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排长张光成一即将回国

边江边

六十一肚皮很饿的他们


       排长，你应该多睡。现在我们身边没有美军，可以放心的好好睡一觉。”小郑说。
张排长说：“你们不要忘了，我们还要回到春川。同志们还在担心！”
小杨就想起了自己的连长，问排长：“排长，你说连长他们现在怎样了？”
“连长会有办法应付的。嗯，我们快走。从这里回春川，还有两天一夜的路。我们快点走吧！”张排长说时，就马上伸出手，习惯性地拍了拍两战士带点草土渣的军帽和他俩的背。然后，他们就走了。
  三个志愿军官兵就像三只远离大雁的孤雁，总是在极力找寻自己的远方的雁群一样。一路上先还走到快，可走了大半天，肚皮饿得难受乏力，身上带的干粮如：压缩饼干，就在昨天吃完了，所以走了大半天，饿得脚都走不动。
“排长，我们在上面歇一吧！”小杨说。在说时，嘴都在微微发抖，脸也红，汗水从他发红脸上滴下到他脸下的浅黄色衣领上。
“可以。”走在他俩身边的张排长同意。他肩膀上的伤时不时都在痛，还有肚皮饿的难受。
在回来的路上，虽然做了简单的包扎，可还有点血。郑文华有些担心说：
“排长，你伤口又流血了，快重新包扎好一下。”
要往上走的张排长，看来不关心这个问题。他把英气十足亲切清瘦略长的脸转过来，对他俩说：“不要紧。这点肩伤要不了命。就是现在咱们都很饿，要想法找点吃的。”
这是大家都面临的事。张排长知道这个问题是急迫的，他也恨自己无奈、无能，看着战士饿的无力走路，心里就感到对不起他们。
“嗯。”两个战士尽管有些担心自己排长的伤，可这是小伤，而现在是要找点吃的，否则，这一饿，就不要想在明天天黑前回到朝鲜春川的连队。
“走。”张排长看到两20岁的战士又心疼自己，可大家饿得乏力，还是坚决地说。只有往前走，才是到达部队的希望所在。
“是，排长！”
然后，两个战士，小杨搀扶自己的排长，小郑就把有些挡在他们身前和大腿上的树叶拔弄开，三人就往山上非常无力地走去。步子也小步，肚皮饿得腰都有些弯了。
走到了山上，或者是在饿的乏力的情况下，他们坐在山上的石头上喘气歇歇，好像爬了多高的山似的！
小郑右手捂住饿得难受的肚皮，说：“排长，要是有点吃的就好了。”
“是呀，这饿着肚皮还要走到明天下午，看来难。”张排长说。
“哎，我们怎么得了哦！”小杨重重地感到非常困苦叹了口气说。饿得脸发白身子向石头旁的地上偏，跌坐在地上。
张排长就不管自己肚皮饿得发酸水，脸身子都虚弱，就起身，缓步走到如瘫坐在地上的小杨，伸出手把他扶起来，坐在身旁的石头上。
他心疼自己的战士，觉得这时，说什么话都没有用，也确实没有办法，就侧过脸，忽然看见：坡侧下，在两颗石头中间的缝隙里有几株野葱，心里活络了。就说：
“你们看，那里有野葱。”
两战士在非常失望中，听到自己排长说有野葱，就心一动，觉得有吃的了。有吃的，就有希望！都马上侧过脸问：“排长，哪里有？”
“那下边。”
张排长起身沿着斜的坡顶，小心地如探着步伐下去，就採来，把上面的土渣弄干净，尽管这时没有水洗。就分成了两份，放在了两战士的手上。
“你两个把它吃。”张排长说，尽管自己的肚皮饿得难受，可他觉得自己是他们的排长，要先让自己的战士吃，而他俩还是20、19岁的战士。
“排长，你吃！”两战士想让自己排长吃。
“我再找，应该还有。”张排长坚持要让自己战士吃，因为，吃点总比没有吃的好。
“排长，你吃。”两个战士还是舍不得吃，看到自己排长憨厚亲近英俊的脸庞，知道他自己都很饿。

