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城迷事——讲述发生在重刑犯监狱里的神秘事件[转]

分析家

　　诈骗问：“在里面挨饿没？”
　　文铁说：“还行，肖强同案人不错，大馒头管饱。”
　　黑风也不落后接着问：“哥遭罪没？”
　　文铁说：“那能好受吗？无所谓，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老王又问：“上刑没？大鹏就被吊了一宿。”
　　这货竟然拿我说事，好像就他知道文铁不知道似的。
　　文铁看了我一眼，表情复杂，“他太胆小。敢吊我我就敢骂他，是咱干的咱不抵赖，不是咱干的，屎盆子往咱脑袋上扣，那我不能干——茶不错，老干部真有好东西。 ”
　　黑社会还不信，“没上刑？我不信。”
　　文铁一乐说：“真没上刑，骗你干啥。压根没怀疑我是逃犯，我是因为手机禁闭的，是不大鹏？”
　　那几个人都冲我笑笑，不阴不阳的。
　　我当然明白他们为什么笑，手机本来就是半公开的，在这种环境里要瞒住人那是扯淡，风风雨雨的这么多天了，早就尽人皆知了， 连我的网友都不是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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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囚鹏 时间：2014-07-31 20:41:46
　　老干部识趣的给文铁奉上几包铁观音，说：“大鹏你得好好谢谢铁子啊。”
　　我不置可否，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旁大老王又哈哈一乐，“今天中午的接风饭是不是大鹏请啊？”
　　心里咒一句就你事多，什么世道啊，文铁弄响了我的手机，是他欠我的才对。搞的我担惊受怕如此被动，是他对不起我而不是我要感谢他。结果在这帮人眼里，文铁成了英雄，我反而成了狗熊。
　　但是我没吱声。跟文铁最好别讲理，讲不过他，因为他从来我行我素，不按套路出牌。我也不计较，反正计较也没用了。
　　这事被大老王弄得挺突然，完全不在我的计划当中，我现在兜里没钱人穷志短 ，想答谢他没有这个能力。

分析家

　　一犹豫的功夫，大老王说：“哈哈，铁子中午还是在我这吃吧，吃火锅，我做东。”说话间瞟了我一眼。
　　被大老王将了一军，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我一激动把手里的两条烟扔了过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说：“铁哥，不知道你今天出来老弟没准备，凑不齐那么多菜。改天，我让你看看兄弟的能力。这烟你先抽着，给我匀几天功夫，到时候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到啊，喝好不敢说，吃好我保证。”
　　我的话一半说给文铁一半说给大老王，我想反将大老王一军，我大鹏绝不会跟你大老王一个档次，拿一把菠菜几个鱼丸两块冻豆腐糊弄局。
　　大老王看出了我斗气的意思，又将我军：“说明白你这烟是送礼还是随礼？”
　　”……”本来是顶替现金随礼的，经他这么一说我不好意思了，又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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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囚鹏 时间：2014-07-31 20:46:12
　　”随礼有送烟的吗？”大老王步步紧逼。
　　文铁替我解围：“见外了不是？什么礼不礼的，咱兄弟的关系用烟算的？兄弟你这样，烟你拿回去，礼也不用随了，改天你做东咱们吃顿饭，哥几个好好聚聚说说话，你也表示了，我也有面，咋样？”
　　我表决心说：“两条烟不算事，不是送礼也不是随礼，就当解个急用。今天有铁哥这句话，妥了，我一定给你整明白的。”
　　虽然文铁不想要，给出去的东西我也不能拿回来，那还不被大老王他们笑话死？几番推让，烟还是留给文铁了。送了烟，我还得请客，还得假意说违心的话，唉，要面子人就这么尿性。
　　中午在大老王虚情假意的挽留下，我半推半就的在库房里吃饭。一个大搪瓷盆装了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用大老王私藏的电磁炉炖了，几个人团团围住或坐或站，我一边吃一边盘算如何设宴招待文铁。

