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陈芬 于 2015-8-20 18:01 编辑
唐照明与马美丽
文/陈 芬
对唐照明来说，过去十几年的夫妻生活像是一场浑浑噩噩的梦境，有稀里糊涂的感觉，经过这次的偷腥他像是吃腻了农村的粗粮突然换成了城里的细粮似的兴奋，家里的女人哪里有刚才怀里的这个女人激情奔放，妈的，再不逃离，估计想回家都难了，都说男人就喜欢听女人说要，害怕女人说还要，恐惧女人说我还想再要。今天自己算是领教了。
和这个女人互相折腾半天，把自己都给抽空了，心跳慌慌两腿发软。真心话，自己毕竟四十五的人，第一次自己像个战士一样激情四射勇往直前，第二次精力尚可应对，第三次虽然有心却有些无力了，好不容易才结束，太累太累，筋疲力尽的刚想眯一会，刚才还柔情似水的女人突然推开他，显得很紧张：你赶紧走吧，我家那个马上要到点下班了，虽然说去的是乡下，天知道会不会马上回来。
没得命了，怎么把这个一茬给忘记了？他急匆匆心慌慌地在被窝里摸了好一会才拎出自己的内裤套上，穿了衣服来不及整理好就走。到了房门口还没打开，那个女人头发凌乱的冲过来在他脸上轻轻的咬了一口，说亲爱的唐局长你好棒哦等方便的时侯我再叫你过来。他嘴里嗯了一声，就怆惶逃离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丢。也丢不得。
下楼坐在车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深深地吐了口气，让紧张的自己尽可能的放松下来。顺便整理一下凌乱的衣服再恢复一下元气才开车离去。
唐照明，今年四十五岁，膀大腰圆，年纪也不大就早早的秃了顶，一米七二的个子，戴着度数不高的眼镜，让人一看就似领导还高知识分子的模样，自从组织部从调研到宣布了他的名字的过程当中（也包括在此之前）他暗地里也找了上面给力的领导还有要退休的局长，一嗤溜就花掉了近两年的积蓄，老婆赵兰花说副职就副职啵，搞什么歪门邪道，买过来的官就是当上了也不光彩。
他气急败坏的回骂：你个傻瓜婆娘懂个屁啊，现在不花钱就凭脚踏实地的干活哪一天轮到你家男人上正职位置？这个就叫投资，你男人在局机关卧薪尝胆做孙子这么多年，不就是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二个月之前唐照明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爬到正局长的位置。
办公室的打字员马美丽，是前任局长驾驶员小王的老婆，小王属于那种把死的可以说得活过来并且还坐起来的主子，前任局长心里想什么思什么他一瞄脸色就晓得前任局长要干什么，别人送东西给前任局长，多多少少都必须有他一份。像是前任局长肚子里的蛔虫。前任局长临退休之前，把驾驶员弄到下属单位机关里上班了。
那天，驾驶员小王跑办公室，唉声叹气，驾驶员说局长，我跟局长你鞍前马后兢兢业业这些年，老婆在建军路开的那家叫月月红的打字社，我看现在都月月绿了，现在有局长你罩着，多多少少也能够做点生意养家糊口，你退休了哪个还像你亲人似的照顾我？倒头生意也不景气，痴女人也没心思做生意了，一天到晚烂在她姐妹家跟她姐妹们打麻将，都玩晕了头，局长看看能不能给照顾一下？
看局长皱着眉头不回答个上下，就又补了一句，死女人嘴巴也不紧，每次一吵架就要把我那些隐私说出去，都挨我打过好几回了。死不悔改的东西。我就是有离婚的心都不敢提。
驾驶员站起来跑到局长办公桌上拿了茶杯给满了茶水，接着又说，局长你就让我老婆到机关当个打字员吧，这个她在行，哪怕是做个扫地打杂的也行。无论如何请局长帮忙。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讨厌的话可听了，局长心知肚明，驾驶员不安稳，自己退下来心里也不踏实。哪个领导提拔去其他单位或者退休之前不把自己的驾驶员给安排得好好的？为什么？这个还需要问？地球人都知道的答案。局长可能不懂？
话已至此，局长也不能不顺水推舟了。
在唐照明找到自己的时候，他就说了：照明啊，我老了，要退休讲话也不一定管用啊，你，我反正推荐给上面了，具体你自己得多去盯着点，我很快就不在这个位置上了，讲话就是个屁了。
