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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圈边上的童年(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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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15 19:55: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 张素蔷
          那个夏天祖母念叨过好几次说你清莲姑老长时间都冇走过咱这儿啦,恁好嘞大甜瓜眼看就要罢了六六也冇吃上一个,亏得那孩子来来回回给咱家捎菜。我们全家在瓜地里薅瓜秧的时候,清莲姑和六六正从王村岭上走下来,本来就瘦弱的母子好像更加瘦弱了,六六好像一下子蹿高了好多,单薄得好像他的月白半截袖里只是装着一张纸,有些大的手脚长在细长的四肢上,他已经是半个大人了,清莲姑是黄得透明的那种瘦,祖母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说清莲恁长时间冇见你你家里有啥事儿,清莲姑说我早就想找你说说话了婶子,接着清莲姑和祖母就坐在地头上一五一十地说些家常,原来清莲姑省吃俭用为六六的两个老大了还在打光棍的叔叔费劲巴力娶了秀子,俩叔叔和婶婶却啃吧六六上学的事儿,说是上学有什么用不如回家挣工分,清莲姑坚持让六六上学,就那一个月三两块钱的菜金和二三十斤粮食从老伙里拿出来都是问题,六六在学校饿着肚子读书成绩仍然很好,今年就考上了大学,这是要去东于沟六六的舅舅家去报喜呢,祖母说六六从小就是个小大人的模样,心里老装事儿呢,到底是吃皇粮的人嘞。考上大学的事俺生产队也有过,之前靠层层推荐的就不说了,七七年第一年恢复高考俺生产队的幸福就去考试了,结果总分高出了分数线,代数是个零分冇走成,第二年又考,代数得了三分,总分比第一年下降了五分,被录取了,在汴京城里上大学呢。临走的时候祖母给他们带了几个瘸子里挑将军的晚瓜蛋子,并嘱咐清莲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到家里停停。祖母回家后把早春就从王村二队暖房里逮回来的三四十只半大子鸡娃里挑了两只最大的,大约摸都超过二斤的,一只花的一只白的公鸡娃用红布条绑了翅膀和爪子,又从箱子里拿出来一条准备给我父亲再婚用的大红绸子被面,说是清莲姑这个人太刚性了,能供应一个大学生不容易,这些是送给六六作贺礼的,两家虽说是非亲非故,但却有过共同的磨难和酸苦,更重要的是有着共同的和苦难作斗争的不屈的意志。那天下午我和妹妹一人抱着一只公鸡坐在崖脑上等清莲姑回来,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在崖脑上喊了祖母,祖母拿着用牛皮纸包着的被面上了崖脑,祖母对清莲姑说这是送给六六的,挑了两个冠最大的公鸡给六六补补身子,被面给六六套个新被子,一脸倔强的清莲姑也是和我祖母一样的人,受得了罪做得了难就是见不得别人对自己好,她当时两只眼睛就湿了,六六好像也有点动情,只是又把脸扭在了一边,那天我和妹妹跟着祖母送了他们很远,边走边互相说些宽慰的话。回来的路上妹妹说我也会考上大学,我会考上北京的大学,比六六考的大学好,我和祖母就说那是嘞,冇想想二丑是谁呀。