分析家

　　大话说出去了，打肿脸充了一回胖子，心里阵阵犯愁。眼下我还得蹭吃呢，一桌好菜怎么整？以前我倒是不在乎，钱卡里没有低于上万的时候，可是现在……即使不缺钱，整出一桌丰盛的饭菜也不容易，这里又不是饭店，有钱想什么点什么，这家不行还可以再换一家，这可是监狱啊，重型犯监狱啊，戒备森严的重型犯监狱啊，八九百个官人四千多个犯人的大监狱啊，号称“现代化文明监狱”啊……
　　香肠皮蛋黄花鱼自然上不了桌，生活大队卖的小灶也都是芹菜炒粉，排骨炖芸豆之类的家常菜，档次上不去，唯一的办法是私下跟生活大队或者会见室的大厨私下定几个菜，花高价我认了。
　　可是，我现在没钱。刚跟苏盛南借了三千，不能再借了。跟眼前这几个人借？能被他们笑话死。唯一可行的办法是催我妈快点来给我存钱，可是心里又挺不落忍的……

分析家

　　说到这里停一会，想说几句闲话。
　　接风这件事后来又给我制造了一些麻烦。事后我反思了一下，为什么文铁欠我的反而他稳坐钓鱼船我却这么被动？为什么不是他请客反而是我请客？
　　这就是大哥和跟班的区别。
　　不久之前我在网上看过一篇关于当大哥应当具备什么素质的文章，印象挺深，凭记忆我归纳一下。
　　1、修养风度：真正的恶棍熟知社交礼仪并应用圆滑熟练。他们处事得体大方，从心底里流露出自信。
　　2、过人的智慧：大恶棍和英雄一样，都是天才。
　　3、洞察力：真正的恶棍们总是认真地看待自己的猎物，能从千头万绪中抓重点，能于无声处听惊雷，能窥一斑而知全豹。
　　4、领导能力和组织能力：大恶棍能让手下几十个小恶棍像一架瑞士钟表般精确行走，甚至击败正规军队。
　　5、理性，做事有条理：大恶人做事最有理性，他们有钢筋一般的神经，不被感情道德等虚无飘渺的东西所干扰，永远坚定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6、耐心：就像杰出的玩牌者，总是把手中的牌攒到有最大赚头时才抛出。他们都深深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所以每每能找到最合适的时机狠狠地搞他个天翻地覆。
　　7、独特的见解：他们是哲学家，有自己最实用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这些深刻而精辟的观点总是把虚伪的仁义道德对比得一无是处。
　　8、信念、毅力和韧性：他们从不在乎失败，每次失败之后都冷静地分析原因，再卷土重来。
　　9、经济头脑：要想当合格的坏蛋，只有先有一定资本才可以，否则免谈。
　　涉及到是非善恶，本人不持观点，这种说话的方式也太官样文章了。个人观点，当大哥的素质就两样：定力和实力
　　首先是定力，就是凡事有主意，有一定之规，有老猪腰子，任凭风浪起稳做钓鱼船。
　　我当不了大哥，就是因为我缺少这个定力。我有激情有点子有干劲，我能在文铁肖强苏盛南三位大哥面前都有面子，但我当不了大哥，我没有把持一个观点或者做法的定力。接风这件事上，我就被大老王一句话留给忽悠得乱了方寸了。
　　其次是实力。当大哥的外表张扬，但内心要撑得住这份张扬。 就像拳击，一招之后还有更多的招数等着你，而不是一时兴起打一拳就跑。这就需要有实力做后盾。又像一个好的歌唱家，绝不会唱破，绝不会声嘶力竭，有所保留才能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没有实力保障的张扬那是装逼犯。因为你透支了，你的内涵撑不住你的行为。自己可能不觉得，但旁观者清，局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装逼者越自我感觉良好，在别人眼里越行为怪异。比如你是王菲你就安心唱那轻声慢语小家碧玉的，那叫天后，但如果非去扮演碧昂斯艾薇儿，那就是装逼。
　　不知道我写这个帖子是不是有点装了，我尽量不装。但是昨天还是有点装了，因为有一整天啥事没有想挑战一下极限，信誓旦旦要写4章，这就是没有定力的表现，一唱的声嘶力竭就乱了章法。还是老老实实的吧，有多大能力使多大劲，每天就一更，争取把每一更都写得再好点。
　　呵呵，以上是小插曲，属于公益广告时间，不算正文。

