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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名师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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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8 09:47: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苏北响马 于 2016-9-25 23:47 编辑

名师之死
苏北响马
    1999年我到南师大读研,9月11日办完报到手续后,我背着包裹行李到指定的宿舍住宿,看到一个汉子正躺趴在桌子上写什么,我进了屋,他才张皇地抬起头来看我,我们面面相觑了大约半分钟,然后齐声说“老马”“老朱”,然后四只手握在一起,然后就互相埋怨说“怎么不打电话联系”、“把老同学忘了”等云云,然后就大发“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的感慨。  
    几天后,我和老马在苏州大学的同学李丽萍,请我们吃饭,李丽萍的丈夫叫王卫,是南京逸仙中学的校长,也在座,而老马正是逸仙中学的老师。王校长在酒桌上感慨地说:“老马对高考很有研究,我们逸仙学校能有十分之一的老师达到老马的水平和做人的境界,我们学校高考成绩就不会输给南师附中。”当时老马立刻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和王校长连干了四杯,语无伦次地说:“有校长的这、这、这句话,死而无憾。”  
    李丽萍也在逸仙中学工作,本来教数学后来改教劳技了。  
    老马,叫马加勤,是南京六合人,长得特别像《渡江侦察记》上的吴老贵,只是比吴老贵多了眼镜而已,在苏大时和我一个宿舍,他是学习尖子,功课非常好。大学毕业后分在南京逸仙中学,而我则分到了家乡。  
    读研后,老马仍秉持苏大时的学风,好学不厌,对工作认真负责。每天在南师大随园校区上完课后还要赶到逸仙中学给高三毕业班上课。  
    有一次李丽萍又请我和老马吃饭,我对王校长说:“王校长,你也该人性化一些,老马都读研了,你就不能能给他放放假吗?”王校长愤愤地说:“老马标准驴样的脾气,不给他拉车,他就撂蹶子踢人,老马你说我让你上课了吗?”  
    老马喃喃地说:“是我自愿的,是我自愿的,我离不开高考。”  
    王校长接着又感叹地说:“我们逸仙学校能有十分之一的老师达到老马的……”   
    当时老马又立刻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和王校长连干了四杯,语无伦次地说:“死而,死而,死而无憾。”  
    后来,我逐渐了解到,老马以研究高考而名震南京,是南京市数学教研室核心组成员,是南京逸仙中学的老班主任,他已教过15届高三了。  
    他整天出试卷,改试卷,讲试卷,然后再出试卷,再改试卷,再讲试卷,循环往复以致无穷,但他也乐此不疲。老马得过不少奖励,省市级的表彰有一大堆。  
    尽管老马是工作十多年的老教师,又是王校长夫人的同学,但王校长对他要求非常严格,犯了错误,比如考试成绩比另一个班级低,或者某个能考上名牌大学的苗子数学考试失常,或者某届高三数学高考成绩不如别的同类学校,王校长总是要在全校教职工大会上铁面无私地批评他,而且常常作为重点来批评。  
    批评的时候,王校长老有这样的一句话:“马老师,你是我们公认的高考专家,我校唯一的名师,今年的高考你是怎么研究的?你是有责任的!”  
    而老马总是默默无语,甘受批评,在老马的心中可能认为这种批评其实就是表扬,因为谁叫他是高考专家呢!别的老师听了也只是会心一笑!  