两个战士实在不吃。张排长觉得应该来“硬的”。立刻呵斥道：
“不吃。老子冒火了，吃！”
两战士就要接不接的，张排长一下塞到了他俩的手上，硬要他俩吃，两战士就吃了。
两个战士就只好吃了。看着自己战士吃了，张排长也高兴:吃一点，总之是好事。他就转过脸，在往下看，下面的坡下，又有一些野葱。就说：
“你们看，还有野葱。”
两个战士听了，说还有野葱，心里也非常的振奋！马上问：“哪里有？”
“下边的土堆。”
两个战士就马上把脸朝坡下一看：在一片灰土的旁边，有多根野葱长在几片带圆叶的叶草间。张排长就起身，身子不稳地跑过去。
因为张排长听到自己的肚皮发出如吞食般的咕咕声。他到了长得竖而细长的、并排历历而生的绿青青的野葱旁伸出手把它们摘下来，后，非常乏力地回到两战士那里。高兴地说：
“你看，这么多！”张排长高兴的像一孩子。
“排长，这太好了。”两个战士觉得，这一下又有吃的觉得多幸运！
张排长把野葱尾部上的土渣用手去掉。然后，就分跟两战士吃，自己也吃。

边江边

六十二他们肚皮难受

       吃了野葱后，大家的饿稍微减弱些了，尽管不怎么干净，比没有吃的总好点吧。
“排长，看来人饿了滋味太难受！”小郑感慨说。
“人是铁饭是钢嘛。”张排长说。
“要是再找得到一些就好了。”
“我看了一下没有了。”张排长说。
“只是呀。”小杨说,
他刚一说，就感到肚皮不舒服。称唤道：“哎哟！”

张排长听到他发出这声音，觉得小杨可能不舒服。问：
“小杨，你咋啦？”
小杨回答：“我肚皮有点痛。”
这时，小郑也用双手捂住他紧系宽皮带上些的肚皮，也说肚皮痛。“排长，你说这野葱是不是有问题？”
捂着肚皮的小杨，好像也有同感。马上担心问：“对呀，排长，这野葱是不是有毒哦？”
张排长迷惑了，可这时他看到他俩肚皮痛，也感到自己的肚皮有些隐痛。
如果真是这样，就恼火。可他觉得不好说，就尽量安慰两个战士：“不要这样想，随其自然。”
之后，小杨看见自己排长一下双手紧紧地捂着他插在紧系宽皮带里的驳壳枪的肚皮上，也心疼问：
“排长！”
张排长痛得把脸略低一下，才抬起没有害怕和畏惧的可敬的脸，没有说话。过了很一会儿，他们的肚皮痛就减弱了。不久，他们三个就继续往北走……

小杨和小郑、张排长还是往朝鲜北部的春川走去。原先的肚皮痛基本减弱了，也没有这么饿了，走起来，身子稍微有力气些了，他们三个都知道：只要有力气就会回到部队，由此，心里也轻松些了。
他们走了一下午，来到了山脚。小杨忽然一喊：“排长，小郑，你们看：前面有一座房子！”
两人一看：在前面，有一座倒塌的房子，看来没有人住了。张排长看到房顶被炸烂，是美军的飞机干的。没有看见房子的主人，应该不见了、或者跑了。
“排长，我们去看看，也许里面有吃的。”小杨猜测地说。
“行，我们看看。”张排长说，因为现在是要饿得稍微好些，可是还有一晚上和明天，要到明天天黑前才能回到朝鲜春川的连队里。

边江边

六十三烤土豆


        他们就走进房，被烧黑的房梁有三块倒在房里；有两块斜搭在房顶塌下来成一个大厥口的土墙上，地上都是：发黑的成灰的草和家具混在一起，非常的凌乱脏黑！
他们在里面找了起来，过了五六分钟，张排长听到了小杨忽然的喊声：“排长，这里有土豆！”小杨是多么的惊喜！看见了食物，这是他们急需要的食物。
张排长就马上感到：这一下，大家有吃了，肚皮也不会这样饿了，心里也感到非常幸运！就马上跑过去。
这时，小郑也跑了过来。
“哪有？哪有？”
“这里！”小杨说。并跟自己的排长在墙边弯下腰，把放在墙边半口袋土豆，伸出手打开来看。高兴得如一个大孩子似的！
小郑跑到了小杨的身边，看到了：两根被烧黑的木板斜搭有些熏黑的土墙上，被落有草、土块的口袋上，就走到口袋旁和小杨一起等不得了，把上面的黑烟渣赶快拍掉；还用双手马上牵开口袋，伸进去，抓了两个土豆拿出来，一看。
“这土豆不错。”

