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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色在前 辉煌在后——管窥孙曙的散文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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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26 16:03: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闻石8071 于 2017-3-27 07:54 编辑

孙曙照片.jpg
孙曙近照(图片来自网络)

  1984年10月,我在山东长岛参加某报的一个会议,返程时,孤身一人顺道登临了仰慕已久的东岳泰山,有幸目睹过一次泰山日出。之后,曾写过《泰山纪游》(见《盐阜大众报》1985年2月2日5354期二版)。该文仅400字,我特地从有电脑里调出电子文档,重读一遍,发现文中只字未提日出。是写了让编辑删了,还是压根儿没写,记不起来。手稿当然早不在了,也无法考证我。想想,很可能没写。为什么?日出之壮观,谁有能力用文字再现?大家名家也许能,我,不能。
  现在,根据记忆描述一下日出景观:东方,出现鱼肚白,渐明渐亮,曙色初现;接着,露出一点红光,只是一点,渐大渐亮;突然,一个小红点儿跳将出来,通红,不耀眼,可直视;红点儿渐亮渐大,先碗大、再盆大,辉煌得耀眼,已不能直视。观日出也就到此结束了。这个过程我是以蒙太奇的方式在描述,实际上是一气呵成、瞬间完成的,容不得你细瞧、慢看,便完了。
  知道孙曙,是因为零散读过他的一些文字,文笔流畅的印象是有,别的记不清了。这一次,经友人介绍结识了孙曙,想了解他多点,除了读他的文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想起醉里挑灯公众号前不久出过《孙曙专栏》,找着,下载,拜读。仅7篇,1.6万字,读了半天。读后,立即有了评论冲动,且最先想到的就是“曙色初现”这个词。也许是受他姓名中“曙”字的影响,但也不尽然,就其散文创作的成果而言,这个词,也贴切。
  在盐城文坛,孙曙名气不小,影响渐大。但就其散文创作成果而言,也就出过《盐城生长》和《文字欢场与声色天下》两本书,另有百余篇文章散见于报刊。这些文字包括两本书,我都没读过。问“度娘”,对孙曙的两本书及文章,好评如潮。可在盐城,出过两本以上书的作家或所谓作家,无数;仅小小响水就不少于10位。我没出过书,孙曙有两本,比我强,是肯定的。
  出书多就厉害么?我从来不这么认为,这年头,有钱,买个书号就能出书,随便出多少本都行。过去人对书有敬畏感,现在没了。有的书,事实上是文化垃圾。过去的书纸质软,没用了能擦屁股;现在的书纸越来越好越硬,不能擦屁股了。再说,如今人富了,讲究了,废纸上有油墨,有毒,不卫生,哪还会用它来擦屁股?屁股比废纸金贵好不好?没用的书现在只能卖废纸,然后做纸浆再变回纸再印成书,循环往复,无穷无尽。
      孙曙仅出了两本书,我还没读过,便想说话,便要评价,至于啊?他有这么厉害?有,真有。一滴水见太阳,一叶能知秋,7篇文章何以不能识孙曙?不过,为了避免以偏概全,我用了“管窥”一词。既指通过这个管孔看孙曙,也表明只是我的一孔之见,以免误导别人。
  那么,我从“管”中“窥”见了啥?简单概括为四点:文化含量、文字驾驭、精彩描绘与大爱情怀。这四点,是我自个儿评价好散文的四要素。思维有时很怪,头脑里刚冒出“四要素”,紧接着冒出来的竟是“四轮驱动”。这让我甚是纳闷也匪夷所思:“四轮驱动”是车辆专用术语,越野车之所以能越野,是因为四个车轮都有动力,某个轮子失去动力,会影响整体性能。人脑里储存着多少词汇,现代科技尚不能计算,就说这“四轮驱动”吧,跟车辆呆一起,多好,还安逸,我是写文学评论,谈散文“四要素”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冒出来凑啥热闹?可再往深里想,它能适时冒出来,一定也有冒出来的理由。那么好,索性就让我“四要素”与“四轮驱动”在一块儿呆着,且在孙曙的散文里融为一体,珠联璧合吧。好散文,须是“四轮驱动”式、“四要素”齐全的,缺一不可,缺一个,就算仍能称为散文,与好散文却失之交臂了。
