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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廖信忠

[原创] 我们台湾这些年:讲述台湾老百姓自己的故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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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 10:23:10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 23:55:5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台湾这些年:尹清枫命案:台湾二十几年来最大的政治悬案




  尹清枫命案是那年让人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台湾二十几年来最大的悬案。本来只是死了一个上校而已,看上去没有多复杂,但这件事就如投石入水般,涟漪不断地扩大再扩大。突然间大家才惊觉,事情原来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台湾海军曾编制巨额预算向其他国家购买武器,而当时任海军武获室执行长的尹清枫,就是这些计划的执行人。在稍早之前,传出台、法双方有人拿巨额回扣的小道消息,不久,身为最直接知情者的尹清枫突然失踪,之后就在东北部海域发现了他的尸体。
  尹清枫命案留下了许多疑点:尹清枫费尽心机先录好的自清录音带被奇怪地消了磁;其他一些证明文件也失窃;案发当日,他的寝室有被人翻动的迹象。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案发到现在,已经有近十个涉案关系人或调查人员,不分台湾或法国,均死于非命,这更让这案件扑朔迷离,疑团越滚越大。
  2000年,陈水*上台后,曾经宣示重办这起悬案,就算“不惜动摇国本”也要查到底,结果他八年当完,“国本”都摇得差不多了还是没办成。可笑的是,当初陈水*在当“立法委员”时口口声声说他手上有关键性的录音带,但后来他当“总统”,别人再问起这件事时,他居然改口说“录音带在搬家的时候搞丢了”。我看,他自己都不相信这是他说的吧?但的确,这件案子牵涉太广,横跨海内外,就连法国高层也涉入,怎么会那么容易办呢?好几次媒体都以“拨云见日”之类的要题表示办案进度,但最后都不了了之。就连侦办检察官都被明升暗降丢去闲差,这一切都让人觉得背后黑幕之大。
  有人说,查清政治性悬案的方法就是查出最高受益者是谁。我想,尹清枫命案这种永远查不清的事,台面上最大的受益者应该就是“来来豆浆店”。这个尹清枫最后出现的地点,经过新闻报道之后,名声大噪,生意一直火爆到现在。每次经过这家店,大家总是忍不住注目一下。
  尹清枫命案不愧是台湾这二十几年来的最大悬案,光是把那些离奇死亡的涉案者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整理出来,可能就堪比侦探小说了。

  


我们台湾这些年:初中四班(上)

  