   小学四年级的日子也冇啥起色,我已经非常习惯于一个人走路一个人看星星月亮与云彩,同时用那个潜在的我关注着妹妹的一切,自从那次妹妹被于书慧和朱凹豆往井里拉之后,虽说仍然不和我一起走路和游戏,但她愿意把她自己安置在我的视线之内。四年里留了两级的买官在四年级和我同班,那个年代的孩子一个冬天只有一件棉衣一双棉鞋的的多的是,没有弹性的粗棉线袜子至少要穿一星期,袜底上都成了泥饼子,棉袄袖口用来左擦一把鼻涕右擦一把鼻涕,最后把袖口擦得硬邦邦明晃晃的,光筒儿棉袄也不套也不罩,五粒扣子掉三粒,直接露着肚绷子,上学路上拿着一个热红薯或者蘸了秦椒水的蜀黍面糕子一边走一边啃。有一次班主任于秀凤在星期一突击检查了个人卫生 ,大冬天的让所有学生脱了棉鞋和袜子并排坐在墙根下晾着光脚丫,全班就数买官的两只脚最黑了,买官一贯的淡定还是受到了空前的冲击,他结结巴巴地说上上上期期三才洗的脚咋咋咋脏得恁么快,全班的学生都哄笑起来,我冇笑,全大队就俺生产队离学校远嘞,上学路上还要经过煤矿的煤场,挑一担水跑快一里路了,买官冬天里还冇穿棉鞋,只是穿着一双后来再也没有人穿了的方口鞋,买官他妈做的鞋要咋不得劲有咋不得劲,不是兜跟就是闪跟,谁不服气谁试试,我只是心里想了想也冇吭声,但是买官知道我冇笑话他,后来还是有消息说老师事先告诉个别人说要检查个人卫生,那些个别被称为积极分子或者楷模的人就洗了脚换了鞋袜。我在此后很多年里会把那时的买官换成我自己,是我自己伸着一双又黑又臭的脚丫子供大家取笑,我冇感觉出有什么异样,祖母天天逼着祖父还有我和妹妹用热水烫脚直到我们形成了习惯,那天放学后我心里还是不好受,又蹲在猪圈边上问那只快要被拉出去杀掉的猪,你们猪界除了被屠杀和吃掉你们的人品评肥瘦,检验疫情之外还有没有更多的争啊评啊奖啊比啊什么的来烦扰你啊,洗脚和不洗脚之间有啥区别嘛,香和臭最早是谁分出来的嘛。

     八一年也就是辛酉年春节过得还是蛮开心的,除了物质上的丰盈之外,是我和妹妹完整地尽力地肆无忌惮地打了一次今生今世最豪华的架。按照惯例年三十给母亲上了坟,但那年却是我领着妹妹去上坟的,在坟上我跪在前她跪在后,我摆的贡品放的鞭炮点的纸钱,我正经八百的在坟前画了圈,口中念念有词,说是烦请邮差和各路关卡告知我母亲钱氏溪蓉,长女素蔷及幼女彩薇前来恭送新春冥币及各样点心,恭请母亲前来受享。妹妹平时纵是顽劣,此时也服帖随顺不敢造次,烧完纸钱后我跪在母亲坟头说请母亲大人放心,素蔷一定照顾好彩薇妹妹,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上坟归来的路上妹妹和我吵了起来,她说我当你妹妹一辈子就够窝囊委屈了不如意了,还生生世世嘞,你愿意我不愿意,吵了一路也冇个结果,第二天大年初一祖母摆了供让我和妹妹磕头许愿,她一再交代要想好了再说,因为祖父小时候大年初一许愿的故事在村子里流传了六十多年了,曾祖父在年初一让六岁的祖父跪在天地全神面前许个愿,祖父问可以说几句,曾祖怕六岁的孩子说些什么不好的话就说只能说一句,祖父撅着屁股跪在神龛前磕了个响头大声说老天爷啊你赏给我一个大香帽(男性戴的孝帽)吧,曾祖赶紧把他拉起来捂住了他的嘴,结果还是在那一天从麻坡老家来了报丧的说曾祖的同族叔叔在大年初一过世了。我那一天许的愿是让我家在新的一年里养一头会说话的猪吧,妹妹许的愿是下一辈让我当俺姐她爷吧。祖母说恁俩都恁大了咋越长越颠倒嘞,大年下嘞说开胡话啦。她回屋做她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务去了。