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楼主: 分析家

卫斯理系列(1)001 钻石花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10-6-17 14:39: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摊了摊手,道∶“朋友,好手段!”一面打开车门,跨了出去,我刚一跨出,便立即“砰”的一声,关往了车门,足尖一点,已然向前掠出了丈许,那辆房车,刚好停了下来,坐在司机位上的一个人,正打开车门,准备跨下来,可是他尚未跨出,我已然跃到了他的面前。

    那人杀猪似地叫了一声,连忙又叫道∶“老三,别开枪,别开!”

    那老三当然不能开枪,除非他想连他的同伴,一起打死。而且我也料定未得到头目的指示,他是不敢擅自开枪的。

    在那人的叫声之后,一切静到了极点,这时候,我突然听得有呻吟声,从计程车的行李箱中传了出来,我明白原来的司机,此际一定在行李箱中。

    “你们是来接我的厶?”我冷冷地道∶“现在,不必了!”那叫做“老三”的男子,也已然走下车来,我手臂向前猛地一推,已然将抓在手中的那人,向他猛地椎了过去!

    然后,立即跳人那辆房车,向倒在地上的两个人,飞驰而出,碾了过去!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当房车向他们两人驰去的时候,他们的脸色,简直已然是死人了,我一点也没有煞车的打算,就在汽车将要在他们身上碾过的时候,我才一个转弯!

    那辆汽车,发出了难听之极的“吱”的一声,在他们两人身旁不到二十公分处擦过,向前疾驰而去!

    我的驾驶术不算是“最好”的,至少,那位能将汽车以两个轮子,侧过来行驶的先生,比我好得多,但是我相信刚才“这一下,就算那两个人神经极度正常的话,在半小时之内,他们也会失魂落魄的了。

    我深信这时候,我已然摆脱了所有监视我的人,如果想就此 去,也不是什厶难事。但是我这人有一个脾气,那就是,已然决定了的事,绝不改变!

    汽车向前疾驰而出,不一会,便在一幢洋房面前经过。

    那幢洋房,就是我的目的地,但是我却并不在洋房的门前将车停下来。

    目前,我的敌手,是世界上最凶恶、最狡猾、掌握最科学的犯罪方法的匪徒,一丝一毫的大意,都可能使得我“神秘失踪”!

    我将车子停在十公尺之外,那里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到那幢洋房的围墙,我下了车,很快来到围墙脚下,围墙有近三公尺高,当然难不倒我,挺气一跃间,整个身子,便已然翻过围墙。

    我听得了一阵“汪汪”的狼狗叫声,但不等狼狗 到,我已然以极快的身法,闪进了客厅,将一头大狼狗,关在门外。

    客厅布置得很豪华,像一般豪富的家庭一样,收拾更是干净,但是一个人也没有。
 楼主| 发表于 2010-6-17 14:39:4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小酒吧中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在圆椅上坐了下来,不断地敲打著叫人钟,没有多久,便有一个穿白制服的仆人,应声而至,他一看到了我,不由得猛地一怔,连忙向后退去。

    可是在他一现身间,我己然道∶“不要走,你们的主人在厶?”

    那仆人当然是匪徒之一,虽然他的脸上没有刺著字,但是我一眼可以看出来,他听了我的话后,进退维谷,显得极是尴尬。

    我知道此时,自己身在匪窟之中,若不是极端的镇静,便一定会被这般人“吃”掉,因此我一见他并不出声,便勃然大怒,身于一耸,已然从圆椅上疾掠了下来,来到了他的面前在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厶事情的时候,左右开弓,“啪”、“啪”两掌,已然掴到了他的脸上。那两掌,将他的身子,掴得左右摇晃,而当他伸手撩起上衣之际,我已然先他一步,将他腰际的佩枪,抓到了手中,抬起腿来,膝盖在他的小肚上又重重地撞了一下,将他撞出了几步,倚在墙上,不断喘气。

    “你的主人在不在?”我应声呼喝!

    他面上神色,青黄不定,好久,才道∶“在┅┅在┅┅我去通报!”看来,他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或许,他还以为我是“死神”手下得宠的人物,所以挨了打,也不敢反抗。

    我将夺来的手枪,放在膝上,特地拣了一张靠墙角的沙发,坐了下来,那挨了打的仆人,也退了出去,没有多久,我忽然听得一个甜蜜的女于声音,就在我的身侧响起,道∶“到富土山去滑雪好不好?”

