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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案]囚界无边:警察与犯人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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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8 12:27:2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叫老于的人,慢慢起身,跟沈白尘擦肩而过,仍然对他视而不见,侧着身子走到门口,开了门,又停了下来,冲着修丽说:是呵是呵,一条狗有什么值得挂牵的。可你知道警犬犬退了役是什么下场吗?拉回警犬队全都安乐死!修丽,你别忘了,黑狼救过你的命,前年你被七号仓的嫌犯给劫为人质,不是黑狼冲进去救你,肯定得出大乱子,张所还能替你瞒天过海,保住你副所长的位置?你倒好,口口声声劝我别巴心巴肺,除非我没心没肺……
  说着,声音还变得满腔哽咽了,显然是他刚才擤鼻涕抹泪的续篇。
  这几句话当着新来的同事说,可太不给修丽留面子了。我们早就知道,如果说修副所长爱面子胜于爱生命,也许有些过,但说她爱面子仅次于爱生命,恐怕恰到好处。说话不给面子,就犯了修丽的大忌,不当面把面子找回来,那还得了。
  当下修丽也顾不上新同事在不在场,冲着老于劈哩啪啦就开了火:于笑言,你说什么呢?谁没心没肺啦?就你有心有肺。要是依着我看,你那点心和肺都在狗身上,一点也没给人留下。你瞧瞧,这成天到晚,你这嘴里不是批东家就是损西家,前后左右有一处好地方,有一个好人吗?除了狗,你看得上谁,关心过谁?
  老于一听她叫板,又把打开的门给关上了,看样子不辩出个子丑寅卯还不打算走了。只听见他用高吭得有些尖锐的嗓音,一字一句说:得了,修副所长,收起你那套关心犯人胜过亲人的高调吧。你玩这套玩得轻车熟路,还得让我们都跟着你玩?要是大伙儿都玩同一套把戏,你还能有这么突出的成绩,还能年年评先进?你当你的知心大姐,我当我的爱狗狂,河水不犯井水!你别当了红花不记绿叶的好,倒说绿叶不好好开花呀……
  修丽气得脸煞白,还嘴道:我可没说你爱狗狂,是你自己不打自招,在你眼里人不如狗。为了一只狗,你大老爷们兮兮的,还好意思在这儿哭天抹泪儿。
  老于也不示弱,顺着她的话走得更远:你这话算说对了,狗这生灵最懂得知恩图报,可是人呢,卸磨杀驴的事做起来一点障碍都没有,像黑狼这样的有功之臣,说安乐就安乐,还有点人的德行吗?我哭天抹泪儿又怎么着,无情未必真豪杰,人狗情也是情,我想怎么表达你管得着?
  修丽没有占到上风,不甘就此罢休,又出了一招:说你哭狗,不如说哭人,兔死狐悲呗。不然怎么一提退休你就哪么过敏呢?
  这招手下得狠,老于受不住了,说:怎么是兔死狐悲,明明是兔死狗烹,我跟黑狼一样,被使足了用够了,就该任人宰割了。
  说罢,将门重重一摔,风一般走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3-8 12:27:30 | 显示全部楼层
  修丽看着老于走了好远还在乎乎颤动的门页,自觉有些失态,又回神对沈白尘解释说:老看守,下个月就要退休了。人是好人,就是牢骚太盛,所里的警犬黑狼归他训养多年,听说要退出建制换条新的,他死活不依。刚才所长打电话来,新犬只今天就带回来了,事到临头还不知这老于要唱哪出呢。
  沈白尘被这一通架吵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修丽冲他摆摆手,说,别管他怎么着了,先说正事吧。
  正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俩人东拉西扯了几句,走个过场而已。修丽无非告诫小沈,既然来了就要踏下心来,做好本职工作,别像前任小戴一样,从来到走没有一天消停过。沈白尘则表态说,一定不辜负领导希望,脚踏实地做一个好狱医。似乎老于那一通吵,还在余音绕梁,搅得他们谁也没心思认真谈个什么话。
  眼看没了下文,告退又嫌太早,沈白尘没话找话,告诉修丽今天搭囚车,没想到碰见徐湮也在新来的嫌犯中间。
  大大出乎意料的是,修丽听了莫名其妙,压根儿不知道徐湮何许人也。
  沈白尘说:就是那个拿信用卡在柜员机上狂取钱的公司白领呀?他可是眼下全中国人都关心的一个嫌犯。
  修丽皱着眉想不出来个道道:什么重要嫌犯,全中国人都关心他?
