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亚当夏娃吃下了智慧之果,智天使基璐帕亲吻了他们的额头,于是他们思考,感受,顿悟。而你,也在最古老的摩岩壁画上孕育。没有人能看出你的年龄——岁月给你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智慧,你的笑容却依旧明澈,你像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文学,这简单的名字里蕴有多少玄机?
你是那样的非凡,却日日在人群中穿行,和一些人遇见,和一些人擦肩而过,像是人们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的倩影总在我的心中,讴歌、吟唱或是浅笑不语,挥之不去。我仿佛看见你,拨开岁月的迷雾,佩着希翼的璎珞从远古盈盈走来,你身影遍布了每一个春秋,每一座城。
苍苔露冷,花茎风寒。苦绛珠“呜咽一声犹未了,落花满地鸟惊飞”,悲泣着:“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你倚着花树,片片落红便是你真挚的泪。
夜静明月,菊花尽谢。风吹醒了淡酒微醺的易安居士,望着遍地黄花,易安禁潸然泪下,叹道:“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千古一叹,揪住了多少人的心,被着,叹着,愁着,痛着,难以将息。你轻叹一声,饮下满杯愁绪。
你陪晏殊惆怅“山长水阔知何处”,和柳永低吟“多情自古伤离别”,世间百愁你尽知矣。
你过了四季的长椅,冷落了过路的云,带走了云的轻颦浅笑,让世间种种心思、回忆都染上不褪的情愫。又起一叶木栏舟,飘过了千万个春秋,从岁月的上游漂流而下,那舟上载着一船的悲欢离合,从岁月中穿过,被期待的目光剪影,却不停泊,累了就饮那轮圆月,月便残缺,然后又在思乡、思亲的人的绮窗里,满满地斟酌,又成了圆眼月。
你忧愁,却从不忘记胸前的希冀。
二战中的波兰,到处都是废墟,慢慢腐臭的尸体,纳粹分子明晃晃的屠刀刺痛了人们的眼睛。你来了,走进了这个只有由黑、白、红组成的世界,吻过安妮的额头,给她力量,于是,这纯真的孩子留下了她自己一般纯真的文字,怀着希望,含笑而去,你默默看着那天使的痕迹,心碎地微笑。
在那个连绝望、痛苦都变得少有,每个人都渐渐麻木的年代,帝国列强、封建官僚那令人作呕的丑恶嘴脸下,百姓萎头缩颈,任凭宰割的时候,你驱走了鲁迅眼前的幻象,劝他执笔作矛,你伴着鲁迅呐喊,领着人们走出了彷徨,喊出了一片新天地!
病魔无情地降临,原本风华正茂的少年却被告知自己的生命随时会消殒。意外、悲伤、痛苦、不满相交织的时候,你用坚定的目光给子尤以勇气。病魔面前男孩放声大笑,甚至有点桀骜不驯,即使才做过化疗,才动过手术,也恨不得立即拿过笔来,写他个酣畅淋漓。你的陪伴造就了奇迹。
而随着我的成长,心头那缕时纤柔、时感伤、时悲壮、时洒脱的风渐渐强烈。我清楚,那是我对你的热爱、你对我的召唤凝结成的纽带正渐渐加强。
那么,能否把我变为一尾羽毛,把我带走,和你一同旅行? 或者把我变成你停栖的树,我会用每一片树叶来唱你的赞歌。 再不然,就把我变为你足边的溪流,尽管我很涓细,却不会停下追你的脚步,我要去证明我生命的价值与生命的绚丽,我要用我寥寥的余晷,追寻你,靠近你,了解你。即使烈日当头,我也无所畏惧,我愿升腾而起,浮在云端,在明澈的九霄盘旋旖旎,和你一同翱翔在蔚蓝的苍穹,从此不再孑立。
片片书页中,我见你颔首而笑,你无声地告诉我,孩子,这要你自己去努力,去奋斗,去劈开路上的丛丛荆棘。
于是敬爱的文学美神,我已踏上追寻你的路途。心中有你点起的明灯,我便不再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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