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刑警手记——我经历的离奇案件》(桑尚琪艾)

分析家

　　3.
　　接到报警，我们赶到了案发现场的楼下。那家人两个大人都吓得够呛，小孩子却不明所以，好奇地看着不断赶到的警察。在派出所民警的安排下，他们被暂时安排去楼下的警车里坐着。
　　肖敏等人负责询问，肖天明带着我和老刘等民警上了楼。进到屋里，就看见一个黄色胶带缠着的纸盒扔在地上，那两片荫唇滚落在一旁。
　　见到这种女性器官，我出于本能地感到一种压抑和愤怒。老刘戴上手套捡起来仔细看了看，这是两片女性的大荫唇，被锐物割下来的，血管截面三度萎缩，脂肪脱脂度4级，应该脱离身体10个小时以上，而且是从活体上被割下来的。上面有脓状物干涸痕迹，估计是精斑，需要回局里做技术检验。
　　那个纸盒就是一个普通的灯泡包装盒，外面缠了一层黄色透明胶布，技术民警正在做指纹提取。
　　根据当事人一家三口的叙述，我们知道这个纸盒是那个孩子从楼下信箱内取出的，但已经忘记具体是那个信箱，于是我们对这个单元其他的11个住户全部进行询问。

分析家

　　4、
　　当时，我们首先想到的是，可能是该单元某个住户与凶手结怨，或者凶手绑架了其家庭成员，并通过割掉受害人器官这一残忍的形式向其要挟。然而通过走访，该单元全部12个住户均表示，没有接到勒索信或者勒索电话。同时，他们还询问了自身近亲属，同样没有发现有失踪情况。
　　如果凶手是有意向某一特定住户信箱内投放人体组织这一点可以排除，那么，凶手的这种行为似乎可以理解成单纯的抛尸。可根据经验判断，既然是抛尸，就应该找个隐蔽的地点，尽量不被人发现。可凶手却偏偏大费周章地进行包装，并堂而皇之塞入信箱内，这个做法就让人费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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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除此之外，凶手只将受害人的荫唇割下，如果是抛尸，那得需要将尸体分割成多少块，这个工作量就太大了。
　　由于案发小区属于开放式，人员进出自如，外围调查毫无进展。
　　回到局里，我们对荫唇进行检验，确定为年轻女性外荫器官。对表面的脓状物干涸斑痕进行检验，得到的结果却让人震惊，这些斑痕虽然是精液，但其DNA结构却不属于人类。利用物种生理提取液分类漂洗提纯，在电子显微镜下，初步断定为狗的精液。至于是何种犬类，还需要进一步分析。
　　将女性外荫器官割下，并涂抹上狗的精液，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变态的犯罪手段。很难揣测凶手这一行为的动机，至于受害人究竟是谁，更是无法确定。不过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凶手具有一种强烈仇视女性的变态心理，估计应该是男性，有可能是单身或者离异，家中应该养有犬类。
　　给各个派出所下了协查通报，重点调查辖区内近期是否有女性走失。同时，排查辖区内有过性犯罪的前科劣迹人员，其中养有犬类的要详细核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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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协查通报下发后，铺天盖地地拉网式调查立即展开，也陆续有信息汇总上报到专案组，一些重点人员纷纷进入我们的视线。然而通过逐一排查筛选，却没有我们要找的凶手。倒是一批偷窥巴眼、盗窃内衣的案子得以破获。
　　第一起案件发生后的第5天，我市又发生一起人体器官投递案。这次是在一个娃哈哈矿泉水瓶中发现的，里面装有女性的两枚乳-头。
