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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城迷事——讲述发生在重刑犯监狱里的神秘事件[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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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15: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3章、经验

  严重怀疑这些破事该不该在这里说,大家不爱看我写的就没意思了,好在还是有人爱看的哈。
  我服刑的12年经历了三次低潮,每一次都活过来了,反而活的更好,每一次都跟赵教的点拨有关,所以我还是很感谢他的。
  这事稍后再说。
  上文说的搭伙吃饭我们这里叫盘架。搭伙吃饭有很多好处,一是互通有无,几个人各出一个菜,花一份钱能吃到好几样。二是有一个小团体互相照应着漫长的刑期里不那么寂寞。第三就复杂点了。组成盘架的方式各种各样,上面说的是互惠互利型的,个人出个人的分子,更外面AA制差不多。这第三条说的是一方掏钱一方白吃,这种形式学问就大了,有利益跟着并非无偿奉献。里面凡事利益当头,没有谁白给谁吃饭的道理,就是好哥们儿也不能天天吃白食,天天白吃人家的那能还叫哥儿吗?这种情况分两开,一种可能是掏钱的有求于白吃的,一种可能是白吃的给掏钱的当小弟当马仔当打手,比如洗碗摘菜洗衣服等等,遇事必须出头为老大分忧解难。
  世间万事皆有学问,所以盘架的分分合合也是里面天天上演的好戏, 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
  扯远了,这些事儿说起来挺复杂但并非玄妙,是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自然而然形成的,这里就不长篇大论了。
  之前我跟苏盛南他们一起吃饭,盘架一共四个人,处的融洽愉快,吃吃饭聊聊天议论议论天下大势,也是寂寞日子里的一种生活乐趣。
  前文没说这个,是因为自从大神事件发生以来一直乱事分呈,没机会一块吃饭。有机会吃饭还赶上贾队值班,他值班一般都暂时散伙,因为他跟搭伙吃饭有仇。
  现在心情不好我想散伙,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时我账上的钱已经花完了没钱定小灶了,我妈没来会见,这礼拜不来,就得一个礼拜以后了,所以我无饭可吃。这也是散伙的原因之一,谁让我是的要脸的人呢。当我下决心从今晚开始吃囚食的时候,钱亮过来跟我说,大老王请客。
  远远看见大老王在库房门口跟当晚值班的副监区长说者什么,说什么听不清,估计是打着钱亮的幌子,把聚餐的场所放在库房里。
  副监区长面带为难之色,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假装爱答不理的走开了。他一般只管生产不管管教,犯人这些烂事儿不太乐意管。他不说话便是默认,至少大老王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副监区长一走,陆续有好几个人跟我一样溜进库房。
  坐定一看,哇塞了,全监区的几个牛人都到了,除了东道主大老王,还有高血压的老干部,冠心病的黑社会,肛瘘的房地产开发商,糖尿病的诈骗,罗锅老村长,都是大佬级人物。这里最传奇的当属诈骗,他一笔就骗了一个做保健品的大老板一千四百多万。
  相比之下,脑袋偶尔短路的黑风和经常吐血的钱亮算是草根阶层,但也不是一般人物。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15:45 | 显示全部楼层
  罗锅老村长并不是真的村长,他入狱之前是玩私彩的。某一年跟一个朋友凑了几万块钱干六合彩,干了2年挣了300多万。平时俩人贼好,不是一奶同袍胜似一奶同袍,就差穿一条裤子了,但是分钱的时候出事了,当初老村长拿2万,朋友拿3万,分钱的时候朋友说我是大股东,我分200万,给你70万,另外30万答对小鬼,康法库当时就疯了,说这是朋友干的事吗?这小子内向,拿刀就把朋友砍死了……
  老村长名头的由来也有一段典故,这货去年春节走私了一百多斤老村长白酒而一举成名,故被尊称为老村长!
  我呢?在这帮人里不知道怎么给自己定位,就算苦逼阶层的吧,但我怎么感觉我是这片泥塘里傲然挺立的一只荷花呢?
  我就这么一说,反正吹牛也不上税。
  大老王这天下了不少本钱,拿出来的都是名贵菜,花大价钱让会见室的大厨专门做的,鸡鸭鱼肉啥都有。要是外面的饭店,来这么一桌怎么也得二百多块吧,可这不是里面嘛,价值不可估量。
  吃着名贵的菜,聊着无聊的天,说的什么我早忘记了。这帮人都说有病,但有好吃的时候什么病也没有,说实话我挺看不起他们,只觉得老干部是个人物,还有黑风算是个爷们。
  黑风说着“好菜好菜,无酒不成席呀”,一边从里怀掏出个白色的大号塑料药瓶,一看我就知道里面有内容,里面的行话管这东西叫“药”,黑风说我先打个样,手指头掐个刻度先喝了一口。然后风水轮流转,一人一口都挺自觉,老干部也不例外。我喝了一大口,顿时从嘴唇一直辣到胃里,然后神清气爽如入仙境。
  每人一口喝完,黑风提议说:”铁哥明天就出来了,咱们哥几个平时都不错,都随个份子吧,多少不限,愿意的多拿点,缺钱的少拿点,表示一下心意就行。”
  这几个款爷都挺大方,都说让黑风说数。
  黑风挺为难,因为他不拿钱,只是个张罗事的。
  诈骗说:”人情礼往应该的,大家尽量别分薄厚,一边多最好。老铁是大方人,我看咱们按上线拿吧。”
  老干部说:”那就一人500吧。老村长和黑风是三无,有点来钱道但都不容易,200。”
  大家都说行,黑风哼哼两声不高兴的说:“人家当官的考虑问题就是全面。行吧,我出200。”
  我也点头。心想我不是款爷了,上哪弄钱去,我硬着头皮说:“不差事,但我现在没钱,卡里不知道够不够五百,不行我拿两条玉溪顶账,正好这个数。”
  大老王呵呵一乐埋汰我:”人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现在的鹏大少不是从前的鹏大少喽,局劳没了钱也没了?”