    那女子的声音,虽然一人耳,我就辨出她就是我利用偷听器,在电话中曾听到过的那个声音,但因为陡然其一,而且就在我的身侧,我不免也为之吓了一跳。连忙掉过头去,只见沙发旁边,放著一盆丌年青,声音就是从花盆中传出来的。

    当然,这是有著传音器装置的缘故,一弄明白之后,便丝毫不足为奇。

    我所困惑的是,那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一定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可知那挨了打的人,的确是以为我是他们自己人的。

    我当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好,就在略一犹豫间,只听得那女子的声音“格格”地笑了起来,那种笑声,更是充满了一个熟透了的女人的诱惑,随即又听得她的声音,道∶“你一定是卫先生了,卫先生,你为什厶那厶发怒,又何必玩弄手枪?”

    我一听得她如此说法,心中不禁生了一阵轻微的后悔之意。客厅中空荡荡地,一个人也没有,但是我的情景,不知在这幢房子那一角落的这个女人,却可以看得明明白白而如果这只是“死神”的大本营的话,只怕我再也不能活著 开了!

    当下我竭力镇定心神,将背心靠在沙发道∶“你是黎小姐吧,你不用派人下毒、跟踪、绑票,我已经来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6-17 14:39:5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奇女子

    可是,事实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当我一眼能看清她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完全是需要以极度的礼貌来对待的女子:她的年纪,很难估计,在二十五岁左右。她的脸上,一点也没有化妆,肤色白晰,体态优雅。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宝蓝色的丝棉袍子,更显得华贵之中,另有一股优雅的韵味,她轻盈地来到了我的面前,一伸手,道:“请坐。”

    在那一刹间,我只觉得奇怪,她的面容神态,和石菊竟是那样相同!

    相同得就像是两姐妹一般,直把我看得呆了。

    但是我当然只是心中惊讶,并没有继续向下想去。因为,一个深通西藏康巴人的鼓语,看来是在康藏一带长大的少女,和在城市的一个妇人之间,无论如何,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

    她一现身,我已然感到自己此行,失败的机会,多过成功:因为这样的对手,是最难应付的对手!我才一坐下,她也大方的坐了下来,道:“卫先生,那两个请你来的朋友,要派人去抬他们回来么?”

    我笑了笑,道:“不用,他们自己很快就会回来了!”

    她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卫先生,你真是罕见的人才,死神也这样说,他吩咐我,不借任何代价,要将你置于死地!”

    我的脸色,保持着镇静,道:“你不妨代我回答他说,我也想花一点代价,请他到地狱——或者是天堂也说不定——去旅行一次。”

    那美妇人笑了一下,道:“每个人都可以有他自己的愿望,即使那愿望太奢侈。但是卫先生,你这次却是输定的了!”

    我早已知道,自己是输多赢少,但是我仍然要出其不意地挽转劣势,她的话才一出口,我一欠身间,左手已然向她手臂抓去。

    我的动作,是来得那么突然,那么地快,电光石火之间,我只见她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极其吃惊的神色,老实说,我甚至有不忍下手的感觉,但是立即间,我已然特她的手臂握住,同时,也已然将枪口对准了她的纤腰。

    我刚一将她抓住,便听得背后,传来了颇为轻微的“拍”地一声,紧接着,一只水晶吊灯,便“乒乓”碎裂,掉了下来。

    我并不回头去看,因为我可以料定,那是在紧急关头,将枪口向上,打歪了一枪。如果不是我当机立断,立即扑上前去,将那女子抓住的话,破裂的将不是水晶吊灯,而是我的脑袋了!‘那美妇人脸上惊恐的神情,很快地就收了起来,就在我的枪口,抵住她的纤腰的时候,她竟然发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道:“卫先生,你这样,未免有失君子风度了!”

    我向碎水晶吊灯处奴了奴嘴,道:“黎小姐,你这难道就是君子风度?”
 楼主| 发表于 2010-6-17 14:40:01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又微笑了一下,叫道:“黄先生你不必再用枪对着他了,他下了一着高棋,我们暂时,屈居下风!”她讲的话,仍然那样的风趣!

    接着,我见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大踏步地走向前来,我定瞎一看间,不由得大惊失色,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黄俊!

