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么

邹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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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么
邹永生
一
我姐姐简直不把我当弟弟待了，姐夫也不够意思。
过去可不这样。有年除夕，我嫌新衣服肥大，哭闹不休，父亲发狠要揍我；姐姐护着我，携我连夜去找做衣裳的，央求人家改缝。子夜时分，我们才吃年夜饭。
姐姐出嫁后还算惦记着我。一次聚餐，我电令其速拿两条烟来，她急急忙忙送达，圆了场子。那时在姐姐家玩牌，姐夫让着我，姐姐还常常替我垫钱，包赢呀！逢年过节，姐夫总要搞些蟹捎来，这点心意我照领不谢，该派的！舅老爷的威风不能丢。
不说威风啦，如今他们心目中根本没我这个舅舅了。例行的“蟹礼”急刹车一般戛然而止。我未到场，他们居然照常为外甥女办婚礼。就说过年吧，他俩礼节性地拜个年，喊声好；叫他打麻将，他就推，不理不睬的像话吗？什么意思？难不成姑娘能断娘家路？
二
这两天，不像春节长假暖和，零星小雨夹着些微雪花飘洒；在建楼房倚着塔吊，穆然肃立，工地上悄无声息。我午后闲逛，边逛边想：回想年前不用向上“打的”、省去许多烦劳，觉得过了个风清气正年，倍儿爽！不说公事，私下也极自律；大舅的“蟹礼”一并免了，只是略显突兀而已。说实在的，又不欠他的，我们哪有闲钱打肿脸充胖子，见谅才是。正这么捉摸着节前节后事，手机来电，如聆謦颏。
家不和被邻欺啊！这是谁的声音。
大姑爷发财啦。发大财认不识人哩。这是大舅的声音。
眼镜蛇，来喝喝茶、唱唱歌，晚上喝酒。说定了，就在我家附近的休闲餐厅。这是二连襟的声音。
我哼哈着答应，匆匆往家赶，告之于妻。
妻竭力劝阻，爱也累，恨也累，去的话不作兴不吵架的。
我说，渡尽劫波今犹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不就是上次邀他参加丫头婚礼，他拒不出席么，不要计较啦！毕竟至亲，血浓于水。
妻冲我轻蔑一笑，就你心软，可他就那副德行，咱惹不起总躲得起。
我暗忖，或许大舅意识到失礼，内心反悔。再说，我也向往与之沟通沟通。他可能也有这么点意思罢。
三
到了休闲餐厅。我们在二楼包厢碰头。
我握住他的手说，啊呀，大姑爷，干部，城里人啊！
我拽住他，边往上提边认真地说，吃了多少酒？赶紧安排他休息！
我们协力扶起他，大家落座，饮茶。我扫瞄在座的，看不出喝高了的样子。
干部也是付出劳动取得报酬，职业不同吧。城里乡下又有多大差别呢？我心平气和地说。
今个儿叫你来，是有意思的。说白了，是要解开二位之间的疙瘩。
我干笑着说，事理通达，礼尚往来；我们之间没什么矛盾。又不曾争吵，也未曾打闹，的确没什么。
你心里有数！请客有问人家来不来的吗？蟹呢？下级不给上级送礼？！我如同孙悟空进了火焰山，怒火烧身，重重地将茶杯连敲三次，茶杯险乎乎破裂。
周围包厢里的人们，活像笼中鸽子啄食，撩开布帘，探头一瞥，复又缩回。我愣怔着，正欲解释；吼声如雷贯耳：滚！滚你的蛋！
我心里咯噔一下，铁青着脸，瞧着他那色厉内荏的模样，无可奈何地举手道别……

风先生

问好，永生拓展新思路，创新新写法，加油！

邹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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