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之心 诗人襟袍

仰天一笑

——浅谈诗人萧鸿泉诗歌创作中的家国情怀

刘   建

    曾经一个作家说过：“诗人要有赤子之心。”打开萧鸿泉第二本诗集《还是那钩残月》，诗人回望历史忧郁的目光，独伴寒星冬夜的沉思，用心抚摸大地感知荒原凄凉的疼痛，身处俗世独守一片冰心的执著。家国情怀，随处可见；赤子之心，泪湿衣襟。因此，较之诗人的第一本诗集，这本诗集，诗人的视野要开阔得多，更多了一份苍凉和厚重，文字也有了分量。
  在这本诗集中，诗人把冷峻的目光，时常投向沉重的现实。掀开灯红酒绿狂欢下笼罩着的丑恶，撕开一片繁荣景象下虚弱的阳光遮掩着的凄凉：
   
那些宝马在乡间田头驶过
仿佛从泥土到天堂仅一尺之遥

泥腿子跟不上音乐的节奏
抓起话筒就上了青藏高原

猪头肉就着茅台
谁敢说不是一种时尚

合作社是一顶顶虚掩的帽子
压得实业抬不起头来

资金链从根部断裂
一个个肥皂泡耀完了最后的色彩

星夜出逃的老板不带走
那片残月

老树皮哆哆嗦嗦
不是一种习惯

杂草丛中
那些纸钱灰在坟上旋转
找不着方向                                   ——（《那些宝马在乡间田头驶过》）

以官方的身份，打着共同富裕的旗号，资金合作社，在全国风起云涌；小额投资担保公司，在乡镇遍地开花。并且成了一种时尚！村领导打着共同富裕的旗号，户户动员投资。为了呼应号召，原本贫困的村民，哪怕借贷，也要圆几辈人的一个梦想。许多昨天还是一方恶霸，或者是地头蛇，摇身一变，一夜之间成了腰缠万贯的老板。开起了宝马，喝上了茅台。当老百姓在苦苦等待天边的曝光之时，顷刻之间，不见人影。因还不起债，许多乡亲，家破人亡，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政策是谁制订的？是谁审批的？是谁监管的，法制在哪里？一头雾水！这更是谁之过？！谁之罪？！我似乎听见诗人在叩问苍天！天不会回答，照样日出日落！
在《城市，不睡觉》这首诗中，诗人写到：“灯，猩红，迷绿／扭动着／牵引城市的疯狂／／风从远方来／鼓动从地下泛起的残渣／交织，旋转，上升／不作解释，也无须解释／推倒一面墙，又竖起了什么／／下沉／下沉／沉为深土里的一粒种子。”谁会注意，谁更会警醒？诗人留给我们的，是更多的思考。
面对这光怪陆离、迷雾重重的时代，诗人带着更多的困惑，在历史的沿岸，来回徘徊、寻觅。当仰头看到天上那钩孤独的残月，拨响了心头一根琴弦的疼痛：“十二道金牌／十二个催命的鬼”，空留下风波亭岳飞“天日昭昭”的悲愤和“壮怀激烈”的遗恨。“面对那钩残月／点不响胸中的那门大炮”的林则徐，拖着年老瘦弱的身子，跋涉在新疆没有尽头的茫茫沙漠中。历史留给我们更多的哀叹，更留给我们更多的疑团和不可解的答案！那钩残月还在，历史的悲剧是否会不断地上演？我们只是看见“乡间孤独的小路／一个未名诗人／拖着病塌塌的躯体／和沉重的脚步／／草丛中／小虫依然弹着琴弦” （《还是那钩残月》）……中国几千年的封建帝制，一百年前已被推翻。不散的阴魂，是否依然在这片灾难深重的土地上游荡，抑或以民主共和的名义，堂而皇之地霸居庙堂之上：“忠臣远远地感觉皇帝的威严和庄重／把忠君做成报国／奸佞撩起君王的外衣／用裙带系着／把爱国转化成悦君”（《嵩呼》）。读诗人的这首诗，不由让我想起目前正在深挖大老虎的周滨的案子，和不断暴光盘根错节的一拎一大串的一个又一个贪污腐败的重大案件。为什么会有此类情况而屡禁不止、愈演愈烈？病根在哪？历史潮流，浩浩荡荡，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现实中有更多无奈，更有太多诱惑，尤其在这物欲横流、信仰缺位、道德贬值的当下，面对“当欢愉成为唯一／佛死了” （《变》）的现景，如何在滔滔浊流中，守住心中的一方净土；在茫茫迷雾中，点亮一盏灯。 “雪／一场雪／染白了冬天的日子／一行足迹坚定地伸向远方” （《冬天的日子》）。“岁月／磨平了棱角／／质地  依然／坚硬” （《鹅卵石》）。这是诗人给我们的答案，在此境况下，守得住自己心的人太少！良知缺失、道德沦丧的现象比比皆是。所以显得可贵。
纵观鸿泉的诗，我们可以欣喜地看到，诗人在时代的现场，而且没有失语，更承担起一种责任――良知。把他沉重的笔，伸向大地的深处。在地火中锤炼，淬出的火星，给了这黑的夜些许光亮。虽然微弱，但有温度。诗首要要感动读者，才会引起共鸣。诗人的目光，必须要在时代的土壤里栽种下你的种子，才能有其现实感和生命力。一切脱离或远离所处的社会境地的文字，是虚弱的，即使华美，也会没有血色。从文字到文字，惟技巧而技巧的所谓诗，即使玩弄得再好，那也只是没有生命和灵魂的空壳而已。诗更贵真情，爱是文学永恒的主题，即使有关风雪，如果没有情感的流动和疼痛感，仅会是一朵苍白的纸花，没有香气；更会是无病的呻吟，落得东施效频的后果。
  期待鸿泉第二本诗集《还是那钩残月》早日与读者见面。

2014．3．11
作者：刘建，笔名雷火，诗人，诗评家。

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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