    当然,过几天王校长会在另外一个小型的会议上又表扬老马说:“你看人家马老师,怨而不怒,哀而不伤,这种做人境界我和大家都要学!”老马听后很是受用。  
    有一次王校长夫妇请我喝茶,老马有课没来,话题谈到老马时李丽萍对她老公说:“你以后不要随意拿捏老马了,像他那样人越来越少了。”王校长笑笑说:“老马就那德性,有点贱,你时间长了不批评他,他反而不自在。”  
    三年的研究生生活一晃就过去了,我们那届毕业典礼是在河海大学礼堂开的,当老马和我在随园的田家炳楼前拍完毕业留影后,我看他急急忙忙推着自行车又要赶回去上课,就忍不住地对他说:“老马你也太辛苦了,这么多大学招研究生你不能到大学教书吗?”老马摇摇头说:“我离不开高考,我一定在所教的学生中培养出一个获得诺贝尔科学奖的学生来!”我无言以对,因为我没有他那样的境界。  
    到了公元2002年,南京开始全面实施素质教育,不仅学生要减负,而且老师也要减负。课少了,作业少了,考试少了,校园顿时活跃了起来,学生也精神了许多。  
    那些天,马老师呆在办公室,无事可做,显得忧郁而烦躁。即使上完课回到办公室,也唉声叹气,别的老师问他怎么了,他诉苦道:“这书没法教了,不让学生考试,我们教师的价值还怎么体现?强调素质教育,强调创新,可学生点子比我多,真郁闷!”这些都是他苦闷时找我喝酒告诉我的。  
    空闲时间,年轻教师喊他去打球他说不会,喊他去下棋他说不会,喊他去看画展他说没兴趣,喊他去喝酒他说没时间。  
    我常劝他学学可以享受生活的技能,而他却振振有词地说:“我一参加工作便是全身心地研究高考,我现在的最大乐趣就是教学生怎样赚分数,别的大多不会,也不想学!”  
    有一次王校长请我喝茶,谈了一则老马的笑话:  
    一天下午王校长路过老马的办公室,看到老马伏案备课,就说:“老马,你可以轻松轻松,不能像以前那样死搝了,下午两节后不必坐班了。”  
    老马站起来,嗫嚅着。  
    王校长又说:“下午两节课后,你可以自由活动了,不要再研究试卷,不要做很多题目了。”  
    老马依旧嗫嚅着。     
    王校长走近他的办公桌,一把把他墙上贴的这计划那计划撕了下来。  
    老马眼睛睁得大大的。  
    王校长说:“瞧,这些都不要了,以后你可以自由而优雅的教书了,现在你去活动活动吧。”  
    老马一脸困惑地问:“去哪儿?”校长说:“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愿做的事。”  
    老马默然良久说:“我愿意研究高考,教学生得高分。”过了会儿老马又说:“我只会研究高考。”  
    王校长看他神情有点不对劲,忽生恻隐之心,说:“老马,现在课务不紧了,你也挺累的,放你一个月的假好好休息休息,好吗?”  
    但是,没过两天,老马又回来了,面色憔悴而凄惶,王校长很诧异。  
    老马恳求道:“我还是上班吧,行吗?”王校长说:“休息休息不好吗?”老马痛苦地说:“我离不开高考。”王校长说:“那好吧,你是自愿的。”老马幸福地说:“我喜欢研究高考。”  
    王校长一边讲还一边模仿老马的憨态,逗得我和李丽萍都喷茶了。  
    不过那一夜我没睡安稳,眼前老出现老马凄惶的脸。  
    过了一段时间,李丽萍打电话给我说老马精神出问题了,我问怎么回事,她说你自己找他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我跑到老马家里约他出来喝酒,他正在做数学题目,说等他把一个题目做完就走。他夫人是一所小学的老师,把我拉到一边说:  
    “老马近来有点忧郁。”  
    “为什么?”  
    “你是知道的,他教书认真,爱给学生考试,上个月他给学生考了两次试,结果被学生举报到建邺区教委,教委责令他做出深刻检查。”  
    “原来如此……”  
    “老朱,请你开导开导他。”  
    那晚,就我和老马两个人,在南师大的虎踞山庄吃的饭。老马本来话就少,老要和我一口闷,等一瓶酒喝了一半,他才慢慢地兴奋起来,话匣子也打开了,他突然问我:“老朱,我想杀学生,顺便把建邺区教委主任也杀了,你看我这身肌肉能胜任吗?”  
