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事件簿 第一部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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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开始，人们开始以把别人踩在脚下作为炫耀自己地位的象征，于是努力出现了，接着似乎有人觉得把人当做牲畜太过残忍，于是几个新词汇出现了，比如侍女，再到现在的家政妇。也许是吃不到葡萄就觉得葡萄酸的原因。除了一个词：“女仆”，虽然不是自己的，至少有个行当叫女仆咖啡厅。
我坐在公交的最后一排，挑了个远离人群的座位，还好不是高峰期，让我有了更多的选择。默默做着我最常做的一件事……抱怨，从金融危机和两伊战争引起的石油价格飞涨导致坐公交车都要花两块钱，到私家车和石家庄开发带来的噪声污染，可算是无所不包。自然这些话只是说说而已，结果总是已经订好的，直到我发现自己的牢骚越来越多，原因很简单，自从遥出现后，在家抱怨被禁止了，她不喜欢这种消极的做法，“该死的，我干嘛要在意她的看法.。”自然，这还是抱怨。
一辆鸣着警笛的SUV疾驰而过，后面跟着更多的警车。这么偏僻的小地方也能出什么穷凶极恶的匪徒?世道变了，我总是想当然的认为，相对来说，中国的城市是最平静的，出什么事了吗？实事造就人，看开又有人受不了，物价飞涨，工资不涨的这种巨大的压力，做出什么蠢事了。
我拖着步子，走回家，对我来说，比起通宵工作更消耗体力的事就是去见我的责任编辑，平时挺和蔼的一个人，只有一件事会让他发作，这事说来很简单，就是拖稿，这也是我长常做的一件事。然后每次见他，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了，然后是用，恐吓，威胁乃至哀求，念念碎等等方式向我表达一个意思：你还有一天的时间把新章节给我，否则，你的连载铁定被腰斩了。尽管他这样说的作用不大，通常我的沉默搪塞大法足够我平安的活到听他说到对我故事的修改意见。
“我回来了。”
　　“你回来的时候就没发现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我有种不好的感觉，门外好像有什么不太干净的东西。就你这样，早晚被杀了，顺便弃尸了之后才能发现你已经死了。”遥突然站起来，脸色沉了下来，“不知道它是为什么来，但还是来了，而且很虚弱，也许只是个陷阱，这东西应该不是人的肉眼可以看到的。”

好奇心驱使我走到门前，遥想要阻止我打开门，一个别字刚出口，门已经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个看起来身体结实的年轻人，不过已经被疲惫折磨的虚弱不堪。身上沾满暗黑色的污渍，这看起来就像是，没错，是干了的血迹，我吸了口凉气。那人慢慢的朝我倒了过来。
“你是说看不到？那是个人唉，不过够厉害的，这都能听到。”这个时间很明显不是开玩笑的时间，可我还是忍不住，拿遥的失误打趣，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我开始佩服自己的勇气了，相信不少人见到这种情况都会直接把门关上，然后对着空气大叫。
“听到？当你是在开玩笑，这还用用听，那是一种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用句很武侠的话说，那叫气场，即便是普通人，有些敏感些的也能感觉的到，比如说有时候感觉身后有人，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基本原理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能感觉到得更多而已，也是因为如此，我有个亲戚在人口普查办工作，顺便也做些兼职，比如说定位追踪这个城市中的所有那种东西和我们。”
“这倒是个好营生，还是事业单位。”
　　“没时间和你开玩笑，你愿意找麻烦和我无关，你个M男，你没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
　　“当然听过，不过我还以为中国的神不会用西方国家的谚语，好了，别说这么多了先帮我把他抬进来。总不能把他扔在这儿不管吧?至少打个120。好人是要做到底的。”
　　“唉。”遥叹了口气，“你脑袋门挤了？就这么轻易这些放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进来？那家伙只是掩饰的很好，以我感觉到得，那家伙能被同类看到都算是奇迹，更不用说还能以形体出现了，看看这家伙，他身上还沾着的可不是干了的蕃茄酱。动动脑子好不好，如果你肩上顶着的那玩意儿没被门挤碎，收容妖怪已经和危险了，更别说还是个受伤的，看看那伤口，显然有人下了狠手想要她的命。”
　　“你不是也一样来路不明，我还不是一样让你留在这了。等等，你说她？”
　　“你怎么能把我和那家伙混为一谈！我可是有着神的血统的全知全能又美丽动人聪明睿智的遥！不准你那我和那下贱的妖怪比。我是说她，怎么，刚才你又基情燃烧了？”

