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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案]囚界无边:警察与犯人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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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2:24:18 | 显示全部楼层
  肖律师听了,难免对这节外生枝的情况暗自吃惊,忙说,安小姐,谁不知道胖头跟你是嫖客跟婊子的瓜葛,还有什么勾当跑得出男欢女爱那两件旧家伙。你要老实点,我还可以过问一下你的事儿,要是叫你别胡扯你还偏胡扯,我可就不待见你了。听见没有。
  安莺燕是个见过场面的老油子,马上心领神会,骚眉搭眼地凑到跟前道:我跟你开个玩笑你也当真,我一个卖肉吃饭的妇道人家,除了知道那两件旧家伙,还能知道什么大事?肖大哥,你可千万搭把手,早点把我捞出去,要罚款老娘认栽,可老这么关着我可受不了。人多蚊子也多,地铺又湿又硬,瞧把我这一身好皮肤给糟蹋成啥样子了……
  肖律师恨不得马上脱身,应付道,行,我问问,问问,你给我闭上嘴就行了。
  安莺燕似乎还没尽兴,继续道,闭上嘴?身子已经动不了了,再把嘴闭上,我不成了死人了?
  肖律师见她还要纠缠,勃然变色道:你要是整天胡说八道,说不定哪天就变成死人了。
  李处长见状,走过来对女看守打着官腔道:还不把嫌疑人带走,听她在这儿信口开河!
  原本不知如何行动的女看守,推了安莺燕一把,严厉地喝道,快走!
  安莺燕很是不爽,边走边回头,不屑地说,哟,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官儿呢,别说就你这级别的,比你大三级五级的官儿,本姑娘也见过……
  安莺燕被推进里边的栅栏门,肖律师一边跟着李处长继续往外走,一边掏出纸巾擦拭头上的汗,很沮丧地说:天知道怎么在这地方碰到这块料儿。
  李处长显然比肖律师更重视安莺燕,说,这娘们弄不好是颗丧门星,你还得认真对付她。
  肖律师说,行,下回再来,给她吃颗定心丸,封封她的口。
  说话间两人到了大门口,所长张不鸣正守候在那儿,等着道别。
  应酬之中,李处长有意无意告知他说:万金贵的案子要特事特办,说不定我还得搬过来住上几天呢。
  张不鸣嘴里说着:那好,那好,热烈欢迎。脸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张不鸣送他们两个上了车,等李处长发动了汽车,又频频挥手致意。
  肖律师回望看守所,看见张不鸣的身影正被缓缓关闭的铁门掩蔽,满心疑虑地对李说,我怎么老觉得这个张所怪怪的,不像你说的那么省心呢?
  李处长加了一脚油,神气地说,那是因为你做贼心虚。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2:24: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1
  
  转眼间沈白尘上岗已经一个星期了。
  这一个星期发生事情,记录在沈白尘的日记本上,占据的篇幅比大学里半个学期还要多。每天晚上,他跟鄢嫣在视频上聊天,仔细描述所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连说带比划,再加上评论和感想,总能把小妮子震得一愣一愣的。
  对这个效果,沈白尘很为得意,频频向鄢嫣发问说:怎么样?我的选择没有错吧?
  鄢嫣噘着嘴说:你瞧你,自恋狂的面目又藏不住了。
  沈白尘更加得意:谁叫你的白马这么优秀呢?
  鄢嫣开始打击他:你们同事还说不定怎么评价你呢!
  这话到是真的击中了沈白尘的要害。来了几天,沈白尘尽顾着评价别人了,还从来没想过别人怎么评价自己。回头一想,自己的表现显然不能算得上出色,相反,在陈山妹自杀、万金贵体检这些华彩乐章,帮个腔还把音符奏跑了调,经不得仔细听。可以料想,同事们对自己不会有多少正面评价,也可能连评价都没有,在他们眼里大学刚毕业的学生算什么,还不就是个毛孩子吗?
  沈白尘心里这么想,口中却说道:同事的评价很重要吗?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2:25:01 | 显示全部楼层
  鄢嫣说:重不重要你也得心里有数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呐。
  沈白尘又开始玩他的诡辩术,在鄢嫣的话有点道理的时候,他常用这一招来对付她:喂,喂,鄢嫣小姐,你是希望你的白马好评如山,还是恶评如潮?