唐照明赶紧又递了支香烟并帮忙打着打火机靠上去：咋这么说呢局长，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领导，讲话我句句都听，以后很多不懂的地方还请局长你指导呢。
局长笑了，说，其实也没多大事，不是驾驶员小王嘛，鞍前马后跟了我好几年，他前两天说他老婆开的打字社生意不好，想找个工作，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让她去？
二
唐照明眼珠子一转：这个简单，就让她到我们局当个打字员呗。局长你放心，你咋说我就咋办。
唐照明万万没有预想到，就这么一个决定就让他的命运跟这个女人纠缠在了一起。
局长弾了弾香烟灰，唐照明连忙弯腰伸出手来接着。两个人四目相视，心照不宣的笑了。你啊，就是聪明。局长没有忘记表扬一下唐照明，唐照明谦虚的说，都是局长你教育指导得好，都是局长你的功劳。
搬进局长办公室第一天，唐照明一眼就看见有个女人在办公室里忙得热火朝天的，到处擦抹，把办公室打扫得一尘不染的，蹲着地上，粉色小丁内裤都露出来了，那细细的带子，啧啧啧。光看后面他一下子有了燥热感，怎么喉咙这么干呢？想喝水，这个倒头天气蛮热的。
女人听见脚步声站起转过身来，嫣然一笑说唐局来了，我倒茶给你解渴。
这个女人长得不错，唐照明一时想不起来，怎么没有见过？哪个科室的？他心里惊讶了一下。
局长，我马美丽，就是小王的老婆，打字室的那个。马美丽媚眼那么一抛。手指着隔壁打字室的方向笑嘻嘻的。
马美丽，今年三十二年，唇红齿白，身材高挑，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水灵灵的，泛着迷人的色泽，让男人看了有想淹死在里面的冲动，平时她喜欢身着素色紧身连衣裙，并露出娇嫩美背，大秀自己完美身材的同时，那呼之欲出硕大的乳房彰显其独特的熟女魅力。
穿衣服周正点，一天到晚没个正行，局机关办公室不是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连衣裙脱了吧。小王哼哼的说。
切，你懂啥？马美丽冲着自己男人把白眼一翻。想想男人提示也有道理，她换了牛仔裤，配件白色上衣，在男人没有注意时特地穿了一件粉色丁字内裤，巴掌大，就巴掌大点，应该很不舒服吧？可是，马美丽喜欢穿。
你这个女人就不能叫人省点心？男人使劲拧了她屁股一把。这个女人风骚撩人，以前总是埋怨她不能给自己生个一男半女，被两边父母逼急了，去医院一查，才知道问题出在自己的身上。马美丽倒也爽快，说，这样也好，免得你妈老说媳妇是个不下蛋的老母鸡。
这件事情以后，自己就在老婆面前矮了大半截。
哎呦，疼死人了，你别烦啊，当心我真的让你不省心。马美丽说着的同时低声的问：亲爱的，你们这个新上任的局长人怎么样啊？
让我想想，他嘛，他嘛，个子一般，比你男人我矮一点，不高，哦，稍微秃顶，不是很秃的那种，人倒是挺谦虚小巧的，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平时话不多，做人低调从不张扬，我老听说其他单位老大老二的关系不是太好处，可是我们局就不一样，老大的意见他从来不说个二字，老实！听说家有河东狮吼，从来不敢在外面沾花惹草，应酬不多，不是没有人喊他，是他不肯出来。也有人说他老婆温柔贤惠，是他自己比较自律。
老实？我看他是精明。马美丽戳了一下男人的额头说，就你这样的还跟老局长这么多年呢，什么都没有学会。
不是我，你怎进得了机关？
嗯，这个事情你干得漂亮，我跟你保证，麻将我绝对不再摸一下，马美丽娇嗲地吻了一下男人。
男人有点飘飘然，好久没有这么好的脸色给自己看了，这个死女人，真坏。当初鬼迷心窍一眼就看上她了，如醉如痴。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抱得美人归。
结婚之后他担心没有工作的马美丽无所事事无事生非。赶紧盘下别人转让的一家打字社，请了员工专门负责业务，闲下来的任务教马美丽打字，马美丽倒也聪明伶俐，很快就掌握了业务知识，她在熟练了业务知识以后立刻就辞退了员工，在她看来，多个人就多了份花销，不值得。这些年自己男人给局老大开车，在业务上多有照顾，日子也过得去，突然一天男人回来说局长要退了。她心有发慌，以后生意还怎么做？大街小巷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许许多多的打字社，没有人罩着怎么行？