  沈白尘以为她没对上号,又说:就是柜员机出差,刷一百出一千,让他连刷三十几万的小子。
  修丽仍有些懵,又不想让自己漏怯,马上调换了话题说:柜员机,那东西可是靠不住,我就从来不用卡取钱。
  沈白尘对自己这位领导身在公安系统,竟然对轰动全国的徐案全不知情,多少有点不解,但他很快掩饰了惊诧的情绪,征得修丽同意,操作桌上电脑,调出徐案的报道给她看。
 楼主| 发表于 2010-3-8 12:27:35 | 显示全部楼层
  修丽看完笑道:这个年轻人还是太贪心了,也不想想,人民银行能白送你钱?
  沈白尘说:这个案子银行也有一定责任,你的柜员机出差错,等于引诱人们犯罪。
  修丽回应说:他要是不贪心,也不能一刷再刷没完没了。这可不能赖人家银行。
  话不投机,沈白尘停了一下,显然在考虑是否要表达自己的不同意见,然后才下了决心继续说:柜员机也跟着一错再错,这等于银行职员坚守自盗,配合犯罪,让他一人顶雷,有点不公平……
  修丽不走这根经,仍然说,人一贪心,就好不到那儿去。
  沈白尘内心的不以为然渐渐露了出来:贪心是个老说道,关键在于现行法律面临着高科技环境下的新问题,从来没有过的问题,不解决不行了。
  一来一去的对话中,沈白尘虽说保持着基本的礼貌,然而少年得志的端倪已经昭然若揭,他并不知道作为新部下,用这个态度跟修副所长对话,就意味着不给领导留面子。
  两个人都同时沉默了一会儿,沈白尘后悔自己不该多嘴,修丽在琢磨要训导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毛头小伙。
  正在踌躇之间,一个女看守门也没敲就闯了进来,大呼:修所,不好了,女监二号仓陈山妹吞钉子自杀了。
  修丽闻之一惊,立刻站起来,拔腿就走,但很快又调整了节奏,回身拿起帽子戴上,说:走,去看看。
  沈白尘紧张得不行,跟着她就跑,修丽反身道:慌什么?多呆上几天你就知道,这不过是嫌犯们的老套路。
  
 楼主| 发表于 2010-3-8 12:28:06 | 显示全部楼层
   5
  
  话说徐湮被看守押着走进那道铁栅栏,远远就听到有人在唱着《老鼠爱大米》: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我想你,想着你,不管有多么的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在沈白尘听来,这首歌就像是专门为迎接他的到来而唱的。一听见这首歌他就想起了未婚妻周小乔,同时回忆起第一次带着小乔回家省亲的经历。
  一见面母亲表示了对未来儿媳非常之满意,可不知道父亲搭错了哪根筋,非说他们的生肖属相不相容。就在他们给儿子媳妇接风的家宴上,徐腾达听说周小乔属马,霎时笑容顿失,没遮没拦冲着小乔问道:你不知道我们家徐湮属鼠吗?