  鄢嫣想都没想,答道:当然想要好评啦!
  沈白尘用手指在探头上比划一下,表示抚摸着她的脑门子:完了,完了,脑子进水了不是。你难道忘了咱老祖宗的教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要是我成天就给你赚些好评,说明我很平庸哟。杰出的人从来特立独行,哪能让谁都看着顺眼。咱们的领袖毛泽东,年青时候不也是以不安份著称吗?
  鄢嫣这才知道上了他的圈套,直呼:你又玩儿人,不理你了。
  玩够了闹够了,两个人开始商量正事。鄢嫣告诉他,徐湮一审的内部消息很不好,听口气原告银行方以及公诉方都很强硬,坚持说应该把自动取款机视为金融机构的延伸,所以徐湮的罪名是盗窃金融机构罪,而且数额特别巨大。对于自动取款机的失误,原告认为,即使银行金库大门敞开,警卫醉酒或昏睡极度失误,一个守法公民也不能以此为由进入金库行窃。有关失职、渎职人员可以另案追究责任,但不能因此减免盗窃犯徐湮的法律责任。明知取款机出现故障,还一而再再而三利用这个故障,主观上具备盗窃的故意。
  鄢嫣说,你知道一旦这个罪名成立,意味着什么吗?
  沈白尘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当然知道。按照现行法律,盗窃金融机构金额超过十万元,最低也得判处无期徒刑。这还是最低呢,再高怎么着,可想而知。这太不能让人接受了。
  沈白尘眼前又出现了徐湮沉沉入睡的脸,戴着手铐但仍然姿态优雅的手,一触即发的歇斯底里,以及被愤怒扭曲变型的五官。
  沈白尘从接触到这个案子的新闻开始,就一直认为徐湮的罪行不能成立,自从与徐湮不期而遇,内心对他的同情更是与日俱增。现在沈白尘太能理解徐湮的歇斯底里了,原告的说法实在有太多可以置疑的地方,以至让沈白尘这个旁观者都产生了为他辩护的欲望。
  沈白尘冲着屏幕上的鄢嫣,很愤怒地说:明摆这是银行为了开脱他们的责任,不惜牺牲徐湮的青春和前途,让他来当替罪羊。把自动取款机视为金融机构的延伸,盗窃它等于盗窃银行,这说得通吗?按这个逻辑,砍掉人的一只手,就等于杀人了?!
  鄢嫣想了想说:这个比喻好,又形象,又能说明问题。
  沈白尘又说:问题的关键还不在这儿。取款机诱导徐湮犯罪,跟“警察圈套”有什么不同?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2:25:14 | 显示全部楼层
  鄢嫣眨眨眼睛,好像在寻思“警察圈套”是怎么回事。
  这让沈白尘很不满意,火急火燎说:瞧你,还是法制节目制片人呢,连“警察圈套”都不知道。警察为查黑车冒充乘客,为缉毒冒充瘾君子,为扫黄冒充嫖客或者妓女,引诱嫌疑人出手犯罪以获取证据,都叫“警察圈套”。
  鄢嫣恍然大悟道:对了,对了,我前不久还跟着市局的人,假装要买假发票,当场抓了发票贩子呢。这叫引蛇出洞,有啥不对的。
  沈白尘更不满意了:鄢嫣同学,作为法律节目制作人,你难道不知道,全世界的司法界都对这种刑侦手段有重大分歧吗?先不说西方国家对这种法外用权怎么限制,就是咱们中国也不能不承认使用这种办法破案,确实有很大负面影响,要对入了圈套的被告人从轻处罚呢。
  鄢嫣作思考状,说:对方辩手沈白尘同学,你的想象力发挥得离题了吧,徐湮的案子里哪有警察参与呀?
