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 诊 室 （短篇小说）

吴茂华

吴 茂 华


    傅崇敏从酒店出来,偏偏那夜没风,天气一点不冷，刺激不到大脑。头轻脚重，心速快，慌得厉害。崇敏多么想找到床倒头便睡。好在头脑残存最后一点清醒，途中记得摸错过一回，后来总算摸到家。
    晚上，姚瑶做好几个菜，买上红酒和白酒。这样的夜晚，需要情调，情调里需要酒。姚瑶和傅崇敏能走到一起来，不知顶住了多少压力？
他们都在工商银行工作。傅崇敏是副主任，是正主任可动用权力来爱她。一个副主任，没什么实权。爱上了完全属个人行为。傅崇敏结过婚，老婆是个长得不错的护士，生了女儿小洁。一个已婚男人获得小姑娘的喜欢，靠成熟和经验。姚瑶是被公认的具有现代气息的美女。一纸大学本科文凭使美女含有现代淑女的成份。许多追求她，近了，就像躲色狼。远了，就是单相思，属有爱情通不了电的那种。已婚男人傅崇敏得到两个美女的爱情，说明他是个挺不错的帅哥。男人还没回来，把她的耐心都等没了，没男人和她一起吃有什么意思？姚瑶伏在桌上睡着了。
     傅崇敏回家，本来脑子就发热。姚瑶被惊醒同时被激怒。今天是第一年的结婚纪念日，为这一场意外的婚姻能成功，就像红军走完成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样，胜利实在来之不易。姚瑶开始数落男人，男人喝过酒后应该得到表扬，你怎能去批评他呢？如果他能虚心接受，说明他还没喝醉。他们顶起嘴。姚瑶昏了头，无中生有不计后果地开始攻击傅崇敏又去那小婊子家了。女人最爱用这个词儿攻击男人同时又攻击所谓的情敌，姚瑶是季明霞的情敌不错，自从姚瑶嫁过来后，傅学敏去看小洁总有见季明霞的机会，处在这种状况里，季明霞反成了她的情敌。这种人身攻击污蔑是极其愚蠢的，傅崇敏能在陌如路人的前妻那里喝得醉烂如泥吗？今晚酒桌上，行长要挟他怕老婆就别喝，乘早离桌，跪到老婆跟前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吧。男人可以爱老婆，但绝对不能怕老婆。傅崇敏从没见过姚瑶变得比泼妇还厉害，就摔手一巴掌打过去。
姚瑶决没有想到傅崇敏敢打她，是不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始突然爆发了？这一巴掌像台风像海啸像地震像火山爆发反正把他们的爱情打没了。
     傅崇敏与季明霞从开始谈恋爱到生孩子一直情投意合，双方没有外遇，傅崇敏当了副主任，季明霞也升成护士长了。别看她平时冷若冰霜，可心眼不坏。可要命的是护士长把这冷若冰霜带到家里，在家时间少，一时角色置换不这来，由于置换不过来，就固定下来。傅崇敏和季明霞的爱情产生了时差，一个日班一个夜班，仿佛生活在不同的两个半球上。傅崇敏与姚瑶的一时拥有战胜了傅崇敏与季明霞的天长地久。