    说着他脱了上衣,光着上身,做了一个健美的姿势,隆起了他膀子上的肱二头肌。  
    太突然,太夸张了,我大笑起来。没想到老马沉闷的表情下还藏着这么搞笑的幽默。  
    我夸奖道:“凭你这身腱子肉,去杀拉登也没问题。”  
    “你还是把衣服穿起来吧,别把端菜进来的服务员吓着。”  
    老马慢慢地穿了衣服。其实老马的上身只能用干瘦来形容。细长的脖子尽是些松耷的皮肤,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时会拉起大片松动的皮肤跟着动。整个胸大肌没有任何的肌肉,一根根胸骨清晰可数,就好像是一张人皮绷在人骨架子上。两肋更是骨峰分明,好像是用雕刻刀仔细的修理过。肚子一点赘肉没有,薄薄的,紧紧地贴在肚子的后壁上,感觉用手电筒一照就能看到里面的肠子,肚脐眼显得很大——说得残酷点整个就是一具能活动的干尸。  
    接着,我就开导他别那么认真,咱们不考试不就太平了。而老马却愤怒地说:“像这样中国的下一代就要垮掉!”我又从享受生活来开导他,他却说生命不息,教书不止……总之,那天晚我讲尽一切大小道理,并使用最有蛊惑力的语言,但就是难以战胜老马的崇高和执着,我感到非常的失败和悲哀!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老马醉得两眼迷糊,在饭店呕了一次,在河海大学门前的路牙石边又呕了一次,整个身体都靠着我身上。  
    我必须把他送到水西门的家。我们站在河海大学的门口等着出租车,所有出租车都拒载,可能怕老马在车子里呕吐。我没办法,只好扶着他走回去。  
    顺着西康路,我们一路踽踽而行。路上行人稀少,来去匆匆,路旁的枫杨树不时地在秋风的吹拂下,落下枯黄的叶子。路灯昏黄好像奄奄睡去。灰黑的天空一个星辰都没有。那天晚我的心情糟透了!  
    后来,我很害怕见到他,主要是不想看到他那张忧国忧民的脸,如果面对了不知道对他说些什么好。  
    大约过了六七个月,准确时间是2005年的6月6日下午4点27分,我接到李丽萍的电话:  
    “老朱,快到我们学校,老马从行知楼5楼跳下去了。”  
    “啊!还有救吗?”  
    “不知道,我正在往学校赶。”  
    我到逸仙学校门口的时候,李丽萍也到了。  
    学校大门口围着许多家长和考生,以及想看热闹而不让进的市民。几名交警在维持秩序。第二天就要高考了,家长和考生都是来看考场的。有哀戚的脸,有惊讶的脸,有好奇的脸,有担心的脸,有兴奋的脸,有沮丧的脸,有惶恐的脸,他们议论着,猜测着,探讨着,观望着,咒骂着,诽谤着,因为他们都是刚刚被警察从校园里赶出来的,他们中有的人曾亲眼目睹了老马跳楼的过程,很受刺激!  
    有校长夫人带领,我顺利地进了校园。  
    我们到行知楼前,那里早就有警察用围绳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外站着十几名警察和七八个学校和教委的领导。王校长一脸镇定地和三四个警察说着话。警戒线里躺着老马的尸体,下半身用黑塑料布盖着,一名警察正对着他的尸首的上半身拍照。  
    在王校长的帮助下,警方同意我越过警戒线去看看老马。警察已经拍完照,老马的尸体被黑塑料布从头到脚蒙着,黑塑料布旁边还零零散散地散落着一些书,有《高三数学精解》、《高考数学题典》、《高三数学经典题目荟萃》、《高三数学攻略》……散落的书,有的离得远,有的靠得近,可见他是背着这些书跳楼的。他的眼镜也摔碎了,掉在尸体的旁边。  
    我慢慢地揭开了黑塑料布。老马的头部已经严重开裂变形,裂口从头顶往下一直到下嘴唇,整个下巴还是完好的,鼻子也很完整的,裂缝是从眉心处到右眼再一直到嘴。右眼眶开裂,眼球挂下来,另一眼完好,是半闭着的。两鼻孔都流着血,一个鼻孔还冒着血泡。嘴里也满是血,有两三个血块堵着。上牙床像兔唇般开裂,下牙床完好。整个脸部沾满了猩红的血,还夹杂着一些像白色涂料一样的东西。  
