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2戏里戏外

阳光海岸

12、戏里戏外

叶琳本来打算下午回苏城，葛玉芬不同意，她的意见是来了，好歹住一晚，要走也得明天上午回去。

“妈妈说她还有一大堆本事没有显露呢！”阳光笑眯眯地看着叶琳。

叶琳瞪了他一眼：“不怀好意！”

晚饭也费尽了心思。葛玉芬卖力在未来儿媳面前表现有很多原因：一、自己的饭菜别致，既能给儿子加分，也能表现自己；二、小姑娘毕竟是城里人，不能丢了农村人热情好客的传统，况且对方不仅仅是客人那么简单，作为过来人一眼看得出叶琳对待阳光的情意；三、这个原因最重要，叶琳父母都不在了，她是个苦命的孩子。

叶琳下午睡午觉的时候，阳光和妈妈在厨房里聊家常，阳光特地强调了一点：“妈，不要在叶琳面前问她家里的情况，她爸妈都不在了。如果我们成了，将来婆婆是您，妈妈也是您，媳妇是她，女儿也是她！”

葛玉芬本来心地就善良，听了儿子的话，倍感心酸，忍不住掉了眼泪。其实叶琳睡午觉只是托辞，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一大家子人吃饭了，午饭的材料全是新鲜的，这让她很高兴。阳光父母的压岁钱，既是礼貌，也是一种承认。看似逢场作戏，其实她早已沉浸其中，入戏太深了。

农村的被子用的是上等的棉花，厚而绵软。阳光和他妈妈的对话，听得虽不真切，却也没缺多少。她的心里温暖一片，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阳光端了削好的甘蔗，敲敲叶琳的房门。

“进来！”

“我估计你也该醒了，都说城里人认床，看来你就是例外啊。来吧，我削了甘蔗，很美容的，尝尝？”

阳光把盘子伸过来，叶琳用手挡住，用很抱歉的口吻说道：“唉，甘蔗好吃谁不知道呢？中午吃得太多了，我还不饿。”

没想到阳光碰了一个软钉子，这让他很意外。他在床边坐下，努力做出好吃的样子，故意用嘴巴发出夸张的声音，一边嚼一边夸。

叶琳见了，就格格地笑，嘴上骂：“讨厌！”心里还是甜蜜的，阳光像个大男孩，会疼人，也需要一个女人去疼他。

阳光吃光了甘蔗，被叶琳赶出去洗手，叶琳趁机起了床。然后坐在镜子前梳头。那是一头少见的黑发，不像时下的年轻人喜欢乱七八糟的颜色，从这个意义上说，叶琳还是比较传统的女孩子。

晚饭过后。四个人在一起聊天。葛玉芬说起阳光小时候的调皮捣蛋，惹得叶琳前仰后合。阳光的爸爸会心地笑，对于阳光的成长，他没有太多的发言权，妻子的讲述让他感到很新鲜。阳光听起来就尴尬了，他经常插嘴进来打断母亲，叶琳不依，鼓励葛阿姨多多揭发。场面热闹得很。

阳光当然不是真的要打断妈妈，这是气氛需要罢了。唯一的遗憾，小时候的光辉岁月，大白于天下，这让阳光有些气短。因为揭秘者是自己的妈妈，加上叶琳兴高彩烈，他也就不再干扰。像听别人故事一般，偶尔被叶琳回头取笑一番。阳光立即耸耸肩膀，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父亲终于站起来，对阳光说道：“晚上天凉，今天不聊了，阳光安排小叶睡觉去。你小子，看不出来啊，过去都做了这么多坏事！”

父亲的最后一句话似乎一语双关。在阳光听来，好像在说，今天又要干什么坏事了。

葛玉芬转过头来轻声对叶琳道：“你就睡下午的大床，我再搬一床被子来！让阳光陪你说说话。”

这样一说，叶琳也不好拒绝。想想要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而且自己对这个男人还有不一样的感觉，不由得脸红心跳起来。

葛玉芬把床铺好，临走前替阳光关好门。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却有两个人，而且，一男一女。

阳光的心怦怦直跳，他第一次，这样近的接触一个女孩子。她正傻傻地站在床边，风姿绰约，楚楚可怜。

他慢慢走近她，她的眼神躲闪，慢慢低下头。她是个传统的女子，他们才认识几天。严格意义上，密切接触不超过十天。尽管她从心里接受了这个人，但是如果他想侵犯她，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阳光心里是想的。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男子，面对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他不想是不正常的。他必须尊重她，所以他刻意压抑了自己。他相信水到渠成，这是一种负责任的体现。他不能亵渎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

阳光走近叶琳，拍拍她的肩，柔声道：“爸妈很喜欢你！”

本来他想跟着说一句，我也喜欢你。可是他没说出口。叶琳身体僵硬地站着，点点头。那一刻，她就是一个小姑娘，虽然她比阳光大了一岁。

“我也很喜欢他们，不过没想到小时候的你那样的调皮！”叶琳的后半句话和前半句根本不搭，那种暧昧的氛围立即被冲散了。

阳光看了看手机，十点。这个时间在农村的冬夜，比较晚了。他拉了拉窗帘，对叶琳说道：“不早了，睡吧！”

转身，叶琳竟然脱了外衣，早已钻进被窝。

阳光笑出声来。

一夜无话。只有夜风轻轻滑过。

馨香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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