  说得我顿时耳根发热,估计脸红了,也不知道喝酒喝的还是被大老王臊的。我说:”钱不是问题,我差过钱吗?局劳也不是问题,不给我我还真不要了,不就是六个月刑期吗?多大个事儿!操心费力的我自己都觉得不值当。贾队不讲理我还不搭理他了,他上头还有领导,我挨个找他们理论让他们不消停,裤衩子都脱了我还要什么脸面?走着瞧。”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15:56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干部吧嗒吧嗒嘴回味无穷的说:”劝你一句别怪我多嘴,任凭你怎么闹,局劳也回不来了,你要面子人家更要面子,不可能因为你有不同意见就改回来。”
  我哼一声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局劳都没了我也不在乎了,我天天找他们说理去,一天不行两天,我就咬杨大学,他玩mp4能得局劳,我买点产值就不能得了?谁的局劳自己干出来的?这么多年的传统他们领导不知道?”
  老干部说:“我看你得有艰苦奋斗的思想准备。领导遇到这种事,嘴上说重视,背地里就一个办法——拖,一直拖到你没意思了,没脾气了,认倒霉拉到。”
  说得诈骗哈哈一乐,”不愧是老干部就是靠谱,一个拖字道出了官场精髓,大鹏你想好怎么破没有?”
  一听这话从里往外的发愁,“我哪有办法啊,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定的事儿,现在我只能咬杨大学,我得不上他也别想得。 ”
  “那到底是不是杨大学要陷害你?别闹半天闹不到点子上那就耽误事。”诈骗还挺关心我。
  我更发愁了,“这我上哪猜去啊,谁害人能明说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妈的苦死我了。 ”
  黑风暴脾气上来了:”别跟他费那脑子了,直接打他一顿得了。”
  老干部急忙劝我:“不行不行,你可别听他的。局劳不要了,行,减刑不能不要啊,抻直回家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怒向黑风:“拉倒吧你,吹牛逼有你,让你干点儿事儿你说你干的这么墨迹,跟我保证好好的,结果什么效果没有。我都倒下了你来劲了,还有用吗?净给我耽误事。”
  黑风不乐意了,“纯粹马后炮。我要干他不是你拦着我吗,要不早我干他了。我还纳闷呢你心眼咋这么好了,现在我才知道你没钱了,没钱铺那么大摊子干啥?”
  我更怒了,“ 人要是没脑子什么药也治不好,你这智商也就停留在三岁儿童水平了。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有什么好?打他一顿我就有局劳了? ”
  黑社会过来劝和:”黑风说的不是办法,大鹏你的办法也不对。你找监狱长没用,人家是穿一样制服的,说话不向着贾队向着你?越级上告官场上是大忌,他们最烦这个了。弄不好把贾队聊扯急眼了,局劳没得着再让电警棍给秃噜了。谁都有个底线,你可别胡来,你自身也不是一点问题没有……”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16:04 | 显示全部楼层
  黑社会是垄断海鲜市场进来的,官场上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一二,一席话说得我顿时手脚冰凉。
  大老王给我打气:”我这人脾气直性有啥说啥,你们说的是官场,但这里不是官场是监狱,要我说就跟他拼个鱼死网破。这帮队长也怪,专找软柿子捏,你看那杨大学,贾队训他跟三孙子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被贾队掐者蛋蛋呢。你看黑风,一天横晃没人说没人管,你越跋扈他们越怕你。一看大鹏有钢不好惹,咱别给自己找麻烦,局劳给他得了……”
  黑社会赶紧阻止他:“拉倒吧你,你这是来砸场子的。混到黑风那样不就完了? ”
  大老王呵呵一乐:“俗话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想不到当年的黑社会老大都尿性了。我看还是硬气点……”
  黑社会还是为我着想:“大鹏你千万别听他的,他那套好听不好用。”
  让大老王鼓动起来的勇气,立刻被黑社会打压下去了,那我应该怎么办?酒精上劲了我有点迷糊,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老脸的话: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不想忍不想狠不能滚怎么办?那我就按老脸的套路办事儿吧。
  太乱了,我决定快刀斩乱麻! 只要策略对头,结果顺其自然,越简单越好,我说:“今天开始,我也不吵也不闹,明天我就停工,满车间横晃俩眼一瞪直勾勾望天,我就不信他不蒙。你不找我我找你,事不找我我找事,反正我不能回家没事可干,我还泡不过他们? ”