    头顶开裂得厉害,至少有20厘米宽,就像开瓢的西瓜。从裂口处我能清晰地看到老马脑袋里的东西,有红的血、白的脑浆、断裂的血管和三四块碎骨。鲜血和白色脑浆从裂口的下部流淌,蔓延于他头颅着地的四周,鲜血流向四周,有一大滩,并慢慢淤积变黑,头颅的周围淋漓着浓稠的脑浆。脑浆白里透红,有块状,有流质装,渣渣絮絮,完全像我们早晨常吃的豆腐脑。  
    忽然飞来几伙绿头苍蝇,好像是从高考资料那边飞来的,毫不客气,哄闹着降落在血渍上、血块上、脑浆上、挂落的眼球上,开裂嘴唇上,埋头疯狂地吞噬着老马的血液和脑浆。它们抢着、闹着、打着、狂食着,欢笑着,一边吞噬,一边交配,并且争时间,赶速度地要把它们的子孙生产在这营养丰富的血肉上。  
    我想把它们赶走,可它们越来越多,有的还飞到我的脸上示威。无奈,我只得用黑塑料布盖好老马的头部,逃出了警戒区。  
    就在这时候,一声撕心揪肺的哭声响起,就看到老马的夫人扑向尸体恸哭起来,当她揭开盖在老马身上的黑塑料布,看到裂开且变形头颅时,大喊一声:老马你好可怜啊!整个人就昏死过去了,我禁不住流下热泪,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的死别于阴阳两界的场景。大概人世间生的哀痛没有比这更惨烈的了。  
    当晚我打电话给李丽萍向她详细了解了老马跳楼的原因。李丽萍说老马因为精神问题,被学校停课已经四五个月了,他多次和学校交涉都没有能回到课堂,于是他就选择在高考前的一天,在自己教的高三(16)班的门口,背着一摞高三复习资料跳下去了,结束了自己38岁的生命。李丽萍还补充说:“幸亏老马跳楼没砸着学生,否则我们家老王就遭殃了。”  
    老马的追悼会是在南京殡仪馆举行的,在追悼会上我第一次看到了他年迈的父母,以及一个弟弟和一个姐姐,他们都哭成泪人。唯一一副挽联悬挂在老马遗像的两侧,挽联是我拟的,上联是:十年论交,最难忘白下春风、姑苏夏雨。哭汝正中年,方为高堂谋菽水;下联是:六月见别,那堪忆山庄对酒、文庙放歌。思予今孤独,再无绮梦到随园。  
    来参加追悼会的有逸仙中学和建邺区教委的领导,逸仙中学的部分老师,还有十几个学生,一共不到50人,稀稀拉拉,非常落寞和荒凉。我问李丽萍,为什么不多组织一些老师来参加,应该把追悼会开得隆重些。李丽萍说都通知了全体老师了,但大部分人不愿来。为什么不愿来呢?我不敢追问下去。  
    王校长在悼词中回顾了老马的教书业绩,高度评价了他的崇高的敬业精神,号召逸仙中学的老师要以老马为榜样,做一个爱岗爱生的人民老师。我听了这些不禁更加悲哀了!  
    老马安葬后一周,我和李丽萍到他家看望他的夫人和他的女儿,他的女儿在南京莫愁职业中学读书。我们到老马家的时候,老马的夫人正在整理老马的遗物,而他的女儿打扮得鲜亮明丽,正准备出去参加同学的一个聚会,和我们打声招呼就走了。  
    老马的夫人以怀念和责备的口气对我们抱怨说:“你们看,老马的备课笔记就有整整109本,各种参考书和教辅资料有1000多册,老马在世的时候是宝贝,不让卖,现在没用了,我得整理整理把它们卖掉。本来我想把这些东西送给他们学校的图书馆,可他们不感兴趣……”可能是考虑到李丽萍在场,她就不往下说了,又换了一个话题。  
    “老马是个书呆子,他是教数学的,又很有名气,找他做家教的有很多很多,可他从来没有做过。南京有点名气的数学老师哪个没有车,没有几套房子,只有他这么寒酸。这房子只有70平方,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我和李丽萍只能用老马是个好老师来安慰她一番,接着就逃走了。不是我们有什么愧对老马的地方,而是老马生前的崇高失衡于他身后的寂寞,就是我们这些旁观者也都感到无法面对。  
    老马,我的好兄弟!  
