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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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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7 10:44: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诱惑                       
  炎夏的夕阳,还是无情地穿透了斑驳陆离的玻璃窗,直直地照射在某化工厂S车间休息室里的他和她。他俩同坐一条长椅上,挨得很近,彼此都能感觉对方汗渍的气息,但还是有点儿距离的,是男女之间最起码的缝隙。他们在聊天,聊得十分契合,十分热烈。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有意无意地互碰一下胳膊,那种很优雅很轻柔的碰撞,却都能体味到彼此“触电”似的温暖与亲切。中年男子叫木子,他是这里的段长,生得大头大脑、魁伟膘壮,颇有现代“官相”。女子叫小草,年近三十,只是个普通工人,却气质不凡,姿色迷人。他们这样单独交谈不止一次地由浅入深、由淡变浓。                  
  他们的话题既滑稽幽默亦很贴近生活,多为讨论一些婚后男女之间的是非问题。小草竭力维护着女性的尊容,白皙细嫩的脸涨得通红而美丽,她一字一顿地反驳:“不,段长,我无法理解一个女人背叛她丈夫的行为。即使她真的不爱他,违背爱情誓言,也不能委身于另一个男人!我真的很不明白,这种在谎言和欺骗中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段长动了动微微发福的身子,满面笑容而神情专注地盯着小草:“这个嘛,很简单!你想一下,无论多单纯多体面之人(除圣人),当有种渴望引诱他(她)去犯错误时,压根儿顾虑不及所有微妙碎琐的问题。尤其对一个成熟的女人而言,经过了婚姻中所有乱七八糟、令人恶心的事,特别是在她爱人有了 ‘外遇’,回家里还理直气壮、耀武扬威,她便更加厌倦‘城内’毫无幸福毫无生机的生活,她亦会追求她梦中 ‘王子’,尤其是想得到一种较为合理的心理平衡。于是,有一种很惬意很公平的欲望——报复,在心中冉冉燃起。当目标就置眼前时,您说,她会怎样呢?”                                                     
  小草怦然一动,瞪圆漂亮的杏眼,她想起一直以来段长对自己都很“特别”地照顾,无论在人稀屋寂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多少次他毫无顾忌地给予她男女之间的那种妙不可言的心跳与不安。她从不敢直视段长那火辣辣的企盼眼神,她的目光总在躲闪、游离。忽然,她脑海里又出现那张可恶的“小白脸”(丈夫),以搞艺术为名,沾花惹草,公然称什么“艺术情人”,“艺术偶像”,全然不顾自己如花似玉的身子,让她独守空房。木子段长的话,像清凉爽快的及时雨,冲散了她所有的顾虑和不安,她又似受惊的小鹿,突然抵达安全 “港湾”,她不由自主地将身子朝他那边移了移。霎那间,她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神经质地将身子反弹过来,说:“段长先生,您说的不无道理,婚姻外男女艳事是有的,但那纯属偶然巧合。大多女子不是那么轻浮。她们有个共同的座右铭:比金钱更贵重的是名誉。她们很守妇道,墨守成规,宁死不给自己男人带‘绿帽’,比如像我!”                                    