  周小乔不明就里,还笑呵呵地说:知道呀,要不然同事干吗都叫他米老鼠呵。
  徐湮一听父亲的话碴,就知道今晚要坏事。
  父亲学了半辈子《易经》,一点没学通,遇事打卦问占不说,还要兼顾看相、风水、生辰八字,弄得杂七杂八。每次有什么大举动,他准要装神弄鬼掐算一通,成了就归功于伟大祖国五千年传统文化,败了就归咎于自己操作上出了差错。
  徐湮早忘了这个碴,不然见面之前就该跟小乔把生肖八字对一对,什么吉祥报给他什么,也免得在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楼主| 发表于 2010-3-8 12:28:13 | 显示全部楼层
  果然,父亲当时就让服务生拿来了纸和笔,要把生肖相冲的公式写给他们看。
  只见他分两排写下“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这十二个属相,大模大样如同传播真理似地说,子鼠马午相冲,不是我瞎说,我一算你们就明白了,呶,从鼠开始一到十二号,排号大于六的减六,小于六的加六,鼠是第一位,小于六,加六得七,第七位是马,这还错得了吗?
  徐湮看了,哭笑不得,便说:这点加减法我们算得清,关键是你的公式有什么根据。
  父亲正色道:根据多了去了。这方面的著作车载斗量,你们这些读洋书的不看怎么知道?像你这鼠人,配龙、猴、牛人大吉,若配马、兔、羊人,不能富家,灾祸并至,凶煞重重,甚至骨肉分离,不得安宁。
  周小乔本来是把未来公公的话当玩笑听,眼见得认了真,听得脸都白了。
  徐湮又急又恼,心知得当着父母把话递过去,让她吃了定心丸才行:好好好,就算你说得有理,可我和小乔的婚事是没得变了,你要真是高明,倒是给我们解一解,看有什么办法把这一劫给度过去。
  徐湮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必须给父亲留足了下台阶的余地,跟他顶牛说不定更糟。
  父亲果然见好就收,闭眼寻思了一会说:有到也有,顶不顶用还得走着瞧。多交结属虎的朋友,生个属虎的孩子……以后安家,主卧室得放在正东、东北、东南为吉星的户型,再摆点跟虎有关系的物件放在客厅里……
  说真的,当时徐湮真后悔把周小乔带回来家里来。好些年没跟父母在一起生活,父亲啥时候变得这么神经兮兮的,他都不知道。
  眼看丈夫要在儿子的婚事上做他的玄虚文章,徐太先急了,一个劲儿举杯布菜,想把话题引开:行了行了,改明买房子请个风水先生,先看后买。回头再养只猫,猫就是虎,活生生的,比什么摆设都强。
 楼主| 发表于 2010-3-8 12:28:1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来好好一顿团圆饭,被父亲一搅和,差点不欢而散。
  幸好小乔是个有涵养的女孩子,看得出她对父亲这套说法很不以为然,到底还是撑住了没有撕破脸。
  晚上各自回到房间里,为了安慰满心委屈满面泪水的小乔,徐湮紧紧拥她入怀,贴着她的耳朵,用最温存的声音一遍遍唱着这首《老鼠爱大米》: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我想你,想着你,不管有多么的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那时候,他们的生活花好月圆,一心念想的,也是如何在良辰美景里锦上添花,从来不曾设想过会有什么风雨和苦难。可是现在想来,这一切仿佛都是天定的宿命。事到如今,虽然他已经两胁插刀,把所有的责任担在自己身上,将周小乔彻底开脱出局,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再让小乔开心了,愿意不愿意,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徐湮就样怀着忧伤的思念,走过长长的回廊。