  沈白尘这下得意了:鄢嫣同学,你不觉得在徐湮的案子里,取款机充当的角色相当于下套的刑侦警吗?这方面的知识,本白马可以给你启蒙。“警察圈套”分两类:一类是犯意诱发型的——诱使当事人产生犯罪意图并实施犯罪;一类是提供机会型的——为已具犯罪意图的当事人提供犯罪机会。依我看,徐湮碰到的这个取款机,是个双料货。他去取款本来没想冒领吧,取款机出错等于主动把不义之财塞给他,诱发了他的犯罪意图;后来他拿着卡一刷再刷,取款机一直全力配合,为他提供继续犯罪的条件,没有这个同案犯,徐湮哪里能取得出那么多钱呢?这样分析一下,徐湮跟那些在金库的墙角下挖地道,用锤子狂砸取款机的盗窃犯区别显而易见嘛。
  鄢嫣听着,对沈白尘的分析佩服得五体投地,在那边大叫道:沈白马,你什么时候才能平庸一点,叫我不要老那么崇拜你呀!
  沈白尘飞了对方一下,说:是呀,鄢嫣同学你可要注意了,找这么优秀的男生托付终身,一定要注意提高自己,否则不能比翼双方,后果会很严重呵……
  鄢嫣还了一个飞,撒娇道:你别乘机要挟我呵。咱不是都已经把自己的一个翅膀剪下来,送给对方了吗?独翅鸟不合二为一,谁也别想飞得远了。
  沈白尘很老大地说:那你就得听话,严格按本白马说的做。
  鄢嫣满脸小女子的笑容:白马哥哥,你就说,我现在能做什么吧?
  沈白尘忽然变得很严肃:鄢嫣,我们应该设法救救徐湮。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2:25:26 | 显示全部楼层
  鄢嫣非常吃惊地说:我们?就凭我们,能把一个已经被拘捕的罪犯给救出来?
  沈白尘正色说:他还不能说是罪犯,只是嫌疑人,没准经过我们的努力,他最后被无罪释放了呢!
  鄢嫣说:那怎么可能?咱们既不是法官,也不是律师,救他从哪儿说起?
  沈白尘停了下来,飞快地转动着自己聪明的大脑:可我是警察,你是记者,我们可以从专业的角度,依靠传媒的力量来救他。
  鄢嫣对他的计划,表现得不那么兴奋:报告警察同志,你忘记了两个起码的常识。其一,媒体炒作是需要新闻眼作为触发点的,假如徐湮现在被判了重刑,咱们可以借机来炒作,可是现在庭也没开,刑也没判,你让我拿什么来炒?其二,前不久为了竞争上岗,我已经用徐湮卷款逃跑作为噱头,炒过一波了,如果没有新的惊人报料,这种剩饭类选题,报上去台里也批不了。
  这回轮到沈白尘哑口无言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讨论的话题在人家饭碗里。但他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没办法也要想出办法,是他一贯的风格,而且他也一直认为,青年毛泽东最富人格魅力的所在,就是知其不可为而为的气质。
  只见他托着腮对鄢嫣说:徐湮这个案子,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往小里说,是把一个原本并不算坏的青年,从人生的深渊里拉上来,往大里说,是通过对徐案的讨论,推进咱们中国的法制改革进程。
  沈白尘一本正经的样子,把鄢嫣逗得哈哈大笑:你这个人呐,总是说你胖你就喘,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房。你不就是因为碰到了徐湮,有点同龄人的惺惺相惜,想帮他减轻点处分呗,还扯到推进中国的法制进程上去了。法制进程轮得到你我这些小不点儿推进,那么多专家都是干吗的呀?
  沈白尘一点不像开玩笑,说:你别妄自菲薄好不好。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咱们白背了?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鄢嫣用双手捂住耳朵,嚷道:行了,行了,耳朵都起茧子了。光背书有什么用?
  沈白尘说:对你这么不思进取的少年,这段话必须学而时习之……当时……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2:25:34 | 显示全部楼层
  鄢嫣知道他又要说什么,抢先一步说:当时青年毛泽东……
  两个人同时说出这个名字,相视而笑。
  笑完了,鄢嫣继续撒娇说:亲爱的,我要抗议了,你心里整天被政治理想塞得满满的,还有地方装我吗?
  这一声“亲爱的”,倒把沈白尘的脑瓜子点通了,只听他兴奋地喊道:有了!把徐湮那个“亲爱的”找出来,不就有炒作的噱头了?