“我有的只是恻隐之心和好生之德，你宅着玩腐，别把我拉下水。我没兴趣让你拿去和别人配对。这点从我收留你这个厚颜无耻，狡猾多诈的小妖狐就足够能表现出来了，好吧。”
“别后悔这么做，小子，你愿意拉麻烦回来，会有什么麻烦，别哭着来求我帮你解决。”说着，要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我要打两个电话，没大事儿别叫我，你自己发你的好生之德吧，懒得和你废话。”
我没有再理会遥的抱怨和威胁，把那堆死肉拉进剩下的一间客房，短暂的义气用事之后，我开始认真的考虑起遥所说的话，没错，留她在确实没什么，不过留一个满身是血的家伙就不一样了，难不成刚才那些警车是……我没敢再继续往下想。
这玩意儿真的死沉死沉的，没有把子力气还真不太好做到。这么说不大合适，毕竟那是个女孩子，哪怕她没有一丝这方面的特征都没有，可遥那么说？实在不行，我就亲自确认一下？可惜我有那贼心却没那贼胆。
之后，没过多久，真正的麻烦就出现了。有人敲门这回几个似乎是警察的家伙-，至少他们手中的证件上是这么说的，而且那些证件看起来像是真的，自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过我的感觉缺告诉我，这里边一定有问题，而我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我活到现在可是连张罚单都没收到过，自然不知道那些证件的真伪。
“抱歉，我们在追捕一个涉嫌袭警的嫌疑犯，那人很危险，可能还带有武器。之前有人看到他来了这里。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关于相关的问题，我们还要向你确认一下。”
看来麻烦已经找上门了。我心想，早知道我真该听遥的。“当然，我绝对会配合的。我是说如果我看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答案变成了这样。希望我不会后悔，送走那些当差的之后我对自己说，我讨厌麻烦，所以现在这个恐怕是到现在为止我遇到的最大的一个，天哪，这足以把我送进监狱，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做了。
我正要关门的时候，突然发现我并没有把麻烦完全送出去。
刚迈出门去的两个人突然转身回来了，“我们刚接到的消息，让我们有理由相信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去XX的刚接到消息，1分钟都没到，去哪接什么消息？！这下不用想了，我的怀疑被证实，一来，被我拖进公寓的家伙真的是个麻烦，二来这些家伙也不是什么善茬。拼了，走一步算一步，豁出去了，谁让我既倔还是，还有个日本外号叫“死心眼子”。“对……”
“错。”我才刚开口遥就从我被她掠夺的卧室里探出头来“我不介意你们把这个猪圈翻个底朝天，但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二来，我希望能看一下你们的那个什么……哦，对了搜查证，我们有义务配合你们，自然是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相信，我们能主张我们的权力，重复一遍：‘你们该再仔细考虑一下这么做是不是合适。’”
我能清楚的看到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也许是语言的力量，也许是遥本身够特殊，总之那两人留下了一句“抱歉，打扰了，我想这里我们有什么误会，我们会确认我们的消息来源。”就走了。
我告诉过你小子：“少给我惹麻烦，我已经够小心的尽量不暴露自己了，你的蠢事，和那个半死的家伙，还得让我起来，我在打电话，你知道吗？还好那两家伙尽管是饭桶，至少知道，我在这里，想从我这里对我庇护的人不利，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回头有时间该去拜访一下他们的老板。看看他是怎么选手下的。”
“谢……”
遥转身回房，重重的摔门声把我的话噎了回去。
麻烦依旧躺在床上，我叹了口气，也许没有那么糟糕。得知那两个家伙不是真的，让我松了一口气，不过眼前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想知道答案的方法，我想只有用我的绝活了。
“额，抱歉”几分钟以后，我面对着那扇紧锁着的，为人进出的门。
　　“我听不到。”
　　“少罗嗦，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哪来的闲气，想在这住下来可以，我答应，第二，我不欢迎在这白吃饭的，帮个忙不算过分吧。”