  这是一个四方四正的院子,两层楼。回廊一面朝着天井,另一面排着一长溜灰面铁门,每张门上开着一尺见方的小窗口,供看守们了望并与囚犯们对话。徐湮怀着难言的惊惶和恐惧,走过这些铁门,发现那些门上的小窗口,都密密麻麻堆砌着一双双向外张望的眼睛。那些眼睛没有表情,活像死鱼的眼珠,被当作饰物镶嵌在门上,无形中加深了他内心惊悚的感受。
  歌声越来越大了。
  在回廊尽头,看守打开了一号仓的门,随着开锁的声音响起,里边的歌声嘎然而止。门开处,徐湮看见一个正斜倚在大通铺上的汉子,急忙跳下床,立正说:报告,本仓全体人员正在排练端午节联欢节目,不知政府到来,有失远迎。
  看守绷着脸全无表情,也不深究,将徐湮推入,哐当将门关上,甩着大串钥匙哗啦啦走远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3-8 12:28:2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汉子立马回到了大通铺中央的位置,重新斜依在被褥垛上,喝一声:继续。
  他身边的两个小伙儿,像机器人被接通了电源,一个打扇一个捶腿,一左一右忙活起来。墙边那个用毛巾包了头的歪脖男子,将当作乳房的饭盆,重新塞进衣襟撑起来,再次唱起在徐湮心中代表着神圣爱情的歌曲,声音怪异表情亵狎: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我想你,想着你,不管有多么的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通铺中央的汉子先是夸张地大笑,满铺打滚,后是忽然兴味索然,叫道,大副,给我闭嘴,你唱得太难听了,就像嚎春的畜牲。换一个频道。
  那个声音像录音带被卡了壳,不等最后一句词唱完整,唰地就停在那儿了。
  刚才还喧哗无比的仓里,刹那间寂静无声。徐湮正为他纯真爱情的献歌,被人歪曲成下流小调而痛心,这会儿也被那汉子的气势给镇住,顾不上多想。他知道,此人一定就是良民百姓传说中的牢头狱霸,而且凭直觉,自己马上就要跟这个家伙过招了。进了号子新人被老人玩弄欺侮,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果不其然,那汉子从铺上跳到了地下,走到徐湮跟前,围着他的身体转了两圈,用鹰一样锐利的目光盯着他左看右看。由于距离太近,徐湮无法与他对视,却已然感觉到那目光带着重量和热度,如同绳子般在他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缠绕,捆得他不能动弹。
   只听那人戏谑道:又来了一个贼,最近公安局生意兴隆呀!
  徐湮虽有怕胆怯,对这个说法也做出了本能反应,轻声说:我不是贼。
  那人又说:不是贼?不是贼到这贼船上来干吗?一号仓就是一条贼船,上了船的都是贼。本人就是贼船船长。
 楼主| 发表于 2010-3-8 12:28:30 | 显示全部楼层
  徐湮仍然执着地说:我真的不是贼,是被误会了。
  彪哥没想到这个小白脸儿胆敢冒犯他,似乎又不知道该对“误会”这说法怎么应对,于是用鼻子哼了一声,冷下脸转身而去。
  好比听见主子发出了命令,被称为大副的歪脖儿,闻声而动凑了过来,气都没顾上喘,就把话头给续上了:
  误会了?误会了说明不是被冤枉的,自己还是犯了错。可惜在这地界,没有犯错一说,只有犯罪一说。是错可以改,是罪就别想改,只能认,一上了这条船,就是想改也改不了了。别说你一个被误会的,就是完全被冤枉的,也得认命。
  不知是不是因为脖子拐了弯,发音不畅通的缘故,歪脖儿的声音又尖又细,话说频率快得不得了,让徐湮想起小时候老师在黑板上写字,一不小心刮出的那种刺耳的躁音。
  徐湮听父亲说过,凡是遇见男作女声的人,一定要小心,这种人多半是小人。
  以前他对父亲这套说词深疑不信,这次犯了事之后,已经是将信将疑。父亲坚持说这场祸就是小乔跟他生肖不合惹下的,回想小乔在自助银行里的表现,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情上,小乔是个推波助澜的角色。
