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 五月末是栀子花最好的季节了,小区的院子里又开满了。 (一) 时光印象 六年前这个季节是我女儿出生的时候了,却在她满月前,蓦然接到妈妈的电话,哭着说爷爷走了。那时我没有流下眼泪却身子颤栗起来,无语地赶回去,给他老人家换上干净的衣服,守在身边,默默地望着亲人们来吊唁。这以后,每每想起来我总是这样想的:爷爷走了,剩下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继续亲亲爱爱。 昨天我又坐到古筝前弹琴,一边大声地唱曲谱,小妹妹闻声而来,把我推了下去,她坐上去弹。小模小样小手小指,弹的是新学的曲目《剪剪花》。这曲子又稍难些了,好在我们的兴致一直如初逢,小小的一捧,晶莹又清新。我倒不能先学会《渔舟》,我得等着她,可我也不能只等着她,我有时候得跑到前面去唤着她。真怕哪天我忽然不在了,那么,孤独地走这条路,她会不会很孤苦无助。 五月呵,花开满园,布谷鸟飞来在屋檐上,那轻空、优越的喉声汩汩了,散布着我的好静的早晨消息,迎住了我清新的喜悦,我的情绪便随着那些声波一层层地荡开,那些外面的所谓现实,我的心便成了它们,每一缕联系都是感受,和关注。 (二) 我的写字不是写字,我的写字是我的安闲与跃起,是我的沉默与讲说,是我活着本身,是我的呼吸。 我的心连着我的手,我的手中有支笔,我的血液循环汩汩着流淌,流过去又倒回来,是我活着的消息。 我希望就这样着一直到死,甚至,还希望即使在死时也能提得起笔,喃喃我生命时最后的说话。不过,也许我会呻吟,也许,我会沉默;即使沉默,也是我的文章,昭告我对生命的静默;也许我竟然能微笑得出来,那么,就是我的诗句,亲身入行成字,微笑着对人生赞美、称奇。 那么,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使枝叶接天、老根盘曲,我也扎根在山的静立上,挽住烟霞,云岚暮蔼,爱了一回回这方生命宁静里的丰富。 (三) 2007年5月25日,这是个时间,在这个时间里,中国股市已被国际分析家评论、笑说为“脱离了地球引力”,被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预言“中国股市必然暴跌”,一些媒体开始以回顾历史上曾经的“股灾”“崩盘”,作为噱头。一时即是喊跌声四起。中国股市的B股,更是在四面跌声中展开了暴跌四日的惨剧,每日跌幅都达5%以上。格林斯潘何人?美国工业指数之父,据说每日都有记者守在他的门前,若他的皮包鼓鼓,则当天可能的报道会是:“格林斯潘有话要说”。这是个影响世界股市的人。 然而,中国股市这颗参天大树,它怎么想的呢?!大堆大堆的钱袋子依然故我地放上来,消化着暴跌的风险,推着这个庞然大物继续向上,没完没了,不需要动脑筋。每日都有跳水,也每日都有新增资金入场。逐鹿中原,鹿在谁手?! 一笑。 上回书说,分析了股市上扬的根本动力所在。那么,现下来看如何呢? 第一,上涨的动力们,现下皆满载有得了。 第二,风险正酝酿如同一场雷震雨,迟早携风滚滚而来。 第三,不会股灾,不会崩盘,会有大跌。 维持4000点以上高位,每日须消耗2000亿以上的资金,而新多资金虽然丰富,毕竟也是有限的。何况赚钱的机会终将越来越小、渐渐萎靡时,就是新多资金犹豫之时,而多头转空头的迅猛转变势必成为一场浩荡之风,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淅沥哗啦起来。好在市场是逐步推高的,市场成本决定了不会“不惜成本”,而是静待未来。 对我这种“观潮者”来说,一切都不是问题。大跌会有反弹,市道里会有良庄,但只要选好了位置,坐正了,坐直了,一切都不是问题。对于一个要在这里坐三十年的人来说,这几天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算不得什么事的,只是,这些精彩,是要当下亲自领略乃为喜欢的。爱极!即使“飞流直下三千尺”,也是亲临香庐山时渴望见到的风景与韵致了。 盘面上,越来越频繁的跳水,正动荡着不安,而大量资金涌入却并不见水起,则证明市场正在消耗着多头的热情。在这个世道买入,不是没有增益的可能,而是获取增益的风险已经大如磨盘比蚂蚁。变盘,正如“易经”解释的那样,描述以“亢龙有悔”之象,可也。 市场上当日描述云: 贵州茅台王者归来;券商概念股稳定军心;基金持有之高价股再度走强。 些些话语,当不得真,过眼烟云,过客也。欺世欺人自保,徒叹生命悲泯。 即或仍有数日残喘之舞,分配荼蘼之羹,这样的东西,我是不要的。生的态势,远比些些浮利有价值,是生命精神。还没沦落到畸形贪婪不顾一切,惟利是图的地步,即使要入场,也是散步从容雅拾。所以,根本无甚“踏空”的风险之谈。 至此打住无多话,大跌之后,再回来俯瞰江山秀美,人杰地灵。 2007年5月25日 (四) 国学浩瀚,精美,因经济的窘困而不得不羞涩于囊中了。却知此物为传家至宝,虽家贫亦不舍割出,乃为至爱,致从容来时方取出示人,美不可方物。 其如花园繁茂,当择一径循循而入,则风景自然现前。得好心情如水晶明镜,映得玲珑风景,又或壮美接天,亦芥子须弥,又或可珊瑚枝枝撑着月。 左有宗白华白衣,右有王一川本文书记,偕同前往,自然山穷水复,柳暗花明。当作得絮语偶拾,亦难免沉香四溢。 (五) 梓瞳,竟然不知是哪个“TONG”,却只依稀知道“翠云廊”“张飞柏”,又所将到之处名曰“大庙山”,曾是大学同室哥们儿彭明偶而挂在嘴边的家乡了,道是:“那才是山,莽莽苍苍”。我是实在不知如何是“大庙山”的,又或者即使它果然有所形状,又如何?!它总会有个形状的。 有意思的是,我带着相机,提前就开始充电,果然就是去拍摄它的形状?我知道这个世上有些地方是圆的,我也知道有些地方是方的,有些地方如有些人是瘪的,有些地方如有些人是昂藏无方的,丰富万千。所以,见到什么就是什么,总会见到什么的,本无甚意义或要旨,要紧的是----“我想见”。因有我“想见”,而成为时光里的意义,为此而可以姑且一想。山有形,人有心,便是一场有缘聚会。这颗好为的心,有了它的散步场。 会否是三国? 呵,如何是“三国”? 会否是寺院?寺院里有无劝人增慧修福的老僧?或会依然是山水自然、酒楼茶坊,好大一群人吆荷着鼓捣快乐?也或者会是山森森,水静静,有着万籁宁静的眺望。到时才知道。但我会孤独,渴望被所有所有的、围拢成文章。那静夜里,有我坐在那里时的书房。又一片美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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