  初中毕业后,要参加高中联考,相当于大陆的中考。不过对大多数B段班同学来说,只是去“陪考”,当炮灰而已。对初中毕业生来说,整个7月可都是考季。考完公立高中联招后,再来就是五年制专科学校联招,之后还有高职高工联招、独立学校招生、私立高中联招等,整个7月可真是挺折腾的。
  以公立高中来说,当初可分为“北联”(台北市公立高中联招)及除了台北市外的“省联”(台湾省公立高中联招),是在同一天举行的。一般来说,台北市的学生会参加北联,除台北县、市外的都参加省联。但是台北市的建初中学及北一女中算是全台最好的高中了,因此北联也吸引了许多外地优秀考生报考。
  考试共两天。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到许多考生由全家老小陪同,带着桌椅书报等东西出现在考场一起陪考。考生在这个时候简直就是饭来张口,旁边必定还有人帮他扇风。每节考试出来后简直就是众生相,几家欢乐几家愁。而对于补习班来说,联考时也是宣传的好机会。每节一考完,联招会公布考题,补习班马上就组织补教名师们解题,抢在第一时间印出来到考场散发,每一家补习班都在比速度,竞争很激烈。
  公立高中联招后,紧接着而来的是五专联招。五专已经可算是“大专”了。在台湾的“大专”,指的是“大学及专科学校”,跟大陆的“大专”概念是不同的。当时台湾的五专反而比较像大陆的中专。许多同学因为想“提早感受大学生活”,所以会选择五专就读。能考上好的五专,其实在高中联考时也不会考得太差。
  再来就是高职高工联招及私立高中联招。大多数学生不会去考虑是不是真的适合读这些职业学校,大家一路考下来,也就跟着考就对了。而私立高中联招通常是学生及家长的最后考虑,因为私立高中学费贵,学生素质及教学品质常常又不怎么样,所以排在最后考,也算是捡别人剩下的。
  此外,还有一些私立的明星高中会单独招生,这些学校当然是以升学为导向。因此,以管理严格、师资优秀为号召,也吸引了许多学生去考。不过,大多数去考的学生都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理,反正多个机会。所以,在当时的整个七月,就可以看到一群考试部队,从甲处考到乙处,再从乙处考到丙处,看来看去都是那些熟面孔,累倒了考生,也累死了家长。
  成绩烂如我者,没考上也是可预料的事。本来可以随便混所私立高中来读,但大概那时候看了太多的日本漫画如《魁!男塾》那类的,总觉得私立高中像大乱斗般可怕,所以也放弃了。再加上当时重考班的招生人员到家里对我父母洗脑一番,讲得我父母龙心大悦,遂帮我报了高中重考班。重考班另有一个戏称为初中四班,就如同大陆的复读班一样,只不过是在补习班里面。
  想想初中三年,我真的是不怎么学好,虽然家里用尽心力栽培,到处去补习,但我只会整天沉迷在模型和动漫里(老实说,联考前一天我还在偷组模型)。结果有一天,我娘真的怒了,拿起从大陆买回来的木剑(当时爸爸刚去大陆几次,很喜欢买这些奇奇怪怪的纪念品),对着那些模型就砍了过去。然后又把我收集已久的各式漫画、画册、VHS影带通通带到空地去烧。啊!我的整套《银河英雄传说》啊!她还逼着我看着莱茵哈特俊美的脸庞逐渐焦黑扭曲。所谓幻灭是成长的开始,我的青春就随着这些冉冉上升的白烟而逝去了。
  离题了,反正我就这样进了重考班,就是在一栋没有窗户的大楼里。重考班干部一律都是公务员似的打扮,个个扑克脸。集中在这里的学生基本上是考场失利者,已对重考班恐怖的疯狂体罚有心理准备。在开班之初,最高班主任还上台安抚大家“嗯……我们这里是以鼓励代替处罚……”刚稍松一口气,当天回家就看到班导师拿着一整袋规格统一的木棒放在柜子里,看得心惊肉跳而自知不妙。后来才知道,那就是“鼓励棒”。
 
发表于 2010-1-22 10:20:38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0-1-23 00:01:5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台湾这些年:初中四班(下)

  