    如果你有在天之灵的话,我要把你身后发生的事告诉你,也许你在阴间会哭,但我还是要这么残忍,否则你到阴间仍然不明白社会和人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你夫人在2006年嫁给了一个高淳县酱醋厂71岁的老板,2008年该老板猝死,该老板在南京给你夫人买的一套140平米的房子因没有过户而产生纠纷,该老板的儿女们常来打你夫人,骨折过一次,到现在法院仍没有判决。  
    你的女儿职中毕业后没有考上任何高校,待业一段时间,找逸仙中学想请学校安排个临时工干干,没有结果,2007年到广州打工。  
    你死后的那一年,王校长提拔为建邺区教委副主任,2007年成为正主任,2008年5月和李丽萍离婚,2008年8月和某中学的单身女教师结婚。  
    2005年和2006年南京市高考成绩特别差,本科达线数只有4000余人,南京家长不满素质教育,他们在2006年8月某天,冲击南京市教委,南京十几所中学校长被免职,聘请苏北县中的校长担任。从此宣告应试教育全部复辟,素质教育失败退场。老马,如果你还活着,你又可以如鱼得水了。  
    老马,在你死后,我让我夫人辞去教师职业,到南京来开了一爿小店,专卖“傻子瓜子”,生意一直都很好。2006年我们决定让儿子从逸仙中学退学,拿了20万元贷款让他到英国去接受教育。我知道,你不管在人间或在阴间都要反对我的这一决定,可是我太失望了!  
    老马,我的好兄弟!  
    整整五年了,我一直没有勇气拿起笔来写写你的事情,因为你走的太仓促,身后太寂寞,悲哀总时时来袭击我的心,至今没有停止。   
    我回望我走过的人生之路,沉重地感到我失掉了很多的朋友,有的是保护崇高而壮烈诀别的,有的是发现别人没有利用价值而悄悄隐去的,有的是一夜暴富而渐渐远离的,有的是平步青云而不屑相处的,有的是践踏道德而渐行渐远的……  
    在一个秋天的夜晚,我悲哀难耐,一个人来到西康路的枫杨树下踽踽独行。我想到了你,想到了我们的子女,想到了我们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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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游子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6-7-8 11:56: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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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8 22:11:18 | 显示全部楼层
朦胧游子 发表于 2016-7-8 11:56
凄凉、悲痛!很有现实意义的一篇好文章!我想起一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诚以为,事故现场描述过于血腥。 ...

为了增加真实感,我必须把事故现场描写的细致真实!
朦胧游子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6-7-9 16:57:5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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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10 10:51: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朦胧游子 发表于 2016-7-9 16:57
我回望我走过的人生之路,沉重地感到我失掉了很多的朋友,有的是保护崇高而壮烈诀别的,有的是发现别人没有 ...

谢谢你!能相处几十年的朋友少之又少!
发表于 2016-7-13 02:31:16 | 显示全部楼层
创作小说,你行的。
发表于 2016-7-13 07:39:18 | 显示全部楼层
沉重,太沉重。老马之死值得思考的地方太多,一句话,中国的教育,至少是当下的教育,很失败。
 楼主| 发表于 2016-7-13 09:30:25 | 显示全部楼层
风先生 发表于 2016-7-13 02:31
创作小说,你行的。

能得到风先生的眷顾,本人不胜荣幸!
 楼主| 发表于 2016-7-13 09:31:06 | 显示全部楼层
闻石8071 发表于 2016-7-13 07:39
沉重,太沉重。老马之死值得思考的地方太多,一句话,中国的教育,至少是当下的教育,很失败。

闻先生请多多指点!
 楼主| 发表于 2016-9-25 23: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朦胧游子 发表于 2016-7-9 16:57
我回望我走过的人生之路,沉重地感到我失掉了很多的朋友,有的是保护崇高而壮烈诀别的,有的是发现别人没有 ...

最后议论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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