  再看眼前这几个人都没言语,好像都惊呆了。
  老脸在他的前5次服刑里,闹过,吵过,忍过也狠过,吞过钉子告过黑状,一路坎坎坷坷的,这是他一辈子坐牢总结出来的经验。
  我决定试试。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20: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4章、舌战群雄

  晚上收工,我不参加学习也不看电视,抢走老吴水房的钥匙打开水房裸着身子洗个痛快。没人管我,队长都知道我的情况也没人搭理我。这个时候对我是个非常时期,陷入了人生的低谷,什么道理都懂但就是想不通所以啥也不在乎事后自己都觉得可笑。
  自来水是从地下直接抽上来的,大冬天的冰凉刺骨。我用两个脸盆接水,交替着从头顶淋下来。
  一开始针扎的一样,全身肌肉不由自主的打颤,这时候必须咬牙挺住。浇了几十盆以后慢慢适应了水温,冰冷的感觉消失了,身上开始冒出了热气,感觉体内的脂肪都在燃烧,有一种特别享受的感觉。
  接着用毛巾猛擦,皮肤红了起来,肌肉一块一块的突起,晶亮的水珠一滴一滴顺着皮肤滑下来,就像此刻我面前的电脑的毛玻璃的桌面。
  洗的兴奋一时兴起,我狂叫了一声,惹得老吴赶紧跑过来查看,但是他不敢说话,只是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我。
  这时候的我就想找点刺激发泄一下,我猛的推开水房的窗户,一股冷风从外面灌进来扑在我的身上,一阵剧烈的寒冷袭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身上壮观的腾起一层层的白烟。
  洗完澡回到空无一人的监舍,在过道来回折返跑,不知道跑了多少个来回,一直跑到大汗淋漓。然后掰哑铃,不知道掰了多少个,我必须要发泄心里的憋屈,不然自残的心都有。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学习和看电视结束了,众人纷纷回房,我依旧干自己的事,都躲着我。巴克达好事的围着我转悠一圈,吸溜着大鼻涕说:“有两下子”。
  我没搭理他,一会巴克达又说“挺酷”,一会说“老鹰挺漂亮”。
  我后背有两个滴血翅膀的纹身,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个鹏字,不知道巴克达怎么的从翅膀联想到了老鹰。我用胳臂肘顶他肋骨,”滚远点。”
  巴克达说:“我也试试”,在一旁耐心的等我放下哑铃要比划比划。
  哑铃就是前文说的用可乐瓶子做的那种,使用起来很不方便但是重量十分可观,想玩的转没有两下子不行的。我端着哑铃向巴克达显示我的肱二头肌,巴克达用刚擤完鼻涕的手捏了一把说:“不硬。”
  各应死我了,我说:“不硬?今天你鹏哥就吹吹牛逼放句狂话,要说硬,在6分队乃至12监区,有一个算一个,我还没找到对手。”
  酒壮英雄胆,尽管那口酒早就消化在冷水澡里了,但我还是想狂一狂,因为我太压抑了。
  巴克达小眼睛眨巴眨巴,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吹牛逼。”
  我跟他较劲:“那今天我就吹牛逼了。”
  “哼,强哥你也不服?”巴克达往外傻不往里傻,专拿强人阴我。自从替肖强出头给了眼神儿后背一脚,巴克达拿自己当肖强小弟了,一说话就把肖强挂在嘴边好像有了仗势似的。
  我不屑的说:“你强哥怎么地?你强哥知道自己姓啥吗?他牛逼不也集训队坐板学习去了吗?给队长卖命有什么好? 把自己卖进去了吧。傻了吧唧你还的好意思提他,眼神儿是你踹趴下的,让大哥替你顶罪,你是不是人?”
  “你是不是人?你不也让铁哥替你顶罪了吗?”小巴兄弟近来进步神速,连这事他都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估计这事地球人都知道了。
  说起文铁的事我想到了手机,就想冲杨大学发火,杨大学一张破报纸蒙在脸上不给我机会我没法发作。不得已,我还得捉弄巴克达,我说:“行啊小巴巴,刮目相看啊,是不是整个宝号就当自己是老大了?还巴克达,你怎么不叫巴格达呢?请问萨达姆跟你什么关系?”
  巴克达咧嘴一乐,一手在咯吱窝搓着赃物,”你管呢?”
  “小样长的还挺凶,脑袋贴快白毛整的跟足球似的,大哥你座右铭是不冲出监狱走向伊拉克?”我摸摸他脑袋上的一戳白毛,“你叫达克宁得了,把你那脚气治治。”
  “干你好啊?”巴克达也不是听不出来好赖话,冲我挥拳头。
  我把脑袋伸过去,“动我一下试试?”
  巴克达虚张声势的挺胸迎上半步,“你动我一下试试?”
  我开涮说:“我打你,顶多加几年刑,你打我,直接枪毙你。”
  巴克达说:“吹牛逼。”
  我吓唬他:“你是死缓!什么叫死缓不知道吗?死刑两年以后执行。缓行期间你敢打人那叫重新犯罪,直接拉出去枪毙。你给眼神儿那一脚幸好没出事,真有事你就完了——你动我一下试试?”