  下面,仅以这四个维度来评说孙曙散文,以求教于大方。
  一、文化含量决定内容的高度、厚度、深度和力度。“文化散文”的概念,出现于20世纪90年代前后,又称“学者散文”。这个词最早的代表人物是余秋雨,代表作品也是他的《文化苦旅》、《文明的碎片》和《千年一叹》等。再后来,又有了陈平原的《学者的人间情怀》,张中行的《负暄琐话》,韩晗的《大国小城》,等等,并渐成风尚和潮流。文化散文将科学研究的“理”与文学创作的“情”结合起来,既充满思考的智性,又不乏人文关怀和个人感受。在那个时代的散文热潮中,"文化散文"以其淳厚的民族文化意蕴成为当时文坛最耀眼的星光。
  “文化散文”的概念最初出现的时候,并不被广泛认同,我亦不以为然。散文本身就是文化之一种,写作者也当是文化人,文盲又不能写散文的对吧?散文的文化属性明摆着,何须再贴上“文化”的标签?可当你认真研读那些标上“文化散文”符号的作品之后,就能理解了这些散文贴上“文化”的标签,是合情合理的了。大凡散文,都有文化,这没有异议。散文前面标上“文化”二字,是因为文本中不仅“文化含量”非比寻常的高,而且“理性干预”的成份也足。说得直观、直白一点,如同黄金一样,成色足,含金量就高。相对于一般意义上的散文,文化散文具有时代高度、历史厚度、理性深度和表达力度。以这些标准来衡量,孙曙散文无疑当在文化散文之列。
  《此生只合同里老》是孙曙这7篇散文中最长的一篇,曾获《人民文学》“人文同里”征文二等奖,当是他的散文力作之一。同里,我曾数次去过,也看过一些资料,不甚了了。读孙曙此文,一个穿越古今的人文同里,立体呈现了出来。文中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体现了作者浓厚的学养。仅6000字的篇幅,提及的与同里有关的古今名人就叶茵、陈去病、金松岑、杨天骥、秋瑾、蔡元培、邹容、章太炎、孙中山、陶元章、于右任、柳亚子、沈万山等10余人;而典故、景观则有“洪武赶散”、庞氏宗祠的“沉妇井”、《苏州府严禁抗租碑》、耕乐堂、嘉荫堂、退思园、罗星洲、观音寺、文昌殿、斗姆阁,等等。如此巨大的信息量即使写几万字乃至几十万字的专著也足够了,而把它融汇在一篇不长的文字中,需要的不仅是作者的文字功力,更需要知识的储备和严谨的考证。
  文化散文的文化含量,往往需要篇幅支撑。一直以来,文化散文给我最突出的印象之一就是体量大。事实上,余秋雨的那些篇什,短的虽有,极少。我手边的这本《秋雨散文》,收录39篇散文,计30余万字,平均每篇亦在7600字左右。而孙曙散文让我特别惊异的是,他竟能在极为短小的篇幅中,写出具有较高文化含量的作品。其中《西溪,我来听你的尾声》2200字、《草食者的乡愁》2100字、《朦胧塔朦胧街》1500字、《黄河西》1600字、《过河入林》1500字、《一半是麦子,一半是山芋》1500字。在《西溪,我来听你的尾声》一文中,与西溪有关的历史人物晏殊、范仲淹、李世民、薛平贵、董永、七仙女来了,现代人贾平凹也来了;景观呢,海春轩塔、泰山寺、碧霞宫、十殿阎王、关帝、华佗、神农、鲁班诸庙等,都有提及;还有,“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池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晏殊就是在西溪的小巷里吟出这情动千年的《浣溪纱》。“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范仲淹也曾在此磨砺心志。这些流芳千古的诗词,诞生在西溪。如此丰硕、厚重的文化积淀,容纳在短短2200字里头,不易。