我和妹妹僵持在院子里,我俩已经有些日子冇打架了,她莫名其妙的红着眼展开了进攻的架势,我俩穿着第二天要去核桃树窝儿外祖母家串亲戚的新衣服,玫红色的针织涤纶上衣和墨绿色的三合一裤子黑色的条绒鞋,妹妹说咋弄咱先来一伙,我说来一伙就来一伙,别以为我不想打你就是不敢打你,早就憋着这口气嘞,平时你在外边儿跟个煤渣大王儿似的,回家了你窝里横啥嘞,妹妹说你少给我啰嗦,别怪我巴掌拳头不长眼,说着就给我一个脖二拐,我这回是下了决心要教育她的,我又不是冇打过架,又不是胆老小,从小就受她欺负早就够了,我就又要抓她的左手打她屁股,想着有一回被她打得落花流水的,祖父说你那手端着豆腐嘞,她会打你你都不会打她。我就改变了以往一贯的只会守不会攻的战略地位,飞起一脚从她后背踢过去,谁知她转身抱住我的腿就把我甩倒在祖父年前和的一堆湿煤上,我的新衣裳就被那湿煤糊涂给染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花,我爬起来又把她推倒在煤堆上,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的脸按在湿煤上染一染吧,一下按下去妹妹就成了李逵了,祖母期间开门出来找东西一看我俩成那个样子了也吆喝了几句,但我俩正在空前亢奋的战斗激情中谁也不想先停下来,在煤堆上俩穿着过年新衣的白妮儿终于变得分不出谁是谁了,其实那时候我们互相看着对方都在心里笑了,但是就是想继续战斗下去看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子,我们爬出煤堆又战斗了几个回合,我的耐力还是没有妹妹的好,我就爬上了枣树,妹妹用祖父杀稍的长镰竿站在树下往我身上脚上乱杀起来,我冇办法儿有从树上爬下来,我都冇想到地对空她都会取得胜利,我们又在地上杀了几个回合,她把我逼到了猪圈边上还在一边跃跃欲试虎视眈眈,我正想方设法准备脱逃的时候冇料到她会一个虎跳就把我推下了猪圈,圈里的猪已经杀了好几天了,我那被湿煤弄脏的新衣裳黑得跟刚杀了的那只黑猪的皮差不了多少,妹妹更加兴奋起来,沿着猪圈边不停地跑着以便挡着我从任何一个地方爬上去,我俩一边战斗一边争吵,争吵的内容我几乎忘完了,都是一些假设性的情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都把对方和自己假设成新的情景里的对手,祖母几次出来劝阻均未奏效。我在猪圈里转来转去始终也爬不上来,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就抓了猪圈里的粪草沫子朝妹妹的脸扬上去,这回她扭身就跑了,我也趁机迅速从猪圈里爬了出来。

     我爬上猪圈准备继续将战斗进行到底的时候,妹妹已经跑出了大门,一边跑还一边喊,来呀来呀有本事来呀看看到底谁怕谁。这一回我不会再迁就你了我吆喝着追出去,我俩一口气儿跑到崖脑,看见狗秋够黑和凹豆儿正朝我家崖脑走过来,我和妹妹已经忘记了自己全身上下连同手脸都是黑的,她们几个大惊失色大声吆喝着都来看呐都来看呐张大妮儿和二狗丑变成妖怪了呀,那些半大孩子半大闺女也不知道从哪儿都跑了出来, 我和妹妹其实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打架的意思,只不过是在生产队的麦场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枝杈着手,我现在回忆起来吧当时就像是在跳傩舞一样地在场里转着圈,那些半大孩子们也跟着我俩做着各种各样的怪动作,脸上浮现着各种扭曲夸张的怪表情,甚至一些人还从我和妹妹的身上蹭些黑煤的颜色抹在自己或者别人的脸上,顿时十几个从脸上分不清谁是谁的半大孩子在麦场里跳跃着怪叫着互相用身体撞击着,后来有的甚至在麦场的地上打着滚儿,像动物一样爬着,最后全体叫嚣着冲上王村岭,后来赶去的十五六岁的回民喜中叔把王村岭上的干草点着了,西北风一吹火苗呼呼的就窜出了好远,胡家庄朱家庄连于家门的半大孩子不约而同的从四处窜了出来聚在王村岭上,在大年初一傍晚的满岭坡的火光中跳着叫着,胡家庄的现中哥都二十多岁该娶秀子了也在岭上的火光中大声喊着叫着,他家成分高秀子订了好几个都吹灯了,年前十月间才订了苏寨的吕水莲,我想着他可能是在欢呼订秀子成功吧。