  巴克达吓得小脸惨白,我继续虐他:“小样的,烫几个疤你敢跟我装黑社会大哥是不?”
  巴克达没说话,估计有点反应不过来。
  “泛爱众而亲仁,和别人交往要仁和……”不用问,这是黄尚法说的。
  老黄正拿只铅笔头子斜靠在墙上,在支起的膝盖上写弟子规心得呢。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是别有用心对我旁敲侧击,意思是对巴克达好点。
  我骂了过去:“仁和屁呀仁和,你杀人抛尸咋不知道仁和呢?”
  老黄嘎巴嘎巴嘴没言语,挺直了上身表示不跟我一般见识。我也不想跟一般见识,回头看,看见廖保全趴在床上奋笔疾书,不用问,又写申诉状了。我一把抢过来撕碎了,“哑巴我说话不用你记录。”
  这货表情木然,也不说话换一张纸重写。我再撕,他再写,反复好几遍,还是我先败下阵来。我不耐烦的说:”你太操蛋了,这些年来我对你咋样?吃的抽的给你多少?关键时候你害我。”我一生气,连笔带纸一块抢过来。
  廖保全也不争辩,从枕头底下又拿出一支笔来。
  前面有朋友说我写的是狱中人生百态,缺了一种冤枉的。那廖保全就属于这种了。
  其实不仅狱中百太,我更愿意记录的是人在特定环境里的生存状态,首先是人,然后才是犯人。廖保全是真不冤枉,但他是真觉得冤枉,所以入监差不多3年了,申述状写了无数。他的事以后再说。
  老脸在下铺冥想打坐,对我说:“消停点,要闹上外边闹去。”
  我也没客气:“你跟我装大是不?你除了脸大岁数大,还哪大?”我也顾不上老幼尊卑了,这个时候我真的看谁都不顺眼。
  老脸脸上挂不住,专戳我的痛处:“局劳都没了一句硬嗑没有,整那个惨样不敢吱声,跟我一个老头你挺能耐的。”
  我也戳他痛处:“哪个惨样啊,我再惨不至于老婆孩子都跑没影了。你说你孤家寡人一个一天有什么好想的?”
  我突然感觉老脸很烦人,一直以为他是经验丰富的长辈,关键时刻能给我出出注意,感情屁用不顶,他的所长没了,我的局劳也没了,他在狱里混了半辈子不过小丑一枚,我数落他:“你真能耐,所长给掳了吧?时代变了,这年头玩老皮子套路不好使,随便找个理由就把你拿下了。”
  老脸淡然一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什么话被你的大舌头一说全是哈喇子味。”
  我不屑的说:“切,你就品吧,商品大潮下用钱铺路,没钱你能玩得转吗?钱花到位你自然就是关系,我说的有道理没不大耳朵?”
  大耳朵好像没料到我的矛头转向了他,愣了一下,“小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这身份的还用花钱?20年前我跟你们监狱长就是朋友。”
  大耳朵为了免遭攀爬之苦,临时寄居在文铁的铺上,怎么看,他的摸样都像如来佛长个猪八戒的耳朵。
  “说什么呢,你们监狱长?你不是这个监狱的人吗?”我听出了破绽。
  “盖这个监狱的钱都是我行给拨的款。”
  “你行?银行你家开的?”
  “什么也不懂……”
  “你懂。你什么都懂,就是不懂怎么做人。”
  ”我怎么不懂做人了?我的人品不是你们这种人能比的,就你这样的,局劳拿下来就对了。”
  ”局劳是我自己干出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你点的我?”我唬他一把,他也是我的怀疑对象。“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让你这么恨我?”
  “恨你谈不上,但你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大耳朵来这么一句。
  “道貌岸然说的就是你,你看不起我?道上大哥都没看不起我,肖强文铁老干部也不敢说不拿我当回事,你凭什么?”
  “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
  “我就纳闷了,你一个关系有什么可牛逼的?这里县官不如现管,凡事你找监狱长不如找大组长。咋地?监狱长能天天24小时看着你呀?别说监狱长了,他爸你妈能管你一辈子吗?岁数一大把了读不懂人生,捅不破这层窗户纸你就是白活,永远都得沉底。”
  大耳朵大肚子剧烈起伏,“小孩子含沙射影你说谁呢?你还知道局劳靠自己干,你是自己干出来的吗?有钱你就得局劳?那还有什么公平正义?把你拿下就对了。”
  我一挺胸:“你跟我谈公平正义?”然后一激动暴了一句粗口。
  “说话别骂人,我这么大岁数了是你的父辈。”
  “少跟我来这套,今天我就骂你了。”这时候的我的确不认识自己了,人在这种状态下,无法控制让自己正常起来。
  “你别给脸不要脸,走,咱俩找队长评评理去。”大耳朵过来拉我。
  一听这话我更激动了,“找队长我怕你呀?我过这年才28,得不得局劳无所谓,不差那一年半载的,出去不过30出头,你这么大岁数的还做损,早晚死里边。”
  大耳朵脸腾地红了,头扭到一边也不找队长了,嘀咕说:“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得理不饶人:“这家伙你一天得瑟的,银行你自己家开的,监狱是你出钱盖的,你当监狱长得了呗。”
  大耳朵哼哼两声红着脸再也不说话了,我生着气,肚子也是鼓鼓的。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4章、 舌战群雄(2)

  大耳朵不言语了,我正觉得没意思的时候,听见旁边廖保全问了一句:“老黄,世界的界怎么写?”