  木子站了起来,含情脉脉地望着小草:“我早闻您是十分稳重、高贵典雅的好女子,又如此漂亮能干,而您男子……好吧,天快黑了,先回家休息吧,以后再聊!”他们并肩走出厂门不远,每每此时,动不动就有几个青工乐哈哈地急跑过来,“木段长,天已晚了,不如跟我们一起‘弄杯酒’再走吧。”又转身对小草说:“小姐您敢不敢与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啊?”小草听他这么一激,自然挺不服气,佯装大胆地笑道:“这有什么呢?您请客了?”“请者”忙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请,我请!只要小姐赏脸嘛。”说完,毕恭毕敬地请他们进了饭馆。其实,在这些人心里,早有个不言而喻的俗成约定:小草是“公主”,请动小草比请段长重要!只要小草乐意,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不择手段,将还在“大锅饭”的厂子“视为己有”而“暗度陈仓”。酒桌上的话题,千篇一律,无非是“提拨”与即将到来“改制”之事。其培养对象包括所有工人都有希望。但欲保住“饭碗”,还可青云直上,必须层层级级笼络和沟通,据说木子神通广大,“上面”有人。每次饭饱酒足,段长都会对“请者”给予相同圆满的答案: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如果这些人“犯事”了,段长亦能扛着!饭罢,青工们扶着痛快淋漓摇摇欲坠的木子,原先小草总若即若离地跟在后面,后来发展到“美人护驾”。走出了饭馆门口,来到路边,木子大手一挥,嘟囔着:“出……出租车!先送小……小草……回去休……休息!”                                      
  起初,小草不沾一点酒,因为她属城市持重拘谨、平淡无奇的女人,她认为,与“城外”男人一起出去喝酒的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 “货色”。后来,小草渐渐忘了自己的准则,一点一滴地嗅到了酒后那种奇妙朦胧的美感,那种无法抗拒的魅力。她总能在夜晚十一点左右到家,偌大的床上依然只有个不会说话的“娃娃”,圆瞪大眼愣愣地盯着她,仿佛在嘲弄、嗤笑、轻视、愤恨…… “猫脸”钟“滴哒、滴哒”,发出尖利的怪叫,如一粒一粒锋利刺人的破碎玻璃砸在小草柔弱的心尖上,又似丈夫一声声愤怒的吆喝、斥责。房间所有一切的一切,都使她烦闷躁、心神不定。她躺在床上无法入眠:孩子远在婆家,丈夫常昼夜不归。空旷的三室一厅,寂寞孤冷,宛若坟墓;夏日的炉灶亦冷若冰霜,落满尘埃,这家像家吗?难忍的孤独与沮丧,迫使小草从床上爬将起来,打开最亮的灯光,立于橱镜,凝视自己:亭亭玉立,风韵犹存,美若天仙。蓦然,她贴到镜面,细察面庞,却发现自己一天比一天衰老,而对许多有趣的生活却一无所知。忽然间,一种莫名而隐秘的激情折磨她、摧残她,扰乱她心扉。而木段长的话语复在耳际响起:一个女人想得到真正的幸福,不能总为别人着想,那样会很累很累!日渐衰老甚至死亡,又有什么意思?他不忠,你就不义!你越是迁就他,他越是猖狂!如“以毒攻毒”倒大有成效!……一个漂亮女人,更应该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快快乐乐地享受生活的美好,为她自己和她所爱之人。这样生活才有滋味,她亦能变得更年轻更漂亮!                                         
  小草带着倦意重新躺下,脑海里却抹不掉木子高大魁梧的形象,那意味深长情意绵绵的微笑,那娓娓动听颇具哲理的话语,还有那对自己无微不至宛若父爱般的关顾。奇怪!在自己深爱的丈夫身上,为何从没体味过这种奇妙的感觉?更没有与自己促膝长谈,哪怕一次,就一次!也许他在外面与别的女人就像木子对自己那样聊个没完没了。这是不是应了一句“家花不及野草香”呢?小草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忽然,又想起各种媒体用巧妙华丽的语言,遮遮掩掩、神神秘秘地披露着色彩缤纷的“桃色新闻”,犹对艺术界。在这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里,每一个人都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低级丑陋的,伤风败俗的,丧尽天良的……什么良心、道德、廉耻等等统统见鬼去吧!惊悸、恐慌、忌恨演变成一个叫“红杏出墙”的“蛔虫”,在小草心中蠕动不安:木子说得对,他不忠,我不义!                                      