“懒得管你，我不是厚颜无耻吗？我现在就厚给你看，不到吃饭的时间别叫我。”一句令人难以接受的话，可惜我还不知道怎么拒绝女生，尤其是这样的女生。“再说，让这家伙开口很麻烦的，要浪费很多力气的事我才不敢呢，那种劣等的妖怪，另请高明吧，我知道你特别有能力，不在乎这么一点麻烦。”
　　“不想住在这可以走，我又没拦着你。大不了把这堆死肉扔出去就是了。”

“你以为我不想？看看这里，又小，又乱，还有个整天就知道乱吠的你。要不是现在我没别的地方去……”她似乎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没有接着说下去。
　　我看着眼前的妖怪，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好吧。”我妥协了，长大后我发现自己没有不妥协的时候。“至少听我说完第三好吗，对于那家伙你就没有一点好奇心？还有，算我求你帮这个忙了，你也不想看着那家伙在屋里发臭吧？还有，我承认我错了，没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东西，还有我在书房藏了不少啤酒和零食。”
　　门后面传来了些许声音。“完全没有，我说过，好奇心害死猫。”
　　“那可惜了，我还等着今天晚上给你加餐呢。八二年的波尔多还有牛排，等我想想，烧烤应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前两天从亲戚那里拿回来的上等牛肉还有不少，哎，可惜喽……”
　　“我要稍微焦一些的。”遥爬了起来，“吃独食的没有好下场，要遭天谴。”
　　“让天谴来的更猛烈些吧，让红酒窖藏时间更长些吧，让晚饭的牛扒更嫩一些吧，至少遭天谴之前我吃饱了。”
　　遥一下子跳了起来，走向临时做客房的书房。
　　“记着你的承诺，欺骗神明会让你后悔的。”
　　我耸耸肩，“还是先让她开口说话，不劳动者不得食。”
遥坐在床头，衬衫下的身体有些让我分心，即便是在屋里这样也显得有些太大胆了，虽然已经过了两天，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挥之不去，我一直坚持的是真的吗？我真希望遥离开？
遥轻轻的将手，拂过那人，表情突然变的严肃起来。
　　“说实话，我真没有想到，他伤得这么严重。我劝你最好别抱太多希望，我不敢保证你希望的我能实现。我现在几乎感觉不到他的络。”
　　听到这话，我感到麻烦的脚步又离我更近了一步。“嗯，真的吗？”
　　“当然是骗你的，我可是及美貌与智慧，力量与权力的化身，你觉得会有我解决不了的事？好了，的确是很麻烦，不过没关系，稍微给我些时间。
　　我松了口气。“你说的络是什么？”
　　“呃，怎么说呢？和你们所谓的脉搏差不多吧，总之感觉就是那种很武侠的东西，要知道妖怪和人不太一样，这样的伤不会让他们怎么样，不出三五天这些伤口就看不到了，但是有一点，他们需要络的力量，只要有这种力量，就没有什么能把他们怎么样。可以说络是力量的来源，想杀掉一个妖怪，只要破坏它的络就可以了，这说起来简单，不过可能有些模糊。”说着，一个细小的手部动作后，面前的妖怪身上露出不规则，闪烁不定的斑纹，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分辨。“你可以看到，这就是络，就好像指纹之类的，每个妖怪都不一样的。没有人或者说没有妖怪会傻到把自己的络给别人看，这是个发誓效忠的仪式。现在你明白了吧。”
　　“哎……你说什么？别开玩笑，如果真实这样，你未免有些太不负责任了吧。这也算是你说的仪式吗？”

