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民渔水情在这里延伸（郭扣河）[007]

激情冬阳

“老百姓好比鱼中水，
鱼在水中游来游去啊，
离水的鱼儿活不成啊！
离水的鱼儿活不成啊，啊嗬咳，咳！……”
这首抗日战争时期的《锄头舞》歌曲，讲的是当年八路军和老百姓鱼水情深的故事。现如今，精神抖擞的徐清老人唱起这首歌时，当年盐阜区根据地军爱民、民拥军的故事，仍历历在目。
    1940年6月，年仅19岁的徐清放下给地主当伙计的活儿，参加了新四军。1943年2月，他作为新四军三师师部供给部后勤班的班长，随师部驻扎到益林镇南窑村朱静之家。这年8月份百年未遇的大旱，使苏北地区人民在饱受日本侵略者铁蹄蹂躏的同时，又雪上加霜，河塘干涸，庄稼颗粒无收，老百姓拖儿带女流落他乡，真是民不聊生。为了使老百姓战胜饥荒，度过难关，我苏北新四军提出“省下一粒粮，救助老百姓”的号召。驻扎在南窑的新四军三师师部决定将部队的一日三餐改为一日两餐，用省下来的粮食支援苏北老百姓。战士们勒紧裤带，白天帮助老百姓犁田种粮，晚上还站岗放哨。朱静之一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晃几个月时间过去了，眼看春节到了，也该让战士们吃顿饱饭过春节。这年年三十晚上，朱静之将家里人平时从牙缝里节省下来的粮食拿出来，煮了一锅小米、山芋干饭，并煮了一大锅豆腐、咸菜和萝卜汤。朱静之请来了全班战士。望着热腾腾、美滋滋的饭菜，战士们个个都想吃，可谁也不敢吃。这时，朱静之的儿子和女儿站在大门口挡住大门说道：“今天不吃了这顿饭，谁也不想出家门。”接着，朱静之一家将饭菜一碗碗装好，端到战士们面前，结果均被战士们婉言谢绝。相持好久，班长徐清说：“我去请示陈指导员。”陈指导员说：“部队纪律，你们不是不知道的。”朱静之和儿子朱九香得知情况后，跑到陈指导员面前恳切央求道：“陈指导员，今天是年三十晚上，明天就过年了，我没钱打酒给你们喝，就以粗茶淡饭代表乡亲们感谢你们。”陈指导员听后十分感动，同意吃这顿饭。战士们吃得是那么津津有味，徐清自言自语道：“多好的老百姓！我们住在这里已经添了不少麻烦。”
    徐清是滨海人，自幼家境贫寒，父亲给地主扛长工。为了减轻家庭的压力，14岁那一年，徐清也给地主家当伙计。从早到晚，起早摸黑，马不停蹄地干，一干就是4个年头。只换来一石棒头。不久，他参加了新四军，成了三师师部的后勤班长。1943年春，他随师部转移南窑朱静之家。朱家对他们比亲人还亲。平时战士们有个头痛脑热，朱家不是烧水熬药，就是请郎中。常常深夜还摸到战士们的床前替战士们盖被子。部队北上前夕，徐清将一石棒头暂存在朱静之家。解放后，徐清在上海海军舰艇任保卫干部，仍然不忘朱家这一段情。
    从此以后，上海、益林虽相隔几百公里，但隔不断徐清与朱九香家的情。每年春节期间，徐清无论工作再忙再累，也要给朱家寄一封信，还加上一包水果糖。1980年春节，除了一封信，一包水果糖，又加了一份挂历。2002年春节，朱九香因患病不能动笔，由儿子朱如松给徐老回信，同往年一样又寄去地方特产益林麻油大糕之类的东西。可是2013年的春节，朱家再没有收到来信，只是同往年一样收到一包水果糖、一份国外风情的挂历。这年三十晚上，朱如松正在和家人吃年夜饭时，“叮铃铃……”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谁早早拜年来了？”朱如松自言自语地说。“你们全家新年好啊，我是上海徐老爹，三十晚上喝酒了吗？”“祝您老人家新年好，身体好！”远在上海92岁高龄的徐清老人祝福的话语使朱家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作者：郭扣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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