  小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她恍恍惚惚地来到了木子独居的宿舍里,没有空调的小屋。醉熏熏的木子赤裸着健壮的肌体,孤立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散发出男人特有的令异性着迷的那种鼾息,嘴里不时喷着酒气,嗫嚅着唇,轻叹着气……他在梦中想什么呢?在惦念乡下的黄脸婆和孩子?还是在想她?或许他还有其它不可告人的非分之想?是不是世上所有男人都这样,恨不能拥有天下所有女人?小草麻利地泡好一杯茶,蹑手蹑足地走到木子的床头,呆呆地看着这张英俊成熟的面庞,他那风度翩翩、善解人意,对她却一往情深的男人,竟咫尺眼前!“如果我的妻子像你这样通情达理、貌美若仙,又对爱情忠贞不渝,我会一辈子守着她,为她而死为她而活,可惜她是……”小草刚欲叫醒木子喝茶,她忽然想起木子白天对她说过的话语。一股强大的热浪和情欲一念间形成。小草将茶放回桌上,轻捷地跑到床前。蓦然,她附下身,情不自禁地将自己漂亮的小脸,贴将过去……啊?这么烫!她大叫起来,拚命睁开双眼,一瞧:啊? “小白脸”不知何时回来了。正满脸酒气在吻她……                              
  真是奇了怪了,你怎么回来了?小草揉着惺忪的睡眼,盯着墙上挂钟分针与时针构成的直角,问丈夫。怎么?我这么长时间没回来,难道你就不想我?“小白脸”很意外。“是的,你回不回我早无所谓了,你有你的‘艺术情人’,我也有我自己的天地!我已想通了!你说吧,我们这种名存实亡的夫妻何时了结……?”小草不知哪来的勇气,一边滔滔不绝地说,一边狠狠地推开丈夫,积压心中已久的怒火,仿佛一下发泄出来!“此话当真?你不后悔?”“小白脸”虽大大地吃了一惊,但还是悠悠地问小草。“谁与你开这种玩笑?我不想再过这种虚伪恶心的日子!好聚好散,早离早轻松!”说完,小草抱个凉枕疾步去了另一房间。小草明白,要尽快铲除这座“坟墓”,主要靠自己。她根本看透了丈夫那种披着真诚外衣的假仁假义、诡辩狡诈,还有那没完没了的灯红酒绿及骄奢淫逸的丑恶嘴脸。而木子长期以来对她的真诚相待,畅所欲言,关怀备至,百般呵护,再次像放电影样,一一展示眼前,尤其那次与木子吃了“交杯酒”之幸福情形。                 
  很快,小草与那“小白脸”真的分道扬镳了。一晃,小草如鱼得水地进了厂部总机房,做起了高人一等的“白领”阶层。离婚后的小草,摇身一变成了众人眼中十分漂亮的“小姑娘”,靓丽撩人。她独租一间房,期待着梦中的“白马王子”与梦寐以求的真爱。她没了孩子和丈夫,时儿觉得轻松自在,时儿又多了份莫名的惆怅与孤寂,好在木子成了她的常客,给她送这递那,逗她开心寻乐。后来,他们便隔三差五地约会,逛街、钻酒吧、泡舞厅,犹如一对新婚的老夫小妻,又似一对老男小女的情人。不久,小草与日感觉一分一秒都离不开木子,索性让木子搬来同居。当然,这一切,都在秘秘中进行,来不得半点声张,毕竟在别人眼里,还属那种肮脏龌龊的“姘头”,但他们觉得他们是世上最甜蜜最幸福的一对!小草得天独厚的貌美,小鸟依人的温存,善解人意的柔和,别具一格的情感,就像一坛巨大的无与伦比、妙不可言的陈年佳酿,将肥壮的木子浸没其中。他生来第一次体味到:什么叫如胶似漆的爱,什么叫生死不离的情,什么叫难分难舍的痛,什么叫……                                                
  然而,2005年的一天,岌岌可危的厂子,经过改革浪潮的战斗洗礼,变成了脱胎换骨、面貌一新的民营公司。人尽其才,竞聘上岗,将原有“不正之人”拉了下来,包括这对“天造地设”的情人。                                    
  面对如此打击,更加坚固了他俩真挚的爱情。他们依然卿卿我我,形影不离。终于有天夜晚,小草开了“金口”。她含情脉脉、柔情似水地用一双纤细的玉指,勾住木子的颈项,那个樱桃小口一下含住木子的耳朵:“亲爱的,回去离婚吧,我终于决定嫁给你!”谁知,木子一听,却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大叫:“啊?可…可我从未打……打算离婚呀,我…我们这样不…不是很好吗?……”                                          
  小草一听,如梦方醒,猛地推开木子,发疯似地冲进一片漆黑的夜幕中……
发表于 2013-1-19 12:54:4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男女之情都是女人的一味投入,男人多数可能就是那猎人,她也就是木子的野味而已。可怜的女人!
发表于 2013-1-19 12:56:41 | 显示全部楼层
心理描写很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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