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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新贴]悬榜!新作小说《救命钱》 抢稿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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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3 07:59: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悬榜!新作小说《救命钱》 抢稿进行中


本人封笔数年,新作小说《救命钱》刚出炉。因不耐出版社投稿后二或三个月后才可再投他处的限制,故反其道而行之,公开悬榜,若有出版社有登载意愿,直接与我联系。
全稿约22000字,十二章。
本人仅一草根作者,无任何头衔,更非“大家”,唯以文字示人。选载《救命钱》数章,招摇示众。
口出狂言,欢迎诸君指点评说。
另小说《夺妻》目前已写约45000字,全稿预计约60000字,有意者请联系。



                                                郑德鸿
联系地址:福建省漳州市芗城区新华西路南区1幢403室   
邮编:363000           电话:0596---2093109
电子邮箱;zdhong53@126.com


本人创作的长篇小说《那里并不遥远》2001荣登由人民日报社主办的“人民书城”/“佳作连载”栏目,该栏目仅收录43部顶级文学作品;入选由中国国情网、中国教育发展网、国家文化网、国家中西部网等大型国家级网站机构组成的专家、学者联合编审,由中国艺术文化普及促进会提供艺术指导,中国国情调查研究中心监制,并由中国版权保护中心提供版权保护,北京联合光华科技有限公司制作的大型数字光盘《中外经典视听图书馆》,成为唯一在网上发表而没有出书的经典著作。而后,又先后被万方数据电子出版社的《21世纪经典视听图书馆》及学苑音像出版社的《经典多媒体图书馆》、《世纪经典视听图书馆》、《世界经典图书馆》收录。

注:因人民书城已改为人民网/读书,现下面网页已打不开。可搜索:“那里并不遥远”。
 楼主| 发表于 2008-7-23 07:59:57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  《救命钱》
                                                   作者:郑德鸿

                                  (一)
       