    他手中握着一柄手枪,枪口上装着长长的灭声器,刚才那一抢,很明显,就是他发的!我真给弄糊涂了,这个年轻人,忽然之间,怎么会成了“死神”的同党了呢?黄俊来到了我面前站定,道:“卫先生,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我们可否单独谈谈?”

    “不,”我摇了摇头,控制了那美妇人,是我生命的保障,我当然不会轻易地将地放开的!因为,目前我所处的形势,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黄俊面上现出了为难之色,我毫不客气地道:“黄先生,在荒岛上的时候,我曾认为你是无耻之徒,但在你的脸上,却带着不屑的神气。如今,果然我还有一点眼光!没有认错人!”

    黄俊面色愤然,望了我好半响,才渐渐地平缓下来,道:“卫先生。我和你单独谈谈,实在对你有莫大的好处!”我冷笑一声,道:“好处?包括刚才险些射中我的那一枪么?”

    黄俊的两道浓眉不住地跳动着,好一会,才道:“卫先生,如果不信我,我也逼得要对着人,说出来了:”我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脸,我发觉他的脸色之中另有一种极其诚恳的愿望。从一个人的脸容,来研究他内心的变化,是绝对可靠的,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甚至根据他的助手——华生医生的神情,而追踪他的思想!

    从黄俊此际的神情来看,我觉得实在有必要,去听他的话,因为我感到他的话,是可倍的。

    我考虑了一下,道:“黄先生,在这幢房子中!你以为我们可以有单独谈话的所在么?”那美妇人在这时插口道:“卫先生,你们可以离开这问屋子。”

    “当然,”我立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弥也可以恢复自由?”

    “卫先生,你不要太自信了!”她突然以极快的语调说,同时,右手一指,一指戳向我腹部的“分水穴”,出手之快,简直难以想像,我绝末想到她竟然也是个中高手,腹际一阵发麻,不由自主,弯下身去,而我刚一弯下身,从颈之上,又中了重重的一下。

    那一下打击,令得我双臂一阵发麻,眼前金星直冒,不但将她松了开来,而且手中的手枪,也“啪”地落在地毯之上!

    手枪才一落地。胸口又“砰”地中了一掌。这一掌的力道之大,更是大大地出乎我意料之外,如果不是我从小在名师督促之下,就是这一掌,便可以令得我立受极重的内伤!

    可是,因是我体内的功力,自然而然地生出了抵抗之力,她的这一掌,仍然令得我眼前发黑,身子向后,跌翻了出去。

    幸而客厅上所铺的地毯很厚,我虽然摔得重,但是却没有受什么伤害。
 楼主| 发表于 2010-6-17 14:40:06 | 显示全部楼层
等到我坐倒在地,抬起头来看时,她已然优闲地坐在沙发上。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妇,刚才曾击倒我这样的一个大汉?

    她以穿着绣花鞋的足尖,拨了没落在地上的手枪,道:“卫先生,你仍旧可以拾起它来对付我的。”我喘了一口气,无话可说。黄俊忽然道:“师叔,你刚才这种环三式,可就是师门绝技‘猛虎三搏免’么?”

    她摄微地点了一点头,黄俊的面上,现出极其惊叹佩服的神色。

    我一听得黄俊称呼她做师叔,不由得陡地呆了一呆,随即我骂了几声“该死”!当然那是骂我自己,为什么在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黎明玫之后,竟会一点也不作预防:因为黎明玫的名字,有个时期是个大响亮过的,过去我也只邻她。

    黎明玫这个名字,我在一看到的,就感到有点熟悉,但是我竟会想不到,这个黎明玫,就是十多年前,曾经名驰大江南北,令得武林中人,不论黑白两道,尽皆为之失色,武功造诣之高,犹在北太极掌门人之上的北太板门长辈之中,最年轻的一人!

    那时,她正是十九二十的年纪,芳踪到处,所向无敌,我知道她到过上海,那时我正在南洋,特地赶到上海,想会她一面,但是她在上海,惩戒了上海黑社会七十二党的党魁,从数百人的包围之中,从容脱出之后,已然不知所终。

    这件事,我一直以为憾事,当时,我年纪正轻,是颇想向她领教一番的。

    结果,我很庆幸。未曾与她交手,但是我也很遗憾。因为黎明玫这个人;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怎么样也找不到她的下落了。

    想不到,事隔十三年,我竟然和她见面,而且是在这样一个场合之下!