张排长也觉得幸运，非常英气可亲的透红的方脸微笑了。
“排长，我们马上把它煮了。”小杨立刻提议。
看到有食物，他们多麽的高兴呀！誰都知道有吃的肚皮就不饿了，就是遇到事也有力气对应了。
这时，看到小杨和小郑如大男孩般的欢喜的脸，张排长也高兴。看着看着，他想到了毛主席的话：中国人民志愿军到了朝鲜，一定要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爱护朝鲜人民和那里的一草一木。他突然说：
“不要动它。”
两战士听到自己排长这样说都迷糊了。就转过脸，发愣地瞅着自己排长的有些严肃的脸，就像拿在手里的鸡蛋要被勒令放回去似的。
两人都不情愿问：“为什么呀？”
“你们忘了，我们是中国人民志愿军，不能拿朝鲜百姓的东西。”
两个战士就恍然想起，只好放弃。
看到他俩失望的情绪，张排长说：
“我们走吧。”
然后，他们就离开这房子。
在不能违反志愿军要爱护朝鲜的一草一木的军纪情形下，三个志愿军在还是肚皮有些饿的状况下，只好往前面走去。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看到一些带鱼的骨头，觉得还可以吃，就找来一些野菜把骨头洗干净和野菜煮在一起，终于吃饱了。他们觉得这样才好。

边江边

六十四黄昏


      朝鲜的傍晚来了。
将近黄昏的天上，有些金黄带发亮的多条相邻的白云的天空，蕴含着一抹淡淡而橘红光辉。它染尽了非常光耀的云空，在愉悦欣然的氛围里，洒向暮色的朝鲜山林里，也洒向呆在一处山地上的张排长和两志愿军战士身上。看到和睦温情的橘红色的光辉，静静地照在生长着一色葱绿的时拱时陷的山脚边，或在往上是呈波浪般树子，被耀眼的光华照得略暗绿的树顶黄蒙蒙的还与一片纯净的蔚蓝色晚空相印。非常的诱人而让人心境陶醉！
来自山野的晚风时不时地吹来，空气凉爽，松木林立。柔美而橘红的光华，非常温情欢愉地洒满了如夹层般近处和远处的逶迤朝鲜山岭。
渐渐地深沉的夜晚来临了，他们只好在树林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大家要走了。小杨忽然说：
“我的鞋不见了。”
小郑听了，觉得奇怪问：“你昨晚还在？”
“你看你，太大意。”然后，小郑又说：“没有鞋你怎么走路，怎会回到春川。”
“别说了，穿我的。”张排长说。就从在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背后，把书包形式的黄绿包移到腰间，拿出来，递到小杨的手里。
小杨难为情地说：“排长，我怎么能穿你的。”
“快穿上。 ”张排长说。然后，就把挎包移到背后。今天就是回到部队的日子，他希望尽快地在天黑前达到部队。然后说：“咱们走吧！”
然后，小杨就穿上排长的鞋，觉得要宽松些，就和自己的排长、小郑向朝鲜北部的春川走去。
刚转过脸来的小郑，不经意间才看到自己的排长， 穿着胶鞋头烂了一个小洞，连右脚的大拇指都伸出在鞋外……

  
  他们还是往北走去，没有吃的，就只好采些野菜吃，不然就不能回到部队。为了能达到这愿望，他们一路走，几乎更加的疲弱乏力，肚皮更饿。但是，他们坚持到了黄昏，看到了在前面山腰下的洞边站岗的战士。
在这两个白天和一夜的过程里，经历了伤亡和美军作战，后带着十分饿的身子向北去，经历了一些绝望和苦难，现在，张排长和他的两战士终于看到了部队和自己战友了。
“排长，你看：小梁小曾在山边站岗。”小杨说。
“嗯。”
“我们终于回到了驻地了。”

......