        邓毅强的早餐终于是吃完了。他感到肚子有点饱了,然而,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嘴里一片苦涩,消瘦的脸上茫茫然。因为,他并不是用嘴来吃饭,而是从肚子上的一个小管子注射进去的。
        冬日的阳光照在窗台上,让人感到一点温暖。邓毅强默默地看着护士捧着装器具的盘子走出病房,刚刚有点的暖意顿时又冷了下来。
        又活一天了!邓毅强心里默默地想着。那今天该怎样过呢?
        一年前,邓毅强感到喉咙里似乎有点什么,常让他觉得不舒服,也许,是最近较忙,火气大些罢,也没太在意。直到有一天,他感到吃东西时,喉咙口像是被什么堵着,吞咽有点困难,才到医院去检查。这一查,竟把他一下打入谷底,原来他患的是喉癌,并且已到晚期。医生告诉他,只有做切除手术,才能延续生命。
        眼看着生命即将终结,邓毅强和家人陷入了一片恐慌,到处求医,病没治好,钱却花光,还欠下近十万元的债。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病情越来越重,癌细胞不断生长,堵住了食道,连饭也吃不下。为了能多活几天,不得已在肚子上开了个口子,造了个瘘管,一日三餐,都只能将搅成糊状的食糜用注射器注到胃里,吃药喝水,也是从这个瘘管进入。他的喉部插着导气管,这让他说起话来很是艰难。
        邓毅强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但人越是到这个时候,求生的欲望越强烈,越是梦想着有奇迹出现,能还自己一个好的身子。他想尽早做手术,把癌肿瘤切掉。尽管手术的预后并不是很理想,手术后将丧失说话功能,存活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但有做手术与没做手术相比,毕竟是希望大一些。
        但是,做手术需要钱,而且是很多钱!查出癌症后,56岁的邓毅强不得已办理了提前退休,每月只有八百多元的退休金。已经是山穷水尽的他,实在是拿不出这笔巨额的医药费。况且,他就是因为没钱,才从费用较高的三级医院转到这二级医院。但即使是到了这里,他还是没能凑够住院的钱,3000元的住院押金,只交了1000元。而就是这欠下的2000元,他也不知该到哪里去找,更不要说做手术的费用了。
        邓毅强看妻子陈巧莲已经把装食糜的保暖瓶洗好了,便说:“你先回去吧。”
        “等会儿。”陈巧莲说着,在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尽管她此时一点事也没有,但她却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毕竟,夫妻相伴三十多年了,这日子还有多久,她实在是不敢去想。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病房里静悄悄的,笼罩着一种令人沉闷的气氛。
        “你还是回去吧。”邓毅强看着妻子那憔悴的脸,心里有说不出的痛苦与无奈。这一年来,妻子为他所做的一切,他的心里更是充满了感激。这个家的里里外外,从吃的用的,到找人借钱,几乎都是她在操持着的。自己本是一家的顶梁柱,现在病成这个样子,却是什么也干不了,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失落。
        陈巧莲慢慢站起来,把床头柜上的杯子及纸巾袋子稍稍挪了挪,这样看上去似乎齐整了些。虽然这些事无关紧要,但她还是每次回去前,都要这么地整理一下,似乎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感到安稳些。
        “你还要不要去买报纸?要不我去买。”陈巧莲知道丈夫每天都要去买份报纸,用以打发一天的时间。
        “不用了,待会我自己去买。”邓毅强说,“家里还有很多事,你早点回去。”
        “嗯,那我走了。你自己要小心点,走慢点。”陈巧莲拿起保暖瓶,又看了一下丈夫,确信不会出什么事了,才慢慢走出去。
        邓毅强目送妻子出门,便从枕头下拿出一张昨天的报纸,又看了起来。虽然这张报纸昨天都已经看过了,但里面报道的关于南方暴雪的消息,让他心里很是关心。眼看春节就要到了,这京广线的火车一停,那几百万的人怎么回家呢?回不了家,那家里的亲人会是怎样的盼望呢?那些奋战在抗击冰雪灾害第一线的人,那些顾不上家里的亲人生病却坚守在岗位上日夜工作的人,深深地打动了他的心。遗憾的是自己现在病成这样,什么也干不了。
        想当年,自己是何等的一条汉子,下乡当过知青当过兵,回城当过工人开过车,下岗后开起出租车,虽说没有干出什么大事,但也做过不少好事,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只怨命运是如此的无情,居然让自己得了这么的一个绝症,以前设想要做的许多事,看来是做不了了。而那些在他困难的时候帮他的人,那些关心着他的人,他实在是不知该怎样来报答。他已做了一个打算,万一真的没治了,就把遗体捐出去,用自己最后的一点有用的东西,来回报人们对他的关爱。
 楼主| 发表于 2008-7-23 08:00:21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刘玉华走出医院大门,见13路公交车正停在站台边,便急忙赶了过去。上车后,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回想刚才的一幕,刘玉华心里还是有点紧。都说牙痛不是病,但痛了不要命,医生手中的那把器具,磨得她心惊肉跳。好不容易填好了牙齿,她才松了一口气,但头脑里仍是昏沉沉的。此时虽是坐在车里,却还是心有余悸。
        公交车开开停停,终于到了终点站。刘玉华下了车,穿过马路,来到裕丰小区,走到她儿子住的3号楼楼梯前,从裤袋里掏出锁匙,准备上楼。就在掏出钥匙的那一瞬间,她的心突然一紧,放在口袋里的那包钱,怎么没有了!
        刘玉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刚才昏昏的头脑一下就清醒了。这可是救命的钱呀,怎么能没有了呢?她把手重新伸进口袋,没有!另一个口袋,也没有!上衣的口袋也没有!她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有找遍了,根本就没有那包钱。她记得,自己是在出门前,把钱用红纸包好,准备拿来给儿子的。因为她前夫的弟弟也就是小叔子,前几天突然脑溢血,虽然抢救过来,但接下来的治疗,需要一大笔钱。她把自己几年来的积蓄加上女儿刚给的500元,一共5000元,要让儿子给送去。
        此时,钱突然丢了,这让刘玉华的心像被火烧了似的,痛苦万分不知所措,站在那里哭了起来。
        钱会不会是掉在公交车上呢?这个念头一闪,刘玉华立刻停住了哭泣,转身就向来时的方向冲去。只有赶在她刚下车的那一辆没开出之前,才有可能找到钱。尽管平时多跑几步都会感到气喘,但此时的刘玉华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发疯似地跑着,跑出小区大门,又跑到终点站前的马路,也不顾车来车往,径直地就跑了过去。
        远远地,一辆公交车从车场缓缓开出来,刘玉华一边挥着手一边跑,示意司机停车。司机见有人拦车,不知是什么事,急忙煞车,公交车在出口处停了下来。
        刘玉华跑到车门前,双手拍打着车门,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开门,快开门。”
        售票员从车窗探出头来,看着刘玉华,问:“什么事?”
        “开门,开门,我的钱丢在车上。”刘玉华气喘吁吁,“我刚才坐车,钱丢在车上。”
        值勤的保安见有人拦车,马上走过来,问:“你刚才是坐这辆车?”
        “我就是坐这辆车,我的钱丢在车上。快开门。”刘玉华说着,又用力地拍打车门,急不可待。
        见刘玉华急成这个样子,售票员打开车门。刘玉华一脚踏上车踏板,几步来到刚才坐过的座位,低头找起来。可是,地板上已扫得干干净净,哪有一点钱的影子?