    我定了定神,也不急于站起来,道:“黎小姐,体赢了。”

    黎明玫面上,仍然带着淡淡的微笑,道:“不算什么,卫先生,体刚才向我出其不意的那一抓,是扬州疯丐金二的嫡传功夫,方今世上,只怕只有你一个人,会这手功夫了!”

    我虽然败在她的手中。而且败得如此狼狈,但是听了他的话,我也不禁有点自傲起来,道:“黎小姐果然好见识。”

    黎明攻一笑,道:“我的师姐,有几句话要和你说,你和他单独地谈一谈吧!”她一面说,一面略伸了伸懒腰,向楼上走去。

    那柄手枪,仍然留在地毯上,我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我突然扑了过去,把枪在手,向她背后发枪……但是我只是想了一下,并没有想这样做。黄俊已然走了近来,低声道:“卫先生,咱们到花园去。”

    我站起了身,心中一直在想,何以十三年前,侠名远播的黎明玫,竟会为死神服务,黄俊又何以来到了此地?看了看手表,已经将近七点钟了,我实在没有再多的时间,和黄俊商谈。

    “黄先生,”我冷冷地道:“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想告辞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6-17 14:40:13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然有!”他的脸色很庄严,几乎是附耳向我说:“如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也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幅地图,石菊是交给你了!”

    我陡地吃了一惊,定晴望着他。

    “让我们到花园去,好不?卫先生,你应该相信我。”他的面色,极其减恳。

    我考虑了并没有多久,便跟着他来到了花园中,我们站在草地的中心,从二楼的一个长窗中,我可以看到黎明改正在踱来踱去。

    “黄先生,你刚才说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先发问。

    “那表示我和他们,并不是一伙,和你所想的完全不同,你想我的枪法,当真那么坏么?”他和我缓缓地走了几步,然后附嘴在我耳边低声回答。

    我知道他是指刚才打中了水晶吊灯的那件事而言,就问道:“如今你想怎么样?”

    “那地图,”他的声音虽低,但是语意却非常坚决:“在什么地方,你快交给我吧!”

    我刚才交没有否认,已然等于是默认,但是我仍然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份地图在我手上?”黄俊匆幻道:“很简单,在荒岛上,我特地图交给了石菊,后来,你和石菊两人,上了‘死神号’,你离开了,一定是石菊将那份地图交给了你。”

    “你推断得不错、”我点丁点头:“可是你既已将地图给了石菊,为什么又要取回?”

    “现在情形不同了,我要那份地图,去向死神赎一个人?”黄俊说。“黄先生,你可知道那份地图,关系着三亿美金这一笔大数字?”我说。

    “当然知道:”他渐渐涨红了脸,挥舞着双手,“可是,全世界的财富,对我来说。还不如他一个人来得重要,卫先生,你将地图交出来,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也不是贪财的人,而且,老实说,那份地图——”他讲到这里,突然住口,顿了一顿,才改言道:“你快交出来给我吧!”

    我心中迅速地想他、石菊、黎明玫、那份地图、“死神”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很快地,我便摇了摇头,道:“不能,石菊既然将那份地图交给了我,我就一定要送到她指定的地方,不能交给你!”

    黄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那样苍白,连我也不禁为他担心。他身子摇晃,几乎跌伤在草地上,我不等他开口,又道:“我还有许多话要问你,为什么北太极门掌门,要命石菊来清理门户,为什么黎明玫会在死神的巢穴,为什么那幅地图关系着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黄俊不等我讲完,便突然叫了起来:“不要问了!”

    接着,他又压低了声音,道:“这一切,内情的复杂,我也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讲得完的,卫先生,我求求你……”

    “老弟!”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你别妄想了,我绝不会答应你的!”

    他的脸色,实在比一个刚聆听了法官判决死刑的犯人,还要难看,道:“你……当真不肯再救我?”
 楼主| 发表于 2010-6-17 14:40:2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用更坚决的语气回答他:“当初我救你,是因为我当你是一个有血性的有为青年,但如今我不再救你了!”黄俊忙道:“卫先生,你别忘了,你救我,也正是放你自己啊!”

    我冷笑了一下,道:“老弟,你也未免太天真了,不论如何,‘死神’绝对不会放过我的,而我如果将地图交给了你,你师妹的性命,便发生危险了、‘死神’在地图未曾到手之前,可能会想出种种办法,去虐待石菊,但是她却不会死的!”