   在重考班的日子是天昏地暗的,基本上是早上进去后就出不来。唯一能见外面的地方是墙上方抽风机的小孔,所以也特别珍惜当值日生到楼下搬便当的机会。教室里也没有时钟,以至于到后来我都能用飞机飞过来辨别当时的时间。一天中,唯一能出来的时间是中午午休后,全班整队慢跑到班本部前,听最高班主任的训示,然后再统一地大喊一些口号——因为就在马路的人行道上,所以感觉还蛮丢脸的——然后再一起带队回教室外的小巷做体操。
   每天早上,到班里第一件事就是考试,考两三科,考完后就开始上课。上课老师就是所谓的“补教名师”,这些老师都很善于插科打诨,并在笑话中让同学们记住考试重点。比起初中里的老师,其实这些补教名师更有自己的个性,也更喜欢发表自己的政治言论。反正只要教得好、受学生喜欢,也没有人管得着。但同学们更在意的是上课时笑一笑,能暂时忘记被处罚的压力。
  上午的课上完后,吃饭午睡。午睡后出去放风回来,头皮就准备绷紧了,只见班导师一一念名字来领考卷,然后差几分就该打几下。被打的同学很自觉地把手撑在桌上,班导师充满杀气地挥起木棒,不,是鼓励棒,然后拉弓,将满满的鼓励从屁股下方几寸的大腿肉上注入全身。只见被打的同学脸上一阵阵的扭曲,尤其是老师在下手的那一瞬间,表情忽然变得非常狰狞,让后面的同学觉得更加恐惧。惩罚好不容易挨完,还要谢谢老师,强装没事如关公刮骨疗伤的样子走回座位,继续跟旁边的同学谈笑风生,但是一坐下时就会感受到那种痛得销魂蚀骨的感觉了。班导师打人时用力之猛,一班六七十个学生打下来,一天总要耗损几根棒子,挨打的同学常常都被打到手掌及屁股都淤青变黑。到后来,同学们也喜欢在屁股后面打击区塞些卫生纸或纸板,或者先涂些酒精或绿油精,据说就不会那么痛了。说也奇怪,大家还是不懂得努力一点读书,避免被打,反而研究起被打时怎么不痛。但后来我才晓得,一起研究这些事情是增加革命情感的好方法,体罚已经不是单纯的体罚,已经变成一种社交了。不过后来导师也会很体贴地劝告大家,别在被打的位置上贴东西垫东西之类的,因为我们天天都要挨打,要是被打得皮肉伤又贴这些东西会不通风,导致溃烂。听到这里,同学们内心忍不住要呐喊:“原来老师您也是用心良苦啊!”
  下午也是上课,晚上也是统一叫便当来吃。晚上都是自习,到晚上九点放学,放学之前还会来个精神训话,反正每次老师上台讲的都差不多:“你们这些联考失败者,是废物,是不会念书的垃圾!不读书未来只有捡破烂的份儿……”
  初中四班的教育理念就是这样,认为不断这样污辱你,还有考不完的试,才可以激励你奋发向上。以升学为主的封闭式军事化管理,使很多人的皮肤都变得越来越白,身体也变差了许多。
  而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青春男女,长期处在相同的密闭空间面临共同的压力,免不了由情感发酵为特殊情感。虽然偷偷地眉目传情及小纸条是免不了的,但就如电影《Speed》里珊卓.布拉克说的:“压力下产生的爱情不会长久。”不过有段地下恋情还是轰轰烈烈地爆发了。后来,女方离开了班上,据说临走前留给男生一封信:“我一定要考上北一女,所以,请你也一定要努力考上建中……”留给大家无限茶余饭后的八卦,也算不枉国四一年。后来那个女的有没有考上北一女是不知道啦,倒是男的后来还是没考上好的学校,被家里弄到外国去了。
  读重考班的压力很大,不仅仅是害怕被处罚,还有来自亲友们的眼光。尤其像我在的教会里,年纪比我稍大一点儿的,几乎都是优秀的建中北一女或前三志愿的学生,所以教会里也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考上一个好学校。不过自己程度到哪里自己最清楚,所以越到后面我越逃避去上课,常常借故生病,想尽办法就是不想去。此外,当初重考班所在的那条路上也是许多重考班的聚集地,在公车或路上也常会遇到其他重考班的学生,常常是彼此看不顺眼,但又有种心照不宣的相互同情。倒是导师们都很害怕学生跑到其他重考班去,所以重考班间互相攻击诋毁的情况也时常发生。
  到了来年又快联考时,老师也不体罚了——反正到这时候体罚也没用——反而在这时传授一些在考场上临场应变的技巧,还会讲一些顺风耳千里眼的笑话。此外,为了让吹了一整年冷气的学生适应七月的考场酷暑,这时候也逐渐关起冷气。你想想这六十几个人被关在没有空调的房间里是什么情况,简直就跟烤炉一样。但说也奇怪,这招还真的有用,等真正上考场时还真通体清凉。不过,我宁愿相信那是终于离开那个变态又惨绝人寰的环境而感到的放松清凉。
  重考班是当时台湾教育环境下一个很特殊的状况。记得以前有部电影叫《国四英雄传》,里面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是,一群重考班学生,男生被带到北一女门口大喊:“我爱建中!我爱建中!”女生被带到建中门口大喊:“我爱北一!我爱北一!”小学时第一次看到这里只觉得好笑,但等到真的在那个环境里才发现,那种事是真的存在的。初中四班是台湾错误的教育体制下的产物,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电影里描写的酸甜苦辣。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23:52: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台湾这些年:淡江高中的一年


  