边江边

六十五回到驻地


        一天过去了。在志愿军排长张光成撤离那条黑黑的山沟后，志愿军连长向雨田带着撤出来的战士，走另外的山，比张排长早到一天。在接下来的这一天中，张排长和战士小郑小杨经过了一些困难达到了春川连队。他们安心地睡上了一天的觉，连吃饭，炊事班长老梁也不去喊他俩了。张排长在岩石如皱褶，有几处如鼓包的发暗的洞壁，还有倒吊在张排长睡觉的脸上方的凸石下睡着。这时，睡醒了的张排长就起来，他身边是小杨、小郑还在睡，才19岁、20岁的小伙子都瞌睡大。张排长就回头看了下：小郑直挺地躺着盖了一件半旧红铺盖，闭着的眼睛多安静祥和的，连鼻尖上都有几颗发亮的汗珠；小杨还有些鼾声，有时脸睡得还有点往上抽，右手放在盖住他微微起伏的胸部上的铺盖上。
洞里是那样的阴凉，空气有些浑浊。

看到他俩睡得是那样惬意如孩子，张排长就起来，伸出手，把放在一松木做成的木凳上的浅黄色军衣、军裤穿在身上； 就拿起宽皮带往腰后一伸，左手接住，然后，往肚皮前一合，把皮带头穿进皮带扣里，然后，有力地一系紧，把皮带固定在他壮实的腰间上。
这时，一个志愿军战士走了进来。
“排长，你醒了！”
张排长就点点头。他伸出右手揽住战士的左肩，用脸向洞外侧了一下，他俩就走了出来。因为，小杨和小郑还在睡觉，张排长不想打搅他俩。
  原来志愿军营长杨友仁喊张排长去营部。营部有些远，要走一个小时，然后，张排长就自己一个人去。说有一个文工团员要分到他们排。我们在这里说一下：在三天前的晚上，志愿军营长杨友仁带着除了向连长的八连以外的志愿军三个连付出了一些官兵的牺牲，急于撤出来了，也是走近路到了春川部队的营部。
到了营长那里，营长对他说;
“张排长，这是下放到你们连的文工团的战士。因为，五次战役后，我们有很多的战士牺牲了。军首长觉得让一些军机关、文工团的成员到一线。”志愿军杨营长说，他瘦高，鼻子略踏，模样温和，腰间紧系着一根宽皮带。
“嗯。”
他是我们团最小战士叫李登义。张排长你要好好照顾他。”
“是，营长！”张排长马上向自己营长敬了一军礼。
就立刻转身，把他热情淳朴脸庞微笑对只有13岁的小战士李登义说：
“小李，来，跟我走。”
张排长说完，就伸出左手拉着小李，身子弯了下，就拿起放在地上的小李的背包就和小李出了营长的营部，走了一个小时，回到了洞里。

边江边

六十六宋大宝


       张光成排长随后，把只有19岁的通讯班长宋大宝叫到身边来，把只有13岁的志愿军小战士李登义分跟他管理。宋大宝只有19岁。解放前，他跟地主放牛，后来在辽宁营口参加了解放军。在解放军部队的严格训练和教育下，宋大宝打仗非常勇敢和机灵。
这天，向连长和张排长在聊了一会目前的战况，都觉得团长还没有下达作战任务，看来一时是没有战斗任务了，就两人分开了，向连长去住有别的排的洞里。这时，19岁的宋大宝班长走了过来，对走过来的张排长说：
“排长，我想跟李登义讲讲通讯上的知识。”
“这很好呀！”
“他好像跟战士们训练去了。”
“还是先跟你学通信上的知识，以后再学射击。嗯，你去喊他嘛。”张排长对宋大宝说。
然后，宋大宝就去找李登义去了。张排长到了洞里的小战士李登义和宋大宝的住处，看到了放在一个木箱上的军衣，有一个小洞，就拿起来，走到自己指挥处的洞里，从一纸盒里拿出针线，然后，在一个木箱上坐下，为小战士李登义缝了起来。
过五六分钟，
缝好后，张排长就还是把军衣叠好，又走到他俩在洞里的住处规整地放在李登义的木箱上，就走开了。
宋大宝几乎下半天在教李登义通信方面的知识。近17点，李登义和一个战士上岗放哨去了。吃过晚饭后，宋大宝和战士们聊一会，觉得空落落的，就来到了和一个战士在站岗的小战士李登义身边。