        刘玉华完全绝望了,看来,这钱是找不回来了。想到那钱是用来救命的,现在钱没有了,那该怎么办呢?她的精神一下就崩溃了,身子一软,瘫坐在车上,放声大哭起来。
        售票员走过来,扶起刘玉华,问:“大妈,你那钱是怎么丢的?”
        “我就是坐在这里,我去医院,我就坐这,我的钱就是坐在这里。”刘玉华语无伦次地说,“一个红包,红纸包的,5000元。”
        “没有啊,刚才我扫地时,没有看到红包。”售票员说,“会不会是你在其它地方丢失呢?或者是你刚才坐的不是这辆,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一个也跟着上车帮找钱的车站站务员说:“你仔细想一下,是不是这辆?这车都一模一样的,会不会是其它辆?”
        被她俩这一提醒,刘玉华想起来了,刚才的确不是乘坐这一辆车,刚才那售票员是留长发的,而眼前这售票员却是一头短发,自己真是心太急,没看清就跑上来了。
        “不是,不是这辆。”刘玉华说着,便急忙往车门走,站务员也急忙上前搀扶着,一同下了车。
        车场里,还停着几辆车,刘玉华也不知到底刚才乘坐的是哪一辆,只得与站务员一辆一辆地找。车场里的车都找遍了,钱却还是没找到,如此看来,那钱可能是被其它人捡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刘玉华这时真是彻底地绝望了,不由嚎啕大哭起来,一旁的工作人员把她架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又向警方报了案。很快,警车开来了。警察询问了情况后,除了安慰也没办法,只得先把她送到派出所里,做进一步的调查。
        警车开走了。
        坐在警车里的刘玉华,想着那些钱,想着小叔子的病,眼泪顿时又流了下来。
 楼主| 发表于 2008-7-23 08:00:4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邓毅强走出病房,乘电梯来到楼下。他走到医院门口,来到报摊旁,买了一份《江南早报》。他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往回走,慢慢走向电梯。
        南方的冰雪依然没有停下,无数的人正继续与灾害抗争着,那些感动人的报道,让邓毅强感慨不已,他的心似乎也飞到了那冰天雪地中。
        邓毅强慢慢地走着,突然,感到脚尖似乎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个红色的纸包。
        这也许是别人丢弃的,没有什么。邓毅强抬脚就走,想走进电梯,早点回病房,但直觉告诉他,这个纸袋好像不是个空纸袋,而是有点份量。并且,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邓毅强慢慢弯下腰,毕竟,肚子上的瘘管让他有点不舒服。他拾起红纸包,突然感到,这里面装的也许是钱。他的心里一阵狂喜,心跳不由加速。他把红纸包放进上衣的内袋,回头看了一下,过道里只有他一个人。
        邓毅强走到电梯前,按了一下按钮,门开了。他走进电梯,按下7楼的按钮,又按下关门按钮。电梯缓缓上升,他隔着衣服捏了下纸包,感觉到里面装着的,确确是钱无疑。
        电梯在2楼停了,进来了几个人。邓毅强往边上让了让,似乎怀里揣着包炸药,只要被别人一碰就会爆炸。心里虽是不安,但脸上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电梯在7楼停下了,邓毅强走出电梯,看了看周围,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来看看刚捡到的红纸包里究竟是什么。他走到过道的尽头,这里有一处拐角,连着平台,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平时他也常来这里。
        邓毅强又回头看了看,没有人跟着,更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红纸包,打开一看,顿时惊呆了。果然真的是钱,一大摞的钱!这可真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是在最需要钱的时候送来的救命钱。
        邓毅强看着手中的钱,心里不由盘算起来。这钱看起来有五六千元,有了这些钱,欠医院的2000元押金可以交上了,剩下的也够自己这一年半载的费用了,他从这摞钱看到了希望。
        邓毅强一张一张地数起钱来,一共是50张,是5000元,其中有几张是崭新的,连一点皱折也没有。数完钱,心里不由有点疑惑,这钱是不是真的呢,要是假钱,那岂不是白欢喜一场。他把那几张新币拿在眼前,对着天空查看,里面的水印和金属线清晰可见;又用拇指反复揉着上面的盲文,一个个凸起的小圆点真真实实;那些稍旧点的,也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看来,这可都是真币,一点不假。
        邓毅强这时可真是心花怒放,几天来笼罩在心头上的阴霾在这一刻云开雾散,自己得救了!高兴了一阵,他不由又有点担心,刚才捡到钱的时候,不知有没有被别人看见,如果被别人看见,失主找来,那就只是一场空欢喜。
        邓毅强把钱重新包好,放进口袋里,头脑里不停地回想刚才捡钱的那一瞬间,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终于,他把整个过程都过滤了一遍,他确信,他捡钱的事没有被别人看到,没有人知道他有捡到钱。他不由心生感叹,天无绝人之路,让他捡到这么多的钱,让他的生命得以延续。
        邓毅强回到病房,想把钱藏起来,可一看,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放心的地方好藏,还不如放在身上保险。等中午妻子来时,再让她带走,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可转念一想,不行,这事要是让她知道了,以她的秉性,这钱非得还失主不行,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要先瞒住她,等过一段时间,再慢慢告诉她,到时,这事也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主意一打定,邓毅强的心顿时宽了许多,坐上床,靠着被子,看起报纸来。
        报纸上的各种新闻、生活常识、楼价车市、影视娱乐,一篇接一篇,要是在以前,这些报道,不管邓毅强喜欢不喜欢,感不感受兴趣,都要全部看个遍,甚至连那些广告,他都不放过。毕竟,这一天的时间,如果没有这些报纸来打发,实在不知怎么捱。
        邓毅强把报纸翻开,想先找些自己感兴趣的文章,这是他的习惯,就好比是吃鱼,先吃肉,再吃配料,最后才把那些骨头缝里的肉挑出来。然而,把整份报纸从头翻到尾,竟然没找出一篇能让他心动的文章,勉强看了几篇,却一点的印象也没留下。他感到自己的头脑里似乎被什么占据了,再也塞不下任何的东西。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就这样的一点精神也集中不起来?邓毅强放下报纸,揉了揉眼眶。噢,是那5000元钱,是那捡来的5000元钱让他心神不宁。那钱是谁丢的呢?怎么就那么巧的被自己捡到呢?那丢钱的人现在不知急成怎样呢?那钱是做什么用的呢?太多太多的疑问,太多太多的为什么,在他的心里翻腾着,让他无法静下心来。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邓毅强知道妻子很快就要来了,但他却还没有想出一个能解开这些迷团的答案来,也不知道待会妻子来时,要怎样去把这钱的事做一个妥当的处理。此时,他的头脑里仿佛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楼主| 发表于 2008-7-23 08:01: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七)
       