生意越来越淡，马美丽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下雨阴天，也落得自在，想关门就关门，想睡几点就几点。想去打麻将就去打麻将，男人说她几句，她就很不耐烦，说，有本事你把我弄机关去呀，再不济我打扫卫生还是会的吧。
三
一语惊醒梦中人，小王立刻在局长面前显得可怜巴巴的提起这件事情，不怕局长不答应，驾驶员是谁？领导的事情有什么驾驶员不知道？你局长退休之前还不给办得妥妥当当的？开玩笑。小王胸有成竹。
就这样，马美丽才进的机关。
马美丽的任务是打印各种需要的稿件文件，她可不想自己闲着，她天天到局长办公室打扫、倒茶、甚至啥事也没有就敲门进去，就为了说一句，唐局，你有什么事你叫一声，我随叫随到。
弄得一向谨慎的唐照明心是鹿拱鹿拱的，痒得猫抓似的。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两个月的今天，马美丽趁男人上班一离开，提前请了病假的马美丽立刻电话给唐照明说，唐局，我家小王不在家，跟他领导开车回乡下老家去了，家里灯泡坏了，你帮忙给修修好啵？如果他晚上不回来，家里乌漆墨黑的我害怕。
你害怕？家里灯都坏了？还害怕？唐照明就是个呆子也听得懂马美丽的意思，更何况他不是个呆子。他平息了好一阵子手指在办公桌上也点了好一阵子，还是觉得火烧火燎的，终于按捺不住，拎了外套匆匆地下楼，驾驶员小李追在他屁股后面问，局长，等等我。
我正要找你。唐照明迫不及待说，你休息半天吧，这个事情就不要你去了，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出去一下，丈母娘来了，我去车站接她老人家，你说说，你嫂子这个人，她妈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说我工作那么忙，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赶紧过去。
小李挠了挠头心想，今天局长怎么了？平时啥事情不是吩咐我去做的？也罢，继续玩手机游戏。
你把单位汽车开回来干嘛？小李呢？你今天下班挺早的，看今天这样多好。赵兰花一边炒菜一边说。
自从当了一把手以后唐照明经常深更半夜才回来，不是说上级来人就是说应酬实在是无法推辞，难得回来一家人吃顿晚饭。回来也是倒头就呼噜。
嗯。唐照明心虚的说，今天驾驶员家里有事没有上班，我去开发区谈个事请我自己开车去了，谈完就回来了。手里的报纸拿反了也没有注意。
爸，看你报纸都拿反了，是在看报纸吗？看你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赶紧从实招来。丫头笑嘻嘻的抓挠爸爸的头发。
瞧你这个丫头，没大没小的跟你爸闹。赵兰花端了炒的菜放桌子上面，笑盈盈的说，快洗手吃饭，两个人，一大懒一小懒。
赵兰花，市妇幼保健院的妇科医生，身材纤弱娇小，说话柔声细气，心情恬淡生活简朴，医生加班加点长年的辛劳，给她眼角留下浅浅的鱼尾纹印迹。她浓密乌黑的短发已经有了些白发，那浓密眉下的单丹凤眼秀气、明亮。那高高的鼻梁鼻梁下经常有力地紧抿着的嘴唇，貌似总是在思考着什么却总是不告诉你。举手投足之中无不在低调的流露出着她高贵与优雅的气质。四十三的女人了，身材也没有什么变化。
丫头总说，我妈妈才是真正的熟女，不但是个天使，还拥有丰富的人生阅历，有内涵，气质优雅，并且懂得体贴关怀丈夫孩子还有孝顺老人。
你就吹吧，你妈都四十三了。唐照明刮了刮丫头的鼻子笑。
你们男人懂什么？女人的魅力不在年龄，尤其在我妈这样一个气质女人的身上。丫头不服气的瞪了爸爸一眼。
看着对面那张气定神闲微笑的脸，他盛了一勺鸡汤给赵兰花。
临睡前，赵兰花给唐照明习惯性的倒了一杯白开水说，晚上不要喝弄浓茶，对睡眠不好。
唐照明翻着书，内疚蓦然在他心中升起。他伸出手来把女人拥在怀里：早点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这一夜，唐照明睡得并不踏实，他有点劳累，有点后怕，有点紧张，还有点兴奋，他想着那个叫马美丽的女人。她咋那么疯狂？兰花从来没有过这样，她总是那么优雅，即使在床上也从来不主动。勾不起自己的兴趣了，每次也就例行公事似的。呻吟也是低沉的，哪里有马美丽那样高亢激情。