边江边

六十七战士李登义


      “李登义，”他没有走近，就招呼在黑乎乎的夜色里,背对着驻有志愿军的有些马灯光的洞里和从洞里照出来在地坝边的散开的灯光的瘦高的李登义身后。大宝就伸出手拍了拍李登义的后背。来了一天多，李登义和大宝就熟悉了，变得多亲近的！
“大宝班长，你怎么来了？”李登义没想到大宝在他站岗时会来，多高兴的！
热情随和的大宝班长说：“我在洞里闲着，就过来找你聊聊。”
“你不学习了？”
“不急。等你不站岗了，我们再学。”是放牛娃的宋大宝，在解放前，家里很穷，更无钱上学。这一天来，他让李登义教他识字，他教李登义通信知识。
“那就明天吧。”
“嗯，好吧。”
然后，大宝班长又问：“你来了近两天了，你感觉怎样？”
“当然不错，特别是跟你一起，我觉得多高兴的，我俩多合得来的。”李登义说，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他不再觉得到一个新连队会非常生疏和不适应，还要跟战士在一起和他们接触、交流，遇到随和亲近的大宝这种感觉就没有了，心里觉得多愉快的！
“你我都是年轻人，我就比你大6岁。”
“嗯。”李登义说。他这时想到了张排长，心里觉得他没有架子，多像大哥的。说：“我们排长，也多好的！他还主动帮我拿行李，一路上跟我说连队的事。和你们一起真是好！”
“是呀，他三天前，在春川和我们连长在山沟里打一仗。在危急中，让战士先撤，最后了才自己撤出来。”大宝也称赞自己的张排长。
“他真是了不起！”
“他人好，对我们战士更好。”
“我知道。那天在营部，他一手拉住我的手，还帮我扛背包。我想跟他一起打仗一定没错！”
“对呀！”
……

他俩聊了很久。


待续

边江边

六十八好战友



        “你不回洞里去吗？”李登义问。他觉得大宝一直和他聊，以为他等一会儿要走开，结果没有。就这样问。
“不了。”
“你？”
“我陪你下岗一起回洞里。”
李登义才明白：大宝是专门要陪他的，心里一热。后来，宋大宝就和李登义呆在哨位上，直到半夜0点，换岗的志愿军战士来了，两人才离开，回到洞里。第二天，张排长醒来了。他看到别的战士都起来。就问一个战士：“王泽福，宋大宝和李登义还在睡吗?”
“嗯。”战士小王回答。他以为排长有事找他俩。就又问：“排长，你要去叫醒他俩吗？”
“不。”
然后，战士王泽福就走出洞了。张排长就走到睡在一起的李登义和宋大宝的洞壁一处地上，看到两人睡的非常惬意！就慢慢地转过身，他觉得：等他俩睡。就回脸看到了放在李登义鞋里的袜子烂了。就弯下腰拿出来，走到自己放衣物的纸箱旁拿出一双好的袜子，走回来放在李登义的鞋里，就走出洞了。
……
“李登义，现在你骑马有点会了。过后，还要学会射击。”宋大宝对李登义说。这时，和李登义到团部去，奉向连长的命令，把五六天前在春川遭遇美军袭击经过写成的报告送到团部，在团部呆了两三点钟，志愿军团长林坚还请他俩吃了中午饭又坐到下午近两点钟，他俩就回来了。
走了四五公里的路，就要接近连部的驻地。心地热诚、非常随和的宋大宝顺便教了李登义骑马。随后，宋大宝说：
这时，他俩非常愉快地向连部如散步般走着，心儿多么自由愉快如两个好伙伴！
“大宝，你就教我打枪。到时，一旦打仗，我就可以跟大家一起打美帝国鬼子！”想把这两项军事技术学到手的李登义说。
“嗯，我一定教你。”宋大宝非常爽快地回答。他站住，看一下前边的树，就把肩上的步枪卸下来，说教就教。就说，他自己先示范一次。
自己马上要学打枪，李登义觉得多高兴的！从团部和宋大宝回来，一路上没有遇到麻烦，都跟自己儿时的朋友一样，倾心聊着，他感到完全是一次愉快的回连部的旅程！
“拿上枪，”大宝马上说，“李登义，你要拿稳，不要心慌。”
“嗯。”
“重要的是一定要看着枪管上的准星，以它为主。”严谨的大宝非常认真把脸就为李登义示意一下他端着步枪的枪管，又强调一次说：“只有看住了准星，才能打着打死美国鬼子。”
“嗯。”
“来，你来。”大宝说，好像要马上看到李登义在他的这一教导下的成果。
李登义就看了看前面的树，扣了一下没子弹的扳机。
看到了他这样做了，大宝索性又喊：“来，又来。”
李登义又练习了三四次。
然后，又看到了什么，大宝觉得自己还可以说点什么。
“以后，你在执行任务时，看到美国鬼子的飞机，你先不要慌，这时，你要一方面观察飞机，一方面立刻看有没有树子、石头，看见了赶快跑去躲起来;  如果没有，就要赶快往一些有遮挡物的地方跑，这样，飞机一时就打不着你了。”
“嗯。”
“你要记住。”大宝抬起手，用右手点点，说。
“我记住了，大宝哥！”
“好，我们回去吧。”大宝觉得耽误了一些时间。就说。他19岁带有青春动力的微红脸庞显得成熟；眼神总觉得非常的实诚，而李登义就是这样感觉。
“好。”
“走，咱们回去。”大宝就背着枪，右手牵住小李的手如好伙伴地向志愿军连部较快地走去……