    黄俊连忙道:“无论如何,我可以相信,石菊的性命绝不成问题的。”

    我立即问道:“为什么?”

    黄俊顿足道:“你不要问是为了什么,这其中,十余年来的恩怨纠缠,你也根本并不明白,你快将地图交出来吧,如果,我师叔知道地图落在你手上,她便不会对你那样客气了!”

    我耸了耸肩,道:“她如今对我也未见得客气啊!我已经将地图交给了一位律师,我一死,他就可以将地图打开来看,然后,再和有关方面联络,老弟,我相信你一定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纳粹或日本皇军的宝藏有关,是隆美尔的宝藏,还是马来亚之虎山下奉文的宝藏?”

    “是隆美尔——”他只讲了三个字,便没有再向下讲去。

    然而,就是这三个字,已经够了,那是沙漠之狐隆美尔的宝藏!难怪数字如此之巨!

    早几年,我的确曾跑了不少地方,到处按集资料,专门研究从古至今,尚未被人发掘出来的宝藏。这倒并不是“财迷心窍”,因为世上,的确有着不知多少财富,被埋藏在海底,或是地下,一个人,只要得到了其中极小的一部份,便可富冠全球:而这其中,又包括着探险、研究历史方面的种种活动,正是我的癖好。

    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最引人入胜的两宗宝藏,就是一“孤”

    一“虎”的两宗。因为那一“虎”的宝藏,我也有着一段异样的经历,但因为不在本文的范围之内,是以不去提它。

    而沙漠之狐隆美尔的那批宝藏,乃是他掠夺非洲的战利品,其中有金条、金砖、贵重金属和球宝、钻石等,总值估计,达三亿美金之巨!

    关于这一批宝藏的历史,我还想较详细地介绍一番。当一九四二年秋天,曾经横行北非的希特勒非洲兵团,已经开始失去优势,其时,英国蒙哥玛利元帅率领的联军,连挫德军。

    隆美尔所率领的非洲兵团,自埃及溃退,逃往利比亚,兵团司令部则移驻突尼斯的比塞大港。

    拾巧,艾森豪威尔率领的美军,又从阿尔及利亚登际,希特勒的这支非洲精锐部队,已处于腹背受敌面临被歼灭的不利境地,这时,是一九四三年五月。

    希特勒在这时候,下了一道密令给隆美尔,令他排除万难,务必将非洲兵团所挠运的黄金宝物,运往可靠的地点,否则,便将之毁弃。根据联军方面,对于比塞大港来往船只调查的情报,发现有一艘海军船舰,任务不明,但是却配备着极强的炮火,偷偷离开比塞大港,突破联军的海上封锁,驶抵意大利北部的斯帕契尔港。
 楼主| 发表于 2010-6-17 14:40:32 | 显示全部楼层
而再根据联军的情报,一九四三年十月十八日,天未黎明时,一艘小型的船只,在接受了那艘由比塞大港驶来的船只上的若干“货物”之后,便驶离了斯帕契尔,从此不知下落。

    ‘而当希特勒的非洲兵团被击溃之后,那一批金条、宝物,并没有发现、而且,长时期以来,那些宝藏就如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没有踪迹可寻,因此有理由相信,就是那一艘小型的船只,担任了藏宝的任务。

    我上面所叙述的简赂的经过,全是有根据的事实,绝不是杜撰的。事实上,。也曾有过不少人,到意大利去,想发现这批宝藏,但是却没有结果。

    我将有关隆美尔宝藏的一切。迅速地重温了一遍,心头不由得跳得十分厉害。

    黄俊叹了一口气,道:“卫先生。你当真不肯么?”

    我昂起头来:“我已然对你说过不止一次了!”才一讲完那句话,我突然,向黄俊推了过去,黄俊猝不及防,被我推得一个踉跄。

    而我则已然趁了这个机会,身形向外,疾掠而出,来到了围墙脚下,一提气,便已然跃出了围墙。

    可是,我双足才一沾地,便见人影连闪,四个人已然将我围住。

    我早知道,就此脱身,绝无如此容易,也早就料到,以黎明玫的才干论,耀当然应该科到我会趁此机会,从围墙中跳了出去。所以,我才一出围墙,门外便有四个人向我扑来一事,原是意料之中,我足尖占地,身形疾转,“呼呼呼呼”,连拍四掌,已将那四个人,一齐挡了开去!