        “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巧莲等护士出去后,有点不放心地问。
        “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跟以前一样呀。”邓毅强故作轻松地回答说。
        “早上有大便吗?”
        “有。”
        “干的还是稀的?”
        “不干也不稀。”
        听邓毅强的这么一说,陈巧莲稍稍安下心来,看来,丈夫没什么事的。只是,她心里还是有点纳闷,以往她一来,他的话老是说个没完没了的,不是问这就是问那,好像要把家里的事都弄个清楚似的。但今天却一反常态,如果她不问,他就不说,即使她问了,他也只是简单回答一下。刚才护士来注射午饭时,她问了一下,知道他的体温、血压都是正常,没有什么变化。莫非他有什么心事?
        陈巧莲正想着,抬头看见社区居委会的张主任和小李走进来,赶忙站起来,迎了过去:“张主任,小李,你们来了。”
        张主任微笑着点点头,走到病床前,看着邓毅强,问:“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好,好,一样的。”邓毅强回答说。
        “你的事情,大家都很关心,办事处领导也很关心。春节快到了,为了让有困难的家庭能过好春节,上面拨了一笔款,用来补助有困难的家庭。我今天来,就是给你送这400元补助款的。”张主任说完,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邓毅强。
        “谢谢!谢谢!太感谢你们了。”邓毅强双手接过红包,感激地说。
        “不用谢,我们做得还很不够。”张主任说,“钱虽不多,但体现的是党和政府的关怀,没有忘记你们这些有困难的人。你们的困难,就是大家的困难,有难同帮,我们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真太感谢你了,你对我们太关心了。上次送来捐款,这次又送来补助款,真不知要怎样感谢。”陈巧莲紧紧握着张主任的手,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那是我们应该做的。”张主任说。
        “尽顾说,都忘了请你坐,让你一直站。”陈巧莲说着,把床铺边的椅子挪了挪。
        “不用坐了,我还要到楼下去看望另一个人,他也是我们社区的,他的家庭也是很困难。他儿子还在上大学,他病了很久了,却一直拖着,这次实在病重了,才肯住院。”张主任说着,又握了下邓毅强的手,“你要安心养病。有什么困难,我们会尽量帮助你。”
        “那真是太麻烦你了。你这样关心,我都不知道怎样感谢你。”邓毅强感到心里还有许多话要说,却不知说什么好。
        “那我们先走了。”张主任说完,与小李一起走了出去。
        邓毅强把红包拿起来,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自从他查出癌症后,社区居委会、市福利彩票中心及民政局,先后给他送来了捐款和补助款,亲戚朋友也尽力帮助,使他得以一次又一次地度过难关。这些,让他几次陷入绝望的心重新燃起希望,让他感到社会的温暖,也增强了与病魔搏斗的信心。
        邓毅强打开红色,抽出四张崭新的100元人民币。他突然感到,手中的这四张新币与怀中那摞钱里的五张新币,有着完全不同的性质。手中的新币是如此的温暖,那是爱的火焰;怀中的新币却是那么的冰冷,那是欲的冰霜。当自己在接受着无私的关爱时,却也在吞噬自私的贪欲。他感到心里冰火交织,刚刚沸腾又瞬间冻结,波涛汹涌烈焰焚身。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站在一旁的陈巧莲见丈夫拿着钱久久没有说话,便说:“这400元,刚好可以交住院费。刚才王医生告诉我,卡里的钱快没有了。”
        “那你这就去交吧。”邓毅强把钱递给妻子,面无表情地说。
        陈巧莲接过钱,心里很是纳闷,丈夫今天究竟怎么了?有这400元钱,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就一点精神也没有?她感到有点不对劲,便问:“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想钱的事?我不是给你说了,我弟弟答应再帮我去借点。现在又有这400元,过几天工资发下来,也就够这一阵用的,你还想什么?”
        “我不是想钱的事,我是……”邓毅强顿了一下,有点烦躁地说,“你先去把钱交了,保暖瓶也拿去,交完钱就不用再上来了。”
        陈巧莲看丈夫的样子,也不想再与他多辩,只是默默收拾着。毕竟,人到这种地步,情绪上的变化无常是可以理解的。她看没有什么要再做的了,便提起保暖瓶,走了出去。
        妻子走了,病房里安静下来了,邓毅强心里突然感到一阵空虚,后悔刚才无缘无故地对妻子说话的态度。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今天的事,一次又一次地回昧张主任的话,突然,他拍了一下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怎么没想到这二级医院里,根本不会有那些官员会在这里住院,也就不存在什么送礼丢钱的事。自己只往怎样才能心安理得地留下这钱,怎么就不想想,那丢钱的人如果与自己一样,此时会是怎样。
        邓毅强再也躺不住了,起身下床,来到阳台,希望能一眼就看到楼下的人中有谁还在找钱,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钱还给失主。但他很快就失望了,楼下的人瘳廖无几,只有几个看起来像是病号的人在散步,偶尔有人走过,也是行色匆匆,一点也没有失主的迹象。
        邓毅强回到房里,一时不知怎么才好。突然,他看到了床上的报纸,急忙拿起来,认真地搜寻。很快,他看到了报纸上的热线电话号码,便迫不及待地把号码一个一个地按了下去。
 楼主| 发表于 2008-7-23 08:01:44 | 显示全部楼层
(八)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方志成拿起话筒:“喂,你好!这里是《江南早报》热线。”
        “我捡到钱了,捡到5000元钱。请你们帮忙找一下失主。”电话的那一头,邓毅强急促地说。
        “捡到钱?5000元?”方志成心里不由有些疑惑,捡到钱的人会主动找失主?而且是5000元!
        “是的是的,5000元。”
        “是你捡的?”
        “当然是我捡的,所以才来找你们。”