                                
    姚瑶不知服的什么毒？
    打过人后，傅崇敏一个踉跄跌倒在客厅里，等半夜睡醒，酒醒大惊。
傅崇敏没想到在急诊室遇到熟人，一向自负的傅崇敏生来没像今晚这样绝望，像落水者那样孤独无助。他一直沉迷与姚瑶的恩爱中，根本不会关心别人。，那夜正好季明霞当班。从别人嘴中到知傅崇敏与姚瑶两人好得形影不离，还经常出外吃饭跳舞，这当然让季明霞忌妒了。季明霞心想两人死掉一个就好了。季明霞看见满头是汗的傅崇敏抬着病人进来，不用看就明白。季明霞的头脑变得非常冷静，冷静中就找请人代一会儿班，立即打手机……。
      内科主任的声望医术职务是内科第一。一般人不敢惊动他。
      是我妹妹！季明霞最后答得坚定。
      是你妹妹吗？主任不放心
      谁知道他们怎么搞的……季明霞煞有介事的埋怨。让主任不好不亲自出马。
      主任一脸恐慌，送来太迟了，恐怕救不活了。季明霞投入到紧张的抢救中去，心里只有病人，只有救活的概念。主任进来一查，脸色凝重。主任是抢救自杀者的高手，施行抢救手术，能不时念出珍惜生命展望未来的诗句。在这严峻的场面里，主任能卖弄自己很好的文科功底似乎有点不伦不类，但多少给副手麻醉师护士带来一点轻松。可这一回的主任认真得念不出一句诗来。整整抢救四五个小时，主任才找到病人活下去的感觉。主任离开，没走出手术室，轰然倒地。大家认为主任死了，赶快过来急救，主任还能挥手说我要休息，竟找来担架抬主任去睡觉。
    姚瑶是第三天后半夜才苏醒过来。
    苏醒后的姚瑶从阎王殿里旅行过来一回就脱胎换骨了，她很快就变成一个平常的女人，因为做好一个平常的女人同样是件幸福的事。平常的女人要少一点情调，少一点大小姐的脾气，少一点大少奶奶的娇横——使她改天换日的竟是季明霞。
苏醒后的姚瑶开始绝食。
    黄昏的光照耀着病房，这是人的头脑进入一种容易接受别人意见的时候，意志容易妥协，季明霞轻轻盖好姚瑶的被子说，你该认识我吧。
那天晚上，要是换成我，你是当班护士，你肯定不会救我，甚至想拿把刀结果我。我当时就有这种想法。姚瑶听着，一时回忆不起当时情景，睫毛闪了一下。
     要不是我请动主任，你就没命了。我说你是我妹妹，才惊动主任大驾。主任来后，也没多大把握，到底主任超常发挥，你才活过来。季明霞的声音一点不大，没有一丝怨怒，像谈家常似的，真有点娓娓动听。
     你还想离吗？
     姚瑶望着天花板。
     你离了，就是二婚女人了，就像贬值的纸币，找个像崇敏的男人很难的。现在的    二婚男人比二婚女人升值快。就像股市上的牛市和熊市一个样。还是凑合着过，再说傅崇敏不是个不可救药非离不可的男人。不瞒你说，我跟老孙昨天就吵过架，你不知道，重组家庭，双方都有孩子。现在的孩子都是小皇帝，一家二制可以，一家弄两个小皇帝真叫人吃不消了。早晓得这样，我死也不跟傅崇敏离婚，大人间没感情，双方看着的可都是自己的孩子，孩子至少要好过一些。
     季明霞边像个更年期的妇女那样唠叨，边打扫着病房。病房里挺干净，用不着打扫，她做的目的，看似平常中又少了居高临下。
     天黑了，星星们开始亮起来，病房里没开灯，她们沉默着，对视着，终于，姚瑶挺不下去了，大声哭出来，而且一哭就是很久，一直伏在季明霞身上。季明霞听出姚瑶在叫她，声音比蚊子还轻，但还是听出来了，姚瑶叫了一声姐姐。
     季明霞拉起姚瑶穿好衣裳，说，走，我肚子饿死了。
     姚瑶挨着季明霞出了病房去找小吃部，像一对亲密的小姐妹。
     小洁被市一中提前录取了。她不用和同龄人一起再参加小升初的考试了。假期一下子多了。她有一个五岁的小弟弟，她非常喜欢小弟弟。
有一回，在床上，小洁对姚瑶悄声说，我可不可以叫你妈妈？现在的家庭都由小洁安排好了：男生和男生睡，女生和女生睡。傅崇敏跟儿子睡，姚瑶跟小洁睡。特别是去浴室洗澡，他们这样结伴，就更方便了。
      姚瑶亲了一下小洁，不行，你妈不同意，还是叫姨。
      小洁说，我弟弟叫你妈，我为啥不能叫你妈？
      妈——小洁叫了，一双美丽的眼睛认真地望着姚瑶。
      姚瑶跳下床，张望一下，是怕别人听到，脸红了一下，没答应小洁。
      小洁长得越来越像姚瑶了，她们的喜好，说话的眼神更像一对母女了，连亲生母亲季明霞也这样以为。


[ 本帖最后由 吴茂华 于 2008-7-30 08:01 编辑 ]

盐夫

我不是常写小说，偶尔也写。正式写字不到一年。我对作协领导还有许多朋友说过，我虽然生活在盐城有20年了，我是一直游离在组织之外。许多的盐城名家，有的听说过，有的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盐城谁是写作高手，我不知道。吴茂华老师也是写小说的，我也是刚听说的，或许与我很少看书有关。一般的书，我不读，我只读名家，名刊。因为读太多的书，需要很多的时间，这不可能。我还要为生活奔波。听说，吴茂华老师的小说写得很好，一般的人，不敢随意批评的。这我也不知道，所以有时我就冒昧说了一些别人不愿意听的杂语，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这无关。我是个体经营者，或者说，我是位造马路的。
文章发在这里的，不是听好话的，让别人说说砸砸也无妨，是金子总会发光，如果是铜就除外了。
吴老师的这篇，我初读了。好的，我就不说了。
这篇，故事情节不是很新，这不要紧，但有很好的技巧与语言，也可写出精彩。这是一。第二，通篇不够厚重。厚重常常是大家才能展示出深厚的文艺底蕴。

吴茂华

原帖由 盐夫 于 2008-7-30 09:29 发表
我不是常写小说，偶尔也写。正式写字不到一年。我对作协领导还有许多朋友说过，我虽然生活在盐城有20年了，我是一直游离在组织之外。许多的盐城名家，有的听说过，有的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盐城谁是写作高手，我不知道 ...

盼有机会见面,会谈得更多。这是旧作，十几年前写的的，发在《青春》上的。如果我是写小说的，这一篇充个数字而已。没想到，你刚刚写，就行！厚结厚发也！问好！

老牛牛

盐夫的评论运筹帷幄，迂回包抄，不亚于一篇上佳的小说。佩服。

醉过

如果是十几年前的小说，说明吴先生还是相当不错的了，就是今天，我也写不了。
盐夫的话像盐，我喜欢，实在得很。生活中的盐，少了没味，多了也不行，关键的是刚刚好。而这个评点就是不咸不淡，却很实在。

吴茂华

原帖由 醉过 于 2008-7-30 14:20 发表
如果是十几年前的小说，说明吴先生还是相当不错的了，就是今天，我也写不了。
盐夫的话像盐，我喜欢，实在得很。生活中的盐，少了没味，多了也不行，关键的是刚刚好。而这个评点就是不咸不淡，却很实在。

我的小说不怎么样,其实发我<青春>的杂志也不怎样.毕竟是二流往下的刊物,我要是写得好,会投<人民文学><收获><大家>了,这样,看到的人会多些.十几年前,那时,还在年轻的时候,对文学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
我有两年时间不写什么了,零星写篇把散文而已.现在在网上的是旧货.现在,对写作,我是提不起精气神来!

醉过

何来二流、三流之分，对于文学有着一腔热情足矣。

悠悠兰馨

不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