  我读到孙曙的这个系列,仅7篇,都是短小精悍的文化散文。我不知道他有无其他类型的作品,比如风花雪月,比如乡土乡情,比如情感哲理,等等,想必是有的。而散文,一般被当做自由随意的文体。于是有人认为散文“贵在散”,可以“随意去写”。其实,此言大谬。散文的“随意”绝不是信笔涂鸦。大匠运斤、大巧若拙的随意,只有那些天赋很高、艺术功力很厚的散文大家才能获得,这种随意是无技巧之技巧,是一种朴素到了极处也美到了极处的境界。正因为如此,许多大家是在熬白了双鬓之后才去专做散文的。孙曙才50岁,小着呢,却已初步具有了这样的功力,实在可喜可贺、可圈可点。
  二、文字驾驭彰显独到的大气、灵气、文气和地气。著名作家李存葆说过这么一段话:“将汉字的小方块排列成稍大一些的方块,并捣鼓得活蹦乱跳,明智达理,梦绕魂牵……实在不易。”  
  读孙曙散文,你会发现,他的词汇量很大、很丰富,但这些词汇,我们也不陌生,也懂。为什么“把汉字的小方块排列成稍大一些的方块”,我们就不如他了呢?这其实就是驾驭文字能力上的差异。写作者都懂,驾驭文字的能力不完全靠阅读和积累,有时,你不得不承认有天赋的因素。
  看看孙曙是如何把文字“捣鼓得活蹦乱跳”。且看他笔下的太阳:“收了光芒亮得熟沉的金箔阳光”、“绵了性子暖得体贴的丝棉阳光”、“阳光泛滥”、“太阳真好,大家都晒得舒舒服服的”;“下午三点,阳光上了铜色”、“红铜一样的阳光泼下来”,等等;再看他笔下的水:“敞开的水路,河两边让得开开的埭岸,一半是水一半是岸的开阔”、“齐崭崭刀刻的石缝顺着流水延伸,流水也就越加平滑了”、“三桥映在水里,映在画上” 、“挑水的一阵风,压水的如抽风,喷水的站如松,比水高,比水猛,比水远,比水久,最后都瘫在泥水里……”(均见《此生只合同里老》)类似这样生动活泼、写景状物的“金句”,在他的其他篇章中亦俯拾皆是。他这种独到的语言驾驭能力,有灵气,接地气。
  在孙曙的《过河入林》中,我读到:“一腔子殷殷纯纯的好意思,水有水的好意思,地有地的好意思,草有草的好意思,树有树的好意思,作物有作物的好意思,岁月康壮,有岁月的好意思,宇宙和睦,有宇宙的好意思,人心柔软,也有了人的好意思,鹿鸣呦呦,鹿也应有了鹿的好意思。”这一段,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一个词,一口气连续用了10个,乃为文之大忌啊!以我或绝大多数作者的写作经验,在表达或描述同一事物时,是尽量用同义词而不连续使用同一个词的。可细细品味,才发现这样用的妙处所在:递进式强化了语境。这让我想起鲁迅的名句:“我家门前有两颗树,一颗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切,直接写“我家门前有两颗枣树”不就得了,这么累赘有何必要?但不正是这样看似累赘的一句话,才构建了一种语境,一种氛围,也才成为经典名句之一的么?10个“好意思”,起到的,也是这作用。   
  读到《黄河西》结尾:“咿呀呀呼咳,呀呼咳,咳,咳。” 我主观以为这里“咳”当是“嘿”才对,怎么用咳嗽的“咳”呢?问“度娘”了才知道,“咳”作为叹词也可读着hāi。心想,孙曙,不愧是学者,名不虚传。
  我的忘年交、著名作家鲁敏,初始学历仅为中专,可读她作品的人,无不惊叹于她驾驭语言的能力,以我多年来对她的了解,你不能不承认,鲁敏是有语言天赋的。孙曙,显然也有。
  三、刻画细腻作品充溢着生动、灵动、律动和感动。散文姓“散”,我想主要是指它题材的广泛性和表现手法的多样性。愈是“散”,愈有奥妙无穷的法度。有了法度,才会有艺术个性的自由。诸如:汪洋恣肆有庄子,博大精深有司马迁,怡淡优美有陶渊明,缜密深刻有柳宗元,取精用宏有苏轼,诙谐犀利有鲁迅,宁静致远有孙犁和冰心……散文的法度说不清,也许只有读多了,写多了,琢磨多了才能弄懂。
读孙曙,我常常为他见微知著的洞察力和细致入微的描写力所叹服:
  “屋前晒太阳的,站着说话的一揪子,眉飞色舞;喂小囡囡的团了一揪子,低头下腰;小板凳,一茶缸浓茶,一小堆瓜子壳,一张报纸,这是不说话的;会川桥头,阳光泛滥,两张藤椅,两个老太眯着眼,收音机里评弹咯嘣嘣的飞溅;太老了的老爹爹,几层被子裹得像粽子,头上包了毛线围巾,呢帽,拳头大的脸小孩一样笑嘻嘻的。太阳真好,大家都晒得舒舒服服的。”(见《此生只合同里老》)
  这一段,仅162个字节,却把男女老少,各色人等晒太阳的状态描摩得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再以《草食者的乡愁》为例。在这篇仅2100字的短文中,光是野菜、蔬菜,孙曙就提到了近20种之多,而且把不同蔬菜的不同口感,描写的得惟妙惟肖:“黄花子(草头)……细细的茎在舌尖上细细地扫过去,风起青萍”、“豌豆头(豆苗)……浓沃而甘,一样的清香,却要深湛得多”、“马兰头……青味重,微麻的感觉成串地在舌蕾上爆炸,清口”、“枸杞头……入口,那一根根的涩,还是很结棍”、“香椿头……怎可以,怎可以那么香,唇齿春风流漾,香椿的香”、“荠菜……有些粗拉拉的,鲜美,荠菜是蔬菜中的蟹”、“菜苔……菜场里没人买这树枝,我却喜欢吃,过下水再炒,糯而滑”。文本中,不光写了这些菜,还写了很多河鲜、海鲜、湖鲜,如小蟹(蟛蜞)、蛤(方音读嚯)子、菜花昂(昂嗤鱼)、白汤蚬、清明螺等等,光是虾,就写了白米虾、对虾、条虾、琵琶虾、麻虾、大沼虾、白米虾、黑草虾、小龙虾,种种。
  我不拿孙曙的作品与陆文夫的《美食家》以及汪曾祺的诸多美食佳作比,那些都已成为经典,有定论,毋庸置疑。但读他的这些作品,看如此生动、灵动的描写,我们能感受到作者生命的律动,会收获满满的感动。
  四、大爱情怀展示作者的乡土、乡音、乡情和乡愁。通俗散文也好,文化散文也罢,散文发展的主要障碍是作者人格的虚饰和丧失。创作中讲究“自我的真诚”才是散文真正的要诀。从这个意义上说,真正的散文是作者情感和心智的表露,是生命体验和人生感悟,是艺术和美学的激情投射,是时代文化精神的燃烧与捕捉。作者的情感投射到文化内涵上,作品才大气而厚实。
  孙曙散文无不体现着他对他所生活、生长的这片盐阜大地的挚爱深情,在他的作品中,我们时时处处都能感受到乡土、乡乡音、乡情和乡愁。正如他在《草食者的乡愁》结尾时所言:“一生下来,从小到大,学习工作,都在故土。但想起这些春天的吃食,却也有了怅惘,这也是乡愁吧。”
  在旱改水之前,麦子和山芋,是我们这一带两种主要农作物,人们不仅以此裹腹充饥,农人更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和情感在其中。在《一半是麦子,一半是山芋》一文中,孙曙把山芋和麦子写活了,写得有生命了:“家家忙着洗切山芋片,洗了泥的山芋坐在泥水汤里,紫茵茵的身子,灰头灰脑的傻小子洗出皮脸来,泥腥里新鲜的山芋味扑鼻”、“幼时的我对山芋口水拉洒情意绵绵的想象。小时候,爱吃山芋,还有山芋干”、“母亲和邻居拿我打趣,‘到我家,没什呢好吃的,山芋干子菜粥,尽兜’” 、“山芋,北方汉子;麦子,北方女子”、“麦子是农人的长女,懂事,顾家,光做事不啧声”、“黄金的火从麦子根燃到梢,麦粒等不及地躁动,阳光都能热炸了麦穗,麦粒迫不及待地向着大地向着谷仓飞翔”、“籺子饭糁子粥,满碗的阳光碎屑”。这种把山芋、麦子拟人化的描写手法,以前我没有读到过,甚觉新鲜。文末,孙曙深情写道:“麦子与山芋的火焰熊熊燃烧,我始终满怀一粒细米对它们的敬重与亲近。”
  写乡土、乡情、乡愁的作品,当然少不了乡音。可是,时代发展了,进步了,体现乡土特色的方言必须得有,但却又不能过多过滥,多了滥了,其他地域的读者会产生阅读障碍。在乡土方言使用度的把握、拿捏上,孙曙基本上做到了游刃有余。在《黄河西》中,“顶(丁)头舍子”、“趴趴凳”、“罗锅子”、“那段看看(那段,阜宁话,那地方那一带之意)”、“晓得什呢子啊”、以及顺口溜“周小三、豁耙齿,一嫁嫁到黄河西;公公是个罗锅子,男人是个鳖爪子;撅根芦柴做筷子,端起碗来山芋干子”……读来,一股乡土气息扑面而来,十分亲切。我相信,在外漂泊的游子若是读到这些文字,一定会勾起乡愁来。而作者这份对故土的挚爱深情,就满满地充溢在这字里行间。孙曙对故土的赤子情怀和精彩表达,让我充满深深的敬意。
  
