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飞花令：老师】老师，您好

闻石8071

众位老师的照片
（左上汪竹成老师，上中为朱文泉上将与众老师合影、右上为吴凤志老师
中左为王家国老师、中中为吕绍祥、许惠然老师夫妇、中右为吴慕贤老师
下左为吴赵二位老师和学生合影、下中为汤赵老师夫妇、下右为吴凤志老师与作者合影）　

　　应原南京军区司令员朱文泉上将的邀请，江苏省响水中学的数位老教师，自2016年4月9日下午起，陆续抵达响水并入住迎宾馆，参加定于12日上午召开的教育专题座谈会。有幸的是，我与朱文泉将军同一学校、同一师门，他的老师也都是我的老师。像往常的县庆、校庆一样，我仍是参与接待老师们的自愿者之一，得以在第一时间接触到这些都已年过八旬的老师们。这些老师，有的数十年来因参加有关活动曾见过一两次面，有的时常见面且一直保持着联系，也有的离校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中有的教过我的课，有的没有。但无论什么情况，师生见面时的那份激动、那种亲切，总是令人难忘。随记几则，以飨师生和读者。

汪竹成与吴凤志老师

　　汪老师与吴老师均于9日傍晚抵响，是本次活动中来得最早的。汪老师现常住上海，是偕夫人一起来的；吴老师生活在扬州，夫人徐凤仙老师因健康原因未能前来。由于汪老师后来在响中任副校长多年，见面机会较多，这次又是和夫人一起来的，无需我照料，打过照面后，我就来到吴老师房间。老同学周福迪已先到并正陪着说话。一进门，吴老师就招呼了一声“刘主任来了”，接着一个熊抱。十余年未见，他居然还记得我在县电信公司当过主任。足见其虽年过80，仍记忆清晰，思维敏捷。
　　师生3人忆旧，畅谈，不知不觉已到晚上11点。考虑老师旅途劳顿，得让他早点休息，我就提议先照顾吴老师洗个澡放松一下，以便休息更好。吴老师自称身体很好，可以单独洗澡，我和福迪却一致认为，因只能淋浴，地板湿滑，还是得照应一下比较稳妥。吴老师只好答应了。
试好水温后，我才请吴老师宽衣进入卫生间。他在淋浴间里面，我拿着花洒站在门边帮他冲淋、抹淋浴露。洗完后，把他扶坐在马桶盖上，仔细地为他擦干身上、脚上的水。整个过程中，吴老师再三表示过意不去，我说没什么，权当是您的孩子不就行了？他说，孩子也没为我做过这些事儿。我说，我也没为父亲做过，因为他突然过世时才75岁，没来得及为他做。能为您做一次，是我的荣幸。如果您下次再来，我还帮您做。听到我的话，吴老师立马眼湿，哽咽着连声道谢。
　　把吴老师扶上床，盖好被子，调好电视，请吴老师早点休息，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告辞。

吕绍祥和许惠然老师

　　吕绍祥、吕惠然老师夫妇与赵楷老师夫妇、王家国老师、吴慕贤老师等，是4月11日到响的。家国老师在本县，慕贤老师此前曾数次见面，赵楷老师则是多年来一直有联系的为数不多，感情特深的老师之一。师生相见，自是一番亲切交谈，分外开心。
　　吕绍祥夫妇的到来，让众多师生高兴的原因有二，一是他们夫妇调到建湖工作后，失联多年，母校50年、60年校庆都未能联系得上；二是这对夫妇是本次来响老师中年龄最大的一对，都88岁高龄，身体都那么硬朗，大家自然高兴。而我见到吕老师夫妇格外开心的原因也有二，一是1986年我去建湖参加市邮电系统乒乓球比赛，场地正好设在吕老师工作的体育馆内，我曾拜访过他们；二是吕老师的夫人许惠然老师，是我在响水小学一至三年级的老师兼班主任，我于三年级下学期转学了。
　　吕老师是响中早年资深的体育老师之一，后来从学生中培养起来并走上体育老师岗位的陆荣华、施有文，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因此，吕老师在学校享有良好的口碑。看着他魁梧高大的身材、慈祥的面容，听着他声若洪钟的话语、爽朗的笑声，我的心也是醉了。我拉着许老师的手，说起小时候的事儿，许老师已不记得了。是啊，老人家一生桃李满天，哪能记住每个学生，况且又时隔近60年呢？可那份师恩，作为学生的我终身都不会忘记！

赵楷及汤寅老师

　　刘海粟大师的关门弟子、著名书画家赵楷老师夫妇到来的前一天，老同学周福迪就和我商量，想请汤寅老师夫妇过来与赵老师一聚。因为我们知道，赵、汤二位老师曾住过同一宿舍，感情特深。最让赵老师难忘的是，在他戴着“右派帽子”的那些日子里，被惩罚每天要为教工宿舍门口的几口大缸挑满水，供一排宿舍的老师们作生活用水。他一个文弱书生，哪有那么大力气啊？是汤老师每天明里暗里悄悄地帮他挑水……
　　我感到为难的对福迪说，汤老师因没做过朱将军的老师，不在邀请之列，请他来是否妥当？他说，协调工作由他做，都是80岁的人了，聚一次少一次啊。况且，汤老师续弦的老伴王巧云老师（农村小学校长退休），赵老师夫妇还不曾见过，一定得让他们聚聚。通过努力，愿望得以实现，皆大欢喜。
　　汤老师一直在响水工作到退休，是我和福迪初中时共同的班主任，也是数十年从未间断过联系的老师之一；赵老师虽离开响水多年，进而成为著名书画家，却也是与我们一直有着紧密联系的老师。更为难忘的是，2014年5月，丧偶不久的汤老师在无锡儿子家度过那段寂寞时光时，曾邀请赵楷老师夫妇及我们5名学生一起来无锡春游。正是在那次聚会时，才有了我为赵老师搓澡的故事。回来不久，我就创作了散文《为赵楷师搓澡记》（见《江苏邮电报（电信版）》2014年5月26日），发表后受到有关师生和读者的广泛好评。
　　赵楷师前些年数次脑梗，又不幸遭遇车祸，导致行动能力减弱。两年前我为他洗澡的宾馆，有浴缸，可泡澡后再搓澡。而这次入住的宾馆，只有淋浴，倒是为我出了道难题。后经师母王义琴提醒，说在家洗澡都是弄张小凳子让他坐着的。于是，我请宾馆服务员为找来一张塑料凳子。这样，赵老师坐在凳子上，我拿着淋浴喷头站着为他冲澡、洗头、抹沐浴露，然后帮他擦干全身的水，再将他搀扶上床休息，我才离开。
再次为赵楷师洗澡，他没有像上次那么激动，也不再拘谨，而我亦更加坦然和自如，仿佛我们师生俩就应当这样赤裸坦诚地相见似的。这也许真是我们这对师生的缘分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短短两三天一晃就过去了。期间，不断有学生闻讯赶来看望老师。师生见面时的那种激动和喜悦，着实令人难忘更令人感动。有尊师重教的学长朱将军为楷模，我们这些也已步入老年的学生，谁敢懈怠？对老师的敬重和爱戴，会是我们一生的重要课题之一。在老师和我们共同的有生之年，我们心底永远会有一个声音在呼号：
　　老师，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