    就在这时候我只听得身后黄俊的一声呼喝,叫道:“卫先生,你会后悔的!”

    我连头也不回,一连几个起伏,早已来到了路上,才回头看去,只见黎明玫娇躯晃动,已然从那幢洋房之中,掠了出来。

    我明知即使没有其他帮手的话,我也不是她的对手,正在彷徨无计之际,一阵摩托车声,自远而近地传了过来,我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喜。

    一辆电单车,正疾驰而至,我已然认出,车上正是我在警界中的朋友——格里逊警官,我扬了扬手,叫出了他的名字。

    格里逊像惊讶我会在这里,他停下了车,这时候,黎明玫也已然来到了跟前。她的面上,毫不掩饰地现出极其沮丧的神色。

    “格里逊,”我开门见山地说:“带我到市区去。”

    “好啊!可是这位小姐……”他向黎明玫望了一眼,黎明玫立即道:“不要紧,我和卫斯理是熟朋友,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我自然听得出黎明玫话中的意思,笑了一笑,道:“不错,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楼主| 发表于 2010-6-17 14:40:39 | 显示全部楼层
格里逊显然不知我们在谈些什么。而黎明玫手下的打手再多,我料她也不敢公然与警界人士为敌,她限瞧着我跨上了电单车的后座,绝尘而去。

    一路上,我也绝口不向格里逊提起,刚才我死里逃生的事情。

    我倒并不是不想将自己的发现,讲给警方知道,而是我认为,其中还有一些曲折的情形,在我未曾弄清楚之前,我绝不想先惊动警方。

    同时,我决定不靠警方协助,而以我个人之力,先来跟这些天字一号匪徒斗一斗。

    车到市区,我回到了自己的寓所,才一进门,我便发现衣物凌乱不堪,显然已遭到了搜索。我打了—个电话,吩咐我的经理,将机票送来,我也不去整理被翻乱了的物件,便取出贴肉放在身上,石菊所交给我的那两只尼龙袋来。

    由于这两只尼龙袋中的一只,曾被“死神”拆开过的原故,因此;当我取出来的时候,石菊的那几张相,便联了出来。

    我俯下身去,一张一张地拾了起来。

    相片中的石菊,笑得那么地甜蜜,像是一朵即将开放的名种兰花般美,却又绝不庸俗。

    将相片放回尼龙袋中,我拆开了另一个尼龙袋,防湿纸小心地包裹着,竟达七八层之外,一层一层地解了开来,里面所包的是一幅布。

    那幅布是不规则形的,看情形,像是一件衬衫的下摆,仓淬之间被撕了下来的一样。而在布上,画着一幅简陋的地图。

    我绝未料到,有关隆美尔宝藏的地图,竟是如此简陋!

    但是唯其如此,更使人相信这幅地图的真实性,我一眼看去,便可以看出那幅地图上所画的,是意大利附近,法属科西嘉岛。

    当然,这幅地图,可能是由于在仓猝产,或者是不想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匆匆画成的,所以科西嘉岛的形状,几乎一点也不正确,但因为在它的旁边,有一个长靴形,所以略对世界地理有些常识的人,都可以看出,那就是拿破仑的故乡。

    在地图上,文字并不多,只有巴斯契亚(Bastiz)、这个地名,而在巴斯契亚,和另一个小岛(那是尼尔巴岛)之间,有着一个黑点。在黑点旁边,写着一个德文字,译成中文,是“天堂在此”的意思。当然,是指,宝藏在此而言。

    因为,如果有谁得到了这批宝藏的话,也根本不必等待死亡,就在生前,便可以生活在“天堂”之中了。就是那么一幅简陋的地图,我不明白何以“死神”看得如此之重!

    因为,地图上面,并没有确切指出,藏宝的地点,究竟何在!
 楼主| 发表于 2010-6-17 14:40:49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是当我翻过来再看的时候,我便知道这幅地图,是确是重要无比的。

    在那幅布的后面,以极其潦草的笔迹,抄着大段文字,字迹已然很模物了,用的文字是德文,我草草地看了一遍,那像是一段航海日志,不待我仔细看,我的经理人已然将机票送来了,我连忙将这一片布,再以防湿纸包好,藏在我长裤的一个特制的夹层之中。

    我匆匆地换好衣股,由我的经理人驾车,将我送到机场,在机场只不过多等了十分钟,便已然登上了飞往新加坡的客机。

    在机上,我放目向四周一看,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于是大放宽心,舒适地伸直了腿,准备享受小半天的平静,可是,就在飞机将要起飞之前的一刹那,我的旁边,突然有人叫我!