我从那片在火光中狂欢的人们中间走出去站在岭尖上看着这一切,那些人的身影在火光的跳动里变形了,那些跳跃在火光中的人们此起彼伏的叫声里听不出谁是谁,他们为什么在此刻一起无目地在岭坡上摇着晃着吼着呢,多数人还用烧过的草灰把自己的脸抹黑了,这人活着究竟是想与众不同让别人记住认出来呢,还是想淹没在人群中不让别人认出来呢,他们想集体地表达或表现一些怎样相同或不同的体验呢。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人群里还是人群外,若在人群里,那坐在这里的是谁,若在人群外,和这些人一起跳动的是谁。天完全黑下来时,大一些的人把蔓延的火扑灭了,孩子们热得累得气喘吁吁的,张三和翟国军把棉袄的扣子都解开了,大家四处散去,平时不说话的买官竟在人群中高呼一句真他娘的得劲。

     回到家的我和妹妹以为少不了一顿打,谁知祖母一声没吭温了热水给我俩洗了头脸和手脚,又拿出干净的旧衣裳换上,祖母把我俩脱下的面目全非的新衣裳擓在篮子里有我打着家里唯二的电器(另一个是祖父的黄河牌收音机,都是头年夏天卖了瓜添置的)一个银白色的手电筒到冰冷刺骨的河里洗了,晚饭后把熥扎儿架在煤火口上,几乎彻夜未眠才把洗过的衣裳熥干,还有棉袄的袖口和棉裤的裤腿又用水刷过,炕在煤火台上用煤渣礘着,第二天去核桃树窝儿之前把我俩的新衣裳整的跟之前没啥区别。说来奇怪自从那次恶战以后,我和妹妹在也没有了打架的欲望,我本人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在学校了也不再迟到旷课,只是不分课上课下都在看各种各样的文学杂志,妹妹在那一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很是落魄了一阵子,总是双百分当班长的她几乎没有做过家庭作业而一直都在替程秋玲老师检查学生的家庭作业,她有些得意洋洋抑或颐指气使,不时用教鞭打那些没完成作业的同学,还拿墨汁给同学画了花脸,有一天在打她没完成家庭作业的同学张德旺的时候犯了众人怒,大家要求她把自己的作业拿出来给大家看看,结果她拿不出来,同学们就报告给了老师,老师发现后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推出了教室,还把她头上戴的一朵粉红色的纱花给揪下来摔在了地上,同学们一个个从她身边走过就用脚在她的头花上踩一下,她没有像平时反抗祖母一样嚣张,而是好一阵子都低拉着头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像被霜打了似的,我那一阵子特别注意她的动向,咋说她都是我唯一的妹妹呢,人家可以蔑视她我不可以,我向母亲保证过的要保护她呢,那可不是随便说说的,直到她在学期末的全学年考试中的时候又得了双百分才又恢复了元气。