  鄢嫣对这个点子表示赞同。她想起徐湮逃亡时期,曾经电话采访徐湮的父亲徐腾达,从他那儿知道徐湮的未婚妻周小乔,就在本市的一个公司里工作。她给周小乔打过一次电话,但因为对方态度极为冷淡,而当时节目策划的主题,是电子金融时代银行犯罪的法理讨论,她并无意在八卦消息上多下气力,也就作罢了。
  沈白尘听她一说,直叹气:失误,绝对的失误!太缺乏深入挖掘事件背景的敏感啦,你放走了一条大鱼!
  鄢嫣不以为然:啥大鱼呀,充其量能给市民提供点茶余饭后的谈资嘛。
  沈白尘说,你真有所不知。我听这边的人说,徐湮取钱的时候周小乔一直在场,后来他们俩异口同声,周小乔是被迫参与的,预审的时候徐湮承担了所有的责任,把周小乔彻底开脱出局。你不觉得这里边有什么猫腻吗?
  听他这一说,鄢嫣也来了精神,说:照你这么说,周小乔的超级冷淡就有解了。她不能接触记者,徐湮的案子从一开始就备受争议,她怕言多必失。
  沈白尘觉得这个说法有理,脑子一转,又出了个招儿:既然她就在这座城市里,凭你的人脉,总能找到跟她相熟的人。你能不能来次“微服私访”,把记者身份隐去,想办法接近她,弄清她在怎么想呀?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2:25:41 | 显示全部楼层
  鄢嫣听了,连呼:刺激!刺激!这事儿我爱干!
  沈白尘忙提醒道:哎哎,你可别掉到平庸娱记的套路里,一接触就直奔感情问题,什么你还爱不爱他呀,想不想他呀,那些事情对你的策划毫无价值。
  鄢嫣不高兴了:哦,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恶俗呵?再者说,周小乔的感情动向,实在对徐湮有特殊影响。你能否认吗?
  沈白尘说:当然有影响。但我们时刻要记住,这次的炒作,必须紧紧围绕徐湮一案,处在中国现行法律的空白点,呼吁公众给与关注,促使专家加以重视……
  鄢嫣回道:打住!打住!别给我做报告了。这我还不知道?可你也别忘了,公众要关注一件事情,需要足够的八卦来吸引,光谈理论,参与的肯定不是大众而是小众。当事人的爱情,还是没有定论未婚妻,多有悬念呀。不管她是弃之而去,还是两肋插刀,都可以大煽其情呵!
  沈白尘这一回合好不容易甘拜了下风,说:好好,我承认隔行如隔山,炒新闻你是专家。你怎么着我不管,但周小乔你一定得深入接触。
  鄢嫣信心十足地说:这事包在我身上。
  就这么一来一往,沈白尘和鄢嫣这两个小情侣,把他们在视屏上的约会开成了工作会议。最后两人达成一致,先把材料准备好,看徐湮案子的进展情况,再决定什么时候报料。报早了,容易被别的热点取代,报晚了,对案子的判决没有任何影响,都会功亏一篑。
  关了视频,沈白尘拿着脸盆到盥洗室去,经过走廊敞开的窗户,可以看见月光下的监区。高墙四合的院子,笼罩在一片暗淡的灯光下,沈白尘无端觉得,那就是徐湮人生的写照。
  徐湮,你知道有两个自不量力的小人物想要救你吗?