    我本来已然料到,黎明玫在道到了意料之外的失败以后,一定不肯就此甘休的。

    所以,在赴机场途中在机场上,我全都细心地观察着四周围的人,而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上了飞机,前后左右,我也曾打量过,在我前面,是两个已上了年纪的欧洲人,在我后面,是一对频频向窗外挥手的年轻夫妇。

    在我的旁边,是一个头上缠着头包的巴基斯坦人,一脸络腮胡子,显然没有追踪我的人,可是,就在我自鸣得意之际,我身旁的那个大胡子巴基斯坦人,却突然以低沉的、性感的女子声音,以最标准的中国国语,低声叫道:“卫先生!”

    老实说,我的确是给“他”吓了一大跳,当我回过头去时,却又听得“他”以极其浓浊的声音,在向空中小姐招呼,霎时之间,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黎明玫!她不但化装成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肤色黝黑、满脸胡顺的巴基斯坦人!这令得同样精于化装术的我,也不得不十分佩服!

    因为,在我刚一进场的时候,就是这个“巴基斯坦”人,还曾经向我问过路,但是我在当时,却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我定了定神,等她和空中小组搭汕完毕,也低声道:“黎小姐,如果我将你这脸胡子撕下来,机上的搭客,大概有好戏看了!”

    黎明玫“格格”地低声笑了起来,道:“你不会的,卫先生,你没有化装,那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哼”地一声,道:“我堂堂正正到新加坡去,为什么要化装?”

    黎明玫。喷“地一声,又用浓浊的声音道:”你太不友好了!“

    我竭力思索,黎明玫为什么也要到新加坡去,是黄俊和媳讲明白了,那幅地图,正在我身上,是以她才要一刻不舍地跟随我么?

    我在思潮起伏间,飞机已然升到了上空,我也决定了以不变应万变的方法去对付她,她昂着首,那神情,十足是一个男人。

    化装术精奇,是技术问题,而她化装成一个巴基斯坦男人,神情却如此之像,这已然是艺术范围之内的事情了!

    我们两人好一会不交谈,我才叹了一口气,道:“想到北太极门,一向以严正行侠,驰名于世,却出现了黎小姐这样的一位人物!”

    黎明玫一听,突然“哈哈”扬声大笑起来,笑声极其粗豪,也含有极端愤慨的意味,引得全机的搭客,都向她望了过来。

    当然,除了我以外,谁也不会知道,笑得如此无礼的,竟是一位美丽无匹的少妇,我听得她用巴基斯坦的土语骂道:“愿真神阿拉,降祸于他!”

    “谁?”我不禁奇怪。她压低了声音,道:“就是那位伪充行侠,沽名钓脊的畜牲。”我问道:“你是指你们的掌门人?”她低声道:“对了!”尽管她面上有着精奇的化装,但是却仍然掩不住她激动的神色!就好像是,那位北太极门掌门人,给她受了很大委屈,或是对她施以严重的迫害一般。

    我早已料到,黎明玫会成了“死神”一个巢穴的主持人,其中一定有着极其曲折的原因。我想要弄明白这个原因,这也是为什么我暂时不愿意向我老友格里逊讲出我的遭遇的原因——如果我讲了出来,格里逊是可以立上一件大功的,这正好报他救我之恩。

    如今,我又听得她狠狠地谊咒北太极门的掌门人,而且,镇静老练如她那样的人,脸上竞也现出如此激动的神色,的确不能不使我十分惊讶。

    我在十余岁的时侯,曾随着师执,去见过北太板门的掌门人。

    他是一个十分方正的中年人,即使不由于他远播四海的侠名,见了他也会令得人肃然起敬。可是黎明攻却骂他是“畜牲”!

    “黎小姐,”我低声问:“你这样恨你们的掌门人,就是你与死神为伍的原因?”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醉里挑灯文学网 ( 苏ICP备15038944号-1 )

GMT+8, 2024-4-29 04:15 , Processed in 0.024649 second(s), 8 queries , File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