  老黄哦了一声,放下记事本咳了一嗓子摆好回答的姿态,我一把抓过杨大学的报纸卷成团撇了过去,廖保全愣了一下,扒拉开眼前的报纸,也不等回答了,继续大书特书。我说:”老黄有什么学问那,要问你得问杨大学,那才叫有学问呢。”
  杨大学淡定的说:“田地的田下面 一个介绍的介。”
  我觉得他的淡定是装出来的,他不说话好点,一说话我又不能自控了,“老爷们敢作敢当,说是不是你给我下拌子?“
  “……”杨大学也不搭话,拿回掉在地上的报纸展开继续看。
  我自顾自的说:“人家越学越明白,你越学越糊涂,大学教授教你怎么出卖朋友了?我要是念你那么多书都不至于犯罪。”
  杨大学拿开报纸忍不住来一句,“何必下拌子,我不吱声,你现在还在小号里挂着呢。”
  说起这事我更来气了,“你不用老拿这个说事,你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我就纳闷了,你要长相没长相,要背景没背景,没钱没地位,凭什么那么多大姑娘小媳妇都跟你好都给你送钱?我问你凭啥!原来你是个大阴人,有深藏不漏的本事,杨大学你隐藏的挺深那,我怀疑你就是大神。”
  杨大学拿报纸的手哆嗦了一下,哼哼一声说: “怀疑我你可以跟队长汇报去。”
  “我不会打小报告。”我说。说实话即使是他我也不会举报,何况是怀疑,我接着数落:“改造你要知道游戏规则,多大屁眼子穿多大裤衩子,弱肉强食全世界通用,干什么你得靠实力说话,花花肠子管用一时,不管用一世,是那块料早晚浮出水面,不是那玩意就得沉底。你两面三刀骗得了小姑娘骗不了我。历朝历代的英雄都是光明磊落,哪有打小报告能当英雄的?”
  杨大学一副无奈加好笑的表情:“切,我可没说我是英雄。”
  “就你那两下子你也当不了英雄。“我发狠说:“不用你不承认,杨大学,我要是查出来是你给我下的拌子,今天把话撂在这,当队长面我都敢打你你信不?”
  杨大学扫了我一眼说:“不是我不承认,无中生有的事你打我干啥?”
  我一激动血往上涌:“跟我玩魄力 你还嫩点,我犯罪的时候你还跟小姑娘一桌听课呢。不信就试试,打完你我自己脱衣服找队长,申请四根电棍,你看我有一点动静没。”
  当时气疯了说的都是混话,说完我自己都不当真,发泄而已。四根电棍的魄力我也不是没有,问题是自己申请去那不是有病吗?
  说话间老于头正全神贯注的看热闹呢,一咧嘴嘿嘿两声,我说:“老于头都比你强。”
  老于头又嘿嘿两声,我才听出来嘲笑的意味,我冲老于头喊过去:“你嘿嘿的屁,这么大岁数还坐牢活着有什么意思,你要是50岁死了是不是就没有这锅罪了?”
  老于头嘴唇一哆嗦,不嘿嘿了。
  钱亮一脚床里一脚床外的靠在行李上表示不满:“妈的你是人不?”
  又一个目标暴露,我得跟他理论理论,我走过去靠在床柱上,一字一顿的说:“我跟他说话有你有什么事?半夜给你烫两条毛巾,喂你几天药有感情了?真拿他当你爹了?”
  ”……”
  ”不吱声我还把你忘了,一看就是社会人,长得不磕碜,但你这罪磕碜点。这年头有能力坑蒙拐骗偷,没能力扎毒针嫖马子,你说你长得跟刘德华似的,哪哪吃不开呀,整个强奸你说。”
  “我干死你好啊?”钱亮苦大仇深的对付我一句,一边干吞了两片药。
  “偷轻抢重强奸要命,多少人的经验之谈这都是有说法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也跑不了。”
  钱亮阴着脸说:“胃疼,你少逼扯。”
  我意犹未尽的说:“高档的你玩不起来低端的也行啊,广场的站街的哪没有啊,这都什么社会了,一片繁荣娼盛,怎么地你老家那块扫黄打非效果那么显著吗?”
  钱亮一听气的反倒乐了:“少跟我装灯,装大象也轮不到你,这屋里你顶多是个猴子,真拿你自己当狼了?老虎大象在这你敢嚣张不?我要不是一身病,打你个半身不遂你信不信?”