  沈白尘对着想象中的徐湮,悄声发问。
  无人应答。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2: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2
  
  纪永涛把医务室的门一摔,气哼哼地走了。
  每天到医务室去跑上两趟,是他几年来养成的习惯。走到医务室门口,他会不假思索往左一拐,推门而入,从来在第一时间看见的,总是戴汝妲可人的笑靥。可是这一切,已经随着沈白尘的到来彻底改变。有好几次,纪永涛一头撞进医务室,但见沈白尘在桌子旁边正襟危坐,往往意外之下不知要如何表示,只好假装要量血压,还不得不心不在焉与小沈搭撂。
  今天又是如此。撞进医务室,小沈正在给所长张不鸣拔罐子,旁边还有于笑言带着黑狼在候诊。据老于说,黑狼这几天有点拉稀屎,得弄得抗生素给它吃一吃。沈白尘认为,狗跟人一样,吃药也得对了症,还是先给它量个体温,再做个大便的镜检,才能确定给它吃什么药。
  既然张所和老于都在,纪永涛更不能什么都不干就走,否则这些知根儿知底儿的老搭挡,肯定又要拿这事来搞笑。这样不情不愿的应付,当然让他心里不自在,于是无缘无故已经憋了火在那儿。
  大家说了一会儿闲话,不知怎么就说起了省厅来人的事情,两句话下来,纪永涛就不对劲儿了:他们凭什么关闭监视器?明摆着是既不信任咱们,又要利用咱们。
  张不鸣背着一背的火罐,像只庞大的胖刺猬,说起话来,样子温和得可笑:利用咱们?哪儿能呢。
  纪永涛转向于笑言寻求支持:老于,你说说,这不是不信任还能是什么?
  于笑言向来只关心他的狗,其他的事遇着只作壁上观,看见沈白尘发问,也就搪塞道:上级领导有指示,他们怎么想的,咱说了管啥用?
  纪永涛说:管不管用另说,你先评评是不是这个理儿?
  于笑言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我说了也白说。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2:25:55 | 显示全部楼层
  纪永涛有些急,转问沈白尘道:小沈,你说。
  沈白尘想要认真回答,不想就事论事,也就绕得远了些:这要是在西方法律成熟国家……
  纪永涛一听就不耐烦了,说,你们这些书生,总是言必称西方,真是说了也白说!
  于是,又回转脸儿,对张不鸣说:不用猜,这老家伙肯定买通了路子,有来头。到时候,没事儿大家好,有事还得你兜着。
  张不鸣忙制止道:别瞎说,传出去要闯祸。
  纪永涛心里窝火,嘴上更加不挠人:人不能当官儿,一当官,心就得多长出几个洞,肠子也得多长出几道弯来。
  说完,谁也不招呼便摔门而出,径直进了监区,奔一号仓去了。
  一号仓里正不知在干什么,闹得正欢,纪永涛阴沉的脸悄悄出现在小铁窗上,里边的人并无知觉。于是纪永涛的声音比脸色更加阴沉:闹得这么欢,碰上什么喜事了?
  彪哥见问,赶快站起来立正道:报告政府,一号仓正在排演悔过自新的节目。
  在平时纪永涛心情好的时候,彪哥的这着很见效,不咸不淡说上两句也就走了。今天不行,他刚为进了医务室没看见戴汝妲惆怅,又为张不鸣关闭监视器的事情生了气。总之,无论因公因私,要是不把惆怅和气恼发泄出来,他就不叫纪永涛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12:26:01 | 显示全部楼层
  纪永涛站在门边,用电棒敲着门梆,喊道,所有参与排演的人员,给我围成一圈,玩一玩击脸传笑的游戏。28号,你把游戏规则讲一讲,省得新来的不知道。
  彪哥把规则一说,人人都知道其实就是互相扇耳光。
  一圈人都坐好了,只有万金贵原地不动。这怎么行,纪永涛今天不惜担着挨批评受处分的风险,就是要跟他这个特殊人物过招儿来的。
  只见纪永涛用电棒指着万金贵,吼道,你呢,又想搞什么特殊化!
  万金贵一点不急,慢慢地说,刚才你不是说,所有参加排演的人才玩这个游戏吗?我又没参加。
  这是万金贵在仓里第一次说话,所有的人都因意外愣住了神。纪永涛意识到自己出手急了,有些失算,但话已经说出去,收不回来了。
  纪永涛冲着彪哥狠狠地问:他是不是没参加?
  彪哥不敢乱说,回答道:报告政府,他确实没参加。我们干什么他都不参加。
  纪永涛回天无力,不得不说:行,我这个人从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以不参加游戏,不过也得在一边好好学着点,省得下回让你玩,你不懂规矩。站起来,靠墙立正。
  万金贵似乎很顺从,按照纪永涛的话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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