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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曹艳春
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
2016年6月23日,是建国以来江苏阜宁县最黑暗的一天,这一天下午,灾害无情地砸中了毫无防备的阜宁人民。下午二时半左右,天公忽然乌云密布,雷声大作,紧接着,鸽子蛋大小的冰雹从天而降,伴随着骤雨和冰雹,龙卷风似一条恶龙,气势汹汹地从阜宁县硕集、板湖、陈良、新沟、金沙湖、开发区、吴滩等7个镇街22个村席卷而来,飓风所到之处,房屋瞬间土崩瓦解,腰粗的老树拦腰折断,广告牌似被魔掌蹂躏,车辆被掀到半空、河里、倒立在墙壁。最悲痛的是困在家中避雨毫无防备的百姓,被突然坍塌的房屋砸死、砸伤。
消息传来,牵动了每一个阜宁人的心,牵动了无数阜宁在外游子的心,牵动了无数关心阜宁的朋友们的心。傍晚时分,大雨雷电仍在继续,救援工作开展十分艰难。朋友圈微信群里不时传来外援消防、武警官兵到位的消息,这里那里需要吊车清障车的消息,志愿者车队不断壮大冒雨赶赴受灾现场的信息,献血点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大雨中却一个也不肯走的视频和照片,帮伤亡灾民寻找亲人的消息,所有提醒所有鼓励所有安慰,无一不和灾民有关。醉里挑灯文学网站微信群的朋友们说:今晚,我们不谈诗歌,我们只为灾区人民祈祷。
在风声雨声和救护车尖锐的呼啸声中,阜宁城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深入救灾一线的一天(上午)
24日一早,我和海棠结成了醉里挑灯二人组,将私家车贴上志愿车标志,准备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
我们首先将醉友捐助的被褥、席子、纯净水、压缩饼干运到了县中医院,交给了那里的志愿者队伍。然后驱车直奔县院附近的献血站准备献血。献血的几条队伍都已经长长地排到了大街上,再一打听,献血必填的表格已经发光,只有等下一批再献。
我注意到在我身旁的一个小姑娘,疲惫地坐在地上。我关爱地接过她手中的献血登记表,才知她名叫冯左梅,是邻县响水的。我问是早上从响水赶过来的吗?小姑娘点头说从响水六点钟赶到阜宁的。排了二个多小时队还没轮到抽血,有点累所以坐地上歇歇。响水虽说是阜宁的邻县,可也是七、八十公里的路程啊。我的心里不由得涌过一阵暖流,为来自一个普通女孩的朴素的救灾的心。
我们又折回县院,看到躺在推车上等候救治的灾民,心一直紧紧的揪着。病房里帮不上忙,我们又来到门诊楼前,准备找点可以帮忙的事做。注意到一群人在急切地比划着什么,我赶紧凑过去仔细听,原来是两个女子在急切地告知一个志愿者领队,说县院的食品储备充足,而硕集计桥的灾民缺吃少喝。我赶忙说,我有车,和你们一起送去吧。灾害面前,互不相识的阜宁人都成为亲人,没有半句客套,所有的言行都是出自内心,救灾的心情一个比一个迫切。载着满满一车的水和食物,我们往重灾区硕集计桥方向开去。
车在阜益线上行驶,我们的心情越来越沉重,沿途供电铁塔被拧成了麻花,房屋只剩下断瓦残垣,路上各种消防车、电力抢修车、运送物资车十分拥堵。警察在忙着维持交通秩序。我们将车开到灾民安置点硕集中心小学后,被辅警告知停车在路边等候片刻,国务院工作组人员在里面指导工作。国务院工作组来了,带着习近平总书记、李克强总理对阜宁人民的关心来了。亲爱的阜宁,一定要坚强,要挺住,祖国和人民就是我们最坚强的后盾。
国务院车队离开后,我们将车开进了校园,操场上来自连云港的武警部队和另一批消防队员正在搭建帐篷,来送物资的车辆有不少,我们将物品交付后,便去看望临时安置在校舍里的灾民,灾民们在简陋的教室里,地上铺着一张席子,一床被褥临时休息。我询问一个七旬左右的老爹家里情况怎样,他说没得了,房子全没得了。全村没有一家留下的(计桥村全村房屋全部倒塌)。
深入救灾一线的一天(下午)
下午将孩子送到学校后,我立即开始浏览阜宁广播电台发布的救灾信息,注意到陈良灾害现场消防官兵需要500双袜子,我立即拨打联系电话,准备购买袜子送去。无奈电话总是打不进,我灵机一动,和电台主持人联系,主持人说已收到1000双袜子,暂不需要,看灾区其他有什么需要的。
我又看到重灾区吴滩立新村需要桶装水的消息,马上打电话联系,对方说需要十桶水。我和海棠立即去购买了十桶水往吴滩方向运送。到立新村附近才发现拥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各种救援抢险和运送物资的车辆堵在乡村道路上,移动非常艰难,短短的路程,我们用了二小时才将十桶水送到位。
吴滩物资集中点是在立新小学内,进去后我就遇见一位当地的熟人村干,我关切地询问他家的情况,他红着眼圈回答,老父当场被砸死,老母和老婆都重伤,他仍要坚守在当地维持救灾,因为更多的人需要他。我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安慰他,问他当前急需什么,他说急需手电筒,电力中断,天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我立即在一个志愿者群里发布了这个消息,数分钟后就接到确切回复,手电筒将由志愿者在最快速度内送到位。
我们准备驱车赶往另一个重灾区陈良镇,到通往陈良路头时发现车辆非常拥堵,我们便离开拥堵路段驶往231省道,在往省道拐弯时,路边一个男子拦下我们的车,一问是他要送老妈妈上医院,要搭我们的车(我们的车上贴着志愿车字样),我们连忙把他们请上车。青年男子颤抖着说是陈良丹平村的,得知灾情他刚从外地赶回家,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到现在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家里房屋全部毁坏,老妈妈侥幸存活,而附近的村民死了几十人,伤者也住在医院里,老妈妈坚决要到医院来和乡亲们在一起。老妈妈说村里一个年轻女人怀着几个月的身孕,手里牵着17个月的大孩子,母子三人都被活活砸死,只留下年迈的婆婆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将这对灾民母子送到医院后,我们便来到了县政府物资捐赠接受点——县老年公寓。一天来不断有外地朋友打电话或微信询问需要哪些物资,他们要采购送来,醉里挑灯网站部分会员在我没有发动捐款,建议大家统一捐到政府慈善机构账号的情况下,依然执着地将钱打给我,希望我帮他们尽一点心意。我不能辜负大家,所以想找到民政部门具体负责人,询问急需物资情况。
进入老年公寓后,里面的场景深深感动着我们,真正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黄河药业送来了大量药品,中粮集团首次送来十吨大米,盐城鼎鸿电商送来一卡车大米和食用油,很多外省市企事业单位运来了薄被、纯净水及其他食物,还有电动车厂商捐赠了几十辆电动车。现场全是捐赠物资车辆和志愿者搬运物品的忙碌身影。我询问县民政局相关负责人,负责人说目前物资很充足,帮灾民度过难关已没有问题,只是后续的家园重建需要大量资金。
我把捐赠现场的视频发到醉里挑灯微信群,群友纷纷表示都已参加各自单位的捐款,全力支持阜宁。
灾难无情人有情,阜宁人民面对灾难众志成城,请全国人民放心,我们一定会渡过难关,重建家园。
(急就于24日晚23.30分,如内容有错误之处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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