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掉向（作品编号：018）

陆琴华

出门掉向
233700安徽固镇县谷阳高级中学陆琴华
来到陌生的城市总掉向。
08年暑假后，我来到商丘半个多月了，也未能把东西南北中辨过来。楼下有一个卫生间，可是每一次方便我都会绕道来到最远的一个角落，那儿有一个露天卫生间。一次我又要到那个露天卫生间，一个老师问我：“你是不是要上卫生间啊？”我说：“是的。”那个老师就告诉我：“一楼有卫生间，挺近的。”我知道一楼有卫生间，可是我出了办公室，那一楼的卫生间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因为过去我左找右找，就是见不着一楼卫生间的影儿。
大门都是正南正北，那天还没上课，我和几个老师站在大厅朝外望。大厅不远处有一假山，那假山上的喷泉跟瀑布一样飞流直下。那是人工瀑布，谈不上壮观，可是站在高高的大厅上，放眼望去，还是挺养眼的。我指着假山，问一个老师：“那是南吗？”那个老师说：“是啊。”其他几个就笑。我在外打工有十年了，南到温州，北到青岛，到的地方有几个，可是我很笨，脑子不开窍，上不知天文下不晓地理，明明知道太阳是从东边出西边落，可是就是辨不清方向，不要说在中原大地的商丘，就是小桥流水的江南也是这样。不过，路在嘴上，我就是第一次来到陌生的城市都是乘公交到要去的学校。有一年元旦，我要到南京应聘，一下火车就嘴不住的问路。问一个不行，再问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心里踏实为止。那时南京公交还不是无人售票，花一块钱上公交会插足无空，人都能挤成柿饼子。我问售票的同志：“车到中英文，你提个醒啊？”这个学校在江宁区，人家告诉我他的车到不了，让我再转车。我上了另一辆公交，又对售票的同志说：“车到中英文，你提个醒啊？”人家又说我还得转车。一路这样问着，一路这样坐着，倒了三四次公交，终于来到那家学校。接待我的老师见我一脸的焦急与疲惫，问：“打的过来的啊？”我说：“不是，是乘公交过来的。”那人就一脸的惊讶。
对于一个出门就掉向的人坐公交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简直不可思议。有一年春节一过，我在温州火车站下车。我要去的那家学校是在鳌江路，我问公交司机这车该怎么坐，那个司机摇摇头。问车站上的巡警，他们说这可能是一条新路，不大清楚。那时温州坐公交是1.5元，有几个小亭子是专门给乘车的旅客找零的，我就问坐在亭子里的阿姨。那阿姨一定知道鳌江路的情况，就手指二路公交车对我说：“你到那路公交车上看看。”我过去一问，果真行。我如释重负喜出望外，就对那个司机说：“坐你的车能直接到新纪元吗？”他说：“不能。”于是我又花了二十多块钱坐中巴才到那家学校。那家学校确实是在鳌江路，是温州平阳一个小镇上的路。一条小镇上的路，温州城上哪找？有时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十天半月掉向，甚至一两个月过去了，我还晕头转向。在苏州的那家学校，教室宿舍餐厅连成一体，把头上的天撑得远远的，里面有数不尽的门，数不尽的道，人进去了就像进迷宫一样，不要说找你的教室或办公室困难，就是出门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并非易事。有一次放长假，我回家，看到一辆悬有“连云港——苏州”牌子的客车就招手：“是开往连云港的吗？”结果被人抢白了一顿。原来我等车，站反了方向。
不论走到哪里，都把你想望。出门掉向，可是一旦脚踏上家乡的泥土，顿时豁然开朗神清气爽起来，南是南北是北，再也不掉向了。

江北长弓月

倒了家乡不掉向，我到泰州还掉过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