　　当天早上，一个老太太从外面买菜回家，看到楼道地面上扔着一个娃哈哈矿泉水瓶，被人踩得有些发瘪。老太太生活比较仔细，觉得可以收集起来将来买些废品换换钱，捡起来后就发现里面装有东西。凑到眼前瞅瞅，软囔囔一团东西。拧开瓶盖往里瞄瞄，竟然是两块连着乳-晕皮肤的乳-头，切割处还带着一些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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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又他妈的是一起投递人体组织器官的变态案。凶手依旧是从活体上将人类乳部切割下来，然后依旧是涂抹上精液塞进矿泉水瓶中。依照常规照例询问走访了单元内所有住户，得到的结果和上一起案件完全相同。看来这个变态，还真是随机性的选择投放地点啊。
　　看乳部外形应该是女子，通过组织DNA检测，与上一起案件为同一女子。检验细胞活性成分，是案发的清晨割下的，距发现不到2个小时，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变态凶手这5天内一直在将受害人囚禁，每次作案前才进行切割。想到这里，我们都感到一种愤怒，见过无数残忍的案件和凶手，但这样的凶手、这样的手段却是闻所未闻。一想到受害人孤零零地躺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每隔几天都要受到一次切割，作为见过了血腥的刑警，都不禁感到后背一阵阵的发冷。
　　这时，精液的检验报告单呈送了上来，这回被涂抹上的是人类精液，看来这应该是凶手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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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轮到我们伟大的司马局长出场了，呵呵）
　　司马局长在挨了局长一顿暴损后，在专案组大发雷霆，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抓获凶手、解救受害者。实在不敢想像，按照这样的趋势，下一次将会投递什么器官。难道要等到这个变态凶手将一个大活人化整为零、切的零零碎碎地送到我们面前？那我们就是纯粹的垃圾了。
　　专案组紧急召开了第一次全体成员参加的案情分析会。大家在司马局长的带领下，对凶手的身份和作案动机等做了一次系统的猜测。首先，凶手倒地是男性还是女性？由于受害人是女性，所以第一选择凶手应该是个男性，具有仇视女性的心理情节。但说到这里，有人又提起了当年我们破获的楼道连环击杀案，大家都在猜测，这个凶手是否与当年楼道击杀案的女凶手一样，仅仅出于个人心理的怨恨，就对多名陌生女性施以如此残忍的切割行为。不能排除这一可能性。性别的疑点暂时保留。其次，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情杀、仇杀还是经济纠纷引发的矛盾，每一个理由如果发展到不可调和的阶段，都足以让凶手的心理发生扭曲，进而演变成这样严重案件。目前，还是无法确定。第三、凶手选择这样的投递形式意味着什么？向警方挑衅还是要制造社会恐慌，凶手选择公共场所投递，其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要让人发现，所以都是有可能存在的。他为什么每次仅切割人体的某一个组织器官，而且体积很小，是为了携带投递方便，还是有着其他的深意，这仍需要进一步调查。第四、案发的第一现场是在哪里？于要滞留受害者必须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这个凶手应该是独自居住，家中没有外人，有可能是外来务工人员或者本市独居者，作案地应为自己的家里。因为没有哪个地方比家中更安全了。可是偌大城市，要如何找到那个充满暴力和血腥的角落呢？最后，凶手的身份、职业等背景猜测。荫唇和乳部属于人体肢端末梢，距离主动脉较远，而且还是小范围切割，所以在切割之后不会造成较大创口，血流量相对较少。凶手选择的目的难道就是因为这个，那就说明他有着医学背景，而且在切割后还对受害人进行包扎，留待下一次的切割。如果如第四点我们推测是外来务工人员，似乎有些难以说通。莫非凶手是个医生？
　　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道类似是多重选择的难题，一切猜测都有其可能性，但一切答案却又似是而非。时间紧迫，真的不希望再看到受害人的下一个器官了……