分析家

　　中午吃着火锅，文铁酸溜溜的问我：“跟网友还有联系没？”
　　我有点激动说：“你真耽误事，手机给没收了联系个屁啊？联系不上了。”
　　文铁说：“呵呵，怨我？你应该谢谢我。”
　　我说：“对，谢谢你，谢谢你替我扛下来，谢谢你为人仗义，谢谢你……总之谢谢你，要不都说铁哥是讲究人呢。”
　　文铁又呵呵一乐：“我怎么觉得你在怨我呢。”
　　我问他：”我说的QQ资料你都记住没有？黄科长问你没有？”
　　文铁一声叹息：“愁死我了，一条一条的问。”
　　“我说的你全能记住？”
　　”靠我一个没记住，但我没搭理他。我说密码告诉你了就得了呗，犯那条你处理我那条，打听我隐私干嘛？”
　　我说：”他巴不得把你放处开，你说出了密码，他跟上头有个交代就可以结案了， 谁有闲心跟你耗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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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囚鹏 时间：2014-07-31 21:04:31
　　文铁说：“呵呵，还是你鬼道——那个雨什么是你的小情人吧？”
　　“屁情人，面都没照过谁知道谁咋回事啊。”
　　“哼哼，我觉得你对他挺上心，差不多得了，”
　　诈骗煞有介事说：”你在困难的时候人家能看上你， 你一定要珍惜呀。 ”
　　我没搭理他，虽然不想多说这事，但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在监狱里能联系到美女，怎么说都是一件脸上有光的事情，尽管我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至少算是吃到海鲜的人吧。
　　老干部也发感慨：“旷世奇缘啊。”
　　文铁却说：“呵呵，吃菜吃菜。”
　　眼神儿插嘴：”什么奇缘，你们都上他当了，他是残害未成年少女。”
　　文铁打断他说：”闭嘴，吃饭！”
　　我感觉提到网友，文铁显得神经兮兮吃醋似的，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

分析家

　　第99章、大哥

　　晚上一回到监舍，文铁一屁股坐在床上闷闷不乐。因为田忠强占了他的铺，他坐的是田忠强的褥子，而文铁浑然不知。
　　田忠强过来搭讪：“这位兄弟贵姓？”
　　文铁一皱眉，估被田忠强的模样给雷到了，“你，什么来头？”
　　田忠强一张不成形的脸挤出七扭八歪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呢，“老哥姓田，田忠强。你坐的是我的褥子。”
　　文铁侧脸往下一看，当下就火了，蹦起来把被褥一把拽到地上，然后问我：“我的被呢？”
　　我答：“怕弄乱了给你收起来了。”
　　我从床底下拽出文铁的被褥，眼神儿也在场，走过来抱起行李开始铺床。
　　“别扔啊。”田忠强胡乱的卷着乱七八糟的被褥，表示一脸的不满。
　　文铁抬手指着田忠强说：“我告诉你，那个田什么，新收严管啊，打三天地铺，擦一个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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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囚鹏 时间：2014-07-31 21:10:37
　　田忠强脸一沉，“兄弟，吓唬我？我改造过。在四监打了18年罪，改造的事我门清。”
　　四监在另一个城市，也是一座重型犯监狱，我们这样的监狱全省估计有六七个。
　　文铁没跟他客气：“改造过多个屁呀？那是四监，跟一监能比吗？一监有一监的规矩。你叫啥名来的？”
　　田忠强锐气受挫，沉着脸又把自己介绍了一遍：“田忠强，忠于的忠，强大的强。大名没人知道，叫我二龙就行。”
　　“我呸。”一听这话文铁怒了，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就你？一脸大疥也配叫二龙？四监出来的你敢叫二龙？”
　　文铁说这话有些激动，此言一出，田忠强立马躬下身子显出一副臣服的样子，没敢说话。
　　二龙的名号在我们省一监也如雷贯耳，他是文铁从前的老大，城里赫赫有名的黑道人物，文铁经常提到他。他俩是在文铁第一次服刑的时候认识的，当时他们都是小刑期，出来以后搭伙干了，后来他们俩都犯了重罪。二龙犯的是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后面还有敲诈勒索故意伤害等七八个罪名，跟我们监区的冠心病黑社会类似。

