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九曲河【编号：203号】

邹永生

小小说

月照九曲河

月挂中天，皎洁似玉；九曲河平静清澈。

传说远古时期，黄海有一巨蛇，潜心修炼，期盼成龙；不知经历亿万斯年，这蛇果然跃海腾空，驾云飞翔，昂首吟诵“九曲三弯随风舵，五湖四海任我行。”玉皇获悉，欶令打压，天兵天将犹如飓风裹阴霾，汹汹而来……巨蛇终因寡不敌众，惨烈地长啸一声“伤不起！”坠入地面，幻化成河：东西走向，九曲三弯。

“九曲河”由此得名。河水灌溉广袤农田，滋养两岸生息；当地人代代相传，至今还不时挂在嘴边津津乐道。

月光如水注满九曲河，河底映照出另一深邃星空。

“嗷，嗷，嗷”，河岸传来猪哼声，借着月光隐约可见两头肥猪：一头稀毛黑猪，一头鬈毛白猪。

月光经窗泻床头。他闻声懼然而起，披衣下床，推窗循声望去：两猪在前左掘右拱，一人在后扬手嘘赶。

“呶—呶呶—呶”，柔绵的女子声音，“去！去摘河里最大最亮的星星”。

“她是谁？”他纳闷暗忖，“咋回事?”

他自控不住，开门，向右拐；然后左蹩靠墙走，蹑手蹑脚跟随，欲探究竟。

月光下依稀可辨：她披发飘逸，腰似水蛇，轻曼，柔软，不停地扭。一忽往前扭，一忽往后扭，内中一白一黑，仿佛动态的八卦图，悄然沿岸前行。

“咦，真稀奇！猪与她怎么如此默契？”他深感蹊跷，十分好奇。

“扑嗵，扑嗵，”两猪先后落水。他悚然环顾，她嫣然一笑；他恍惚迷离，她身影散乱。寻觅，只见月光下枝条疏影，瞬间不见她踪影……

月光辉映，九曲河水起涟漪。

“哗，哗、哗，哗哗哗”。一猪踩水向对岸游去，一猪亦效仿追随，俨然演绎水上芭蕾。

不知是似曾相识对她亲，还是潜在意识被呼醒，他突然萌发“摘星星”的荒唐冲动，一个趄趔跌入了河里。

月朦胧，河水凉，心迷茫。好在他五六岁就撒野岸上河中，谙水性，有些定力。

稀毛黑猪贴岸攀爬，鬈毛白猪倒骑他身上。他扯嗓欲呼却又喊不出声音，使尽浑身解数潜入水底，旋又奋力浮出水面，模模糊糊瞥见对岸停着一辆白壳轿车和一辆红色摩托车。

月光返照，不甚清晰。车旁似乎立着两位粗壮汉子，头戴大盖帽、身着黑制服。一位卷袖甩帽，一位高举柳叶刀；柳叶刀闪过“之”字形雪白寒光，猛捅那猪，即刻迸溅一弯抛物线，刹时岸边河面充溋一股股血腥味。猪血戳破河面，血水渗融朝四周弥漫、荡漾。尚在青天白日，想必正似一朵含苞花蕾在河心吐蕊绽放。

河岸，大盖帽挥刀解猪，动作麻利；河里，他与猪较量，几经反复，终于喷出一口腥水，吸了一口长气，翻身扎个猛子，手扒淤泥，潜水离去。

憋气，憋住气，再憋气，不知水程几许？他冒出水面，抹去满头盖脸的泥水，睁眼喘息、、、、、、

月已偏西。他边趟浑水边找坎上岸边忐忑猜疑：她与猪及大盖帽大概是一伙的，大盖帽可能是伪装唬人的，好像她在操纵这一切。

附：去年习作，一直未发。请教方家：够格吗？怎么投？恭仰指示！   邹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