        方志成心里有点犯咕噜,因为热线经常会接到一些骚扰的电话,有时说是在哪里捡到一个东西,有时说是哪里发生了事故,或者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却故意夸大。等记者匆匆赶到所谓的出事地点,却是子虚乌有,白跑一趟。所以,对一些显然有诈的电话,他们是心里提防着,以免当冤大头。
        “你说你捡到5000元,是在哪里捡的?”方志成有点漫不经心地问。
        “在医院里捡的。”邓毅强说。
        “哪个医院?”
        “区人民医院。你能不能快点来?我在医院里等你。”
        方志成感到,这打电话的人也许又是一个无聊人,因为区人民医院与报社仅隔着条街道,走过来用不了五分钟的时间。如果这事情是真实的,那他完全可以直接来报社,犯不着打电话,更用不着叫记者亲自去。
        “我现在工作正忙,走不开。”方志成敷衍着,准备把电话挂了。确实,他也正在赶时间,截稿时间是晚上七点,现在已是下午四点多了,这两个多钟头里,还有许多事要办。如果不是非常要紧的事,他是不会离开办公室的。
        “那你能不能叫别人来?”邓毅强隐隐感觉到对方不相信他捡到钱的事,窝着一肚子火。
        “这时大家都在忙,实在走不开。你自己来报社,走过来就是。”方志成有点不耐烦了。
        “我要是能走,还用得着叫你来?”邓毅强大声地说,语气里透出委曲与不满。
        “你不能走?”方志成感到有点不对劲,也许,那人说的是真的。
        “我是病人,癌症晚期。我住在7楼12床。”邓毅强激动地说,并且用力地喘了几口气。
        听到话筒里的喘息声,以及对方那沙哑的说话声,方志成猛然感到,是自己误解了对方。同时,他也被对方的行为深深地震撼了,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捡到这么大的一笔钱,没有自己留下,却急着找失主,那是何等的高尚。而且,从职业的角度,他敏锐地感到,这是一个可以引起读者关注的新闻,将会在社会上产生极大的反响。
        “你是在住院部7楼12床?你叫什么?”方志成急切地问。
        “是的。我叫邓毅强。”邓毅强说。
        “好,我马上去你那里,你等着。”方志成挂上电话,急忙打开柜门,拿出工作包。他要在截稿前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要争取明天见报,让市民知道。
        坐在方志成对面的同事见方志成急匆匆的样子,问:“什么事?这么急?”
        “有人捡到5000元钱,是个癌症晚期病人。我要赶快去。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方志成边说边把工作包挎上,急急地走出去。
        方志成一路小跑着,很快来到区人民医院,走到住院部的电梯前,按下了7楼的按钮。电梯门开了,他走进去。电梯缓缓地上升,他的心里却感到,这电梯怎么这么慢呢。
        电梯终于到了7楼,门开了,方志成一脚跨出,见一个护士正等在门口,便问:“12床在哪里?”
        护士指了指过道的方向,说:“在那头。”
        “谢谢!”方志成点了下头,快步向过道走去。他搜寻着病房门上的号码,很快就找到了写着12号码的房间,走了进去。
        病房里,邓毅强正斜躺着,焦急地等着记者的到来,一见有人进来,而且形色匆匆,一下就猜到这人就是记者,马上坐直身子,问:“你就是报社的记者?”
        “我是《江南早报》的记者,我叫方志成。”方志成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记者证,递到邓毅强跟前。
        邓毅强接过记者证,看了一下,确定对方是记者无疑,便说:“我今天早上在楼下电梯旁捡到5000元。我找不到失主,所以请你们来,帮助找一下。”
        “你是几点捡到的”方志成问。
        “大约九点的时候。”邓毅强说着,从上衣的内袋掏出那红包,“你看,都在这,一共5000元。”
        方志成看着那些钱,又问:“那你有没有找过失主?”
        “有啊,找过了,但找不到。”邓毅强瞪大双眼,“我到门诊那里问,也到停车场问了,都没找到。”
        “你早上就捡到了,那你……”方志成看着邓毅强,心里有点疑惑,“怎么现在又想要还给失主?”
        被方志成这么一问,邓毅强顿时有点不自在,想了想,说:“早上我就要还给失主了,但却找不到。后来我又想把钱留下,我正缺钱,医院的押金还欠着,要做手术的钱还没有……而且我已经借了很多,现在想要再借,都很难了。”说着说着,他的神情渐渐地暗淡了。
        方志成不由被邓毅强感染了,也为自己的唐突自责。一个欠了那么多债的病人,要把钱还给失主,不管他之前是如何想,但最终是以行动向世人表明,他的行为是应该被人敬重的。
        “你借了多少钱?”方志成看着邓毅强,关切地问。
        “差不多快10万了。”邓毅强显得很是无奈,声音明显地低了下来。
        “哦。”方志成倒吸了一口气,“那你以后怎么……”
        “还能怎么呢?实在不行,我打算把房子卖了,把欠债还上。”邓毅强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听着邓毅强那沙哑的声音,方志成心里隐隐地作痛。他要赶快把这事写出来,让人们看到,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感慨的故事。
        “这钱,你先留着。”方志成说,“等找到失主,再还给他。”
        “好吧。”邓毅强稍稍点了下头。
        “你这样做,实在是太难能可贵的。这种精神,也是值得学习的。”
        “我想,做人要做个清清白白,要干净。”邓毅强的眼里明亮起来,“以前我也不是没捡到钱,我开出租车,捡到好几次,都是还给失主的。虽然我是一个癌病晚期的人了,有了这笔钱就可以延续我的生命,但我不能因为现在病了欠钱,就昧了良心。所以,这钱我是一定要还的。”
        方志成被深深地感动了,一个已经快走到生命尽头的人,想到的竟是别人。而且是如此的真实,没有豪言壮语,有的只是一颗朴素的心。
        “我给你拍张像吧,你把钱拿着。”方志成说着,从工作包里拿出照相机。
        邓毅强把钱拿在手上,像扇子那样地张开,脸上带着微笑。
        方志成把照相机对准焦距,按下快门,亮光一闪,这瞬间已成永恒。
 楼主| 发表于 2008-7-23 08:02:09 | 显示全部楼层
经典是怎样炼成的
                                                                作者:郑德鸿