  我在重考班读了一年后,再次参加联考,成绩一样不理想。虽然五专的成绩还不错,但从大家的眼神中能察觉到,似乎都希望我读高中然后上大学。所以,我也顺着大家的意思选择去读高中了。靠着爸爸的一点儿小关系,进了长老会办的学校,也就是到淡江高中去读书。
  这所学校的教学成绩其实不怎么样,但是大概因为有些宗教的熏陶,而且又是百年老校,所以学校风气虽然自由,学生顽皮,但也不会有什么流氓气息。
  每天早上七点二十就要到学校,开始在教会学校的一天。入校门时,那条长长的林荫走道,规定男生走一边,女生走一边,彼此不能谈话。教会学校还有些保守,规矩挺多,比如说,其他很多学校,女生的冬天制服有长裤,但是这所学校就认为,女生就应该有女生的样子,所以只能穿裙子。回到正题,这所学校的橄榄球队很有名,所以走在这条路上也可以看到球队队员在晨练“撞树”。
  早上到校后开始早自修。到八点后,一般学校是要升旗的,但这所学校因为是教会学校的缘故,因此是一天升旗,一天做晨间礼拜。当然学生们是比较喜欢做礼拜了,全校坐在大教堂里,唱唱诗歌,读读圣经,祷告一下,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补眠。尤其是唱诗歌时,不知道这所学校的学生音乐素养特别好还是怎样,唱诗歌时很自然地都能听到两三个声部在合唱。
  其实每所学校的高中课程都差不多,到了二年级会分一类组或二类组。一类组就是大陆说的文科班,二类组就是理科班。有些比较重学业升学率的学校,则会从一年级就开始分班。这间学校比较特别的地方就是有几节“伦理课”,其实就是外国传教士来给同学上课。当时是一位上了年纪,看起来慈祥和蔼的女传教士来上课的,内容大概就是聊聊天,讲些简单的人生哲学。当然,同学们起来发言都是讲得天花乱坠的。但这女传教士就是有办法把同学们讲的导进正题,阐述一番道理给大家听,所以大家都还挺服她的。现在想想,这些传教士也挺伟大,年纪轻轻的来到台湾,也没结婚,一待就是几十年,算是一生都奉献给了台湾。
  台湾的高中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课程,就是军训课。跟大陆的“军训”是在入学前一段时间不同,这个军训课是整整三年的常设性课程,大学也有军训课程。并且,上课者是教官,他们都是在军队里面真正挂衔的军官,转到学校里担任军训教官。有时候想想,他们在部队里至少都是少校营长以上的职务,来管我们这些学生真是委屈他们了。军训课的内容大部分是“国防”教育,不过上课也常流于聊天打嘴炮。当年来给我们这男生班上课的,是位充满制服诱惑的漂亮女中尉。所以,高中男生荷尔蒙过盛的气息,在军训课中无限意淫的嘴炮中得以解放,真不知道当初那位女教官怎么忍受得了。
  这所学校因为年代久远,校舍也是中西合璧,古色古香又优雅,于是,校园内的建筑里常常可以看到有歌星在拍MV。此外,这所学校也算是活动特别多的学校,很注重学生的课外活动,会用各种名目来办活动。记得当初的社团有瑜伽社,还请了位正牌的印度瑜伽大师来上课,每次都看到他仙风道骨的身材,穿着白纱服飘来飘去的。但那时候瑜伽并不流行,所以很少有人去上这个怪人的课。此外,像圣诞节也有圣诞礼拜及晚会。到圣诞节那个礼拜,配合着教室布置的活动,简直都像在玩一样。当时,我们会把整个教室布置成一个类似大山洞的迷宫,放着音乐看着电视,都忘记是来上学的了。
  学校所在地是淡水,作为一个古朴的小镇,镇上民俗活动也是常有的,比如镇上办庙会或大拜拜流水席。所谓流水席,就是台湾民间一种请客吃饭的形式,开个几桌可能从中午吃到晚上,反正就是人跟流水一样随到随吃,吃饱就走,再换下一批人继续吃,菜也不断上,常常出现在婚丧喜庆或大拜拜时。这时学校就会放半天假,因为下午公交车开不进镇上,所以索性就先放学回家了。不过,当然班上同学抓住这个好机会是不可能直接回家的,都跑到海边去游泳,玩够了就去家在镇上而且开大拜拜流水席的同学家里吃饭。