  我冷笑一声,“不拜一家菩萨不说一家话,你没看得起我,我还没看得起你呢。你也不用拿谁都不当朋友,跟谁都掖着藏着的,有事不靠大伙,谁能救你啊,这是劳改队,没人救得了你。我就品了,都是贱皮子……”
  “远点闪着,等我病好了咱俩单独唠。”钱亮说完仰面倒下,避开我的视线。
  挨个数落了一边,隐约觉得漏掉了一个人,想想是何占营。找了一圈,看见老何坐在小板凳上窝在墙角躲灾呢,那我也不想放过他,我叹一声说:“人生就他妈像赌博,不赌不博可怎么活。”
  这是老何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服刑多年他的赌技越来越老练纯熟了,赢的钱足够让他过上好日子,仅我一人,这么多年输给他的就不下两万块钱。
  老何不说话也不看我,专心避难。按理说老何是我师傅,我凡事都应该敬他三分,但那时候我有点怪异的心理,既然没人帮我,骂我一顿也行,至少能转移一下注意力,所以我也没客气,我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说谁呢?”老何终于被我引蛇出洞了,“骂别人就是骂自己。”
  没意思,他的反击太无力了。我是来找骂的,没想到他来这么软弱无力的一句。的确,老何服刑多年赌技是老道了,但是说话不行了。人在里面,其实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空间小见闻少,时间长了思维很容易狭窄,消沉了你就完了,像他这种又不锻炼又不看书不看报的,一张嘴净是车轱辘话。
  “戚,你看我岁数小,我经历的事 太多了。朋友,什么是朋友?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没人搭理我,我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开始自顾自的说掏心窝子的话:“就说那老村长康法库吧,刚才还一快唠嗑来着,跟一个朋友凑钱干私彩,干的时候行,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大伙的,两年挣了300多万。挣钱的时候没说的,分钱的时候完了,有啥过节也不能动刀啊。人能在一起共患难,就是不能在一起享福,一有好事一个比一个眼红,凡事只要涉及到利益,就开始勾心斗角……”
  老何抬头呆呆的看着我,表情有点陌生,“你吃药了吧?”
  “没意思没意思,水浅王八多……”说着话我感到周身疲惫,浑身发冷,这才发现我还光着呢。
  我爬上床盖上被,心想一个屋檐下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就非得你整我我整你呢?这个社会太复杂,还有什么比人心更不可思议?想我大鹏平时装足了大尾巴狼,帮这个帮那个,结果呢?倒霉事都让我赶上了,先是差点死无葬身之地,现在又丢了局劳。这还不算,被贾队任队轮番忽悠,最好的朋友苏盛南也忽悠我,没一个人帮我不说都在看我笑话,心里十分憋屈,想着想着鼻子发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担心出丑,急忙用棉被捂住脑袋。
  隐约听见大耳朵说:“这孩子咋地了?让狼撵了咋的?”
  老何生气的说:“他死了也不忘挖苦人。”
  还是老脸看得明白:“别搭理他,酒后失心疯。”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6章、乱象

  一生中,总有那么一段时间,需要你自己走,自己扛。不要感觉害怕,不要感觉孤单,这只不过是成长的代价。
  这是在网上抄来的不算呵呵,以下才是正文。
  真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两年的辛苦努力泡汤了,一开始真的受不了,跟天塌下来一般,次日早上醒了邪劲过去了又觉得没那么严重,天还没亮,但并没有塌下来。
  爬起来才觉得浑身酸疼,穿好衣服我又趴下了,不知所措的冲下铺一抱拳,“各位大哥老弟抱歉啊,昨天整乱套了。”
  老脸给我一个笑脸:“哪有趴床上道歉的。”
  巴克达一指地说:“跪下。”
  翻身下床我要跪,一边问巴克达:“你不拦我一下吗?”
  巴克达说:“不拦。”
  我一把推开他,“那就不跪。”
  老脸一笑评价我说:“彪呼的。”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心情刚好一点,大耳朵端起脸盆故意弄出个响动来,哼了一声洗漱去了跟躲灾似的。
  杨大学披着棉袄站在监舍中间伸懒腰,捎带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四处发问:“我袜子呢?”
  隐约觉得昨晚一生气我把一双洗过的袜子扔到巴克达床上了,我说:“杨大学跟你商量个事。”
  杨大学对我说:“我袜子呢?刚洗的,是不是你拿走了?”
  我抬脚给他展示好几天没洗过的袜子,“你家刚洗的袜子锃亮啊?”
  杨大学返身抓巴克达,“是不是你拿走了?”
  “你家刚洗的袜子恶臭啊?”巴克达也抬脚,杨大学赶紧回避了。
  巴克达穿的袜子一定恶臭,但一定是刚洗过的,他没有这么干净的袜子,他还真不客气。
  “我袜子呢?”杨大学一双破袜子找个没完。里面几千人就一家卖店,袜子品种单一,穿错了也看不出来。
  我催促说:“杨大学商量个事,不咬我了行不?”
  杨大学正脸都不给我,“我没咬你——我袜子呢?”
  我说:“提个条件吧,三千还是五千?”