  一想到这些,面对这个男人女声的歪脖,徐湮咽了口唾沫,没敢再说什么。
  歪脖儿接着说:老辈子说,十年修得同船渡,你上了彪哥的船,就是跟彪哥的缘份。彪哥在这儿是至高无上的船长,他指东我们不敢往西,他放屁我们不敢拉屎。这叫国有国法,船有船规。彪哥说你是贼,你准定不能说不是,说不是,就等于顶撞彪哥,顶撞彪哥就是犯规,按船上的刑法就是重罪,跟在社会上杀人放火的罪一样重,肯定要受罚。
  歪脖儿一边说得唾沫星子乱飞,一边也没忘记偷眼儿观察彪哥的反应。
 楼主| 发表于 2010-3-8 12:28:36 | 显示全部楼层
  只见彪哥被他挠痒痒挠得很舒服,脸色已经转暖,两只眼睛正兴味盎然盯着徐湮脚上的鞋呢。凭经验歪脖知道,彪哥此时的兴趣,已经不在这个新来的人,而在他脚上的漂亮的鞋。于是就紧跟彪哥的兴奋点,直接把话转到了鞋上。
  歪脖儿踩了踩徐湮的脚,故作惊讶说:你这双鞋看来真不错呀,踩在上边跟踩在海绵上一样软和。这么好的鞋,肯定便宜不了,雷子搜身没把它弄了去,说明这些雷子太土,不识货。
  被他一引导,通铺上下无所事事的人们,目光随之齐刷刷投过来,热力四射,好像看见的不是一双鞋,而是一对金元宝。
  歪脖儿接着白活说:咱们船上有个规矩,只要是好东西,都得尽着船长用,除非船长不稀罕。今个儿你这双鞋以后归谁穿,还得看看船长的兴趣。彪哥,你下来试试,合不合脚?
  歪脖的建议正中彪哥下怀,只见他一点头,叫了声大台、二台,马上有两个小青年一齐下来,动手要脱徐湮的鞋。可怜徐湮一介书生,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除了左右躲闪,别无他法。在众人大声哄笑之中,转眼间已是徐湮光脚而立,鞋穿在彪哥脚上,歪脖儿正忙着替主子系鞋带。
  彪哥穿上新鞋,地上走来走去,又踩又跺,兴奋得两眼放光,对徐说,今天冲着这双鞋放你一马,不玩你了。
  徐湮唯唯喏喏,还有什么可说。
  彪哥就势做了一个飞腿,感觉很好,随口问道:这么舒服的鞋,多少钱一双?
  徐湮如实回答:今年正宗新款,买一双得两千来块。
  不料彪哥一听,突然又变了脸,破口大骂:奶奶的,你才刚出壳几天,就这么手大,想当初老子跟飞哥混事,红遍了半个中国,也没露过这样的脸。
 楼主| 发表于 2010-3-8 12:28:43 | 显示全部楼层
  歪脖儿等人本来正为彪哥穿了徐湮的鞋,就放言不玩他扫兴,因为在他们看来,每个新人入仓,都是他们的节日,非把对方折腾得半傻半呆方能尽兴。听得彪哥复又开骂,那些家伙都七嘴八舌附和开了:这小子如此浪费劳动人民的血汗,还是欠揍。
  徐湮悔不该多上这句嘴,靠墙蹲下抱住头不敢出声。刚进仓时想保持住的尊严,已是荡然无存。
  彪哥只顾继续度步,自言自语:他娘的,要是那时候,老子也穿上这样的鞋子去唱卡拉OK,那帮骚货还不得天天给老子叫好?
  一说到卡拉OK,彪哥的脑袋像忽然开了另一个闸,兴冲冲问道:你是不是总去卡拉OK?
  徐湮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对自己有利,犹豫着说:去过,也不常去。
  彪哥:会唱多少首歌?
  徐湮:没计算过,可能有一两百首?
  彪哥闻之大悦:会唱这么多?挑几首唱给老子听听。
  歪勃儿补充说:情歌!彪哥就爱听情歌。
  徐湮本来嗓子不错,卡拉OK训练也很到位,彪哥好这口,等于让他在茫然无助之间,捞着了一根救命稻草,还有不尽力的理儿。于是,专门挑了几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一类,估摸彪哥这样年龄段的人比较熟悉的老歌,认认真真唱起来,听得彪哥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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