    一提起“经典”二字,我的脑海里立刻就会浮现出四书五经、三国水浒红楼梦、毛泽东选集,以及那些经历了无数代人的传承,历经考验流传至今的文学佳作,那些永载史册的精神食粮。人类的文明与美德,正是由于有了这些经典,才一步步从遥远的过去,走到今天,走向未来。从这个意义上说,经典是人类社会永远的灯塔,文明进步的指南针。经典是神圣的,也是不朽的。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经意间,我与经典撞了个满怀。
  由中国国情网、中国教育发展网、国家文化网、国家中西部网等大型网站机构联合编审,中国艺术文化普及促进会提供艺术指导,中国国情调查研究中心提供版权保护,由北京联合光华科技有限公司精心制作的具有最先进的语音合成朗读系统的电子书系列《中外经典视听图书馆》,从用中文纪录和创造的从古到今浩如烟海的文学作品中,精心挑选2000多部精品佳作,作为经典向世人展示。我所撰写的长篇知青小说《那里并不遥远》,也荣幸地被选中,收录其中。
  2004年8月3日,北京版权代理有限责任公司打来电话,告知这部小说收录在《中外经典视听图书馆》,并且将寄来光盘样品。听到这一消息,我不由一阵激动,想不到当年那纯属偶然的创作冲动,竟然会获得如此丰厚的回报,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突如其来的盛誉,令我百感交集,数年艰辛,终成正果。这是对我数年努力的褒奖,更是对这部小说在文学领域里所起到的积极作用的肯定。
  得知这一消息,朋友们向我表示祝贺,也问我这部小说是怎么写成的,能获得成功究竟靠的是什么。我坦诚告诉他们,除了创作激情、生活体验与文字底子外,靠的是对历史的负责和对文学的敬畏,老老实实做文章。因为,一部好的作品,是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的。
  十年前,我家隔壁的女孩老是缠着我讲故事,我便将当年我上山下乡当知青的经历及所见所闻,当做故事讲给她听。
  一日,故事讲一半,女孩因有事离开,只好暂停。然而,那讲了一半的往事,却历历在目,令我欲罢不能。于是,信手拿起笔和纸,略一思索,给故事里的人物起了个名字,并将情节稍加改动。写出来一看,竟是一个小说的雏形。我突然大悟,小说原来就是生活的写照,它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如果我把所有的故事串联起来,加上一些虚构,不就是一部小说了吗?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当年是何等的轰轰烈烈,又是那样的可歌可泣,牵动着亿万人民的心。那是一部令人悲怆又魂牵梦萦的历史,是用千千万万知青的灵魂与肉体修炼而成的——每一个知青,都是这部历史的一部分。不管今后人们如何看待这场运动,但作为历史,它必然永载史册。
  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有关这场上山下乡运动的文字记载并不是很多,长篇小说更少。这也许是我的孤陋寡闻,但也引起我的深思:一场历时多年,人数众多,影响广泛深远的运动,为何时隔不久,就几乎消声匿迹了呢?人们在研究着几千年前的历史,但对这近在眼前的历史,却搁之不顾,难道就只能留给后人去研究吗?如果我们今天能尽自己的所能,把这段历史写下来,一定会比后人的研究准确得多。
  于是,一个近乎狂幻的想法在那一瞬间形成了——写一部小说,一部全方位、多视角再现当年上山下乡运动的小说,在这部小说里,知青的生活、心理状态,以及在特定环境中知青们艰苦的劳动、观念的转变、人格的扭曲,还有他们为自身的生存所付出的代价,在痛苦的磨炼中对社会上种种现象的思索……等等,等等。这些,都将在这部小说里一一展现。
  凭着一股热情,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竟写出了近十万个字。然而,我很快发现,如果想要写出一部与历史背景同步的小说,单凭热情是不够的,必需要有一份准确的时间表。否则,关公战秦琼,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但是,由于小说里的故事时间跨度大,一些记载早已湮没在历史的海洋里,要想把它从那尘封的史料中找出来,谈何容易。我一头扎进了历史中。我走入档案馆,查阅了一些相关的历史文件;我埋进了图书馆那些过期的报纸中,寻找有关的史料;我注意收集一些回忆录,从那只言片语中获得可靠的依据;我走访了许多老知青及一些经历过那场运动的当事人,从他们的回忆中听到了许多真实的故事。工夫不负有心人,这些宝贵的资料,使得这部小说虚构与真实水乳交融,文学与历史浑然一体。
  有了这些资料,我写起来更得心应手。但是,小说不同于一般的纪实文学,单靠罗列事实是完全不够的。如何把那些真实的虚构的故事,理性而合乎逻辑地串连在一起,使之成为一部完整的文学作品,没有一定的语文基础和相关的文学理论是根本无法完成的。而只读到小学六年级的我,面对这无法回避的问题,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头学起。尽管在此之前,我对自己很是自信,并且对一些已成白纸黑字的作品很是不以为然。如今轮到自己头上,才知要想真的写好,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重新读起小学语文课本,从最基本的字、词、句、标点符号入手;看起了小学生作文选编,从那些老师的批改中得到启发;搬来了中学语文教材,进行系统的学习;精读了一些名家名作,从中汲取营养与借鉴,使自己的写作技巧得以提高;找到了一些有关文学创作的理论书籍,使自己的认识有了一个新的飞跃。我抱定一个宗旨:要么不写,要写就一定写好!
  另外,在小说内容的取舍上,也让我颇费一番苦心。由于上山下乡运动历时多年,期间发生的具有一定影响的事不可计数,,如果面面俱到,显然不是一部小说所承载得了的,而且也将变成大杂烩。所以,小说侧重描写了运动初期的发动,知青们到农村后过革命化春节,将城镇中的闲散人员当做知青送到农村,遣送城镇“黑五类分子”到农村监督劳动,招工,招生,九。一三林彪事件对知青的影响,批林批孔运动,毛主席给知青家长李庆霖的复信,中央为保护知青、打击各种迫害知青的犯罪行为而作出的决策,办理补员,病退,派知青带队干部,恢复高考,右派平反,知青大返城。这些,都是这场运动的组成部分。小说中的故事,便是紧紧地围绕这一系列历史背景而展开的,并力求做到与历史同步。因此,这部小说也可以看成是知青史的文学化,一部典型的《知青演义》。
  就这样,经过四年多不懈的努力,终于在1998年12月21日晚上完成了这部小说。巧合的是,这一天正好是那场运动的发端,也是小说故事的开始。
  小说完稿后,我便开始寻求出书。但我一个无名小卒,根本没人理睬,给许多出版社写去的信,寄去的内容简介,均石沉大海。好不容易经人介绍了一家出版社,却要自费,没有四、五万元是出不了书的。我辛辛苦苦写了几年的书,却还要花几万元去出书,根本无法接受。
  写小说是要给别人看的,难道出不了书便压在箱底?当时,互联网这一具有革命性的新事物正崭露头角,“互联网”这一崭新的名词频频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尽管我对互联网一点也不懂,连见也没见过,但我从相关的报道中认定,那里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如果作者不计较稿费的话,那里有任你驰骋的无限空间。况且,我写小说既不为名也不为利,我只是想把那一段历史告诉大家。我毅然决定,将小说上网,无偿地奉献给世界。
  几经周折,1999年11月11日,小说终于在文学网站“黄金书屋”发表了,并且作为重点推荐阅读。之后,许多家网站转载了这部小说。特别是最权威的由人民日报社主办的文学网站“人民书城”,在我发去电子邮件请该站直接从“黄金书屋”转载,并且将我的一篇叙述这部小说的手稿捐赠给漳州市图书馆的文章《献稿记》及另一部中篇小说《婚礼进行曲》发去后不几天,便收到了回复,告知小说已登载于“佳作连载”栏目,《婚礼进行曲》也登载在该网站的“原创基地”。面对如此的殊荣,我终于感到,几年来的心血没有白费,要知道,能在那里登台亮相的,只有区区四十几部文学作品,不是国外精品便是国内名家的代表作,而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竟然也能在那里占有一席之地,怎不令我感慨万千呢。
  小说在“人民书城”的登载,奠定了它在文学领域里的特殊地位,为最终被确定为经典佳作提供了最有力的依据。虽然我对评审的事一无所知,但它是幸运的,因为它出生在一个实事求是、尊重历史、弘扬祖国文化的时代。它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
  如今,小说虽然获得了肯定,但我仍感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作为作者,庆幸之余仍心存愧疚。由于当初完稿后,在输入电脑的过程中,一些标点符号出现了差错;小说中毛主席逝世后《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的广播时间,由于当时一直找不到确切的记载,仅凭记忆写为下午三点播出,直到后来看了一篇回忆录,才确定为下午三点是播出预告,全文播出的时间是下午四点;还有个别字词确是错用,这些,都已成无法挽回的遗憾。
  目前,我已将全稿重新核对,并将修正后的稿件发给代理该小说版权的北京版权代理有限责任公司,中国青少年新世纪读书网\上海知青\华夏知青等网站也登载了,如果今后再版或出书,这些缺陷将不再存在。唯如此,我才心安。