分析家

　　我不知道二龙长什么样，但绝不会长成田忠强这样。
　　文铁一捋袖子数落说：“瞅你一脸大疖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是不是山口组的人？”
　　田忠强苦笑一下不置可否。
　　我打趣说：“哥你可别埋汰日本黑道了，人家那是合法黑社会，就他这摸样的我看是原子弹后遗症患者。”
　　闲着没事，我脱了衣服跟我那两个大哑铃较劲，饶有情趣的看他们斗嘴，也借文铁的威风打击一下田忠强。我觉得他有点不识数。
　　文铁一乐说：“你以后别叫二龙了，叫你大疖吧，大伙说这名是不是好听？”
　　大疖嘴唇抖了一下，想发火忍了，冲文铁尴尬的笑笑。他下巴向本来左倾斜，一笑嘴巴向右歪，在脸上划出一个大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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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囚鹏 时间：2014-07-31 21:14:58
　　等眼神儿把被褥铺好，把床单抚平，文铁看了满意，才四平八稳的坐下来，两条腿悬在床沿前后晃悠，从容问大疥：“怎么的在四监打过罪？”
　　大疖答话：“上锅判个无期。”
　　文铁盯着他问：“到底认识二龙不？”
　　大疖顺势说：“啥叫认识啊，都是哥们，我盘架。”
　　文铁用手在自己头顶上切了一下，“平顶，头发贼硬跟钢丝似的，是他不？”
　　大疖点头：“是，对对。”
　　文铁确认似的又问：“脖子挺粗，后脖梗子有一撮黑毛，前边从这到这，毛也挺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是这造型不？”
　　大疖使劲点点头，“对对，就是他。”
　　文铁一乐，特别陶醉的样子回忆说：“这才是二龙呢。他是我大哥。头一锅打罪我那年19，那时候我大哥就有号，在生活监区当大证，知道什么叫大证不？”
　　大疖点头：“知道知道，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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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囚鹏 时间：2014-07-31 21:18:24
　　大证是十几年前的老式称呼，是劳改队年代对杂役犯人的叫法。那时候凡是管事的犯人胳膊上都戴上个袖标，上书“通行证”字样，戴上这个袖标，才能行使大组长职权，活动范围比较大。现在肖强所处的位置相当于当年的小证，因为他是分队的组长，当年每个监区有一个大组长，后来政策变了，官方加强了管理，取消了大证。
　　“这你也知道，估计没撒谎。”文铁点点头，“当年我19，跟我大哥不在一个监区，我在7监区，二龙在生活大队，但别看我小，他就看我得劲。”
　　提起二龙大哥，文铁陶醉的陷入回忆之中：“我大哥得意我，得意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跟你说吧，有一次他姐从家里拿来两饭盒小笨鸡炖蘑菇，你听清楚没有？就两盒，大哥马上就让小哨给我送来一盒，跟我说缺啥少啥，让小哨言语一声，上我那取去。当时我19，我是个啥呀？小逼崽子一个屁事不懂，有资格跟人家混吗？但我大哥就是看我得劲……”
　　文铁说得挺深情，甚至有点动容。