  杨大学继续找袜子表示不感兴趣。
  我说:“你刑期还长着呢,今年得不上还有明年,明年不行还有后面,你能耐大,局劳早晚是你的,我改造8年了一个局劳没得着,机会越来越少了,你看……”我忍气吞声的近乎哀求,既然暴力的智慧的都玩不转,我想玩玩感情的,虽然我也不抱什么希望。
  杨大学却无情的说:”什么逻辑。”
  那我还是玩野蛮的吧,我威胁他:“听说下周一发榜,你要是得了局劳我指定跟你同归于尽,识相的话,局劳归我,好处归你,损失我认了。”
  ”你墨迹不墨迹。”杨大学终于回身朦胧的看了我一眼。
  我下决心说:“再跟你墨迹我是孙子。”
  早上出工吃完早饭,我脱掉衬衣空穿一件棉袄,套个脖套在车间过道来回走,样子就像现在公园里流行的暴走,不时虚晃几个组合拳。
  黑风看见我嘿嘿乐了一番,我说大老黑今后我就跟你作伴了,我陪你一块把牢底做穿。黑风骂了我一句什么我也没在意。
  再后来杨大学看不过去了走过来问我:”你干啥呢?”
  我反问 :”你说呢?”
  杨大学命令说 :”回去干活!”
  我说:”你算第几把手?”
  杨大学说:”你这样好吗?”
  我哼了一声说:”我乐意呀!当老大你不够格,管不了我。除了告阴状你哪里比我强?说出一个我就服你。”
  杨大学说:“爱服不服,又不是给我家干的。”
  这天是星期六,走了半个多小时看见监区长进来了,他今天值班。我汗津津的迎上去说:“区长我跟你反映个情况。”
  监区长爱答不理的说:”有事跟你自己队长说去。”
  我猜他们早就研究好了,贾队专门在周五通知我撤销局劳,然后两天的大礼拜他不露面,把我冷处理了。我坚持说:”贾队说的我不服。”
  监区长说:”那你跟赵教反映。”
  我说:”这事不给我个结果我不能认,你们都不管我找监狱长去。”
  监区长一瞪眼说:”反了你了。”
  我一转身,不管他,继续暴走。
  陆续有几个值班队长来来回回的经过,没人管我。他们都各管各自分队的事,管不到我头上,只要我能识相的知道给他们让道就行了。
  远远看见监区长在二楼的楼梯口瞄着我,我越走越快,频频出拳,感觉监区长急眼了要下楼干涉,我赶紧躲了起来。我的目的是让他老人家知道有个大傻子无缘无故被人栽赃陷害丢了局劳感情上不能接受情绪不稳定可能要出点啥事,我可不想把他聊扯急眼了把我扔禁闭室去。
  等监区长撤了,我又开始溜达,心想这位主官是个甩手掌柜的,他只管队长不管犯人,跟他说也没用,我只能尽量弄出点动静来给自己增加筹码。
  我就这样坚持着走,眼神儿那种装疯卖傻的事我干不来,我要走出一个老脸套路的升级版来,走出个新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就算局劳走不回来,也要把杨大学走下去。
  走着走着出事了,刚走到开水房门口听见咣的一声,门猛的被踹开,连门框子都劈开了,摇摇欲坠的门后走不一个不屈的身影——廖保全拎个暖水瓶气呼呼的从门里走了出来。
  为什么廖保全这么大脾气呢?这事还得从头说起。以下不是我全部亲眼所见,我只能叙述一个大概。
  事情的起因是何野把廖保全给羞辱了,然后锁在水房里不让出来。
  开水房定点开放,9点一到关门上锁。这天何野没按套路打水,私下里凭个人感情管水房管理员诈骗借了钥匙独自打水,半道廖保全拿着暖瓶也进来了,何野不让廖保全打水而廖保全非要打水,两个人就撕吧起来了。
  何野拎起暖壶要锁门,说你走不走?不走锁里边。
  廖保全说你走你的,我打我的,打完我自己锁。
  何野拿官话压人,说队长正抓三人行动小组呢不准单独行动,X你妈你一个人在里边,死了怎么办?
  三人行动小组是里面的一个制度,也叫互监小组,还有叫三人同行五人联保的,据说师传于古代的“连坐法”。连坐就是说一个人出了事,有关联的人同罪,所以监狱里搞这套就是要犯人之间互相监督,一个互监小组的人必须时刻待在一起不能单独行动。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22:56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然了,这只是官方的一厢情愿,别说这几张灰突突的老脸,就是甜甜蜜蜜的一家人一天24小时腻在一起也烦。能不能执行不管,这个做法是存在的,脱逃大神事件之后也确实抓的挺紧。
  而廖保全是个危险分子,而且是排名垫底的危险分子,是有轻生或者暴力嫌疑的危险分子,是列为黑名单的危险分子,是重点防范的对象,他的夹控人也是重量级的——肖强和杨大学,就像苏盛南和小聪夹控眼神儿一样。
  何野的这句话激怒了廖保全,廖保全的理由是:一,何野骂我妈了,二,何野诅咒我死。这货气性大,大到什么程度?一句话就能气的浑身发抖牙齿打战,这才有了怒踹水房门的一幕。
  按理说一句话不至于这样,但别忘了,他可是危险分子。
  然后廖保全想不通去值班室找队长说理。不是自己分队的事队长不太乐意管,说踹坏了门没处理你呢你还有理了,等你们贾队来了再说吧。
  廖保全更生气了,说没人管我找监区长。
  他还真去了。监区长安抚了几句说你先等等我了解一下情况,然后把当事人何野和几个目击者找去了。
  那何野多能说会道啊,别看满嘴虫子牙豁牙漏齿的,舌头好使啊,晃着大脑瓜子把前前后后事情经过解释的那叫一个透彻,说廖保全单独行动,不按规定时间打水,劝他不听还把门踹坏了……
  何野平时表现不错,劳动成绩也好,监狱长对他有好印象,结果监区长说你做的对,但是他是危险分子你们不要激化矛盾。旁边一个小队长劝何野,他说什么就依着他,别搭理他,就当他是臭狗屎。
  要不说水浅王八多呢,吃完午饭这些话不知道怎么传到廖保全耳朵里了,廖保全火气又上来了,再次找到监区长,说你不管,我找监狱长去。
  注意他说的是监狱长。这么一来监区长火了,训斥说:廖保全你想干什么?我堂堂监区长站在这管不了你吗?太无法无天了,再闹我禁闭你!