  1995年5月,在烟台,养马岛,我有幸聆听过著名军旅作家李存葆的讲座,他说:“假如后人选编今人的《古文观止》,如果当今哪位作家有一篇作品入选,那就很值得庆幸,如能选上几篇,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大家了。”此言,我甚以为然。尤其是在人心浮躁、遍地作家的今天,这段话,对于真正的写作者,是振聋发聩的。作家也好,评论家也罢,作品数量故然重要,但质量显然更重要。妄自尊大不可取,妄自菲薄也要不得。一个作家的作品既要经得起读者的评判,更要经得起时间的检验。在散文创作上,孙曙已经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谁知道在后人选编的《古文观止》中,他能不能有一篇或几篇入选呢?当代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孙曙和我尚未谋面,结识也才三天。昨天在微信上,我问他:“你那两本书哪里有卖?我想买。”即使对方是好友,买他的书,我认为是对作者劳动的一种尊重。没想到他几乎同时打过一行字来:“正想问你地址,给你寄呢。”我欣然。
  孙曙寄给我的书,在路上。孙曙,其实也在路上。
  曙色在前,辉煌在后。在路上,总是值得期待的,不是么?


  孙曙,1968年2月出生,盐城西乡人。作家、评论家、教授。在《散文》、《书屋》、《文学报》等报刊发表论文随笔百余篇,多篇被人大复印资料与《文艺报》等转载推介,并入选《2006中国随笔排行榜》、《2007中国年度随笔》、《读书滋味长—2003/2005〈博览群书〉精选》等多种年选,获得第一届、第二届、第三届“盐城新韵”征文一等奖,华东地区报纸副刊好作品一等奖,全国报纸副刊专栏一等奖、中国作协江苏省委宣传部“长江颂”征文二等奖、《人民文学》“人文同里”征文二等奖、《青年文学》年度作家提名奖、江苏省文学评论奖等。出版有文化随笔集《盐城生长》,文化批评集《文字欢场与声色天下》。