分析家

　　小哨就是现在的小岗，章彦之干的行当，是专职跑腿的。
　　这话文铁以前说过，每次都说的很深情。后来他到底知恩图报，给他大哥当了打手，并为大哥扛了一刀，下巴被纵向劈开，溅出一片血光，崩飞了几颗牙齿，在医院躺了半年才治好。
　　大疥可能听傻了，仍然没说话。
　　“听说过我铁哥没？”眼神儿立在一旁，趁机插上一句问大疥。
　　刚才文铁在表演他始终没敢的瑟，等大家都不说话他来劲了。按辈分算，眼神儿是不是应该管二龙叫二大爷呢？
　　“你，就是铁子吧。”大疖卡巴卡巴眼睛做恍然大悟状，“”知道知道，我想起来了，二龙经常提起你。”
　　关系理顺了，文铁理应客气点，但客气就不是文铁了，他说翻脸就翻脸一通暴骂：“……尼玛的，冒充我大哥你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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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囚鹏 时间：2014-07-31 21:23:55
　　“重名，我快放了他才进来，叫二龙也有个先来后到吧？”大疖嘴上不示弱，但明显在狡辩。
　　文铁啧了一声倒吸一口气，用手指着大疖，晃着脑袋把全监舍的人都扫视了一遍，意思是你们大伙看看，都好好看看，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多么不可思议啊。眼光看了一圈最后落在大疖身上凶狠起来，大疖不由自主的扭曲了一下脸，他知道遇到强人了。
　　文铁指着他说：“一看你就是个蒙事的，就你这摸样还盘架，给我大哥伺候局你都不够格。”
　　“别说，我还真是给龙哥伺候局的，不信你自己问问二龙。” 大疥强调。
　　文铁又骂了过去：“你纯粹贱逼，溜光水滑小伙有的是，二龙用你这老逼头子伺候局？”
　　大疖面露尴尬之色，我一看他差点乐出来，眼神儿的摸样比大疖强点有限，给文铁伺候局的也不怎么样。我举起哑铃嘿咻一番，憋住笑看向别处，免得被眼神儿看出来跟我没完。文铁回来了，眼神儿又有点抖起来的意思，比前几天神气多了。
　　再看大疖，脸色更难看了，难看到什么程度不好形容。他的长相我就形容不出来，眼下我就更说不明白了，欲知详情，回头我请教请教我语文老师去。
　　文铁呼了一口气看向仰面躺在床上的肖强，问道：“肖组，这溅逼的瑟成这样你也不管管？”

分析家

　　第100章、你想怎样

　　肖强习惯性的仰靠在行李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自己的事，对文铁和大疥的斗嘴没有丝毫兴趣，文铁问话也没搭理。文铁追问了一遍，才心不在焉的说：“我管他？我自己还管不过来呢。”
　　文铁找茬似的说：“那不对呀，你不是领导干部吗？”
　　肖强顶回来：“你封的？什么级别？开多少工资？”
　　文铁笑笑：“嫌官小？弄身警服穿那？”
　　肖强还是爱答不理的，“没那雅兴。”
　　“那不对呀，对眼神儿我看你挺有雅兴，你管的可挺宽。”
　　听出来了，文铁的目的是给眼神儿打抱不平。
　　肖强不为所动，估计他早有应对之策，“该我管的管，不该管的我不管。”
　　“那你说说，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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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囚鹏 时间：2014-08-01 20:57:45
　　“怎么的？我还得跟你汇报汇报？”肖强这才侧过脸来。
　　文铁怒目而视：“汇报免了，这事你干的不妥你知道不？我进去了，你拿我小弟说事，你跟他有仇还是跟我有仇？你直接冲我来行不？”
　　肖强也瞪眼睛了，“我为什么冲你来呀？我当组长，他一天没大没小的，我说他一句，他一扑棱脑袋顶我十句，怎么的我还得听他的？七八十号人看着呢，管不了他，别人我怎么管？”
　　文铁反驳说：“几十号人我不管，我得管我小弟。”
　　“你怎么管的小弟？一天一点活不干，天天跟我玩眼神儿他能减上刑吗？”
　　“那不对呀，人家不想减刑关你什么事？看你这意思你是他家长呗？”
　　“不是家长我是他哥还不行吗？你没想想你自己怎么当哥的？你是护着他呢还是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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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囚鹏 时间：2014-08-01 20:59:45
　　“别的我不管，人活一张脸，你打我小弟就是打我的脸。我不在，你拿我小弟撒气，这事弄得全监狱都知道，你说我不给他做主，我脸往哪搁？以后我怎么混？这事我不能不管！”
　　“那你想怎么管？”
　　“我跟你汇报汇报？”
　　“直说你想怎地！”
　　“打我的人你还理直气壮，道个歉能难为死你？”好像文铁也不知道应该怎地，道歉？这可不是文铁性格。
　　“那不可能。你先问问眼神儿对我都干了什么再跟我说话。”肖强豪不示弱。
　　“孩子小有不懂事地方，你当哥的让着点能怎么地？要是我在场，你敢动手往死里打不我问你？这是我不能不管。 ”
　　“你想怎么管？”
　　“什么叫怎么管？你啥意思？”