  廖保全二话不说甩门而去,回到机台生闷气。
  过了一会何野来了,估计是监区长让他给廖保全赔礼道歉的。
  何野我前文提过,跟小火苗是同案,但他们之前不认识,他们是境外毒贩肥敏的下线,属于两个分支。
  这何野也是个贱人,按理说知道廖保全的性格你就别的瑟了,他不,非得呲个豁牙子嚼个口香糖晃个大脑瓜子明理道歉暗里冷嘲热讽,旁边小聪还嘻嘻的附和跟小情人似的,结果廖保全跳起来就打。
  何野是个纨绔,体格挺膀没啥力气,而廖保全身材不高却是个结结实实的农村壮汉,大手跟熊掌上长出五根胡萝卜似的,一掌正中何野的面门给干趴下了。一旁的小聪哪里肯让,过来搂住廖保全的腰,被廖保全一发蛮力给扔出老远,这货回身的时候,从机台上操起一把大剪子,尖叫一声杀将过来。
  大事不好!一抄家伙,看热闹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但可是,有拉架的心没有拉架的胆,万一被误伤可犯不上了,都瞪大眼睛看着。
  我在旁边看着也不动,那时我心情很差,心里充满看热闹不怕事大的阴暗心理,这要是平时……平时小聪拿着剪子我也不敢上,正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别看小聪鸟悄的挺招人喜欢,绝对有一股子狠劲,再说这里还掺杂着对何野的感情因素呢,打架能不卖力气嘛。
  这时候现场如果有个有号召力的主心骨,不至于打的这么激烈,代理组长杨大学?早遛边跑没影了。还是苏盛南是个有主见的人物,大喝一声“别打了”,转身就跑——找队长去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闪出一个猛人来,要上演一场徒手夺刀的好戏,来者何人?白发大侠巴克达。
  巴克达冲进去伸手抓住小聪,小聪挥臂一档泥鳅一样的溜了,巴克达要再次发威的时候,突然一个大线轴子结结实实的打在脑袋上,巴克达楞了一下迷瞪的四下看看,发现眼神儿正蹦高乐呢。你想眼神儿那眼神儿谁能吃的准在看谁呀?但是巴克达能看出来,放弃了小聪一个箭步上前飞起一脚把眼神儿踹的身体一歪倒下了。
  眼神儿倒下,黑风不乐意了,当头就给巴克达一拳。别看巴克达挺瘦,特别会打架,一闪身回了一拳,眼看黑风脸上见血。眼神儿狡猾,爬起来抬脚踹到了巴克达的裆部,巴克达熬的一声蹲下了,黑风则席卷而来。
  打架由一伙变成了两伙。
  打成两伙也就罢了,各打各的呗,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打着打着眼神儿跟小聪干上了。自从眼神儿被肖强收拾成闹自杀,他跟小聪就不对付,后来贾队发现了,夹控他的人换了小聪改成吴迪,但两个人还是不对付。
  小情人被打何野能乐意啊?过来给眼神儿一个抱摔,眼看眼神儿就要吃亏,黑风放弃了巴克达又冲何野去了……
  然后,你就知道这仗打的有多乱了。
  直到两个值班队长一人手里一根胶皮棒子冲过来,这几个人才住手,在队长的呵斥下自觉的在墙角蹲成一排等候处理。
  这是群架,事态严重非比寻常,一向不怎么管犯人的监区长也过问了。黑风是改造多年的老皮子,何野也是个能言善辨之人,自然有对策,区长大人调查清楚了没有我不知道,只听见值班室传来妈呀妈呀的叫唤声,一听是小聪的声音,估计被过电了。
  这场群殴,说不清因为什么,结果是廖保全伤势最重,肩膀上被捅了一剪子,脑袋被何野手里的钥匙划了几个血道子,其次是何野,被干掉了几个虫子牙,这下好不用去医院拔了,黑风眉骨开了流了不少血,但这种伤看着吓人其实没事,其他人伤势不一但不是很严重。
  法不责众不能都严加处理,唯有小聪动了刃具被禁闭了。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23: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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