                                             2003-9

注:阅读小说《那里并不遥远》,请搜索“那里并不遥远”。
 楼主| 发表于 2008-7-23 08:03:49 | 显示全部楼层

中篇小说《夺妻》

夺妻
                                                作者:郑德鸿
                                        (一)
       
        赵诗妍随着下班的人流走出了厂门。看着厂门外那些来接这些下班女工的男人们,她的心里不由地一阵酸楚。
        这几天,厂里为了赶一批出口的产品,接连加班,每天都要到晚上11点。男人们晚点是无所谓,但女人可就不是那么的让人放心了,要是出了个什么事来,那还了得。来接的男人中有的是女工的父兄,有的是丈夫,有的是情侣。毕竟,这半夜三更的,有个男人在身旁,那是个保障。特别是那些情侣,更是把接女朋友当成是一种享受,那乐得屁颠颠的样子,让那些已婚的妻子们看得是心里直痒痒。所以,女工的家人前来接,也就成了这几天厂门口的一道风景。
        赵诗妍可没那心情看这风景,因为,她的心上人此时不知还在哪里,更不用说能在这个时候来接她,她只能独自一人回去。好在她住的地方离厂不远,也就是走那么的十多分钟就到了。     
        赵诗妍匆匆地走着,渐渐地离厂远了,路上的行人也是瘳瘳无几,但毕竟是在大街上,也并不感到有什么害怕。她不由又想起了那个他,那个让她等了四年却毫无音信的初恋情人,想起那个让她肝肠寸断、刻骨铭心的夜晚——
        “诗妍,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沈长河拥抱着赵诗妍,眼里含着泪水。
        “我会等你,等你回来。”赵诗妍把头埋在沈长河的胸前,泪水已经濡湿了他的衬衣。
        沈长河轻轻地抚着赵诗妍的头发,慢慢地把头抬起来,看着远方。城市的灯光是那么的耀眼,夜晚的风是那么的轻柔,但这一切对他来说,已是过去。明天,他将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九年的家乡,离开怀中这自幼青梅竹马、一同走过十二年的同学加恋人,到一个遥远的陌生的国度。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世界很无奈,而这一切,竟都是因为双方的父母为了折散他们的恋情而采取的非常手段。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恋情被发现,如果不是因为她母亲吵上门来,如果不是他的父亲害怕失去那不错的工作,如果……
        “我这次去,大不了一年两年,很快就会回来。虽然他们是要把我们隔开,但我们的心是隔不开的。”沈长河的双手慢慢地用力,把赵诗妍紧紧地搂在怀中,似乎一松手,就会永远失去了似的。
        赵诗妍的脸紧紧地贴在沈长河的胸口,听得见那里面心跳的声音,是那么的急促,又是那么的有力。她相信,只要他们的心连在一起,那怕相隔万里,那怕父母的阻拦,总有一天,他们的爱情会有结果的。她不由从心里怨恨父母的势利,如果她的父亲不是厂长,如果他的父亲不是厂长的司机,那事情也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当然,她也在心里深深地怨悔自己,怨悔沈长河,要不是因为这次复习时横遭劫难,情绪低落,高考时双双落弟上不了大学,也不会遭此磨难。否则,进了大学,天高皇帝远,父母的干涉也就鞭长莫及。而此时,木已成舟,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我会等你回来的。”赵诗妍慢慢地从沈长河怀中挣脱出来,看着沈长河的眼睛,黑暗中,那双眼睛在闪光……
        赵诗妍走到路口,拐了过去。只要再走过那座桥,沿着河沟边的路走进去,也就到家了。
        夜幕下的河沟无声地流淌着,在路灯的照耀下鳞光闪闪,显得是那么的平静和安祥。但如果是在白天,那漂浮在水面的垃圾,那乌黑的河水,是那么的令人不忍目睹。人们在享受着现代文明的同时,却忘了对自然的保护,河沟成了倾泄废弃物的对象,也成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虽然人们在河沟两边安上栅栏,也种了树,以此来掩饰人们的过失,但却无法减少它那不堪的重负,它只能在人们的冷眼中默默地走自己的路。
        一阵风吹来,带过一股淡淡的异昧,那是河沟的气味,好在是晚上,要是在中午,那还真得掩鼻而过。赵诗妍不由地屏着气,心里也稍稍地紧了一下。好在这一段路很快就能过去,前边路一拐,也就闻不到了,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路的另一边,一条围墙与河沟一起平行,伸向前方。围墙里原是一片老房子,不久前拆平了,准备要盖几幢大楼,过不了多久,这里将是一个新天地。
        前方的路灯怎么不亮了?昨天可还是好好的呀,赵诗妍不由心头又是一紧。黑灯瞎火的,路的那一头仿佛没有尽头。由于拆了房子,从这条路经过的人也就少了,路灯虽然早就坏了几盏,却一直没有人来修,想必是管理部门认为这早晚要换新的,得过且过;或者是没有人投诉,也就懒得管。但好歹还有几盏是亮的,勉强看得到路。但此时灯灭了,半夜三更,一个单身女孩,要是遇到不测,那该如何是好?
        赵诗妍犹豫了,脚步也渐渐放慢了。她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路灯下一片空寂,连个人影也没有。要是此时有个伴多好,或者是有那么的几个路人,她心里也会踏实些。但这么一个寂静的夜晚,这么一个冷僻的地方,要想等到有人,显然是不现实的。她强打起精神,默默告诉自己,不要怕,没什么,只要走过这百十米的黑暗,也就是光明了。
        赵诗妍终于走进了那段没有灯光的路,借着远处的光亮,勉强还能看到这是一条路,只是黑了点。她尽量走在路中间,以免被路边的石头或是什么绊倒,而要是落进那些盖子早就偷去当废铁卖,张着吃人大口的窨井里,没死也会只剩半条命的。好在,这条路天天走,哪里直哪里弯,就是闭着眼睛也是不会走偏了的,更何况,还有那么的一点余光在头顶上的空中,那是城市的光芒。
        风轻轻地吹着,偶尔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平添了几分令人不安的感觉。突然,赵诗妍听到背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是紧紧地跟着她。她不由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瞬间产生,要是在这里遇到歹徒,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赵诗妍开始小跑起来,可后面的脚步声似乎也快了起来,这让她感到无比的惊恐。她仿佛看见一双黑手向她伸来,很快就会把她拖进死亡的深渊。她要跑到远处那盏亮着的路灯下,她只有一个念头,只有灯光才能救她。
        黑暗中,前方突然出现一束亮光,一辆摩托车正在驰来。
        “来人啦,来人啦。”赵诗妍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喊,拼出全部的力气,向远处那亮着的灯光——那是她的唯一希望,奋力跑去。
       
                                       (二)
       