“如果向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发这种誓，当然不算什么，至于你这猥琐男，额。的确是委屈她了，不过没办法。借用你一点灵魂，这会成为她力量的一部分，所有不少妖怪觊觎人的灵魂，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也会会帮她修补她的伤口，我也能少点麻烦，你不是想让她活下来吗，而我也想少点麻烦。仔细看着，已经开始了，就是说你有权利让它为你效忠。”
“如果你是在开玩笑，最好现在告诉我，如果那是真的，我该做什么？还有这没有什么后遗症吧？毕竟你说需要一部分灵魂。”尽管我经常义务献血可毕竟那玩意儿和血不大一样，另外，我真的不是很习惯效忠这种陌生的字眼。
“如果你之前没拿你那点东西，和别人做交易就行，不然她就算是陪送的了，感觉以你的脑子理解这个问题有困难，就是说你灵魂的一部分会成为她络的一部分，就是这么简单。至于你，我需要你说一句：‘我愿意。’剩下的交给我了，不管你站着，躺着，坐着，趴着，都可以，哪怕从楼上跳下去都可以。”
“我愿意。”有些勉强，但抱着犯罪感，我说了，突然有两种感觉突然产生：一个是婚礼仪式，一个是我在诱拐小姑娘。
“好了，这没你的事了，高兴的话你就出去把门带上，顺便把我的牛排准备好。完成剩下的工作后就看她求生的意志了，她要是不想活了，我也没办法。记着牛排焦一点。”遥盯着我，做出一个很明显哄我出去的手势：“懒得看着你。”
　　“除了找个地方安身和吃穷房子的主人，你还会想什么。”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不就是吗？”
　　“当然不是，虽然住在这里有损我的名誉，吃的东西也不是很好，不过凑合吧，还有问题吗？”一声肚子叫为她的话打了个结尾。“好了，我的牛排呢？这是你承诺的。”遥的微笑，让我产生一种我又被算计了的感觉。
　　“既然这样你就再多幻想几天吧，相信你有能力为自己弄来牛排，可惜，不是从我这里，方便面在冰箱里，想吃就自己泡。”也许是第一次，我能以零代价换来我希望的。
　　“你这个……”
　　“有强烈善心的好人。”我替她做了个补充，也许这并不是她那时想说的。

遥看起来刚要破口大骂，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牛排。”
“对牛排。”遥接着那个声音喊道，接着我和她用了足足一秒钟才同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屋里只有三个人，既然不是我和遥说的，那自然……尽管那声音中气十足，很难让人想到那个半昏迷的家伙，可这是事实。
“哦，好厉害，真不愧是我们美丽与智慧的化身。”
“那是自然。”我明显听出遥声音中怀疑和不安的成分。我看着眼前的那个妖怪闪烁不定的络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这正常吗？”
“如果你想问她的状况，很稳定，而且很健康，如果你是说……算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遥看着躺着床上的人，因为确实不知道她在问谁，直接把一个她在问谁的问题抛给了我，“你傻了？我在问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真要你说的时候，你却闭嘴了。”遥转过头看着我。
“呃。”我拍拍身体：“牙好，嘿，胃口就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少贫嘴，我说真的。”
“我也没撒谎啊。”
接下来，我听到了我活了这么长时间，最令我震撼的一句话，说话的是那个，不省人事的妖怪：“我真的喜欢你，答应嫁给我吧。”
（本文首发于县门户——县城网 http://www.shijiazhuangmenhu.cn/ ... &extra=page%3D3）

馨香若兰

写长篇不容易，支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