分析家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一个比一个强硬，谁也插不上话，都竖着耳朵听着。
　　说着说着一激动，肖强呼的站了起来， “你啥意思？想说理我陪你，找队长随便你，还解决不了咱就干一仗。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招我奉陪。在法外我干的也是掉脑袋事，没有谁比谁窝囊。要不咱就晾衣房，那里没人，库房也行，你打我一顿或者我打你一顿，事情就解决了，是这意思吗？”
　　文铁霍的也站了起来，“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奉陪，不就晾衣房吗？走吧。”
　　两人一站起来对峙，火药味一下子浓了起来。两强相争必有一伤，弄得谁也下不来台就不好办了，我放下哑铃横在两个人中间，分头给按坐下了，老脸比我还紧张，慌忙把眼神儿这个祸种推出了房门。
　　其实两个人都没有要打的意思，不然不用晾衣房，这里就可以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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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囚鹏 时间：2014-08-01 21:08:55
　　首先我觉得肖强的态度不够坚决，因为我很轻易的就把他按下去了。文铁抵抗了一下没有坐下，可也没有再动，真想打，早把我一把推开了。
　　我估计这两个打不起来，打也不能现在打，打也不用亲自动手打。之前我草草看过几个写监狱（其实是写看守所）的帖子，写的都是打打杀杀，然后我觉得不现实，这样写是为了吸引读者有意渲染。你想一个大型国家监狱能让你天天打架玩？乱不到这种程度。当然不是说这里不打架，实际上小打小闹的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的事情一个监区每个月都有那么三五起，话不投机就想动手解决，完事挨顿收拾都后悔，但这绝不是服刑生活的主流。打架的都是不识数的人，眼下这两位旗鼓相当的人可不会一冲动就打架，那么冲动还要能叫大哥吗？你看拳击高手哪有一上场就竭尽全力的，都是先试探对方强弱，找到致命弱点，在最合适的时机干掉对方，能击倒的时候绝不手软。当然实力悬殊的情况另说，当年泰森不出三拳就击倒了对手，这种比赛其实没意思没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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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囚鹏 时间：2014-08-01 21:10:46
　　老脸推走了眼神儿回来以残疾之躯协助我横在两个人的中间，深明大义的说：“傻不傻你们，干什么玩意呢？当小弟的没心眼子，当大哥的也犯糊涂？这里没地盘没场子的，打完了你们能占到什么便宜？完事都他妈关起来，谁也减不了刑，窝这里一辈子，有意思吗？”
　　肖强气呼呼的对老脸说：“他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我干这个组长得罪多少人？都巴不得看我出事。文铁你也不咋地，欺负完这个欺负那个，一大帮人排着队等着看咱俩笑话呢，咱俩要是打起来，全分队都得鼓掌，就你傻逼一个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挺能耐。这点事看不透，你啥也不是。”
　　文铁一看肖强并不想动手也坐了下来，“靠，打也是你不打也是你，我都不知道把你咋想的。到底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