  台湾的高中里面也常办军歌比赛。各班由教官组织,会选择几首军歌来唱,再加上行进间的一些队形变化及枪法动作,不过通常高中生都唱不到要领,只会一味地大声吼。但这所学校比较特别,没有军歌比赛,取而代之的是各班的圣诗比赛,那简直就是一片祥和啊!
  淡水的黄昏暮色是有名的。学校刚好位于淡水河出海口附近,每天放学要坐公交车回家,许多同学总是喜欢往前走一站,那样会有座位坐。但对我来说,就喜欢走在那条洒着夕阳余晖的马路上,远眺淡水暮色,听着阵阵潮水拍打的声音。那是我高中生涯最美好的回忆。
  约莫到高一下学期中期之后,因为对自己有点儿小自信而蠢蠢欲动,一方面准备学校的课程,一方面又开始准备再考一次高中,所以我就只在这所学校待了一年而已。
  后来对自己自信过度,还是考得不怎么样,不满意但能接受,学校也在家附近,就将就着去读了。同年,妹妹也上了高中,步上我的后尘去读了淡江高中的音乐班。那年音乐班是第一年成立,那一班20个人而已,周杰伦就在那班上。而前两年的《不能说的秘密》,就是在淡江高中拍的。
  
发表于 2010-1-26 09:39:57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0-1-26 22:58:5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台湾这些年:1994,千岛湖事件

  

  1994年的时候,台湾政治缓和了。前一年举办的“汪辜会谈”,也是海峡两岸50年来的首次协商,两岸一切都朝着和解的方向发展。在当时,支持“台*”的声音虽然已经可以公开宣传,但也成不了主流,倒是一般民众心里总觉得,不管喜不喜欢,两岸最终都会走向统一。但这年开始的几个事件,却又开始让两岸关系走向恶化。
  首先就是这年的“千岛湖事件”。这起事件中,在浙江千岛湖游船上的台湾旅行团及船工一行32人遭到劫船并灭口。
  在“千岛湖事件”之前,台湾是有一阵“大陆热”的。从台湾开放大陆探亲之后,虽然只能以“探亲”的名义赴大陆,但台湾当局虽不鼓励却默许一般民众到大陆从事各项活动。其实在台湾的俗语当中,有很多都是跟大陆地名有关的。比如说,“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就是代表一个人的牛脾气非常顽固,就算换个环境也还是一样;还有“去苏州卖咸鸭蛋”,则代表某人往生去也,驾鹤西归;“乌鲁木齐”则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意思。台湾人对一些大陆地名都听过,就是太陌生,而一开放到大陆后,电视台上也开始出现了好多介绍大陆锦绣河山的电视节目,对从不认识大陆的台湾人来说,看了真是向往不已,所以旅行团也是源源不断地前往大陆各处旅游。当时,在台湾街上可以看到不少人穿着写有如“我登上了长城”、“桂林”(不过下面图案居然是熊猫)等字样的文化衫,现在看起来虽然蠢得不得了,但在当时的确很流行。
  这种情况,到了“千岛湖事件”后,一切都改变了。好一阵子,台湾几乎没有旅行团前往大陆。
  千岛湖很长一段时间变成台湾旅行团的旅游禁地。在电影《赌神二》里,赌神高进在散心旅游,来到了“千赌湖”,遇上劫船事件,就是改编自“千岛湖事件”的。
  




1995风波

  