再看看怀里贤良的妻子，她正在睡梦里甜甜的微笑。唐照明的心突然抽了一下。有点疼，有点酸。
偷腥的猫再想不偷腥，比登天还难，更何况那鱼儿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风情万种来来回回的游。
马美丽在唐照明那里得到了更多的照顾，还有金钱上的帮助。她觉得这局机关不再是个临时工，她如同局长夫人似的高调。完全不在乎别人异样的阳光。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四
两个人的激情在不停的发酵，有一日不做就如隔几秋的遗憾,直到事发突然。
一次激情之后，马美丽笑说自己的大姨妈过期了,会不会自己这颗铁树开了花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照明心里猛地一惊,借口还有会议爬起来就走.弄得马美丽一肚子不高兴。
一连几天, 唐照明躲着马美丽,甚至出差都没有告诉她. 唐照明你心好狠那！马美丽有了哀怨。
小王是无意中发现的化验报告单，怀孕？老婆怀孕了？老婆在浴室间洗澡，手机响了他准备拿给她听的，刚好在她包里掏手机时把报告单给带了出来。再看来电，显示是唐爱爱，号码不就是唐照明的嘛，还他妈唐爱爱。
他脑袋嗡了一下，生疼！
这一夜，小王花样百出的折腾了马美丽整整一夜，完全不顾及马美丽的感受。恶狠狠凶巴巴的。马美丽虽然很不舒服，可是她白天在医生那里得知自己怀孕了，心里乱，并在第一时间告诉了唐照明说你要跟我结婚，不然我不放过你！你是局长，我是老百姓，你自己看着办。
折腾吧，算我补偿你了。马美丽心里在对身上的男人说。
唐照明一下子没有了主见，他终于知道这个马美丽的厉害，平时说什么我什么都不要，心甘情愿做你的情人。都是假的，骗人的，他知道如果被马美丽告发他会是什么下场，身败名裂、开除党籍、一撸到底。这让他农村的父母怎么想？让领导同事们怎么想？让老婆孩子怎么想？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让自己奋斗了那么多年的辛劳付之东流？他害怕失去这些。
苦思冥想了好久，他觉得只有离婚才可以拯救自己。
离婚，对，离婚，只有这样才可以保住这些。
孩子出去旅游了，他抓住这个机会，和老婆摊牌。
你说什么？离婚？为什么？赵兰花手里的茶杯惊掉在地上。
兰花，你听我跟你说。唐照明抵着自己的脑袋，抓着自己的乱糟糟头发，悔不当初……
听完唐照明的解释，赵兰花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就说了一句，你既然考虑好了，我答应你，就对你说一句话，你有本事任任性、就要有本事坚强，做什么事情都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做人不要太自私。
我跟她谈判的，她拒绝打掉孩子，兰花，家里什么都给你，我一个子也不要，净身出库，是我对不起你。唐照明对着转过身的兰花说。在房门关闭的那一刻，他听到兰花在里面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他的心也被碎了一地。
马美丽，自己并不爱她，只是爱她年轻激情的身体。或许家里的女人早就谈不上爱了，可是早就转变成为难以割舍的亲情。他们早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失去了就如被砍断了胳膊似的疼痛，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好办法？
兰花的自尊心，没有让他看见自己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
小王在跟踪了几天唐照明和马美丽之后，他知道了自己早被老婆给戴了颜色的帽子，他压抑了几天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暴打了马美丽之后，他带上跟踪时的照片找到了赵兰花说，你看看这些照片，是你家男人和我老婆的照片。
这能说明什么？赵兰花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说。
这个还不能说明什么？你看不出来他们很亲热？
