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征文】散文：月在天心

素衣清颜

月在天心

文/素衣清颜

       有些事只有月亮知道，你的，我的，所有人的。我们自己曾经经历，曾经记得，又曾经忘怀了。月亮没有记忆，于是也不存在忘却。当你深深凝望，它便用那一如千年的冷静、温柔的语调，讲述起过去那些故事，我们的故事。

       儿时在乡下度过，拂晓的鸡鸣，傍晚的炊烟，母亲乡谣般的呼唤声，至今萦绕心间。那时父母亲经常带我去亲戚家串门，归家时已是月上林梢，父亲骑车，我坐前面的小儿座椅，座椅是父亲自己用木头做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个。父亲喜欢把胡子拉茬的下巴搁我头上磨来蹭去，一边逗我，一边大声喊歌，坐在后面的母亲偶尔也和上几句。有次父亲酒多了，每到拐弯处车子就倒下来一次，我疼得哇哇直哭，母亲埋怨他：“你怎么搞的？叫你少喝点，你看，把丫头摔得……”“我也不知道咋弄的，今天酒不多呀，是这车不对劲，丫头不哭。”我还是哭，哭，父亲突然说：“丫头，考你个问题。你看，今天的月亮咋这么圆的？跟你的脸一样圆呢！”哦，月亮也会这么圆？难道以前不是圆的？泪眼朦胧中，是啊，月亮的脸真圆呀！“屁股还疼么？”“不疼了，爸爸，你说月亮咋这么圆的？”……

       如果我们每一个人仔细回忆，会觉得小时候的自己既是父母亲的孩子，又是大自然的孩子。我们在春泥里埋过一颗凤仙花的种子，在秋风中追逐过一片奔跑的落叶，那么你有没有在惬意的夏夜躺在一座桥的桥栏边，一觉到天明？我有过。无数次。
  
      当夜幕还未完全拉开，伙伴们已经用凉席铺满了桥面两边，这头到那头，再过一会儿，大人们碗筷收拾妥当，洗毕，也三三两两，聚集到席子上来了，摇着蒲扇，啃着玉米，唠着家长里短、河东河西。我和伙伴们不屑与大人为伍，随便他们怎么吆喝、警告、威胁，我们玩我们的，或者说，我们做我们的坏事。桥下不时有机动船“突突”开过，还有船队，十几条串成一串儿，我们叫它“一串儿船”，每条船上载着石子儿、煤炭之类的，船尾上面的架子上，废弃的脸盆里栽着各种清新的小花。

      白天我会坐在岸边，做个安静的看客，目送水波拖着彗星尾巴远去；可到了晚上，兴许是夜色蛊人，或是骨子里邪气翻腾，我也成了“破坏王”。我们从桥尽头的马路上抓来石子儿，找到一孔位置适合的桥洞，大家猫着腰，按顺序排好，“一串儿船来了！”，老大一声令下“扔！”大家把石子儿沿桥洞灌下去，一人负责一条船，确保每条船都能得到我们的“礼物”。只听得桥下传来石子儿坠落声、骂人声、狗吠声，我们个个笑得人仰马翻。

      夜渐渐深了，月亮像个魔术师，借微风的手轻抚着，呢喃着，大家困了，静了。月光如水般清凉，泻在睫毛上，手上，脚上，旁边的哥哥身上，哥哥旁边的父亲身上，父亲旁边的小猫身上……只有夜的精灵萤火虫，还提着灯笼，成群成群的，在河面打捞星星的影子。

      不知从何时起，不再看月亮。前些日子看到朋友中秋微博打油一首：“秋风未紧蟹脚黄，玉蟾冷幽桂子香。十一年前伤心事，从此不肯赏月光。”此诗嵌在了我的心上，读着，念着，几日回不过神来。回想起那些不看月亮的夜晚，它肯定一直挂在天心，谁看它，它就会问：“从前的那些事，你还记得么？”我不看它，也不回答。

遥看那片海

圆圆天上月   悠悠父母心。
我也要写一篇。

看君美文，大声赞许，写的真美。

素衣清颜

好。祝早出华章。中秋快乐。

野舟横渡

童年趣事，历历在目

分析家

童年太快乐了，充满了好奇心，人到中年，好象已经起不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