分析家

　　9、
　　在新一轮的排查之前，司马局长叫人从电脑中提出一份材料交给我们。上面说的是国外的一种叫割礼的仪式。
　　材料上显示，割礼指男性割包-皮，女性割阴-蒂或小阴-唇的仪式。据说起源于犹太教，有２０００多年的历史。在犹太人中间，割礼实际上是履行与上帝之立约、确定犹太人身份、进入婚姻许可范围的一种标志。现在，割礼早已不局限于犹太人，也不限于男子，而是盛行于世界很多民族的少男少女之中。在非洲，５０多个国家中有３０多个在不同范围内实行割礼。其中，肯尼亚、乌干达、埃塞俄比亚、索马里、苏丹等国家，大约有８０％的男女实行过这种手术。
　　司马局长拧着眉头，难道凶手对此也有所涉猎，所使用这种残酷的手段带着一种宗教情节，或者有着个人某种隐秘需求？要知道，在国外的文献中记载，对女性割礼的首要目的，是提供给男人可靠的“验贞”方法。可以通过检查新娘的外阴情形来判断她是否处女。性交时女人伤口被撕裂，然后愈合，然后再撕裂，就这样周而复始、苦不堪言。当丈夫外出放牧或务工时，这种割礼功能亦可用于他回家时来检验妻子是否忠实。另外，因女子的敏感部位被割除，以及性交造成的疼痛，事实上，被施割礼的女子成为了“无性者”，她没有性欲，一生里永不会得到性快感——此层面上，被施割礼的女性与被阉-割没有区别，尽管她可以行房，却因肉身的残缺而不能得到任何快乐，反而尽是苦痛。
　　说到这里，司马局长顿了顿，如果凶手是男性，难道他有着被妻子或者情侣背叛的经历，从而仇视女性；如果是女性，最大的可能性，她因为自身某种缺陷，无法履行一个女人最原始的性-交或者妊娠等行为，要知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在这种原始欲望无法得到宣泄的时候，人的性情会发生大变，恰好受害人与她有私怨，采取这样的手段也是能够说得通的。这起案件让我始终回忆着楼道击杀案，难道又是一起女性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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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或许是受到当年楼道击杀案的暗示，我们都觉得眼前这个案子有可能还是一起女性犯罪。结合之前分析出来的疑点和切入点，我们将调查的重点放在符合上述条件的女性身上。与此同时，各方面报送上来的人口失踪信息也被一一否决。我们只要企盼在第三起案件发生前找到凶手，因为谁也不愿意受害人再遭罪了。
　　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这轮调查刚开始没多久，一个群众给我们打来电话，说自己停放在楼道内的自行车车把上被人挂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类似人类嘴唇的两片红色肉条。
　　一切过程从简，疑似肉条确为受害者，上面依旧还是涂抹上了精液。看着眼前的受害人组织器官，我们心情极为沉重，无法想象她所受到的摧残该是何等痛苦。通过DNA精液测试，奇怪的是，这回的精液竟然是另一个人，难道凶手不是单独作案，而是团伙行凶？现在看来，至少凶手为两人，但会不会有第三个人，更重要的是，按照这个频率，下次，他们将要投递的人体器官会是什么呢？手指、耳朵还是一颗淌着鲜血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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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即便我们十分不愿意看到第四起投递人类组织器官案件的发生，迫切地想尽早破案。但眼下，却连凶手是男是女还存在着极大的争议。虽然多数人认为凶手是男性，在后两起案件中，从受害人乳0头和嘴唇被涂抹上两个男人的精液来看，凶手可能是2人以上的男性团伙作案，并且家里养有一只犬类。但是，根据第一起阴0唇投递的行为模式分析，却在很大程度上暴露凶手具有反感女性交配和生殖行为的心理，结合当年楼道击杀案总结出来的经验，似乎也有可能存在着女性作案的几率。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女性应该是整个系列案件的策划者和指挥者，其他男性则是帮凶。很难想象，这是一种靠什么关系去维系的罪犯组合。家庭关系，情人关系，还是仅仅是个团伙？一个女子，出于内心的病态，指挥着其他两名男性将另一名女子囚禁，在强奸之后，残忍地割下了受害人的各种器官并涂抹上精液，然后明晃晃地四处投递。他们的行为令人发指，动机则更是令人费解。受害人，则更是令人揪心，她究竟是谁，她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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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专案组决定，接下来的侦查要扩大摸排范围，将我市具有从医经历的女性纳入侦查视线，重点放在单身、离异和身患严重妇科病等方面。
　　摸排工作紧张有序地进行着，每个人的心都含在嘴里，第四起案件还会发生吗?
　　几天后，某派出所打来电话，在一小区楼道内再次发现人体组织器官，这次是一双手掌。
　　手掌被齐腕切下装进一个塑料保鲜盒内，据目击者称，是放在二楼楼道的窗台上。通过比对，确定为前三起案件的同一受害人。
　　由于人死后，心脏供血停止，血液也会停止流动，对血管管壁的压力消失，管壁会发生一定程度的弹性回缩，随着死亡时间的延长，这种回缩现象会逐步明显。同理，当血液停止流动，对肌体的供氧也立刻结束，肌肉和皮肤会呈现出一定程度的脱脂和色变现象。将血管和肌肉做成切片后，通放在显微镜底下观察，可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同时，也可以判断出器官是死后离体还是生前被切割。
　　令人痛心的是，在电子显微镜中，受害人血管截面7度萎缩，脂肪脱脂度7级，这属于最高级别，也就意味着，受害人是在死亡后被人截断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