亲热？我们经常跟朋友一起聚会，经常有这样在一起的照片。她从抽屉里面拿了一沓合影照片来，都是医院同事旅游时拍的照片，男人女人张张都靠得很近，其中有一张她和唐照明的合影，她站在他的前面，他从后面环抱着她的腰，分明低头在咬着她的耳朵。这个才说明问题，如果这一对不是夫妻的话。她告诉他说。
小王有苦难言，哼哼的离开了医院，他心里想，本以为这个女人知道了，肯定暴跳如雷去局里找唐照明闹个天翻地覆，唐照明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不简单，明知道事实却显得那么安静。还为了保全彼此的自尊心给出这么个说法。这种风过无痕的淡定从容令小王冷静了不少。
兰花的心是宽容的，她在痛苦了几天以后就想开了，可以随便被夺走的爱人就不是自己的，是自己的就不会离开。既然这样，操心什么？
回去得跟马美丽谈谈，必须的。小王想。
马美丽反反复复跟小王表示，这辈子生是唐照明的人，死是唐照明的鬼，她同样也这么跟唐照明说。
或许是被男人暴打的原因，马美丽夜里突然大出血，赵兰花在深夜被电话吵醒，电话里说有个女病人大出血需要急救，赶快过来。她急匆匆的赶到医院，病人已经几乎休克，灯光下那张漂亮却惨白的脸刺得兰花的眼睛疼得睁不开。
这个女人是马美丽，是她，就是今天照片上跟自己男人在一起亲密合影的女人马美丽。就是让唐照明想离开家离开自己的马美丽。
手术台上，兰花正在紧张的为马美丽做手术，四个小时以后，她已经把马美丽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孩子流产了。她努力了，无果！
小王知道自己的暴力严重伤害了马美丽。马美丽躺在病床上说这辈子不会原谅他，男人说如果你知道错了，我们可以从头来过，我发誓不会再提起这件事情。马美丽破口大骂，说这辈子就不应该嫁你这样的男人，没有出息，你一辈子也不会有出息，唐照明就不一样，他现在是局长，你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出息？算是老几，就算不是唐照明，我遇到其他男人也会这样做。
你觉得唐照明知道这些还会要你？男人问她。
他敢不要我，我让他身败名裂。马美丽的尖叫让男人的心彻底破碎。好吧，我同意离婚。等你出院就离，成全你！
破碎的还不仅仅是她的男人的心，还有唐照明，他是过来看望马美丽的，无论如何马美丽因为自己才这样，自己有责任去关爱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他下定了决心要陪在她身边，哪怕没有孩子。他刚好在病房门口听到了马美丽的这些喊叫。
他觉得自己错了，这些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的肉体纠缠，他得重新审视自己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
唐照明开着汽车，耳朵边不停的重复马美丽的尖叫：我让他身败名裂，我让他身败名裂，我让他身败名裂。
汽车撞上了路边的花坛，唐照明出了车祸。
两个月之后，唐照明在妻子兰花和女儿的搀扶下走出了病房，他住院期间，是妻子衣带不解的照顾他，把他从昏迷中唤醒，妻子告诉他，局里来了新局长，马美丽出院就离婚了，听说唐照明出了车祸，跟着一个做生意的浙江人走了。马美丽说，一个残疾人又无权利的男人不能要。妻子还说，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是经过思想斗争的，完全可以把马美丽的整个子宫都给切除，自己是个主刀医生，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知道子宫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更何况，错误不是马美丽一个人的，也不仅仅是唐照明的，身为妻子，自己也有一定责任。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雨后的天空显得比平时更晴朗纯净，云开雾散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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