所禁烟,按照我的惯例,到省公司院内后,我一般会给《江苏邮电报》的编辑孙东打个电话,让他把报社会抽烟的几个人叫下楼,一起抽支烟,说说话,然后我再和他们上楼,或随他们到报社坐坐,或各办各的事,这一次恐怕也不例外。 子宁平时是较少抽烟的,怎么也跟下楼来了呢?我猜测他听到孙东说我来了,感觉好久没见面了,便特地跟下楼来看看我。这么一想,与子宁相识、交往的点点滴滴不禁涌上心头。 《江苏邮电报》于1985年复刊,子宁是最早进报社的人之一。这么说来,我和子宁认识到他于2010年底去世,长达26年之久。子宁在报社是从事美编的,报纸从版面设计、划版、配图到出小样、大样,最初都是手工操作,后来才用上电脑,事无巨细,都是他一个人,兢兢业业一干就是26年。他的版面设计经常获得部、省级的各类奖项,应该说是对他工作的一种认可和肯定。这些年,报社的人员进进出出不算很频繁但也不少,子宁却从未挪过窝。可以说,他是报社最资深的编辑之一。 认识子宁多年,由于他不是文字编辑,与作者直接打交道其实并不多,相对来说,我和他的交往不是太多,交情也不是很深,但每每去报社有事或者在报社召开的会议上碰到,他待人的热情诚恳和招牌式的微笑,却一直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子宁是个不甚健谈的人,感觉上他敏于行而讷于言,但他那颗热诚待人的心你却能够随时感觉得到。有一次我去报社,负责通联的老彭不在,子宁热心地跑上跑下,并亲自到办公室为我领来餐券,陪我就餐,边吃边聊,我才得以知道他和我一样也曾有过军旅生涯。后来,曾在报纸上读到过一篇他写的散文,记述他在西部某地参加核试验的经历,文笔清新流畅,感情亦很细腻,读来十分亲切。因为我当的虽然是防化兵中的通信兵,但每次核试验我们部队都有人参加,对参加核试验的情况自然是不陌生的,也深知其中的艰苦和危险。这是我读到过的子宁惟一的一篇文章。我当时就想,以子宁的才气,如果做文字编辑或记者,也一定是一位好编辑、好记者。 子宁是何时生病的,我无从知道。直到2011年1月6日在《江苏邮电报(电信版)》上读到周晓慷的悼念文章《送战友》,才知道他于2010年12月30日病故了。这消息对于我,太过突然,震惊得我端坐良久,半晌无语。而读着晓慷那篇情真意切、感人至深的文字,我感同身受,心下戚戚。随即,我给报社某领导打了个电话,表达自己的哀悼之情,并请转达我对其家人的关切和问候…… 从晓慷的文章中我已得知,因病疼的折磨,子宁生命晚期的形象已是“形销骨立”,想必令人不忍目睹。这次偶然发现的这张我与子宁的合影,让我很庆幸为他留下了一个美好的瞬间。照片上子宁帅气开朗、充满笑意的形象,将会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中,这让我心里有了丝丝的欣慰。
子宁的英年早逝,一直让我感到深深的遗憾。仅以此文表达对他的一片怀念之情,祝他在天国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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