边江边

六十九张排长

        张排长回到洞里，看到了李登义在教宋大宝认字。两人在有些黄莹莹的马灯光下，坐在一个弹药箱旁，在大宝戴着的黄色军帽帽檐下，一张相当专注润泽的几乎挨近弹药箱上的脸，在一个小本子上写着什么。
“这个字是念：峰吗？”宋大宝问。
“嗯。这个意思是山峰的意思。”13岁的小战士李登义回答。
“哦。”大宝轻轻地应了一声，就说，“看来这个字，笔画有点多。”他感到有些不好写。
“大宝哥，这都是笔画少的，还有多的。”
“没关系。我可以多写几次，就会了。”大宝还是学习的决心多大的。他相信：再难的仗都能应付，这学文化还有打仗难。
“你写嘛。”
“嗯。”
然后，大宝就把脸还低些，在本子上写了起来。。。。。
张排长看到这里，就只好悄悄地退出去了。他知道：在志愿军里，又很多官兵就没有读过书，从16、7岁就参加了红军、八路军、新四军、解放军。在军队里，通过文化学习才认识字。而他自己就在部队上学的文化。
张排长就走了出来，他不想影响李登义教宋大宝学习。
张排长走了出来，就碰到了战士小彭。看到他要走进去，就伸出手碰了一下小彭的胳膊，小彭就看到自己排长神色在对他有什么要表示。就说:“排长！”
张排长就示意他跟他出来;然后小彭就跟自己的排长走出了洞。
到了外面，小彭不知道是什么事。就问：
“排长，你喊我出来做什么？”
看到:从洞里照出来的马灯光照到了自己排长英俊淳朴的清瘦的脸上和自己排长和善厚道的眼神，
听到他声音温存地说：
“李登义在教宋大宝学文化。”
小彭知道那是在洞最里面，他想进来拿自己裹的纸烟抽。就说：“排长，我进去是拿烟抽，不会影响他俩。”

边江边

七十丁班长


       然后，张排长就对一边的和几个战士坐在洞边石头上的志愿军班长丁志强，招呼：
“丁班长，你过来一下！”
然后，丁班长就一站起几步快走到自己排长身边，用他那有些沙的声音问：
“排长，你叫我吗？”
“嗯。”
性情直爽的三班长问：“我还以为你要分配作战任务。”
“到时候会叫你的。”
停了一下，他马上问：“排长，你喊我做什么？”
“拿一支烟跟小彭。”张排长说。
志愿军丁班长问自己的一排长，说：“排长，你不是也抽烟吗？”他是指排长自己都可以拿烟跟小彭。
“这几天，我不抽烟了。”
“为啥？”
“可能是打仗了，没有心情抽烟。”
“那不好吗，打美军是越抽打仗越痛快。”他又说，“排长，你怎么了？”
“丁班长，你忘了，排长打仗心眼全用在美军身上了。”小彭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丁班长呵斥了小彭一句。
“三班长，不要这样。”张排长说丁班长。
“是，排长。”
然后，张排长又说：“我们的战士多么不错！”
之后，他们又说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