  约莫是从1992年年底开始,在台湾的教会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传言,说是上帝憎恶台湾社会的混乱,公义荡然无存,为了审判台湾,在1995年会让大陆攻打台湾以作为惩罚。而这个传言的始作俑者,是一位美国回来的余姓传道人。他自称原本是做生意的,但上帝给他启示,看见这个异相,在台湾各地宣讲他所看到的。这件事在台湾的教会界引发了大地震,也连带着整个社会都受到影响,造成当时一拨的移民潮。
  这件事印象甚是深刻。当时这位余先生为了宣讲他的信息,走遍各大教会与团体,与台湾许多牧师交换意见。又或者说,余先生非常固执地认为这是上帝给他的启示,以《圣经.旧约》中的守望先知自居,抵挡他的就是灭亡之子。当时我家里有场地,父母开放每礼拜四在家中举办聚会,这个聚会每个礼拜会请不同的牧师或讲员主理。很自然地,余先生也成为某次聚会的讲员。他在讲座里引用各种资料以及不断强调上帝给他的异相,说得大家心惊肉跳的。因为家里的这个聚会在教会圈子里还算有些名气,参加者不少,而这次的主题又非常敏感,因此不待余先生讲完,只见坐在里面的那些教会领袖及大头级的人物,个个脸色凝重,时而交头接耳。当然,这些教会领袖基本上都是持保留意见的。
  在此之后,余先生继续传播他的灾难预言,结果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教会领袖们见此风不可长,邀请余先生公开辩论,且要他节制言行。当然,立场不同没有交集,也就不了了之了。总之,这件事几乎造成了台湾教会界的分裂。接下来,又有人传言,上帝为台湾的基督徒预备了“流奶与蜜之地”,就在中南美的贝里斯。结果,一批基督徒,甚至是整个教会中的牧师带着信徒,都逃到贝里斯去了。
  后来,这种现象引发了社会广泛的关注,也引起了一个自由撰稿人郑浪平的关注。他被启发灵感,写了一本书《一九九五闰八月》。这本书从各种角度,不管是政经军事,还是历史灵学角度来分析,指出历史上每逢农历闰八月都会发生重大事件:第一次在20世纪,1900年八国联军;第二次是1957的斗争;第三次是1976领导人相继去世;第四次,他又推断,这一次将在1995的闰八月时攻打台湾。如此耸动的说法,立刻在台湾社会造成轰动。当然啦,他的说法也引起相当大的争议。但这本书顿时洛阳纸贵,再版又再版,成为当年的超级畅销书。结果那阵子也出版了许多搭顺风车的书,名字都挺耸动的,什么《台湾大灭绝》之类的,危言耸听搞得整个社会风声鹤唳,许多人也跟着移民。
  后来黄安和林瑞阳还合演了一部电影,就叫《一九九五闰八月》,不过情节跟政治无关,是部搞笑电影。虽然书中提到台湾教会有人在传1995年大陆攻打台湾的预言,但大多数的人的确不知道,《一九九五闰八月》这本书的原始构想脉络是作者从当时基督教会里的传言得到的灵感。这些书,这些人,这些事,十年后再来看,只能一笑置之。但这件事不仅仅是社会上的一个小风波,更可以从中看出,在台湾人心中,面对大陆越来越强大的一种敏感与焦虑。
发表于 2010-1-27 08:21: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希望打
 楼主| 发表于 2010-1-27 23:54:21 | 显示全部楼层
  陈水*当选台北市长



  以台北市来说,20世纪90年代初的这段时间,有许多重大工程在同时进行。其中最重要的是大众快捷运输系统,简称“捷运”工程的进行。也不全然是地铁,捷运工程有地面、地下、高架三种,并且好几条在施工。所以那时候台北市简直就像一个大工地,到处都有工程在进行,因配合地下开掘,地面上到处是铺满了钢板的临时马路。那段时间是台北的交通黑暗期,塞车问题特别严重,再加上捷运弊案连连,市民对市政的满意度跌到了最低点。当时的台北市长是黄大州。其实这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事情也在做,就是长期以来整个官僚系统的古板腐化,再加上这几年的施工问题,搞得大家怨声载道。
  所以,大家都认为1994年的台北市市长选举是个改变的机会。这是台北市改“直辖市”以来的第一次市长选举,以前都是官派的。因此,这次的选举特别引人注目。同时举行的还有同样是“直辖市”的高雄市长选举,以及台湾省长选举。我就提一提跟我住的台北市比较有关的选举吧!
  这一次的选举是三强鼎立:国民党的黄大州,新党的赵少康,民进党的陈水*。新党当时形象佳,派一个形象声势都不错的赵少康出来选自然没什么问题。而黄大州,许多人认为李登*让他出来选是为了要搞垮国民党。其实,虽然当时大家看不到他有什么实质政绩,但他也没出过什么大乱子,算是四平八稳型的,不让他出来选市长也是说不过去。
  民进党这边可复杂了。当时如日中天、一时瑜亮的陈水*和谢长廷都在争取这个机会。前面说过,两个人都是一同从美丽岛辩护律师团发迹,并在台北的同个选区担任过市议员及“立法委员”,可说是亦敌亦友,在这次党内提名中,谁也不让谁,竞争激烈。但戏剧化的是,在党内初选的前一刻,谢长廷宣布退出初选,全力挺*。