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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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26 20:46:17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喜欢孙教授的文字,同样喜欢并敬佩刘老师的文章和评论,问好!
发表于 2017-3-27 09:12:5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没读过孙曙老师的书,也仅仅看过公众号推出的七篇散文。刘老师此篇很是切合,让我对孙曙老师的作品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发表于 2017-3-27 19:59: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吴茂华 于 2017-3-28 19:44 编辑

    在很久很久以前,老外婆讲故事就这样开头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在理发室等得无聊,翻看不怎么新的报纸,在广电报上读了没有作者的散文《西溪,我来听你的尾声》——盐城还有这样的高人?作为对地方报纸豆腐干文字多日阅读与浸染里,多少摸点门路。一般作者也是熟悉,而这个作者又没有名字,当时征文,是不是外地哪个大好佬来搅局的?

    那时我还内敛,一直等到崇茂请我吃饭,喊来几个,其中一个,香港那个梁朝伟有点像他,这是孙曙。自家兄弟一般,以后,就不客套了。写散文,有把刷子。

   我也刚领了刷子,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跟外地一个女作家谈孙曙,人家直言不喜欢。后来,我也不喜欢了。总觉得,写乡土,花功夫,文工无味道。后来,我更不喜欢了。本来,我也是读大散文,拉开架势,不必严严实实,但要洋洋洒洒,万字左右吧。在严格意义来讲,散文应该具有韵文与美文的特点,文化大散文就是换种方式讲故事,再讲道理。我的看法是让散文回到原点,比如《大地上的事情》《瓦尔登湖》的格调,就是文论也是《金蔷薇》路数。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我也单独与孙曙吃饭,但交谈花费过多时间。
     我们的交谈是小众化的文艺评论。我念书少,恶补文学理论。开口博尔赫斯,闭口别林斯基,使得皮毛,滥竽充数。

    孙曙比我少一岁,原来以为比我大。他那些老辣文字一直把我蒙蔽。我一般不叫比我小的人为老师,平常客气除外。现在叫孙教授。是那些文论让叫孙教授。
发表于 2017-3-27 20:55:57 | 显示全部楼层
作家、评论家、教授。
发表于 2017-3-28 16:09:56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评论,行家高手。
发表于 2017-3-28 19:42: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吴茂华 于 2017-3-28 19:45 编辑

“ 审美应该有一定的标准,最好的标准就是作品本身。历史上一些最好的散文是由人物速写实现的。试举几个例子,柏拉图在《会饮篇》中的《苏格拉底之死》,雨果的《巴尔扎克之死》房龙在《漫话圣经》中耶稣的各各他之旅,茨威格在《昨日的故事》对罗丹创作瞬间的描述以及他的小册子《人类群星闪耀时》中的几个历史片断。这些作品定格于历史的瞬间,烛照天下,彪炳千秋,使我们不仅感受到笔下人物的光芒,作者本人的光辉也毫不逊色,站在太阳旁边的是另一颗巨星,只有双星拱照,我们才能看到如此美文。 就风格来看我们不妨拿雨果的巴尔扎克之死和湿的瓦做一次对比性的阅读,希望宗先生不至于认为这样对比会有损于他的作品。我们看看雨果先生是如何保持距离感,拿捏同情心和爱恶交加的,如何使用视角和镜头从而保证平衡——既维护自己的立场又避免处于道德的不利局面的。二人同处于欧洲大革命的年代(在这个特殊时期让我们避免谈论法国——目前它正处于道德的不利局面)一个是浪漫主义的旗手,一个是批判现实的大纛;一个是讴歌爱情和自然的造反派,一个是手杖上刻着打碎一切限制的保皇派;一个作品中的人物衣衫褴褛,却渴望自由新生充满希望,一个作品中的人物外表光鲜内里腌臜龌龊被典型化漫画化而陷于绝望。历史让这样的两个人重逢在最后时刻。”

   以上是醉里挑灯大咖幽蓝先生作品片段。

   刘老有一段关于自己写作与发表的数量问题,我也有微词。这跟我们的友谊无关,但跟文学有关。跟高原与巅峰有关。

   人要工作,服务等,有时候就是文字也是这样,同时局限自己。

   而作为对应阅读,才可能对应写作。幽蓝把我要说的话说了。

   刘老对孙教授的阅读显然迟了,而我也是孙教授的评论对象,有一篇15000字多。文字的劳动付出是辛苦的。

   尽管有些零散,但真知灼见不少。可见阅读的广泛,思考的深沉。

   同样在刘老许多文字里,一篇写二姐的,还有这篇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也能影响我。

   问好两位,两位都是我不可多得的朋友!
 楼主| 发表于 2017-3-28 20:51:08 | 显示全部楼层
吴茂华 发表于 2017-3-28 19:42
“ 审美应该有一定的标准,最好的标准就是作品本身。历史上一些最好的散文是由人物速写实现的。试举几个例 ...

茂华兄的文学课上得真心不错,谢谢。
 楼主| 发表于 2017-5-21 14:46: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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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2017年5月19日《今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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