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瘫儿”叔的一天

笛声悠

老瘫儿”叔今年五十多岁了。其实，叫“老瘫儿”有点不准确。顾名思义“瘫”是不能走路、腿小或根本就没有腿。而“老瘫儿”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少，只是腿弯曲僵硬的不成样子，走路得人扶着还摔跤，日常生活里都得借助墙上或货架子上搭的扶手才能挪动。致所以人们都称“老瘫儿”并没有贬意，一是因为他从小患过脑瘫，二是因为他不能走路，三是他是摆地摊儿出身的（“摊儿”取个同音）。所以村里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习惯这样称呼，就连才有几岁的孙子辈的娃娃们也这样叫，凡是与他打过交道和认识他的外村人也这样喊。于是，“老瘫儿”叔在这一带很响，也算是名人。

   “老瘫儿”叔现在经营着一家农村小超市，虽然是孤身一人，日子过的也算滋润，生意也算兴旺。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虽然这个笑有时很勉强也很痛苦，但是，一见到了顾客他的脸立即笑的像花儿一样，饱经风霜的皱纹似舒展的花瓣一样灿烂。

    说话间，“老瘫儿”叔的一天就开始了。天似亮似不亮的时候，“老瘫儿”叔就十分吃力地从床上爬起，艰难地穿上衣服，袜子，鞋，抓住拉手下了地。然后，顺着在墙上搭的拉杆挪动到“卫生间”。待洗漱完毕（已近一小时），这时门外已有客来。他又顺着那个拉杆挪到了门前，用一支僵直的右手死死地抓住拉杆，觉得掌握平衡后，才抬起左手拨打门锁。“早哇，老瘫儿叔，打扰了”。那人不好意思地打着招呼。“早，不打扰。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老瘫儿”叔笑眯眯地同来客聊着，刚才脸上痛苦的表情一扫而光，满面的春风。他们一边说着，那人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老瘫儿”叔扶到栏柜里坐好。这才自己拿了一盒烟，一瓶水，付了钱，又给“老瘫儿”叔拿过一个面包，一袋牛奶，告别了“老瘫儿”叔，离去。   

   “老瘫儿”叔利用这个空闲时间开始吃面包，就着牛奶，这就是他的早餐。不等他吃完，就有学生陆续上学了，这里是上学的必经之路。于是，“老瘫儿”叔便忙活起来。收钱找钱…… 东西都是孩子们自己拿，报个数，“老瘫儿”叔只管算账……这样一忙就是一个大早上。这时，送货的也开始登门造访了。“老瘫儿”叔又是接货又是卖货，间或还得摆货，这一上午“老瘫儿”叔简直就没得闲。

    中午，好不容易有一段清净的时候，“老瘫儿”叔在三点一线（收银台、卧室、卫生间）的拉杆上挪来挪去，最后，叼到栏柜上一碗方便面（因为双手要在拉杆上找平衡），一个火勺，一瓶矿泉水。又开始了他的午饭。草草地吃完饭，他随便清理了一下，又在货架前规制规制，端详了一会儿，回到栏柜的收银台里，疑似伸了伸腰，用那支好使的左手摧了几催后腰，痛苦不溢言表，脸色很难看，扭曲着。他慢慢地靠在椅子上，微微地闭上眼睛，想打个盹。

    这时，来了几位老人。这里是老人们谈天说地的俱乐部。他们有事没事都爱来这里坐坐，与“老瘫儿”叔说事，聊天，侃大山，而更多的是帮“老瘫儿”叔干这干那，比如：帮“老瘫儿”叔上货，拿货，点货，卖货…… 这么说吧，凡是“老瘫儿”叔不方便做的，他们都能帮着做，甚至包括上厕所。不光是他们，就是村里的青年人也是如此。

    “老瘫儿”叔总是满面春风地迎接着他们，再苦，再累，再烦，哪怕是病的起不来了，只要一见到他们，他就会笑着招呼他们，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以使的气氛轻松活跃。“哟，老瘫儿睡了”。前面进了门的老头提醒后面的老人。

   “唉，没睡，叔们来了？坐坐”。他一个机灵睁开眼睛，脸上顿时堆起了微笑。坐了起来，爬在栏柜上，和老人谈笑风生，刚才的倦意荡然无存。他们就这样说着笑着，间或也有来买东西的顾客插进来，也有买了东西匆匆离去的。时间过的真快，尤其在这样一个愉快和谐的气氛里。不知不觉太阳已落进西山，出出进进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老瘫儿”叔又开始忙碌起来：査数，算账，收钱，找钱…… 不亦乐乎。            

    灯火通明的时候，村里的年青人又陆续走了进来。“老瘫儿”叔见了他们分外高兴，似乎年轻了许多，嘴咧的总合不拢。青年人与他也不惜里外，围着“老瘫儿”叔，哄着“老瘫儿”叔，逗着“老瘫儿”叔，“老瘫儿”叔长，“老瘫儿”叔短的，瞅不见偷块糖放进嘴里（或一口能含进嘴里的小食品），若无其事地看着“老瘫儿”叔。

   “老瘫儿”叔看在眼里并不说话，只是憨憨地笑。有时他也给他们讲故事，讲他经历过的经典故事，人生的道理，生活的经验。他很受青年人的喜欢和尊重，他有什么事只要说一声，他们都争先恐后地去办。所以，“老瘫儿”叔总是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从不当外人。故事正讲着，“老瘫儿”叔看看墙上挂的石英钟已近10点了，他不无遗憾地说“下课了，孩子们，时间不早了”。青年人齐刷刷地站起，一一向他道安，小鸟儿一样欢快地飞去。

    他留下两个人为他把货架子上零乱的货物摆放整齐，以待明日。“老瘫儿”叔看着满意了。他俩才扶起“老瘫儿”叔走到门口，帮着他把住了拉手，在门外看着他锁好了门，才放心地离去。“老瘫儿”叔点好了钱，记好了帐，把栏柜上的东西简单地收拾一下，然后，抓住拉杆用畸形僵直的双腿，撑起疲惫不堪的身躯，痛苦而艰难地往卧室挪去，没见他吃晚饭。

     灯关了，超市前变的一片宁静。只有一弯明月呵护着夜晚的一切......

馨香若兰

老瘫叔热闹的一天，温馨。

馨香若兰

老瘫叔热闹的一天，温馨。

馨香若兰

老瘫叔热闹的一天，温馨。

笛声悠

老瘫叔热闹的一天，温馨。
馨香若兰 发表于 2011-11-30 16:25

谢谢馨香若兰老师的关注。希望一如既往地继续支持我。这不是来到世界残疾人日了吗，很想为他们做点事。因为，总被他们的顽强精神和坚强意志所感动着。还望老师能就这篇小说究竟是不是小说的问题提出批评指教一番，如果是有哪些不足，从哪下手修改？如果不是与小说的距离在哪等等？万望能给以指教为盼。因为有很多人告诉我这不是小说，我不信。

馨香若兰

小说是刻画人物，通过细节描写突出人物的性格。但要有个完整的故事，故事里藏细节。

琵琶行

故事中的人生   人生中的故事   让我们读到了人世间最真最切的人性之美   身残而心不残的大爱之馨。文笔不错 拜读佳作！

馨香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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