  其实这次选举,从一开始大家就不看好黄大州,所以基本上也是陈赵两人相争。在这两个人里面,大家是很难抉择的,因为都是一时之选。我个人认为,最后陈水*会胜出,跟竞选主轴有很大的关系。当初,赵少康阵营把这场选举的层次提高到了“保卫战”,有点儿言过其实了——只不过是个地方首长的选举而已。
  “有那么严重吗?”陈水*当时就喜欢用这句有点儿戏谑讽刺的话反问赵少康。
  所以,当时赵少康反而给人更激进、有某种政治洁癖的感觉。反观陈水*阵营打出的口号“快乐、希望”,整个竞选气氛就给人一种办嘉年华会般快快乐乐的感觉。
  所以啦,当时的民调,以年龄分布大概有这样的结果:中年以上支持国民党的居多,中产阶级支持新党的居多,年轻一点儿的支持陈水*的居多。很多高中生、大学生也是支持陈水*的,不过他们没有投票权,只能跟着摇旗呐喊而已。
  说到摇旗,这次选举也有些创举,就是第一次有竞选用的宣传旗与竞选主题歌出现。一时之间,能看到街上许多的汽车、摩托车,尤其是支持陈水*的计程车车队,车上都插满了旗子满大街跑。当时的竞选主题歌,除了后来变成新党党歌的《大地一声雷》外,就是陈水*的《台北新故乡》跟《春天的花蕊》了,尤其是后者,因为曲调悠扬歌词优美,有好一阵子都是KTV里的点播冠军。总之,民进党在选举中善于运用各种营销策略,就是从这次选战开始的。
  所以,在当时的高中校园里,许多同学喜欢将陈水*的竞选旗帜缝在书包内侧,每次一看到有人翻开书包露出那面旗帜,自己也会装作无意地露出那面旗给对方看到。而支持新党的同学,也会把新党竞选时的那件红T恤穿在制服里面,并有意无意将领口放开两颗扣子给其他人看,这样大家就心照不宣,知道对方是“同志”了。现在想想,这种愚蠢的行为倒也不是真的在挺*,因为学校上层或教官大都还是支持国民党的,所以,这么做应该是种青春期特有的、藐视权威的叛逆行为而已。
  陈赵两人实力在伯仲之间,几乎是一种欢乐气氛与悲壮气氛的对决。情势非常紧张,选举前的最后关头,甚至传出了李登*弃黄大州保陈水*的说法。这些年来一直有很多人相信这种说法,但我持保留态度啦!因为黄大州声势本来就弱,就算陈水*有百分之五的票是从他那里争取过来的,扣掉这些票,陈水*还是胜。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国民党的分裂是造成陈水*这次当选的原因之一。
  至于在台湾省长方面,国民党的“宫廷大内高手”(当时对手这样称呼)宋楚瑜最终胜出,高雄市长也是由国民党的吴敦义胜出。
         
  市政的建设与规划,有其延续性,这点在硬件方面尤其重要,且承前启后经营市政,台北才有今天。但是在软件方面,就的确很能看出一位市长的个人风格。陈水*在市长任内,当然不是说大家都喜欢他做的,但很多重大工程都是在其任内完成的,对于只看结果的民众来说,这当然是有加分的效果。但更令人感到印象深刻的,是政府官员对人民态度的变化。
  长久以来,市长都是官派,因此不免沾染官僚习气,且影响到一般公务员,对民众总是爱理不理的。面对这样的一副嘴脸,民众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陈水*担任市长期间,这种情况有了明显的改善。比如说,与民众生活最息息相关的区公所(区政府)办事处,从前柜台是高高在上的栅栏式,民众必须站着办事,现在改成可与办事人员平起平坐的开放式。并且,民众一坐下,马上就会有人倒茶水给你,原来的冰冷面孔,也取而代之为亲切的笑容。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的,至少让民众感觉受到了尊重。公务人员的官僚做事方式有了很大改善,这可能是陈水*任内最让人称道的地方。
发表于 2010-1-28 00:42: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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