     暑假里的六月六核桃树窝会,我和妹妹穿着祖母花两块钱工钱请裁缝做的白底儿粉红碎花儿的确良上衣到核桃树窝儿外祖母家串亲戚 ,从头一年卖瓜挣了点钱开始祖母就首先提高了往核桃树窝儿串亲戚拿的礼品的档次,从过去的两匣儿干果子换成了一家四样儿,大概就是透明塑料袋儿里装的桃酥,驴打滚儿,鸡蛋糕,白砂糖,或者水果罐头麦乳精,一袋一斤,封口处用一个像锁芯儿一样的外边带倒齿儿的塑料环套上,再用一个上窄下宽的扁塑料筒套在塑料环上往下拉,刚好塑料环的倒齿儿卡住了塑料筒的窄头儿。我对偷果子吃也没了兴趣,因为家里果子多了也不再藏了。记得那次去核桃树窝儿,底下姥姥家的人都在议论我三舅的未婚妻,说她长得如何俊,如何心灵手巧之类的话,之前的麦天里我领着妹妹到超化街撕布做裙子见到了也去赶集的二妗子,二妗子那时候在东店变电站上班,她帮我和妹妹买了做裙子的布,说不如让我俩跟她去东店用她的缝纫机把裙子做成了再回家,我和妹妹跟着二妗子往东店去的路上就碰到了我那没过门也没见过面的三妗子,乌黑的头发白里透红的脸,水灵灵的大眼睛会说话,粉红格上衣月白裤子,半高跟的涤纶布鞋,二妗子非拉着三妗子去家里歇歇不可,三妗子说啥也不去,我偷偷看了她好几眼,长得还真不赖嘞,就是屁股有点大。二妗子拗不过三妗子,后来就各走各路了。话说那次二妗子帮我俩把布料做成了裙子,还贴了两条松紧带和线,又给我和妹妹做了肉饺子吃,我那不争气的妹妹临走时还顺手摘了二妗子帘子钩上的两只像小苹果一般大的大红塑料裹绒的小灯笼,到家的时候我才发现,她死活都不送回去,还藏起来自己偷偷玩,让我几年的时间都不敢面对二妗子,她却冇那回事儿似的,我想二妗子是应该知道那件事儿的,只不过给足了面子不问罢了。大家都在说我三妗子会不会来的时候,我三舅说今儿天老热春香可能不会来了,俺二姐家拿的西瓜不胜叫我带着到新庄去一趟看看嘞,我也看到我二姨家拿的那个足有二十多斤的大西瓜躺在上屋的门后里,我还以为吃了晌午饭就杀吃了呢,这说着说着就泡汤了。我三舅把那个大西瓜用一个尼龙网兜儿兜着挂在自行车车把上急匆匆就出了门,我们晌午饭冇吃完他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一进门就说二姐你拿的那是啥西瓜呀,真叫恁兄弟丢人丢到家了,我顺脖子直流汗跑到新庄,脸还冇洗一把嘞,春香说天老热把那瓜切开吃了吧,一刀下去呼噜了一案板坏水子,我那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我二姨气呼呼就站起来了,说我买那瓜一点毛病都冇,是从一大堆瓜里精挑细选数一数二的,恁热那天你哐当当哐当当从王村跑到新庄二十多里,晃也晃澥了,你放心吧,亲事而不会因为这黄了,我看春香不是那号人。

    五年级开学的第一天我的童年就戛然而止了,突然得连我自己都措手不及。公元一九八一年八月十五号早九点第一节下课后我在校园里神使鬼差般的偶遇了即刻起单恋九年却从未说过一句话的初中部的一个学兄。其时家里还养着猪,但从那时起我就不再将人间那些纠结的事诉诸于猪圈边上的沙梨树和猪圈里的猪了,我开始将那些隐秘而忧伤的心事诉诸于崖脑边上那时隐时现的月亮,有时候月亮里隐隐约约也会有一只猪,一棵沙梨树,或者一个我······
 楼主| 发表于 2016-2-15 19:56:2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些岁月清寂却不落寞。纵情天地间,打闹抑或咆哮都是一种释放。
 楼主| 发表于 2016-2-15 19:57:2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人群里还是人群外,若在人群里,那坐在这里的是谁,若在人群外,和这些人一起跳动的是谁。

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楼主| 发表于 2016-2-15 20:00:23 | 显示全部楼层
《猪圈边上的童年》转载完毕,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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