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1逢场作戏

阳光海岸

11、逢场作戏

正月的空气里满是烟花爆竹的味道，冰冷的冬天似乎已是强弩之末。

阳光在卧龙玉满楼吃了早饭，坐车去山水雅聚。之前他分别给妈妈还有叶琳打了电话。

阳光的妈妈葛玉芬接到电话，立即忙碌起来。阳光不知道和叶琳会不会开花结果，他明白丽丽是过去时已是铁板钉钉的事，人必须向前看才有出路。感情尤其如此。不过想着丽丽一个人为了爱情对抗自己的父母，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隐隐觉得叶琳是个不错的选择。成不成，努力了才知道。这个世界，天上不会掉馅饼，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从这个意义上讲，阳光是个实干派。

阳光伸手推门，叶琳已经把门拉开。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出门之前总要打扮。早已等候着的叶琳，淡淡的眉，淡淡的唇，给青春可人的脸添了不少自然的味道。阳光心里很温暖，不，应该是温馨，如果她做了自己的另一半，真是自己的福气。上大学的时候，他对女人的要求只有一个：善解人意。说起来是一个要求，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女子，其实要做的却是很多个一点。

叶琳似乎有点紧张，阳光不知道，她的心里还是有顾虑的。丑媳妇见公婆，媳妇的压力更大。表面上叶琳只是帮着阳光去哄人开心，其实她对阳光的感觉很好，她已经把阳光当成了一种依靠。并非逢场作戏那么简单。

一路上两人谈了不少话，天气不错啊之类的肯定少不了。快到阜城的时候，叶琳接了个电话，是个女孩子。阳光坐在副驾驶上，听着叽叽喳喳的声音，一时觉着熟悉又想不到是谁。

挂了电话，叶琳告诉阳光：“是舅舅的女儿，小表妹。马上登机，中午到东方市，下午就回来了。”

叶琳说了一句看似无意实有深意的话：“阳光，有时间，考个驾照吧。”

“啊？好！”

阳光会开车，只是没有驾照。大学的时候，有舍友爸爸开车过来，几个同学经常拿来练车，技术方面有根基。

五分钟后，叶琳的东方大众停在了一个村庄的小河边。河水清澈，两岸长着不少大树，环境不错。两人下车，带着昨晚精心准备的礼物，过了一座小桥，拐个弯，就到了。

阳光家是一座普通的农家小楼，四面用围墙围着，厨房是平房，门前是宽阔的水泥地，两夏大忙时用来晒粮食。走进院子，葛玉芬快步迎上来，接过叶琳手里的东西。

      叶琳甜甜地叫人：“叔叔阿姨新年好！我是叶琳。”

阳光的爸爸是个忠厚内向的男人，他很淡定，点点头算是回应。葛玉芬仔细打量这个女孩子，身材高挑，举止文雅。阳光把烟酒拿进屋子，出来时，叶琳正在替妈妈系丝巾，两个大小女人已经亲热成一团。

农村的大门是敞开的，春节里的邻居们见阳光带了女孩子回来，也就进门说些恭喜的话。阳光笨拙地拿烟出来分，他不抽烟，这个习惯也许会一直保留下去。叶琳在阳光的介绍下一一地叫人，这个城里的姑娘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这让葛玉芬倍感骄傲和开心。儿子的眼光不错。

阳光就像在看一场戏，他想的是丽丽终归也会走进一户人家，像刚才的叶琳一样甜甜地叫人，可惜叫的不是自己的家人。有些事，无能为力；有的人，只能放手。这种决绝有点残忍。

到了午饭时间，邻居们才陆续离开。

叶琳对农村生活是有记忆的，小时候也有过到农村走亲访友的经历。农村的空气异常清新。阳光家的前后邻居基本上都是两层小楼，这里的经济条件还不错。

午饭吃得很好。虽然葛玉芬不知道叶琳的口味，她还是超常发挥出了水平。鸽子汤汁浓郁，牛肉辛而不辣，另外做了一个清蒸小黄鱼，一个脆皮豆腐，一个蘑菇清汤。

阳光用筷子把小黄鱼的眼珠剔出来，放到叶琳的碗里。妈妈讲过，年轻时候的爸爸每次吃鱼，总会把鱼眼仔细地挑出来，放进她的碗里。鱼眼不名贵，那对眼睛，表示关爱，一个男人对他心爱的女人的感情，全部浓缩在了里面。

阳光做这一切，非常自然，妈妈赞许地点点头。叶琳不禁动容，曾经在杂志上，看过一篇关于鱼眼的故事：

“有一对恋人，在大学里恋爱了，每次两个人一起吃鱼的时候，女生总是将鱼眼夹给男生。男生有一天问她为什么，她说小时候，父亲每次吃鱼的时候都夹给了她，那是因为代表了爱。因为鱼眼是留给最爱的人的。后来分配到了同一个城市里工作。同学朋友都以为他们会很顺利地结婚，生子，携手过一辈子。但是那男的总觉得心有不甘，他一直想出去闯闯。后来在与她谈婚论嫁的时候，他毅然去了国外闯荡，两人和平分了手。几年之后，他成功了，回到了那个小城。但她已经结了婚。她请他到家里去做客，吃饭的时候，客气有礼地将最好的菜都夹给了他，最后端上了一条鱼。他看着她将鱼眼夹给了她的老公。这才知道原来他得到的并不比失去的多。”

      难道他也看过这个故事？

阳光抬头，看到叶琳眼神里的询问，他微微点了点头，好像在说：吃吧，菜要凉了！

饭后，妈妈收拾了桌子。爸爸走过来，递了个红包给阳光：“给小叶的压岁钱。”

叶琳正在阳光的房间里照镜子。阳光进门把红包递过来。

“什么呀？”

“我爸妈给你的，压岁钱。”

此时的叶琳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是还是克制住了。这是她想要的一种结果。只是阳光的态度还不明了，需要给他时间慢慢接受自己。阳光父母给她压岁钱是因为阳光。所以她矜持地摇摇头。

馨香若兰

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