        “姨妈,那我回去了。”刘天宝跨上摩托车,发动了车子,打开前灯。
        “慢一点。”刘天宝的姨妈站在门口,叮嘱着说。
        “哥哥再见!”表妹向刘文宝挥了挥手。
        “再见!”刘天宝松开闸,摩托车带着一阵轰鸣,向前驰去。
        摩托车稳稳地驰着,虽然夜深人静,但刘天宝还是不紧不慢地向前开。表妹就要中考了,但成绩却是不理想,想进一中肯定是没戏了,但如能进到四中或五中,对将来考大学,希望多少还是大一些。虽然他也只是高中毕业,当年也进不了大学的门,但无论怎样,对初中的知识还是有点记忆,多少也能帮上表妹一点忙的。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呼喊,刘天宝放慢了速度,想听听那究竟是什么事。很快,他看到一个人正向他跑来,不由心里一惊——出事了!
        半夜三更,又是在这么冷僻的地方,这么的一个人在奔跑喊叫,显然凶多吉少。刘天宝本能地煞车,把灯光对准了来人。他很快就认出来了,那跑来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厂里的赵诗妍,那个曾令他神魂颠倒的“冰美人”。
        刘天宝急忙把摩托车停下,迎着赵诗妍跑去,嘴里一边大声喊:“什么事?什么事?”
        赵诗妍在刘天宝前面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同时用手指着身后:“后面,后面。”
        刘天宝顺着赵诗妍手指的方向望去,在车灯的照耀中,没有看到有什么的异常,也看不到一个人影,不由问:“你怎么啦?”
        “有人……有人在追我。”赵诗妍哆嗦着说,脸色煞白,惊恐未定,虽然她已经确定是得救了,但刚才那脚步声还在心里响着。
        刘天宝又放眼向前方仔细地搜寻了一下,确确实实是没有人来,他放下心来了。也许,这只不过是一场虚惊。毕竟,一个女孩子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也会吓破胆的。
        “没事,没事。有我呢。”刘天宝看着赵诗妍,“不要怕,没有人来的。”
        赵诗妍的心终于安下来了,她感到面前这人的声音很熟悉,却想不出是谁。况且,车灯耀眼,而他背对着灯光,无法看清他的脸。
        “你是……?”赵诗妍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刘天宝。
        “我是天宝呀。”刘天宝说着,往前靠近了一步。
        赵诗妍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真的是刘天宝。尽管刘天宝在她的心目中,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但在这时,却突然变得重要起来了。要不是他在这里,此时的她,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还真不敢想。她想对他说几句表示感激的话,可搜索枯肠,竟找不到一句。
        “你怎么也来这里?”赵诗妍绷了半天的嘴,终于开口了。
        “我去我姨妈家,给我表妹补习一下。”刘天宝见赵诗妍已经是安定下来了,她的脸色也恢复到平时的红嫩,不由又多看了一眼。
        如果不是这次偶遇,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赵诗妍,刘天宝还没有那个胆。在大家的眼里,她是一只美丽的天鹅,高傲而孤单,做起事来有条有理,与人相处温顺体贴,只是一提起婚嫁,一说起谈对象,就立马变脸,冷若冰霜。因此,她也成了那些对其抱有幻想的小伙子们眼里的“冰美人”,只能远远地望着,却是碰不得。
        同厂里的那些单身的小伙子一样,刘天宝也曾加入追求赵诗妍的行列。他有意无意地接近赵诗妍,有意无意地向她展示家境:父亲是个开发商,小有名气;家里宽敞,所有电器一应俱全;独生子,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归他。由于父亲的关系,厂里的头头也对他另眼看待,让他到销售部当个内勤,收收件,发发货,也用不着与工人一样的加班加点,日子过得很是轻松。
        而赵诗妍是个统计员,出于工作上的需要,免不了与刘天宝打交道,也清楚刘天宝在与她套近乎,可她根本就不买刘天宝的账。在她的眼里,他只不过是只灰鸭子罢了,不就是个盖房子工头的儿子嘛,不就是有点钱嘛,可比得上她吗?她可是个国企厂长的女儿,再怎么掉价也轮不上他。并且,他那1米63的个子,走到哪都算得上是二等残废,与她1米60的标准身材,简直是天差地别。倘若她再穿上高跟鞋,两人一比拼,谁高谁矮,还真让人说不准。
        更何况,赵诗妍的心里只有沈长河,根本容不下其它人。一个沈长河就把她的心填满了,哪还有空隙能让刘天宝钻?
        但话说回来,刘天宝的五官长得还算可以,并不那么的令人生厌。而且脾气也好,说话不紧不慢,有那么点人缘。偶尔那帮朋友跟他开开玩笑,说他追求赵诗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他也是不温不火,一笑了之。当然,他也知道赵诗妍看不上他。都说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可他不,他只想多看上几眼,那么的晶莹剔透,那么的娇嫩欲滴,赏心悦目,那可是多看一眼是一眼。
        “哦。”赵诗妍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下刚才那令她魂飞破散的地方,“你现在是……”
        刘天宝一下就明白了,赵诗妍是心有余悸,担心他会扔下不管离她而去。但这种担心实在是多余的,能陪着赵诗妍走走,简直就是一种赏赐,以前是想都不敢想。此时赵诗妍的眼神,分明是要他相伴的,送她回家。这英雄救美,名正言顺,乐都来不及,哪有推辞之理。
        “我送你回去。”刘天宝说着,跨上车把摩托车掉了个头。
        “你?”赵诗妍看了下摩托车的座位,又看了看刘天宝,一时有点犹豫,踌躇着站在原地。
        刘天宝看出了赵诗妍的犹豫,也知道她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要尽量要让她放松,马上微微一笑:“上来吧,没事的。”
        看着刘天宝那诚恳的样子,赵诗妍反倒有点过意不去。虽说以前她碰都没碰过他的手,此时却要坐在他身后,这可是从来没有的距离。但他用车送她回家,是他的好意,如果拂了他的意,反显自己心地狭窄。要是不坐上去,难道要他推着走?如果说要避嫌,也要看时候,这时除了他,还有谁能帮她呢?
        赵诗妍不再犹豫了,跨上摩托车后座,稍稍退后点,尽量与刘天宝保持一段距离。
        刘天宝明显感到赵诗妍在往后退,也把身子朝前倾了点,以此表明他是个正人君子,不会乘人之危沾便宜,尽管他的心里巴不得她能一把揽住他的腰。
        摩托车缓缓地开了,很快就到赵诗妍家门口。
        赵诗妍下了车,看着刘天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进去吧。”刘天宝说完,把摩托车掉回头,却没有马上离开的样子。
        赵诗妍掏出钥匙,打开门,见刘天宝还没走:“那你……”
        “你进去了我就走。”刘天宝微笑着说,“你进去了,我也放心。”
        “那你……当心点。”赵诗妍走进门,朝刘天宝摆了摆手。
        “没事的。那我走了。”刘天宝猛地加大油门,摩托车一声轰鸣,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发表于 2008-7-23 08:49:55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作者的勇气,待慢慢欣赏。
发表于 2008-7-23 15:09:39 | 显示全部楼层
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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